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春蓉,黄大勇
(1.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 2.长江师范学院,重庆 408100)
共同富裕承载着全体人民幸福美好生活的新愿景。实现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乡村振兴为农民农村实现共同富裕提供物质保障,以乡村振兴促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是一项重大而紧迫的战略任务。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意味着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进入了新阶段。过去5 年和新时代以来的10 年,我们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总方针,我国农业农村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粮食和重要农产品供给稳定,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乡村振兴开局良好。 但当前,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各地区推进共同富裕进程的基础和条件不尽相同, 为了改善区域协调发展局面,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深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区域重大战略、主体功能区战略、新型城镇化战略,优化重大生产力布局,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和国土空间体系。而长江经济带作为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区域,对促进东中西互动合作,推进实现共同富裕进程起着重要作用。因此,本文以长江经济带为例,构建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并测度其水平,为长江经济带扎实推动乡村振兴,进而缩小城乡差距提供数据支持,为长江经济带发挥示范引领作用提供参考。
学者对共同富裕的研究主要聚焦于科学内涵、价值意蕴、现实困境、实现路径、指标构建与测度等方面。(1)科学内涵方面。共同富裕是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的伟大理想,在不同历史条件和社会制度下有不同的内涵[1]。 从最初的物质富裕到物质与精神富裕的双重富裕,再到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全面推进的共同富裕,其外延在不断拓展与延伸[2]。(2)价值意蕴方面。其时代意义是回答了新时代共同富裕往哪里去的时代之问;其理论意义是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共同富裕思想中国化的飞跃性发展;其实践意义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逻辑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其世界意义是为实现人类共同富裕提供中国智慧[3]。(3)现实困境方面。步入新发展阶段,实现共同富裕仍然存在制约与阻碍,主要表现为:相对贫困问题[4]、城乡收入差距、分配结构不协调、数字经济风险[5]、经济增速下行压力[6]、公共产品供给[7]等。 (4)实现路径方面。坚持发展是硬道理,要坚持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缩小城乡差距[8];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提高物质文明程度[9];要坚持发挥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的调节效应[10-12],以促进实现全民共建、共享、共识、共治。(5)指标构建与测度方面。吕新博等[13]以共同富裕的内涵为起点,基于问卷调查,精准识别影响共同富裕的因素,从教育、健康、生活水平、生活环境4 个维度出发,构建了包含受教育年限、健康状况、卫生设施、通信设施等12 个二级指标的共同富裕评价体系;刘培林等[14]指出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围绕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让全体人民公平获得积累人力资本和参与共创共建的机会、公平地共享发展成果为主要思路,以壮大中等收入群体、提高中等收入群体富裕程度为主要着力点,构建科学的指标体系加以测度和引领,并构建了体现总体富裕水平和生产力水平的总体富裕程度指标和体现人群差距、区域差距和城乡差距的发展成果共享程度指标;陈丽君等[15]指出共同富裕是一个会随着社会变迁持续善治的过程,要与人口、资源和环境的承载能力相协调,因而在构建共同富裕模型中除了发展性和共享性维度以外,还应考虑体现财政、治理和生态等内容的可持续性维度;李金昌等[16]同时考虑过程性与结果性,他们以人民为中心,以共享、富裕、可持续为要点,构建了由经济质效并增、发展协调平衡、精神生活丰富、全域美丽建设、社会和谐和睦与公共服务优享6 个一级指标组成的共同富裕过程性评价指标和由共享性、富裕度和可持续性3 个一级指标组成的共同富裕结果性评价指标体系;钞小静等[17]立足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的理念从收入与财产、发展能力和民生福祉3 个维度构建了新发展阶段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使用五级分类法对各个基础指标对实现共同富裕的权重作出初步判断,采用“纵横向拉开档次法-BP 神经网络分析法”的复合方法对共同富裕指数进行合成。
学者对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二者关系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二者的逻辑机理、现实挑战等方面。 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统一于乡村建设和农村现代化发展之中,两者的背景基础与远景目标总体一致,决定了乡村振兴与共同富裕是紧密联系、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 当前,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过程中面临着农村规模性返贫风险仍然存在、城乡发展不平衡仍然较为突出、农业农村发展短板比较明显、农村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不足、乡村振兴专业人才紧缺明显等现实挑战[18-25]。
虽然学界对共同富裕理论研究、共同富裕与乡村振兴二者的关系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但推动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是一个动态演进的过程,学者对于共同富裕的标准制定和水平测度尚未达成共识且缺乏实证研究。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构建共同富裕指标体系并测度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然后利用Moran’s I 指数进一步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和空间集聚特征;利用自然断点分级法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分布特征;利用地理统计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变化趋势, 最后基于得出的结论提出相关建议,为各地区推动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助力。
(1)构建指标体系遵循的原则。 首先是系统性原则,构建的指标需要从不同层面反映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与现状,本文拟从经济发展、收入水平、公共服务、生态环境4 个维度,选取最具代表性的指标进行测度。 其次是科学性原则,指标的构建与选取是基于对共同富裕内涵特征的理解, 采用科学的核算方法,反映长江经济带实现共同富裕进程中的推进情况和发展趋势。 再次是可操作性原则,影响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进程的因素众多,具体指标的选取遵循可计量、易获取原则。最后是可比性原则,尽可能采用相对或平均指标形式,便于进行横、纵向对比,进而合理反映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变化趋势。
(2)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是关系国家发展全局的重大战略,对推动实现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意义。而加快构建推动共同富裕的综合评价体系,能够全面反映工作成效、人民群众满意度和认同感。 因此,本文以长江经济带为研究样本,选取2010—2020 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的数据,通过构建共同富裕指标体系, 进而测度其共同富裕水平,最后依据实际测算结果,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各指标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各省市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国家统计局、EPS 全球统计数据库等,对于部分指标缺失的数据采用插值法补充。
(3)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借鉴孙豪等[26]的研究,基于上述共同富裕指标体系的构建原则,从经济发展、收入水平、公共服务和生态环境4 个维度选取具有代表性的18 个指标对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进行测度。 首先,经济发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基本前提,该层面的指标主要反映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经济发展水平现状,包括人均生产总值、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和非农产业产值比重。 其次,收入水平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基本落脚点, 该层面的指标反映的是效率与公平的统一,包括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 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再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内在要求, 该层面的指标主要反映公共服务普及普惠程度, 包括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参保率、每万人口执业医师数、每十万人口高校平均在校人数、每万人口医疗卫生机构数、每万人口公共图书馆总藏量、互联网普及率。 最后,良好的生态环境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题中应有之义,该层面的指标主要反映发展的可持续性,包括森林覆盖率、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和城市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构建的测度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 所示。
表1 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
(1)测度方法:熵权法。使用指标无量纲化法将性质和计量单位不同的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使其不受正向或逆向形式影响。学者进行指标无量纲化时多采用极值法。 正向指标与逆向指标无量纲化步骤如下:
设n为年份数,m为地区数,y为指标个数。
正向指标:当测算值大小与共同富裕水平高低正相关时,则采用公式(1)计算,即原始数据值越大,指标得分越高,指标所体现的共同富裕水平越高。 如指标“常住人口城镇化率”:
其中,i表示省(市),取值为[1,m],t表示时期取值为[2010,2020],j表示指标,取值为[1,y],xitj表示第i个省(市) 第t年第j个指标的测算值,Pitj表示第i个省(市)在t年第j个指标无量纲化后的值。
负向指标:当测算值大小与共同富裕水平高低负相关时,则采用公式(2)计算,即原始数据值越高,指标所体现的共同富裕水平越低。 如指标“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
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与综合评价指数: 熵权法属于客观赋权法之一,其最大的特点与优势是使用该方法确定的权重不具有主观性,而仅由指标数据的离散程度决定,离散程度越大,指标对综合评价指数的影响越大,即赋予的权重越大。由于选取的衡量共同富裕水平的指标重要程度难以从经济理论或定性方面确定,为避免主观因素影响,本文采用熵权法确定各指标权重,进而测度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 具体步骤如下。
第一步:计算指标权重
其中,Qitj表示第t年i省(市)的第j个指标的权重。
第二步:计算指标信息熵
第三步:计算指标信息效用值
其中,Dj表示j指标的信息效用值, 信息效用值越大,代表该指标越重要。
第四步:计算各指标权重
其中,Wj表示j指标的权重。
第五步:计算综合得分
其中,Ait表示第i个省(市)第t年的共同富裕水平测算值。
(2)共同富裕水平空间相关性分析方法:Moran’s I指数。 全局空间自相关衡量事物区域间的关联程度,从而反映其空间分布特征。 本文选取全局Moran’s I 指数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关联性。
全局Moran’s I 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局部空间自相关反映的是局部空间集聚程度,是衡量特定区域空间分布特征的指标,其方法主要包括局部莫兰散点图和G 统计量等。 本文选取局部Moran’s I 指数及局部Moran 散点图分析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空间集聚特征。
局部Moran’s I 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基于LMI,局部Moran 散点图进一步对区域内的空间集聚方式做出划分,分别为高值和高值,低值和低值,高值和低值,低值和高值,在局部Moran 散点图中分别为HH 象限、LL 象限、HL 象限和LH 象限。 当LMI>0 时,区域i周围存在相似值的空间集聚,即高值和高值集聚,低值与低值集聚,此时,说明某区域的共同富裕水平与相邻区域均处于较高水平或较低水平,空间关联性为正;当LMI<0 时,则存在非相似值的集聚,即高值和低值集聚,低值和高值集聚,此时,说明某区域的共同富裕水平较高而相邻区域相对较低或某区域共同富裕水平较低而相邻区域相对较高,空间关联性为负。
由公式(1)~(6)确定共同富裕水平各指标权重,如表2 所示。
表2 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指标权重
由表2 的指标权重,进而由公式(7)测算出长江经济带2010—2020 年11 个省市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如表3 所示。
表3 长江经济带2010—2020 年各省市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
从共同富裕水平均值绝对值(见表3)来看,2010—2020 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共同富裕水平总指数均值上游为0.232 8,中游为0.264 1,下游为0.372 6,即下游地区>中游地区>上游地区。其中共同富裕水平最高的前5 个省市分别是上海市(0.490 3)、浙江省(0.416 8)、江苏省(0.369 7)、江西省(0.276 5)和重庆市(0.262 3),其中,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最高的3 个省市均为长江经济带上游,而云南省和安徽省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分别为0.217 9 和0.213 6,位次在最后。
由表3 长江经济带2010—2020 年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绘制各省市间隔年的综合指数排名变化趋势图(见图1)。
图1 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共同富裕综合指数排名变化趋势
从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见表3)和排名(见图1)来看,上海市、浙江省、江苏省的共同富裕水平明显高于其他地区,是观测期内共同富裕水平最高的3 个地区。 其中,上海市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排名始终保持在第1 位, 且除2016年外,其共同富裕水平均保持稳定增长;浙江省的共同富裕水平指数除2016—2018 年被江苏省赶超外,一直位列第2,且其综合总指数也能基本保持稳定增长。而云南省和安徽省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明显低于长江经济带其他省市,基本排在最后两位。
由表3 长江经济带2010—2020 年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绘制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均值变化趋势图(见图2)。
图2 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共同富裕综合指数均值变化趋势
从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均值变化趋势图(见图2)来看,2010—2020 年,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整体呈现出明显上升趋势, 上游由0.122 3增长至0.232 8, 中游由0.141 1 增长至0.264 1,下游由0.246 7 增长至0.372 6, 增速分别为上游(90.35%)>中游(87.17%)>下游(51.03%),其中,年均增速最快的5 个省市分别是安徽省(13.06%)、云南省(13.14%)、贵州省(10.83%)、湖北省(10.75%)和湖南省(10.37%)。 由此可见,长江经济带存在明显的区域非均衡性。
由前文确定的各指标权重得出长江经济带2015年和2020 年共同富裕水平各子维度测度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长江经济带2015 年和2020 年共同富裕水平各子系统测度结果
从长江经济带2015 年和2020 年共同富裕水平各子系统测度结果可以看出,在经济发展方面,共同富裕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呈正相关。 上海市、浙江省和江苏省具有显著优势, 从其变动趋势来看,2010—2020 年各省市均呈稳定增长趋势,其中云南省、安徽省和湖北省的增幅最大, 分别增长了143.81%、125.27%和104.66%, 这些地区在测度期内缩小了与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差距。 在收入水平方面,经济发展水平与共同富裕水平呈正相关, 基本保持增长趋势。 其中,云南省和安徽省的增幅分别达到232%和214%;浙江省、湖南省、湖北省和云南省一直保持稳定增长趋势,没有较大波动,而江苏省的波动幅度则相对明显,并且曾几次出现负增长现象。 在公共服务方面,经济发展水平与共同富裕水平呈正相关。 在测度期内,上海市、浙江省和江苏省明显与长江经济带其他省市存在差距, 且这种优势在测度期内始终保持;江西省、湖北省和安徽省多次出现明显波动,贵州省和湖南省则保持稳定增长。 在生态环境方面,其与共同富裕水平呈正相关。测度值较低的省份主要为安徽省、云南省和四川省,其平均值分别为安徽省0.026 5、云南省0.027 0 和四川省0.027 8; 平均增长率最高的省份分别为云南省(21.16%)、安徽省(19.53%)和湖北省(15.51%)。
为进一步探究长江经济带各省域间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情况,基于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综合指数,采用空间自相关研究方法,对其空间分布关联性进行研究。
由公式(8)计算出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全局Moran’s I 并检验其显著性(见表5)。
表5 长江经济带2010—2020 年全局Moran’s I 及显著性检验
从表5 可以看出, 长江经济带2010—2020 年的全局MI均大于0,P值均小于0.01, 且Z值均大于2.58,即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均可以通过检验,表明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在空间上存在正自相关性,即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具有相互影响作用。
由公式(9)得到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2011年、2014 年、2017 年和2020 年局部Moran’s I 的散点图,如图3(a)~(d)所示。
图3 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局部Moran’s I 散点图
由图3 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局部Moran’s I散点图可以看出,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在HH 象限和LL 象限包含的省市相对稳定,即其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的集聚情况以高值与高值聚类、低值与低值聚类为主,其中是上海市、江苏省和浙江省的高值与高值聚类,说明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较高的区域均集中在下游;重庆市、四川省、云南省、贵州省和湖南省的低值与低值聚类,说明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较低的区域主要集中在上游;安徽省是高值与低值聚类,而低值与高值聚类则鲜少出现。
本文基于前文所测得的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共同富裕水平,采用ArcMap 软件,通过自然断点分级法对其进行分类,按照从大到小分为4 个等级,得到共同富裕水平2015 年和2020 年的空间分布图,如图4(a)和(b)所示,具体来看:由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分布图可以看出,上中下游区域间的共同富裕水平存在的差异较大,水平较高的地区主要集中在下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中上游地区的共同富裕水平也有一定提高, 中游由第2 等级演变到第3 等级,上游的重庆市由第2 等级演变到第3 等级,贵州省和云南省由第1 等级演变到第3 等级。
图4 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空间分布图
为进一步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变化趋势, 本文采用ArcMap 中的地理统计分析模块,进行探索性空间变化趋势分析,绘制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2015 年和2020 年的空间变化趋势图以进一步揭示其空间变化情况,如图5(a)、(b)所示,空间变化趋势图中, 各样本点的位置被绘制在以X轴为正东方向,Y轴为正北方向的坐标平面上, 而每个样本点对应的属性值大小由Z轴的高度所决定。由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变化趋势图可以看出: 长江经济带的共同富裕水平2015 年在南北方向呈现北高南低的特征,在东西方向呈现东高西低的特征,说明长江经济带上游的共同富裕水平相对于中下游较高,2020 年的共同富裕水平空间变化趋势与2015 年基本保持一致。
图5 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空间变化趋势图
本文结合当前时代背景,从经济发展、收入水平、公共服务和生态环境4 个维度构建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权法对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2010—2020年的共同富裕水平进行实证测度。 利用Moran’s I 指数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和空间集聚特征,利用自然断点分类法分析长江经济带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分布特征,利用地理统计分析法分析长江经济带的空间变化趋势。基于以上方法得出结论: 长江经济带的共同富裕水平基本呈上升趋势,且其经济发展、收入水平、公共服务和生态环境各子维度的变动趋势与共同富裕水平呈正相关;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共同富裕水平下游地区>中游地区>上游地区,存在显著的区域非均衡性,但其差异有缩减趋势;长江经济带的共同富裕水平存在空间正自相关,其空间集聚以高值与高值聚类,低值与低值聚类为主,具有“分层固化性”;长江经济带的共同富裕水平在南北方向呈现北高南低的特征, 在东西方向呈现东高西低的特征。 基于上述结论及在研究过程中发现的其他相关问题,提出扎实推进长江经济带乡村振兴的路径如下。
长江经济带具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地理优势,可以把优质农产品、精深加工产业等作为突破口,推动农村产业的转型升级。 通过引进新的技术和设备,结合大数据和智能技术,建立一个数字化的农业生产信息平台, 从而更好地掌握农产品市场需求,提高生产决策的精准性,可以更好地推动农业发展和乡村振兴。 数据显示,浙江省的共同富裕水平显著高于长江经济带其他省份,其作为首个共同富裕示范区无疑为其他城市提供了可靠借鉴,例如,德清县把全国首创“数字服务中心”应用到德清农村电商产业园,通过优质培训资源、园区管理、资源预约、活动报名、服务申请等板块,实现服务功效最大化。同时,从特色优质农产品入手,打造“青虾、早园笋、黑鱼、莫干黄芽、大米”等5 款精品网货,推动农产品加工转化,提升产品附加值,实现从农产品生产向农产品加工的转化。
政府可以适时出台相关扶持政策, 如减免税费、改善基础设施建设、增加农村公共服务等,提高农民收入和生活水平。 一方面注重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激发农民的创业精神和活力, 让城市与农村相互融合,互相提供资源、环境和服务,进而有效推动乡村振兴。另一方面通过跨区域协同合作,促进产业联动,鼓励上游地区的产业、资本、技术、管理等优质要素溯江而上,与中上游地区的劳动力、土地等生产要素紧密结合,并在贸易、园区、航运、金融等领域构建高水平合作机制,为中上游地区的发展提供可靠支持,从而缩小长江经济带中上游地区与下游地区差距。
找准特色产业定位, 有利于激发区域发展新动能,筑牢产业竞争优势,同时为实现乡村振兴奠定坚实基础。长江经济带依托于黄金水道,涉及水、路、港、岸、产、城,拥有多样的环境、丰富的资源、横跨东中西的区位优势,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依托。因此,各大城市要立足优势,因地制宜,精准引导区域特色产业发展、产业结构调整,统筹优化产业布局,打造具有地域特色的品牌,搭建农产品直销平台,加强品牌推介和营销,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到农村旅游,从而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扎实推进乡村振兴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