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靖,贾永飞
(1. 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 科技发展战略研究所;2. 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 智库中心,山东 济南 250014)
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世界经济受到了巨大冲击,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经济稳定对世界的发展影响十分重要。世界发展史告诉我们,现代化是一个国家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若想要提升现代化的质量,我们必须扎实推进城镇化,因此,注重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是我国实现现代化的重要一环[1]。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经历了从城乡发展不平衡到城乡融合发展的历程,近年来,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城市功能逐渐提高。然而,我国目前在城镇化发展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难题,主要体现在人地发展失衡、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拉大、城市公共服务不均衡等方面。随着新型城镇化的提出,学者们对城镇化的研究拓宽到了区域经济、产业结构、乡村振兴、生态环境等领域[2-4]。2022年3月10日,国家发改委发布的《2022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指出,2022年新型城镇化的主要任务要放在农业转移人口生活质量的提升方面,如实现医疗平等、住房平等、城乡基础设施共享等,要让农业转移人口的城市参与感增强。我国城镇化在初期发展十分迅速,目前已逐渐步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科技创新支撑城镇化发展越来越重要,是城镇化实现高质量发展中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科技创新在技术、产品和制度三方面作用于城镇化发展,技术创新能够促进城镇资源合理利用,推进城乡绿色发展;产品创新能够提高农产品的市场效益,保障新型城镇化的可持续发展;制度创新能够提高城乡协调程度,促进城市公共资源分配的平等化。因此,厘清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探索两者的协同发展之路,把握新型城镇化趋势下科技创新的走向,对我国城镇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目前学术界关于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的研究已取得诸多成果。国外学者对城镇化的研究已形成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Lewis[5]提出了城市和乡村应该平等发展的观点,也有学者认为应该优先发展城市,以城市带动乡村发展[6]。Grossman[7]认为应依托技术进步促进经济增长,进而推进城镇化发展。国内学者对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的研究主要有两种类型。一是对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单向作用的理论分析。有学者认为,科技创新对新型城镇化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驱动效应呈下降趋势[8]。科技创新促进城镇经济发展、人口扩容,带动城乡就业,解决交通堵塞、供电情况差等问题,提高城镇居民的生活质量[9-10]。此外,科技创新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协同作用能够带动城镇化的发展[11]。城镇化对科技创新的作用为先抑制后促进,呈现“U”型非线性关系[12]。这是因为,城镇化水平较低时不利于科技创新的发展,当城镇化水平提升到一定高度时,才能对科技创新形成促进作用[13]。二是对两者之间融合关系的定量研究,包括构建科技创新、新型城镇化的评价指标体系,两者之间的关系探析,对两者的耦合水平进行测算分析[14-15]。童中贤等[9]认为科技创新是解决城市相关难点和痛点问题的有效手段,而城镇化将成为科技创新的发展平台,二者都以改善群众生活质量为共同目标。在研究区域方面,现有文献大多针对长江流域、黄河流域、丝绸之路、京津冀等宏观区域层面进行研究,少量研究关注微观区域。研究方法或模型主要有灰色关联分析法、固定效应模型、空间计量模型、PVAR模型等[16-18]。也有学者探究两者之间的耦合关系,并对影响两系统耦合水平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9]。有研究建议应充分发挥城镇化的知识溢出效应,进而带动科技创新的发展,促进科技创新和城镇化水平的协同进步[19]。
通过梳理现有文献资料发现,在耦合机理分析方面,学者们注重分析二者的相互作用;在研究对象层次方面,学者们大多从宏观层面针对全国或部分区域进行研究,对省级层面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本文采用理论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利用系统动力学的因果关系图探究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机理,选取山东省16个地级市的数据,构建科技创新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的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耦合度模型、耦合协调度模型以及相对发展模型进行测算,研究山东省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关系。
党的二十大对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出了更高要求,科技创新作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举措,在工业、农业、医疗、教育等各个领域带动了新型城镇化的高质量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新型城镇化强调在产业支撑、人居环境、社会保障、生活方式等方面都实现由“乡”到“城”的转变,因此新型城镇化也为科技创新提供了创新人才和发展空间[20]。
一方面,科技创新是促进新型城镇化高质量发展的内在动力。首先,科技创新在培育新型产业方面发挥着主要作用,通过促进城镇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打开城镇经济可持续高效发展的大门。其次,科技创新能有效化解传统城镇化城市交通拥堵、空气污染指数升高等方面的问题。科技创新致力于为公民创造更加便利的出行方式、生活方式、娱乐方式等,例如智能交通云管理信息系统、5G网络、数字化基础设施管理、动态监测系统、室内污染物改善技术、信息共享技术等。另一方面,新型城镇化发展过程中聚集的资源要素也成为了科技创新发展的推动力,城镇成为科技创新发展的主要支撑平台。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化发展使得绝大多数高校以及科研院所也都汇聚于城市中心,这些资源要素的集聚为科技创新发展提供了所需的人力、物力及财力,对科技创新发展有显著的提升效果。城镇人口基数的增加导致人口密度的增大,从而引发城镇居民的一系列生活压力、就业压力和经济压力。但当公众的工作方式不能满足人们对高质量生活的标准时,便会促进大众由就业转为自主创业,从而促进科技创新的发展。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融合作用机理见图1。
图1 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融合作用机理
系统动力学的因果关系图重视系统的内部要素和动态趋势,故适合用于研究系统的作用机理。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相互促进、互为因果,其耦合机理涉及经济、社会、生态等系统内多种要素之间的复杂因果关系,因此本文用因果关系图研究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机理,如图2所示。
图2 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耦合系统因果关系
图3 山东省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空间格局演化
该因果关系图包含的主要回路如下。
科技创新是指在特定的环境下,利用现有的知识、物质,创造和应用新知识、新技术、新工艺,并采用新的生产方式和经营管理模式,开发新产品,提高产品质量,提供新服务的过程[21]。本文从科技创新环境、科技创新产出、科技创新投入3个方面构建科技创新评价指标体系。相较于传统城镇化重视市民数量规模的扩大,新型城镇化着重强调城市现代化、城乡协调发展、城市全方位发展。本文从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社会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建设、生态城镇化5个方面构建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本文构建的科技创新-新型城镇化耦合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如表1所示。
表1 科技创新-新型城镇化耦合评价指标体系及指标权重
由于原始数据的单位不统一,故首先将原始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对正、负指标分别采用下列处理方式:
正指标:
负指标:
其中xij代表第i个地区第j项指标值,max(xij)表示第i个地区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min(xij)表示第i个地区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
本文采用熵值法来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
一、确定指标比重:
二、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三、计算指标的熵冗余度:
Dj=1-Ej
四、确定指标的权重:
五、计算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的综合发展指数:
3.3.1 耦合度模型
在物理学中,耦合度是用来衡量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之间影响程度的大小。后来,被众多学者运用到其他领域,用来判断系统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程度的大小。本文采用耦合协调度修正模型:
3.3.2 协调度模型
耦合度模型能反应出两系统间相互影响程度的大小,但是不能反映出两系统的协调水平。如果两系统的综合水平都处于低水平状态,那么两系统的耦合度也可能会非常高,耦合协调度模型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协调度模型如下:
D为协调度,T=αU1+βU2,因为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两系统的重要程度相同,故α=0.5,β=0.5。
3.3.3 相对发展度模型
耦合度模型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反映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两个系统的协调水平,为了更好地反映两系统的相对发展程度,本文采用相对发展度模型来测度两系统的相对发展水平。相对发展模型的公式:θ=U1/U2,式中,U1和U2分别代表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的综合发展指数。本文参照蒲甘霖[22]和田立涛等[23]的研究,对新型城镇化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度和相对发展度的划分如表2所示。
表2 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类型划分
由于山东省2012年科技创新产出的数据缺失较多,故本文选取的数据为2012-2019年山东省16个地级市的数据。由于莱芜市2019年1月被并入济南市,故莱芜市2019年的各项数据均缺失,为确保数据的连贯性,本文将莱芜市的数据剔除,针对山东省16个地级市的数据进行分析。数据均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山东统计年鉴》、山东省各地级市统计年鉴和统计公报。
4.1.1 山东省科技创新综合发展水平演化趋势
由表3可以看出,2012-2019年间,山东省各地级市科技创新综合水平一直处于上升状态。与其他城市相比,青岛市科技创新水平最高,2012-2019年间一直稳居山东省第一,其原因主要是青岛聚集了多所高校及国家级科研院所,尤其在海洋科研方面具有更大优势,青岛的海洋科研机构拥有量占全国30%以上,且科技型企业带动了经济增长和创新发展。济南市的科技创新水平处于第二,济南是山东省的省会城市,各类创新要素集聚程度高,产学研之间合作密切,为科技创新发展提供了资源条件。聊城市、东营市、枣庄市的科技创新水平发展相对缓慢。2012-2019年间,潍坊市和烟台市的科技创新水平不相上下,分别位居第三位和第四位。从增长速度分析,青岛市的增长量幅度为0.38,均领先于其他地区。济南市的增长幅度仅次于青岛。对比山东省各地市科技创新综合水平的均值发现,青岛市的均值为0.624 7,远高于其他地区。
表3 山东省各地级市科技创新综合发展水平
表4 山东省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增速
从时间序列角度分析,青岛市的科技创新水平先上升后下降再上升,2012-2014年,青岛市科技创新水平发展增速较快,2014-2015年有所下降,2015-2019年继续稳定上升。2012-2019年间,济南市科技创新水平增速较缓慢,2014-2015年和2017-2018年间呈下降趋势,其余时间均处于平稳上升阶段。潍坊市2012-2014年间科技创新水平发展相对较快,2014-2015年间呈现下降趋势,2015-2019年间一直处于平稳上升阶段。烟台市2012-2019年间处于平稳上升趋势,其余城市的科技创新总体发展水平相对缓慢。
4.1.2 山东省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演化趋势
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受到经济水平、产业发展、居民收入、科技教育水平、基础设施、生态环境等方面因素的影响,是一项需要长期发展的任务。如表5所示,山东省16个地级市的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都集中在(0.15,0.56)范围内,2012年指数相对集中在(0.15,0.38),到2016年指数分散到(0.17,0.56)。从增长速度分析,如表5所示,青岛市、济南市、淄博市、枣庄市、东营市、烟台市、潍坊市、济宁市、德州市、菏泽市2019年的城镇化水平高于2012年的城镇化水平。从各城市的新型城镇化均值来看,青岛市的均值为0.462,居于首位,其次是济南市、烟台市,分别为0.43、0.36,德州市的均值为0.19,居于末位,可见德州市的新型城镇化水平尚处于低水平发展阶段。
表5 山东省各地级市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演化趋势
从时间序列角度分析,2012年山东省新型城镇化水平整体处于低水平状态,除济南市、青岛市之外,其余城市的城镇化水平均不高于0.35,处于0.1~0.35之间。青岛市的新型城镇化水平在2014年达到0.4以上,在2017年达到0.5以上。济南市的新型城镇化水平在2015年达到0.4以上,2019年达到0.5以上。可以看出,山东省新型城镇化水平在2015年达到高水平状态,除了青岛市和济南市之外,淄博市、烟台市、潍坊市也都超过了0.3。
利用归一化处理后的数据和耦合协调度模型、相对发展模型,计算出2012-2019年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度、耦合协调度和相对发展度。为了更好地考察山东省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水平的时空演变,本文选取2012、2015、2017、2019四个年度的数据进行阶段性对比分析,同时对山东省16个地市的空间格局演化特征进行区域分析。
5.1.1 耦合协调度及其发展阶段分析
从耦合度角度分析,2012年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度水平在(0.364,1.000)范围内,济南市的耦合度水平最高,日照市耦合度水平最低。2015年耦合度水平在(0.574,1.000)范围内,菏泽市的耦合度达到1.000,但菏泽市2015年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较低。耦合度水平最低的城市是枣庄市。2017年山东省耦合度水平集中在(0.742,1.000)范围内,耦合度水平最高的是青岛市,最低的城市是日照市。2019年耦合度水平集中在(0.775,1.000)的范围内,耦合度水平最高的城市为青岛市,最低的城市是东营市。总的来说,除日照市2012-2014年的耦合度水平偏低,其余地区整体处于耦合度水平较高的状态,说明山东省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发展水平较高。
从耦合协调度的角度分析,2012年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分布在(0.179,0.733)范围内,其中耦合协调度水平最高的城市为青岛市,最低的城市为德州市。耦合协调度水平均值为0.449。2015年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分布在(0.255,0.843)范围内,耦合协调度水平最高的城市是青岛市,最低的城市是日照市,耦合协调度水平均值为0.469。2017年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分布在(0.333,0.924)范围内,耦合协调度水平最高的城市是青岛市,最低的城市是菏泽市,耦合协调度水平均值为0.496。2019年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分布在(0.297,0.995)范围内,耦合协调度水平最高的城市是青岛市,最低的城市是日照市,耦合协调度水平均值为0.489。总的来说,济南市、青岛市、烟台市的耦合协调度指数一直处于上升趋势。其他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处于震荡状态。2012年耦合协调度分散在(0.179,0.733)范围内,2019年耦合协调度集中在(0.447,0.995)范围内。可以看出,山东省各地市的耦合协调度有了很大提升,说明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正在迈向协同发展的道路。
从耦合协调发展阶段分析。对比2012年和2019年山东省各地市的耦合协调发展阶段,2012年山东省各地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分布在失调阶段、拮抗阶段和磨合阶段3个阶段。其中磨合阶段的地区有5个,包括济南市、青岛市、淄博市、烟台市、滨州市,拮抗阶段的地区有8个,包括东营市、潍坊市、济宁市、泰安市、威海市、日照市、临沂市、聊城市,失调阶段的地区有3个,包括枣庄市、德州市、菏泽市。2019年山东省各地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在4个阶段都有分布,其中协调阶段的地区有两个,包括济南市、青岛市,磨合阶段的地区有3个,包括淄博市、烟台市、潍坊市,失调阶段的地区有1个,是日照市,其余地区都处于拮抗阶段。通过上述对比发现,山东省2012年、2019年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阶段由失调阶段、拮抗阶段、磨合阶段3个阶段演化为失调阶段、拮抗阶段、磨合阶段、协调阶段4个阶段,其中青岛市和济南市发展态势较好,先后进入协调阶段。
5.1.2 相对发展状态分析
相对发展度反映的是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相对发展程度,若相对发展度小于0.7,则科技创新水平滞后新型城镇化水平,若相对发展度在0.7~1之间,则科技创新水平和新型城镇化处于协调发展阶段,若相对发展度大于1,则新型城镇化水平滞后科技创新水平。2012-2014年间,济南市、青岛市、潍坊市的相对发展度大于1,说明这3个地区的科技创新水平高于新型城镇化水平,2012年烟台市的相对发展度为0.8,说明烟台市2012年科技创新和城镇化水平协同发展,其余城市在2012-2014均低于0.7,科技创新水平落后于城镇化水平。2015-2017年间,青岛市的科技创新水平依然高于城镇化水平,潍坊市和济宁市由科技创新滞后新型城镇化阶段迈向了两者协同发展阶段。2018-2019年间,济南市由新型城镇化滞后科技创新阶段向两者协同发展阶段转变,除潍坊市、济宁市外,临沂市和德州市也进入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协同发展阶段。
5.1.3 耦合协调类型分析
根据表2对山东省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类型的划分标准,第一,2012年山东省的耦合协调类型共5种,处于Ⅰ类型的城市有4个,Ⅳ类型的城市有8个,Ⅵ类型的城市有1个,Ⅷ类型的城市有1个,Ⅸ类型的城市有2个。第二,2015年山东省的发展类型有5种,处于Ⅰ类型的城市有5个,Ⅳ类型的城市有6个,Ⅶ类型的城市有3个,Ⅷ类型的城市有1个,Ⅻ类型的城市有1个。第三,2017年山东省的发展类型有6种,处于Ⅰ类型的城市有2个,Ⅳ类型的城市有7个,Ⅴ类型的城市有1个,Ⅶ类型的城市有2个,Ⅷ类型的城市有1个,Ⅻ类型的城市有2个。第四,2017年山东省的发展类型有7种,处于Ⅰ类型的城市有1个,Ⅳ类型的城市有5个,Ⅴ类型的城市有3个,Ⅶ类型的城市有2个,Ⅸ类型的城市有1个,Ⅺ类型的城市有1个,Ⅻ类型的城市有1个。
如表6所示,按照耦合协调度均值大小,将山东省16个地级市划分为4种区域类型,分别为“高度协调型、较高协调型、中度协调型、低度协调型”。本文按照4种区域类型的划分对山东省各地市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演变特征进行分析。
表6 山东省各地市区域类型划分
高度协调型(0.573,0.868)。包括青岛市、济南市、烟台市、潍坊市4个城市。这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水平均值较高,2012-2019年耦合协调度在(0.479,0.995)范围内,2019年都达到了磨合阶段和协调阶段。究其原因,第一,高度协调型的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水平相对较高,由此可见,科技创新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和耦合协调度水平具有正相关性。第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青岛、济南、烟台、潍坊在2021年山东省16个地级市GDP排名中位于前四位,经济水平高有助于打造创新驱动和基础设施完善的宜居城市。
较高协调型(0.449,0.527)。包括淄博市、威海市、临沂市、济宁市4个城市。这4个城市2012-2019年耦合协调度分布在(0.378,0.529)的范围内,且在研究期内增长幅度较小,它们耦合协调阶段处于拮抗阶段和磨合阶段,其中淄博市一直处于磨合阶段,临沂市一直处于拮抗阶段,威海市和济宁市在拮抗阶段和磨合阶段之间波动。较高协调型的城市中,威海市和济宁市的科技创新水平较高,威海市和潍坊市的城镇化水平较高,临沂市的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都处于中等水平。
中度协调型(0.357,0.430)。包括东营市、泰安市、滨州市、聊城市4个城市。这4个城市2012-2019年耦合协调度分布在(0.307,0.462)的范围内,其中泰安市的科技创新水平较高,东营市的新型城镇化水平较高,中度协调型的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阶段在研究期内一直处于拮抗阶段。究其原因,中度协调型的4个城市的科技创新水平较低,这几个城市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数量相对较少,缺乏专业性科技人才,致使科技创新水平发展缓慢。因此,中度协调型应完善人才福利政策,吸引更多的高水平人才。其次,要完善城市的基础设施,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促进城市公共服务的均等化,以高质量的生活吸引农村居民向城市聚集,促进城镇化发展。
低度协调型(0.311,0.329)。包括菏泽市、枣庄市、日照市、德州市4个城市。这4个城市2012-2019年耦合协调度分布在(0.179,0.447)的范围内,耦合协调阶段处于失调阶段和拮抗阶段,菏泽市、德州市、枣庄市分别于2013年、2014年、2015年由失调阶段转变为拮抗阶段,日照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不稳定,耦合协调阶段一直在失调阶段和拮抗阶段之间徘徊。究其原因,低度协调型的4个城市经济基础薄弱,城镇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科技创新成果转化等都需要经济的支撑。
通过构建山东省16个地级市的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值法计算指标权重,并计算出16个地级市的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综合发展水平,利用耦合度模型、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耦合协调度,并通过相对发展模型对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相对发展水平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基于山东省各地级市综合发展水平分析结果表明,2012-2019年山东省各地市科技创新水平处于稳步上升态势,但是新型城镇化水平发展较为缓慢,部分城市2019年的新型城镇化水平落后于2012年的水平。青岛市的科技创新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都居于首位,增长量也高于其他城市,其次是济南市。
基于山东省各地级市耦合协调水平分析结果表明,山东省各地级市的耦合度水平较高,但除了济南市和青岛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在2013年后逐渐上升并于2019年达到协调阶段,其他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处于震荡状态,并且协调度水平不高,存在虚假耦合情况。2019年与2012年相比,拮抗阶段的城市依然占据大半江山,因此提高科技创新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水平是山东省的一个重要任务。
基于相对发展水平分析结果表明,山东省整体的科技创新水平滞后于新型城镇化水平,青岛市2012-2019年科技创新水平高于新型城镇化水平,济南市除2015年、2018年、2019年3年是处于两者协调发展的状态之外,其余年份处于新型城镇化水平滞后的状态。临沂市、德州市、济宁市由“新型城镇化滞后型”转变为“协调发展型”。但山东省大部分城市的科技水平都滞后于城镇化水平,因此提高科技创新水平来带动新型城镇化发展是大多数地区的首要任务。
基于耦合协调类型分析结果表明,2012-2019年,山东省Ⅰ类型和Ⅳ类型的城市逐渐减少,说明处于失调阶段的一些城市实现了向拮抗阶段的迈进,Ⅶ、Ⅷ、Ⅻ、Ⅺ、Ⅻ类型的城市逐渐增多,说明一部分城市已经迈进了磨合阶段和拮抗阶段。
基于空间演变特征分析结果表明,山东省耦合协调水平城市之间差异较大,按照耦合协调度均值分为高度协调型、较高协调型、中度协调型、低度协调型4种区域类型,可以看出一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和科技创新水平、城镇化水平呈现正相关关系,科技创新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较高的地区耦合协调度水平也较高。
通过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发挥科技创新引领作用,提高科研成果转化率。政府要充分发挥引导作用,加强企业、政府、高校以及科研院所等创新主体之间的协同共享。充分挖掘现有的科技潜力,根据各地城镇化实施方案,利用科技创新的优势有效支持城镇的实际需求,推动数字化平台、智慧服务平台、数据库建设等。除此之外,还要提高科研成果的转化和市场应用能力,政府要发挥宏观调控作用,通过政策引导、宣传鼓励等方式将科技成果运用到城镇的生态、交通、物流等各个领域,让科技创新成果在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中发挥最大价值。
第二,注重区域间的协调发展及城镇化的综合发展。山东省各地市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性导致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不同,因此,要注重各地市之间的协调发展,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可通过人才引进、资源互购、项目合作等方式加强同周边城市之间的合作共享,带动周边城市城镇化发展。此外,城镇化要完善经济水平、社会服务、医疗保障、住房建设等多个方面的综合发展,如增加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力度、完善各城市之间的交通枢纽等。此外,还要注重生态城镇化的发展,建设“美丽、绿色、健康”的城市。
第三,重视高层次人才的引进。高层次人才是提升地区科技创新水平的关键资源,也是新型城镇化发展的核心要素,高层次人才的集聚能够极大地促进区域创新效率,提高高校以及科研院所的创新人才储备及创新知识和能力。首先,制定合理的人才引进政策,在住房、医疗、子女教育等方面进行补贴和帮助,吸纳高层次人才定居城镇。其次,对高层次人才采取物质激励和精神激励并行的方式,如项目提成、现金奖励、职位晋升等奖励,给予荣誉称号、榜样激励等精神方面的激励等,对高层次人才进行激励能激发高层次人才的创新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