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视域下城市夜间经济发展的现状、问题与对策——以湖北武汉为例

○李翠军

（武汉市社会科学院 区域经济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19）

当前，扩大夜间消费、促进夜间经济快速发展已成为城市间竞争和地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赛道。无论是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还是建设新一线城市，各大城市都在抢跑夜间经济。北京、上海、广州、重庆、成都等城市通过加大政策措施，注重“后浪力量”，建设现象级“不夜城市”，不断挖掘和提升消费潜能，促进新消费、超前消费和未来消费，大力推进了城市夜间经济的发展，并发展成为国内夜间经济的标杆城市。武汉自然和人文旅游资源丰盈，历史文化积淀深厚，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楚文化重要发祥地、长江文明重要传承地、国内十大旅游城市之一，近代武汉更是国际国内商贾重地、华中地区著名的商业之城。发展夜间经济，启动消费这块压舱石，亦是助推武汉经济高质量发展进入国内标杆城市行列的应有之义。但就目前来看，与国内夜间经济发展较好的标杆城市相比，武汉的夜间经济发展还存在诸多不足。本文在比较研究的基础上，基于新时代、新征程和高质量发展理论，以及武汉的自然禀赋、经济基础、商业布局、文化特色，对武汉促进和加快夜间经济发展提出可资借鉴的建议。

一、国内城市夜间经济发展概况

（一）夜间经济的概念

夜间经济的标准概念是当日下午6 点到次日早上6 点一地所发生的经济文化活动总和[1]。其业态主要包括购物、餐饮、旅游、休闲、学习、教育、歌舞、影视、竞技、保健、娱乐等多种形式。夜间经济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城市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近年来，受新冠疫情的影响，国际市场萎靡、出口持续下降，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其地位更为突显。据商务部城市居民消费习惯调查报告显示，我国60%的消费发生在夜间，且消费者对于夜间服务消费的需求还在增加。大都市夜间经济相较日间具有更高的“含金量”，发展夜间经济对于促进消费、拉动经济发展具有乘数效应。一座城市的夜间经济水平，正在成为衡量该城市经济实力、商业繁荣程度、居民生活品质的重要标尺。在我国，夜间消费的黄金时段是18～22 点，夜间消费人群以80 后、90 后和00后为主，这类群体共有的特质就是白天忙于工作、学习，早出晚归，只有夜间才有时间出门休闲和消费。

（二）国内城市夜间经济发展概况

一是国家政策推动。2019 年8 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第12 条，将“夜间经济”列为从国家层面促进消费的二十条意见之一。2020 年我国提出了“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2022 年，文化和旅游部分两批确立了共计243 个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聚集区。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以其深度的产业融合、丰富的业态产品、多元的消费新场景、强劲的聚合吸引力，成为推动各地区夜间经济发展提质增效的新引擎[2]。二是国内大城市对夜间经济均非常重视。2023 年7 月，国家发改委印发了《关于恢复和扩大消费的措施》。北京、上海、广州、重庆、成都和杭州等城市都多次制定、出台了促进其夜间经济发展的规划、政策和策略，进一步刺激了这些城市夜间经济的发展，形成了业态越来越丰富、场景越来越多元、集聚区越来越活跃的发展态势。中国旅游研究院数据显示，目前全国有200 多个城市推出了夜游线路、夜间演艺和展演等夜间文旅振兴计划，更突显了发展夜间经济的重要性。三是国内城市夜间经济发展速度很快。文化和旅游部数据显示，2020 年我国夜间经济规模突破30 万亿元，2021 年达到34.8 万亿元，2022 年更是突破了40万亿元，成为了城市发展的新引擎。四是我国夜间消费呈现出显著特点。其一，线上渠道已经成为城市夜间繁荣的重要推手，抖音用户中有80%日常通过短视频和直播获取夜生活相关资讯；其二，“后浪力量”正在成为夜间消费的主体。据《艾媒咨询|2022-2023 年中国夜间经济行业发展与消费者调研报告》显示，00 后（新生代）消费群体逐步成为中国夜间消费的主体，带给夜间消费新的活力。

（三）主要城市夜间经济影响力分析

2019～2022 年，新华社瞭望智库联合相关机构组成课题组，编写发布了《中国城市夜经济影响力报告（2019）》《中国城市夜经济影响力报告（2020）》《中国城市夜经济影响力报告（2021-2022）》，连续3 次在报告中评出了中国十大夜间经济影响力城市；2022 年，第一财经联合新一线城市研究所发布了“中国城市夜间经济指数”，也给出了夜间经济表现前十强的城市（见表1）。纵观2019～2022 年的中国夜间经济影响力十强城市榜单，4 年均上榜的有北京、广州、深圳、重庆、成都5市，同时这些城市夜间经济实力稳定并持续保持领先优势；4 年中有3 年上榜的是上海、武汉、西安、长沙、青岛5 市，表明这些城市夜间经济实力较强。2022 年，在新华社瞭望智库的分析报告中，前十强城市分别是上海、深圳、北京、成都、广州、重庆、杭州、苏州、武汉和西安，其中，成都、重庆、杭州、苏州、武汉和西安6 个作为新一线城市入选，6个城市中，成都领衔，一路狂飙，成为佼佼者。成都通过在多个城区打造出多样的夜间经济消费场景，呈现出全域、全时、全年龄段夜间消费业态。同时，相较于武汉，重庆、成都和长沙的夜间经济表现力更为亮眼，影响力位次也更为稳定和靠前。重庆、成都和长沙的夜间经济分别获得了大众“不夜重庆”“慢成都，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和“越夜越长沙”的认知与认同。

在中国十大夜间经济影响力城市排名中，武汉从2019 年的未上榜到2020 年、2021 年、2022 年分别排在第10、第7 和第9，说明武汉夜间经济在政府各部门的重视和支持下，已逐步打造出了夜间经济新名片，取得了一定的城市夜游、夜消费知名度，夜间经济获得了稳步提升。

二、武汉与主要城市发展夜经济的比较分析

对标北京、上海、重庆、成都、长沙、广州等标杆城市的夜间经济发展，分析武汉夜间经济的发展基础和发展现状，有助于发现和分析武汉夜间经济发展的不足。

（一）武汉夜间市场发展的基础

1.武汉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和消费繁荣度。一是经济规模在国内城市靠前。2022 年，武汉GDP为18866.4 亿元，在全国城市中排第8 位，在中部地区城市中排第1 位；常住人口总量以1373.9 万人居于全国城市第8，中部地区第一；人均GDP13.8 万元，在中西部主要城市同样位居第一（见表2）。庞大的经济规模、市场总量和较高的收入水平，为武汉发展夜间经济奠定了良好经济基础。二是居民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强。2022 年，武汉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8 万元，居于全国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前30 名，消费能力较强。2022 年，武汉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6936.2 亿元，居于全国第10 位。2021 年，武汉国内游客人数居全国城市前列，旅游总收入排全国第7。三是夜间消费活跃。武汉光谷商圈有大量年轻人，成为全国夜消费排名前三的商圈。淘宝平台数据显示，武汉夜间寄件的需求量居全国第二，与深圳、长沙一起，成为全国“最能熬夜”的城市。

（表1）中国十大夜间经济影响力城市

2.武汉有厚重的文化和旅游资源。武汉历史文化积淀深厚，自然旅游资源丰盈，是国内十大旅游城市之一。武汉作为九省通衢的长江重镇、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楚文化重要发祥地、长江文明重要传承地和辛亥革命首义之地，积淀了盘龙文化、知音文化、木兰文化、首义文化、近代工商文化、红色文化等多元文化。武汉自然资源丰富，具有两江交汇、三镇鼎立、山水形胜的地理区位特色，拥有“大江大湖”“四季花城”“夜上黄鹤楼”“江汉朝宗”等城市形象美誉和文化IP，常年吸引着大批国内外游客来汉。

3.武汉年轻人多，城市活力和消费潜力巨大。武汉市有83 所高校，高校数量仅次于北京，常年保有120 万在校大学生，在校大学生数量及其占常住人口比重居全国城市前列，是名副其实的大学之城、青年之城。据2023年武汉市《政府工作报告》显示，自2017年实施“百万大学生留汉创业就业工程”起至2022 年底，共有191 万大学毕业生选择留汉，实现了“百万大学生留汉”目标，为城市发展注入大量具有活力的年轻血液。数量庞大、年轻活跃的消费群体是武汉夜游市场持续成长的“后浪力量”。

（二）武汉夜间经济发展的现状

1.武汉夜间市场需求持续放大。2022 年暑假期间，武汉夜游景区门票订单量较2019 年上涨47%，夜游人次较2019 年增长32%。从携程网数据来看，2022 年，夜游订单量靠前的城市分别是西安、北京、上海、重庆、广州、长沙、青岛、成都、武汉、西宁，武汉居于全国最爱夜游的城市第9 名[3]。武汉夜游景区市场需求量前5 名分别是武汉海昌极地海洋公园、武汉欢乐谷、武汉玛雅海滩水公园、武汉两江游览、汉秀剧场，也说明优质的旅游文化资源是夜经济的基础。

（表2）2022 年武汉与相关城市经济基础与消费基础比较

2.夜间项目、夜间线路和夜间品牌不断增加。围绕武汉的文商旅体资源，武汉主要推出了夜秀、夜游、夜购、夜宴、夜演、夜娱、夜展、夜读、夜宿、夜健等类别的夜间经济项目。其中，长江汉江两江游、江汉路-黄鹤楼夜游、老汉口夜游、武汉海昌极地海洋公园夜游、欢乐谷夜游、汉秀汉街夜游、光谷步行街夜游、东湖夜游、舌尖夜游、时尚潮夜游、星空田园夜游等10 多条夜游线路不断焕发出新鲜活力。同时，武汉夜间品牌有以下瑰丽的名片：长江夜游线路包括两江游览、武汉轮渡、知音号（游轮）、船长9号和长江灯光秀等不同航线、不同风格、不同票价和不同体验的夜游线路；“夜上黄鹤楼”将大型光影秀和实景演艺相结合，开演即成爆款；老汉口有数不完的家珍，如江汉路步行街、吉庆街、黎黄陂路、雪松路、新天地等；东湖樱花园夜游加入灯光秀元素，园区内次干路步道布置了约640 套智慧互动特效灯。另外，武汉有150余家商超、商业综合体和重点商贸企业，具有一定规模的连锁便利店品牌近20 个，总数约3500 家，24 小时营业比例为36.4%，成为了夜经济的另一个支点。

3.武汉夜间经济影响力不断提升。如前所述，自2020 年起，武汉已连续3 年入围国内夜间经济影响力城市前10，由2019 年的未上榜到2020 年上榜第10 名，再到2021 年提升到第7 名，武汉夜间经济影响力提升较快。据阿里巴巴发布的夜间经济报告显示，盒马鲜生、饿了么、美团、朴朴等平台带动了武汉的夜间餐饮消费增长，19 点到20 点是盒马鲜生的到店消费高峰，饿了么夜间餐饮消费活跃度排名中，武汉位居第9[3]。据中国旅游研究院和美团点评联合发布的《夜间餐饮消费大数据报告》显示，2021 年武汉市跻身全国城市夜间餐饮消费排名前10，前20 强城市的夜间交易额占到全国交易总额的49.64%。同年淘宝发布了夜间消费最活跃的城市排名，武汉跻身全国前10。同时报告也显示，晚上9 点到10 点是淘宝成交量最高峰，夜间消费占全天消费比例超过36%。支付宝数据显示，在夜间公共交通出行最活跃城市中，武汉仅次于西安、上海、杭州，居第4 位[4]。深夜酒店住客最多的城市中，武汉则仅次于深圳、广州、成都、重庆，位列第5 名。

（三）武汉夜间经济发展的不足

1.夜间消费比重仍偏低，夜间经济影响力待提升。2021 年、2022 年，在夜间经济影响力前10的城市中，武汉分别排全国第7 和第9，落后于重庆、长沙、青岛和成都等城市。在城市活力和消费繁荣度方面，武汉不仅落后于经济总量大的上海、北京、重庆和成都，也落后于经济总量相对小的青岛和长沙。夜间消费占全天消费比重最高的是重庆（60%），成都、长沙、青岛这一比重也都在50%以上，比重最低的城市是天津（35%），其次是武汉（36%）（见表3）。这一比值的大小与城市夜间经济影响力能级高度吻合，比值越大，城市夜间经济影响力排名越前，比值越小，城市夜间经济影响力排名越靠后。

（表3）2021 年夜间经济影响力十大城市政策措施与发展特点

2.夜间业态不丰富，融合创新产品不足，特色品牌少。一是夜间业态不丰富。武汉夜间经济虽然发展迅速，但夜间消费业态仍主要以传统的餐饮、购物和休闲娱乐为主，缺乏与新一线超级城市的消费能级、消费需求相匹配的文化、体育、竞技、康养等多元业态。二是融合创新产品不足。武汉夜间消费供给仍以餐厅、酒吧、咖啡馆、夜市、夜游等传统活动为主，缺乏能满足夜间消费年轻化、网生化、多元化的综合性、融合性的产品，如集文商旅体于一体融合发展的文体中心、商业综合体、旅游景点、科教基地、康养中心。三是特色品牌少。武汉历史文化积淀深厚，自然旅游资源丰盈，但能充分展示武汉文化底蕴的夜间消费品牌却不多。夜间品牌打造滞后，叫得响、深入人心的代表性夜间品牌相对欠缺。四是夜间消费氛围不足，夜间生活设施待提升。许多咖啡馆、餐厅在晚10 点左右便停止营业，24 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书店、影院等夜生活设施数量有限，空间分布也不均，部分地区严重缺乏，道路亮化、灯光标识指引等公共基础设施未能有效覆盖，夜间生活设施待提升。

3.武汉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数量偏少。2022 年，国家文化和旅游部分两批选出了243个国家级夜间文化和旅游消费集聚区。在夜间经济影响力排名全国前10 的城市中，重庆、上海、北京分别有12、12、11 个国家级夜间文化和旅游消费集聚区。而武汉仅有江汉路步行街、江汉朝宗风景区和楚河汉街3 个入选，武汉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数量明显偏少，传统商圈、夜市仍是武汉夜间经济的主战场。

三、标杆城市发展夜间经济的主要措施和经验

北京、上海、重庆、成都、长沙等城市大力推进夜游经济的发展，通过夜间消费挖掘和提升消费潜能，成为发展夜游经济的标杆城市。分析和总结标杆城市夜间经济发展的经验、措施，主要有以下四点。

（一）出台多重政策和措施推动夜间经济

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重庆、成都、青岛等多地政府出台多重推动和促进夜间经济发展的政策和措施。如北京先后出台了促进夜间经济发展措施1.0～3.0 版；上海从推动夜间经济发展的指导意见到夜间经济空间布局和发展行动指引，再到建设夜间经济精细化治理示范区；广州从发布推动夜间经济发展实施方案到推出夜间消费地图；重庆从发布加快夜间经济发展促进消费增长的意见到各区制定夜间经济发展工作方案（见表3）。近3年，我国一线、新一线城市为推动和促进夜间经济的增长铆足了劲，也大大提振了我国城市夜间经济的发展。2021 年，重庆、成都、青岛、长沙的夜间消费占全天消费比重均超过了50%，重庆达到了60%。北京、上海和重庆建成的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均超过了10 个。

（二）依托夜间IP，打造现象级“不夜城市”

伴随越来越多科技力量和文化元素的融入，现代城市正在从亮化城市、文化城市、美化城市、时尚城市和更新城市等多方面、全方位、全场景蓄势和发力，打造现象级的“不夜城市”。具有科技含量的灯光秀、光影科技、全息投影、虚拟与现实、在线直播等技术手段，为现代都市打造现象级的“不夜城市”，发展线上线下沉浸式夜间经济活动和互动体验提供了便利。当前，现象级的“不夜城市”比比皆是，为游客和消费者夜间打卡、夜间消费带来方便。如成都的夜游锦江、宽窄巷子、贰麻酒馆等打卡点使成都“越夜越美丽”的文化IP 名副其实；西安借助光影科技，再现独一无二的“大唐不夜城”；霓虹闪烁的重庆洪崖洞和解放碑步行街在国内夜游市场熠熠生辉，这些都是科技与现实完美融合的典范。

（三）形成商旅文体融合的新夜间经济模式

加快发展夜间经济，不少城市以转型升级为突破口，打造商旅文体融合互促的夜间经济发展模式。如广州结合Z 时代的消费趋势，对夜间消费场景进行融合创新布局，出现更加前卫的Live house、露天电影、夜间露营等，使同一地点的夜间经济业态更丰富，形成文商旅一体化的夜间消费场景。又如火出圈的贵州榕江“村超”，榕江县抓住国家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工程试点县建设的契机，通过一万多个短视频账号传播了上万条视频，并请央视新闻助推，通过邀请名人牵手“村超”，“村超”在社交平台上热度腾起直至爆火。“去榕江度周末”、榕江“超好玩”“超好吃”“超好看”“超好住”成为现象级县域夜间经济文商旅一体化发展的新范式。

（四）重视夜间经济里的“后浪力量”

90 后、00 后是我国夜间经济的“后浪力量”，他们习惯于夜间消费和娱乐，已成为我国夜间消费的主导人群。当前，我国约有2.6 亿人的Z 世代，他们正在构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形成夜间消费新的烟火气。重视“后浪力量”是当前我国打造消费中心城市，促进夜间消费的流量密码。上海、北京、广州、重庆、成都等城市促进夜间消费的政策措施均十分重视后浪市场，通过运用数字时代的便利，为年轻人提供更具科技性、更便捷、更多元、更个性化的产品、品牌、业态和消费场景，激活消费迭代，促进新消费、超前消费和未来消费。

四、加快武汉夜间经济发展的对策

武汉夜间经济的发展，应依托现有基础，深挖资源特色，加强和完善夜间经济发展的规划，打造一批夜间经济新地标、新场景，融合创新丰富夜间经济新业态，提升夜间经济集聚区建设，大力发展夜游经济。

（一）打造一批夜间经济新的街区、地标和场景

基础设施是经济发展的重要依托。一是加强规划引导，提升和创新武汉夜间经济街区建设。支持多个街区围绕夜间消费，组织开展各类促消费活动，营造消费氛围、吸引人流，并实现与周边旅游资源、文化场所、商业场所的融合发展。鼓励街区支持小摊小店、“后备箱经济”、“跳蚤市场”、夜市等特色经营方式，引导创办投资少、风险小的创业项目。二是大力建设武汉“24 小时生活圈”。2023 年7 月，国家发改委印发的《关于恢复和扩大消费的措施》提出，要支持有条件的地区建设“24小时生活圈”。武汉发展夜间经济，应在“亮化+美化”基础上，多打造夜间IP，多建设“24 小时生活圈”。如武汉市各类博物馆、文化馆、游乐园等可延长开放时间，利用声光电、水雾火、全息投影、多维激光、3R（VR、AR、MR）展示等新技术手段，不断开发交互式、动感式夜间体验项目。三是全力打造具有全国知名度的“夜江城”消费地标。形成布局合理、管理规范、各具特色、功能完善的“夜江城”地标、商圈、娱乐圈和生活圈。四是提升和创新武汉夜间经济场景。依托武汉科技与文化的融合创新发展，鼓励夜间经济向多元化、差异化、特色化发展，构建夜间消费沉浸式、数字化、智慧化的新场景，以满足夜间市场对“第三空间”的需求。发挥生活服务中电商平台的作用，实现夜间消费数字化、智慧化、便利化。

（二）引领消费需求，创新夜间经济业态和产品

多元化的业态是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一是以创意和科技为支撑，打造夜经济新业态和新产品。武汉应加紧打造夜娱、夜展、夜秀、夜读、夜游、夜健、夜宴、夜演、夜宿等夜间产品，来满足大众日益增长的夜间消费需求。可鼓励发展沉浸式演艺、脱口秀等各消费人群皆宜的夜间文化休闲产品。全市博物馆、美术馆、海洋馆、科技馆等可定期开展主题展览，引入沉浸式展览内容，并开发夜游、夜宿产品，丰富夜间文旅业态和文旅产品供给。还可以引导文旅综合体、特色小镇、商圈等结合各自特色，开展特色化、沉浸式、互动式光影秀和光影展。二是为武汉夜间消费的“后浪力量”提供满意的夜间产品。武汉年轻人消费群体庞大，同时武汉亦是全国最能熬夜的城市之一，针对夜间消费年轻化、社交化、体验式新需求，武汉夜间经济的发展应尽快增加以创意和科技为支撑，以满足年轻人社交需求为主的个性化、沉浸式新产品，如各种沉浸式剧本杀、酒馆、展馆等。三是针对暑期夜间市场，增加清凉夜间经济。可组织一系列针对暑假夜间市场的生态、研学、夜游、展览、演出等文旅消费活动，如打造暑期汉味竹床文化节、长江暑假夜间文化旅游节等。

（三）建设好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

目前，武汉有3 个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江汉路步行街、江汉朝宗风景区和楚河汉街。大力发展武汉夜间经济，应从两方面着力提升和打造武汉的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一是提升现有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为夜游人群提供更有品质的夜游产品和服务。发挥江汉路步行街等商业街区消费集聚优势，引进知名夜间经济品牌和业态，营造时尚、前沿的体验式夜间消费场景，打造购物型夜间经济示范商业街区。以滨水夜景为核心，依托地标性建筑，融合历史文化景区商旅资源，打造别具特色的江汉朝宗“夜江城”。策划组织具有汉派特色的惠民戏曲、话剧、杂技等文艺演出，引进培育各类赛事、演唱会等夜间体育娱乐项目，打造特色鲜明的休闲娱乐酒吧集聚区，建成更具武汉特色和文化底蕴的楚河汉街。二是着力打造更多的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江汉区雪松路依托特色餐饮街、美食街、品牌餐饮店等餐饮集中区，营销汉味夜宵美食，打造汉派宵夜“打卡地”集聚区。汉阳区可依托武汉体育中心体育馆、博物馆、电影院、演艺场等平台，推出文旅体健融合发展的新型夜间消费集聚区。

（四）加强创新，丰富夜游线路、产品和业态

创新是发展的动力源。一是持续丰富和创新武汉夜游线路。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为主线，串联武汉博物馆、武汉大剧院、武汉美术馆等文化载体，引进演艺项目，构建文化牵引、文娱商旅融合发展夜游新线路[5]。依托汉口江滩、吉庆街、民众乐园、昙华林等地标，以及“知音号”等新型旅游场景，构建集食、游、购、娱、体、展、演等多元融合创新的武汉休闲夜游线路。依托汉阳古城文化轴“知音文化旅游区”建设，串联归元寺、龟山、汉阳公园、汉阳树、莲花湖等人文绿地空间，打造汉阳古城夜游新场景、新线路。二是丰富武汉夜游产品和业态。（1）可引导开展武汉的绿道夜游、博物馆夜游、24 小时书店、24 小时健身房、24 小时餐厅、24 小时便利店、24 小时智能书店等，全力提供全方位、一站式、多元化的夜间消费环境。（2）可开展以区为单位的夜游购物消费节、夜游庙会等大型活动，支持购物中心、大型百货商场开展“不打烊”晚间促销。（3）多举措、多平台开发武汉线上夜游产品。可利用淘宝、飞猪、携程、马蜂窝等线上旅游平台，推广武汉夜游产品、线路和品牌；设计“武汉夜游”App，运用大数据模型对夜游景点、夜游线路、夜游体验等进行研究与分析，打造基于用户旅程中的服务设计，构建夜游线路及夜游服务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