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画的女孩

☉〔新加坡〕张挥

画廊里，一对夫妇饶有兴致地对着一幅名为《脚印》的油画看了又看，似乎有意要把它买下来。画名是《脚印》，但画的是黄昏的海滨景色：

黄昏退潮时，暮色渐浓，潮声细碎。几块体积硕大的礁石以各种不同的姿态，立在潮水浸不到的沙滩上，遮住了大部分的海面，只有远处的海平面闪动着浪花的白光。整幅画的氛围可用“宁静”二字描述。然而，画家的巧思在于安排了清晰可见的脚印，把观画人的目光从画框外一直引向大海的方向。好像刚刚有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大海中走去了。这些脚印是这幅画的“画眼”，有着巨大的想象空间。

这时，妈妈低下头来问站在身旁的女儿：“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欢这幅画，想把它买下来。你喜欢吗？”

“我不喜欢，这些脚印令我担心。”“为什么？”夫妇俩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那个走向大海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