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鑫佳
作者单位:312000 浙江绍兴 绍兴第二医院医共体总院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COVID-19)是由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以直接传播、气溶胶传播和接触传播致病,以发热、干咳、乏力等为主要表现。顽固性呃逆是指持续48 h 呃逆未停止,属于临床常见的难治病,本院收治2 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伴随顽固性呃逆,使用针灸结合脉冲被刺激方法取得良好疗效,现报道如下。
病例1 患者,男,73 岁,已婚,因反复发热1 周入院。最高体温有39 摄氏度,咳嗽伴咳痰,黄色黏痰,呃逆,无头痛头晕无畏寒,当时至本地某医院拍摄胸部CT 提示双肺感染性病变,予头孢曲松针、氨溴索针、地塞米松针、奥美拉唑针抗炎、化痰、护胃对症治疗但体温仍反复升高,入院前1 d 又出现高热,最高体温达39.1℃,2023 年1 月2 日收住本院,新型冠状病毒RNA 检测为阳性,初步诊断为肺部感染,该患者有帕金森病史,药物控制但行动受限,高血压、糖尿病史10 余年,药物控制不佳。入院后予头孢哌酮舒巴坦针、多索茶碱针消炎平喘治疗,第2 天体温未再反复,无明显胸闷气促,无恶心呕吐,但睡眠不佳,乏力纳差,1 月4 日本科会诊,查体患者T:38.6℃,P:109 次/min,R:20 次/min,BP:189/91 mmHg,精神软,胃纳差,有呃逆,声音低沉而频,严重时不能入睡,无胸闷气促,无恶心呕吐,心脏听诊未见明显异常,双肺呼吸音粗,闻及少量啰音,腹部未触及明显包块,便秘,舌红苔白腻,脉弦浮。补充诊断:肺部感染、糖尿病、帕金森病、低蛋白血症、电解质紊乱、呃逆。辨证为肝肺不和,胃气上逆,治疗用0.30 mm×40 mm 一次性针灸针取双侧攒竹平刺0.3 寸、取双侧太渊、中脘、天枢、足三里、三阴交均直刺0.5 寸,配合屏气,连续波脉冲刺激30 min 后呃逆频率明显减少,温和灸神阙穴1 壮。针灸1 次/d,连续治疗3 d 后呃逆即停,住院期间呃逆未复发。
病例2 患者,男,68 岁,已婚,因呃逆4 d 至本院门诊就诊,居家自测新冠抗原阳性,出现发烧、咳嗽、腹胀,呃逆持续不断,口服吗丁啉或进食后症状稍改善,但稍后反复,舌淡胖苔白。当时偶有咳嗽,体温38.3℃,高血压病史慢性胃病十余年,药物控制良好,摄胸部CT 示:两肺散在炎症,右肺尖慢性灶考虑。查体神清,精神软,呃逆加重有恶心呕吐,呃声高亢,严重时胸闷气急,腹部触诊未见明显异常。诊断为:呃逆,肺炎。治疗用0.30 mm×40 mm 一次性针灸针,局部皮肤消毒后取双侧太渊、中脘、内关、足三里、三阴交、太冲,均直刺0.5 寸,配合屏气,连续波脉冲刺激30 min,温和灸神阙穴1 壮,降逆和胃,温中健脾,次日呃逆未再发作。
临床上顽固性呃逆会增加患者腹腔压力,导致胃黏膜撕裂,使上消化道出血,严重时甚至会造成死亡,多提示存在器质性病变,呃逆机制尚不明确,可能与膈肌刺激有关,也可因为呃逆反射弧形成有关。此次诊疗中出现COVID-19 伴随顽固性呃逆,作者认为由于上呼吸道感染出现肺炎或胸膜炎,刺激膈神经出现顽固性呃逆,也可因为电解质紊乱使得膈神经和迷走神经兴奋性增高而引起[1]。
《灵枢·口问》:“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今有故寒气与新谷气,俱还入于胃,新故相乱,真邪相攻,气并相逆,复出于胃,故为哕。补手太阴,泻足少阴。”“哕”即呃逆,明代张景岳定病名为“呃逆”,作者认为COVID-19 系寒湿疫,致中焦虚寒,寒邪上逆,胃失和降,气逆上冲,肺与呃逆的关系从经络循行及治疗方面均密切相关[2],且金克木,肝失疏泄,西医认为情绪紧张抑郁同样可能引起呃逆[3]。
西医治疗顽固性呃逆的常用方法包括应用镇静类药物、抗胆碱药物、止吐和增加胃动力药物,但效果欠佳且缓解时间短[4],膈神经阻滞法疗效可靠但操作要求高,且有局部血肿、血胸、喉返神经阻滞及臂丛神经麻痹等并发可能,无法推广应用[5]。针灸治疗呃逆简便易操作、见效快且无不良反应,一直在临床得到广泛应用[6]。但呃逆治疗多取肝、脾胃、肾、督脉、任脉等经穴[7],COVID-19 患者辨证多为上焦气郁痹阻,应注重从肺论治,补肺之虚、理肺气而祛肺痰,运化中焦水谷而杜生痰之源。故作者在治疗中选取肺经输土穴太渊,此穴兼具土金二性,可调中上二焦病变,且脉会可调中上二焦的气机逆乱。
另外,报道中顽固性呃逆患者皆为男性,根据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团队研究分析[8],女性在COVID-19 传播上表现症状相对较轻。作者选用温和灸促经毛细血管扩张,改善血液循环,可辅助升清降浊、温中补虚,建议中老年患者在新冠病毒阳康后也可积极艾灸保健,增强体质,防微杜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