苦水饮成甜

程鹏飞 朱德华

2023年11月，达尔汗边防连官兵在巡逻途中。

从新疆吉木乃县城眺望远处的萨吾尔山脉，木斯岛冰川雪峰壮观而神奇。冰山脚下驻守着新疆军区某边防团达尔汗边防连，戍守着中哈数十公里的边防线。

11月4日，我驱车前往连队探访。

沿着中哈边境线一路向北，恰好遇到达尔汗边防连的巡逻官兵。他们乘坐的是新式巡逻车，还携带着无人机等。

带队的指导员张威说，以往，连队巡逻主要依靠骑马和徒步，辛苦不说，一天也到达不了几个点位。近年来，一大批高科技新装备投入到边防一线，提高了巡逻效率，降低了巡逻风险，也让巡边变得更富时代感。

“瞧瞧我们的巡逻快餐。”张威打开巡逻给养包，官兵携带的单兵自热野战食品种类繁多，官兵可以根据各自喜好挑选荤素菜肴，搭配调味菜、调味酱。张威说，如今在边关低温地区巡逻，很快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应张威邀请，我乘上巡逻车随巡逻官兵穿过茫茫戈壁、沙漠、胡杨林，“冰山第一哨”达尔汗边防连到了。

步入营区，一块花岗岩巨石巍然耸立，上面镌刻着“热血注冰川，苦水饮成甜，青春铸利剑，铁心戍边关”。

连队门口两侧分立着三棵高大苍郁的天山雪松。因为连队驻地是盐碱地，且一年四季低温，树木只有天山雪松和白杨可以种活。

在营区后侧500米的戈壁滩上，我看到了被石块遮挡的一口老井。

“苦水井陪伴了官兵36年，见证了官兵‘苦水饮成甜的梦想成真。”张威介绍，由于地理位置和土质等原因，这口井打出来的水苦涩难咽，苦井水里杂质多，必须沉淀三四天才能用。

虽然连队就在冰山脚下，但实际水资源并不多，除了水量不多含碱性很高的苦水井，就是十几公里外的中哈界河。后来，上级修建了界河供水管道，安装了多功能净水设备，连队从此告别了从苦水井取水的生活。不过，那时在连队之外，前哨班官兵的用水难题依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2017年12月，上级为连队前哨班新打的深水井投入使用，哨所迎来了建哨以来的第一泓甘泉。如今，哨所接通了长明电，建成了洗澡间，安装了电热水器，官兵足不出户就能洗上热水澡。

在达尔汗边防连服役15年，一级上士宋凯见证了连队在各级的关怀下，旧貌换新颜的过程。过去，每到冬天驻地气温降至-30℃，积雪厚度达50多厘米，缺乏训练场地、冬季训练难开展一直是困扰官兵的难题。随着上级为连队新建了室内训练场，配发了新式防寒服，各类训练器材一应俱全，即使室外风雪交加，官兵依然可以在温暖舒适的室内开展训练了。

另外，连队还修建完善了娱乐室、创作室等文化活动场所，成立了篮球、足球、健身、乐队等兴趣小组。张威介绍，过去一到休息时间，官兵要么沉浸在“一人一机一世界”，要么几个人围在一起打扑克；自从连队建立了知兵档案、成立各种兴趣小组后，鼓励官兵建立成长小目标，不定期拿出来“晒一晒”成绩，业余时间忙着学习充电的人多了。

连队下士田东坡喜欢动漫设计，团文化骨干热斯别克主动与他结对子。热斯别克是一名老兵，学的是影视动画制作，在他的帮带下，田东坡将官兵巡逻执勤、军事训练以及日常生活制作成有故事情节的动漫作品。

连队士兵王亨甫爱好剪纸，连队专门为他提供了创作室，在他的感染下，越来越多的战友喜欢上了剪纸艺术。2022年12月，王亨甫创作的官兵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的系列剪纸作品，在团文艺作品展中斩获第一名。2023年7月，王亨甫考上了军校。离开连队之前，他将自己的剪纸技艺毫不保留地传授给战友张超。

连队接待室更是今非昔比。以往，因为保障条件和自然环境等因素，家属探亲一般都是来去匆匆。现在，连队硬件设施日臻完善，部队鼓励家属节假日赴边防连探亲，四间接待室里总充满着欢声笑语，成为家属留恋、向往的温馨家园。

苦尽甘来，带给官兵的不只是欣喜，更多的是激勵。张威说，苦水井见证了边关的发展变迁，也成为官兵忆苦惜甜的教育课堂，不断激发一茬茬官兵以苦为乐、扎根高原戈壁边关的壮志豪情。

（程鹏飞单位：新疆军区）

编辑/李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