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获奖项目的特点与启示

朱伟丽 韩宇 黄晴珊

摘 要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代表了原始材料揭示与利用领域的最佳实践。通过网络调查，总结出该奖项历次获奖项目的特点，包括表明原始材料获取与利用技术的持续发展；体现研究与利用方法的数字创新以及原始材料获取、研究与利用相互交织等。最后，针对我国大学图书馆相关服务开展，提出从获取、研究与教学三个方面大力推动原始材料开发利用；紧跟理念与技术发展揭示馆藏；支持跨学科研究方法运用与积极融入本科教学等方面的启示。

关键词 原始材料;教学支持;研究支持;特藏

分类号 G25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3.09.011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Enlightenment of the American Center for Research Libraries Primary Source Awards

Zhu Weili， Han Yu， Huang Qingshan

Abstract The American Center for Research Libraries Primary Source Award is the best practice in the field of Primary Source  disclosure and utilization. Through the network surve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American Center for Research Libraries Primary Source Award are summarized， including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the acquisition and utilization technology of primary source， the digital innovation of research and utilization methods， and the interweaving of raw materials acquisition， research and utilization. Finally， in view of the development of related services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in China，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enlightenment of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primary source from three aspects of acquisition， research and teaching， keeping up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oncepts and technologies to reveal collections， supporting the application of transdisciplinary methods and actively integrating into undergraduate teaching.

Keywords Primary source. Teaching support. Research support. Special collections.

0 引言

原始材料即通常我們所说的第一手材料，因具有很强的真实性与准确性历来受到学者的重视，也是“学术图书馆馆藏的重要组成部分”[1]。根据美国参考咨询与用户服务协会（Referenceand

UserServicesAssociation，简称RUSA）的解释，原始材料包括但不限于信件、手稿、日记、期刊、报纸、地图、演讲、采访、政府文件、照片、音视频记录、原生数字材料（如电子邮件）、研究数据及实物或人工制品（如艺术品、古道、建筑、工具和武器）[2]。近年来，我国大学图书馆不断加强原始材料馆藏建设，如清华大学图书馆的保钓资料、马克思恩格斯手稿、国际金融机构资料[3]；复旦大学图书馆的当代中国社会生活资料、近现代文献及手稿等[4]，同时，越来越多的原始材料被数字化、商业化，形成了包括数百万页原始材料的电子数据平台，如Gale原始档案库、AdamMatthew、ProQuest等出版商发行的档案、手稿数据库等，不断扩展与充实图书馆原始材料馆藏的边界与内容。可以说，目前国内大学图书馆原始材料馆藏数量巨大、类型多样、内容独特、极具价值。但同时也要看到，因为原始材料的实体珍稀性与载体多样性等特点，通常不像图书那样直观地摆放在书架上，用户对其内容往往缺乏深入了解，容易在研究与学习中忽视原始材料的使用，因此，大学图书馆在大力加强原始材料馆藏建设的基础上，还应特别关注原始材料的揭示与利用。本文通过网络调查，总结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历次获奖项目的基本情况与主要特点，作为了解国外大学图书馆揭示、研究与利用原始材料方式的一个窗口，并据此提出对我国大学图书馆开展相关服务的启示。

1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情况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成立于1949年，是一个国际性的研究图书馆联盟，联盟成员遍及世界各地，总数超过200个，包括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伊利诺伊大学及中国香港大学等。作为行业联盟，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除推动成员馆之间的馆藏联合存储与资源协调采购外，还大力开展特藏资源建设、保存与共享，以实现其“保存和提供世界各地丰富、稀有且特别的原始材料，支持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学者原创研究与启发性教学”[5]的使命。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馆藏数量巨大，目前总量超过500万件，包括世界各地的报纸、期刊、书籍、小册子、学位论文、档案、政府出版物等；馆藏内容也极具特色，部分材料即使在大型研究图书馆也难以见到，如17世纪末至今美国少数民族社区的报纸，塞内加尔法国殖民地时期与柬埔寨红色高棉统治时期的档案，英国、欧洲和拉丁美洲大学的80多万篇学位论文等[6]。

为“推动在研究和教学中进一步认识和使用原始材料，发现原始材料的创新用途以便帮助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成员的图书馆员和专家更好地了解当今学者的实践和需求”[7]，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于2009年设立原始材料奖，至2020年（此后未见获奖信息）总计颁发了11届，推选出32项颇具代表性的原始材料获取与应用项目。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包括获取、研究、教学3个奖项，各奖项的奖励对象有所不同，获取奖颁发给图书馆员或教师，奖励其扩大了发现、欣赏和使用原始材料的范围，最终对研究或教学产生了重大影响；研究奖颁发给图书馆员、教师或研究生，奖励其使用原始材料，形成了方法论上的创新性应用，开辟或扩大了人文社會学科的学术研究路径；教学奖颁发给教育工作者，奖励其创新性的将原始材料与教学整合在一起，推动研究性教学成为大学教育方式的重要内容[8]。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在每年的5月下旬至次年2月接受提名，要求必须为前两年内启动或完成的项目，可以由他人推荐或个人自荐，若为团队项目则需要推选出一名代表作为获奖者。收到申报材料后，由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的收藏和服务政策委员会（Collectionand Services Policy Committee）审查与评估所有符合条件的提名，每年的5月在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投票成员理事会（Council of Voting Members）年会上宣布上一年的奖项评选结果，并在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的出版物FOCUS上发布。获奖者除获得业内认可外，还将得到一定的物质鼓励，如苹果商店或鲍威尔书店价值500元的礼品券等[9]。

从获奖者的身份看，获取奖除2010年为教师外，其余10人均为图书馆员，可见馆员是原始材料获取的主要推动者；研究奖的获奖者包括博硕士研究生5人、图书馆员4人及教师2人，一方面反映出学生是开展原始材料研究的重要群体，另一方面可以看出图书馆员推动原始材料应用所做的工作本身具有创新性；教学奖的获奖者中8人为教师，2人为图书馆员，可以看到教师在原始材料教学应用中的主导作用，同时图书馆员对教学的支持服务也得到了团队的承认。从所利用原始材料的类型看，3种奖项所涉及的原始材料并明显区别，均涉及到档案、手稿、日记、信件、照片、口述历史材料、蜉蝣印刷品、数字档案等多种资源类型，反映出原始材料类型的多样性与应用的广泛性。

在获奖项目的内容方面，通过为每个获奖项目赋予2～3个关键词以展现项目重点，获取奖中“特藏数字化”“数据库建设”及“教学资源建设”均出现了4次，“整合检索平台建设”与“实践教学案例”各出现了3次，此外，“纸质材料编目”“电子目录检索”“文字录入众包”及“社交媒体推广”均出现2次，关键词反映出原始材料获取方式数字化、网络化的特征非常明显。研究奖的关键词中“数据库建设”出现了6次，可以看出原始材料整理与研究的关系十分密切，其余关键词因与研究内容相关而较为分散，如“新媒体研究”“高光谱图像”“关联数据研究”“原始材料教学研究”“艺术作品”“地理信息可视化”及“多媒体展示”等各出现1次。教学奖中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为“本科课程教学”与“研究技能练习”，分别出现9次与6次，可以看出原始材料在提高本科生研究能力方面的广泛应用，同时有一项K-12教学应用入选教学奖，K-12教学也是原始材料教学应用的重要方面，是美国国会图书馆推动的Teaching with Primary Sources Partner Program的重要内容。

2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历年获奖项目特点

2.1 表明了原始材料获取与利用技术的持续发展

从纸质材料编目形成电子目录到文献载体数字化转换，从单个数据库建设到整合多个数据库的统一检索平台，获取奖项目明显表现出技术发展的轨迹。同时，也可以看到原始材料获取方式的演化并不是相互替代，而是前后相承，层层递进，编目是数字化的前提，数字化是数据库建设的基础，数据库的快速发展才有整合检索的需求。除数字化外，文本化也是原始材料获取与利用方式发展的重要成果，文本化的巨大投入又催生出众包录入的兴起与发展。获取奖项目中原始材料的揭示方式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开展编目著录充分揭示资源，如2010年与2011年获取奖均为对原始材料著录形成元数据信息，“元数据是图书馆成功推广原始材料的挑战之一，丰富的描述性元数据对于获取原始材料十分必要”[10]2；二是整合多平台实现资源统一揭示，如2016年获取奖整合芝加哥馆藏联盟成员的异质档案，还有2017获取奖通过搜索工具umbrasearch.org整合来自全国1000多个图书馆和档案馆的数十万份数字化材料；三是利用新媒体平台进行资源推广，“没有推广的资源可能永远不会被发现”[10]8，对原始材料来说尤其如此，如2014获取奖利用博客发布“历史上的今天”相关原始材料信息，在过往与现在之间建立虚拟的联系，并利用脸书、推特和YouTube等社交媒体进行推广工作，激发民众对于历史事件的兴趣；四是开发众包平台提高资源揭示深度，如2013获取奖“DIY历史档案计划”号召民众在线转录手稿全文，让那些不是历史学家的人开启了历史研究。

2.2 体现出原始材料研究与利用方法的数字创新

一般而言，通常从新问题、新方法、新材料和新理论四个方面判断研究的创新意义，研究奖项目特别注重研究方法的创新性，以新方法结合新材料，进而提出新问题，形成新理论。总体来看，数字人文技术的运用已经成为原始材料研究方法创新的重要特征，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技术方向：一是数据分析技术，如2011研究奖建立了艺术家个人信息与展览信息的数据库，以一种独特的、非传统的方式使用原始材料；二是图像处理技术，如2012年研究奖使用高光谱成像技术，再现了文献中肉眼难以辨认的字迹褪色与擦除；三是语义关联技术，如2013年研究奖通过应用关联数据方法与外部数据源建立链接；四是文本挖掘技术，如2015研究奖将1000多个版本的《财富之路》数字化用于基于文本的分析比较；五是信息可视化技术，如2019研究奖利用地理信息可视化方法构建消费者地图。此外，获奖项目研究方法的创新不只限于对材料内容的展示与挖掘，还体现在原始材料应用于教学方法上的探索，如2016年研究奖——Usingprimarysources：hands-oninstructionalexercises本身就是一本原始材料教学案例汇编，“是一项关于使用原始材料教学法的学术研究与最佳实践，对任何寻求将原始材料整合到教学和学习环境中的人来说都具有很高的价值。”[11]

2.3 突出了实践中培养学生研究技能的教学目标

原始材料是开展实践教学的教学工具，10项教学奖获奖项目中有9项为本科课程教学，涵盖历史、英语等多个学科，并且所有项目内容均涉及培养学生的历史研究技能。以实践教学为手段培养学生研究技能是教学奖项目的重要特点，具体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注重研究能力培养，如2018年教学奖项目利用原始档案为历史学、社会学、写作和文学课程的本科生创造能力提升环境，“一旦学生们找到了相关的原始材料，他们就开始质疑从次要来源中看到的假设和论点”[12]；二是在实践中达成教学目标，可以看到多项获奖项目为实践教学案例，如2010教学奖进行Urbancic教授所描述的“科学实验”，让学生利用日记、信件和其他原始材料整理一段被遗忘的简史，之后研究某一当代人物或事件，将其纳入一段尚未被书写的历史[13]，三是体现出图书馆的教学支持作用，多个奖项有图书馆员的支持与参与，如2012年教学奖项目图书馆利用LibGuide平台创建课程资源导航，提供图书馆员的帮助和更多关于原始材料的背景材料等[14]。

2.4 原始材料的获取、研究与教学过程相互交织

尽管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分为获取、研究与教学3个奖项，但图书馆原始材料馆藏的揭示与利用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反映在奖项内容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获取、研究与教学奖项内容彼此渗透，相互交织。获取奖中有6项涉及“实践教学案例”或“教学资源建设”，如2010年获取奖在课程中设立“服务研习”环节，学生为文件、信件、蜉蝣印刷品等与真实历史事件相关的原始材料编目，在使这一沉睡25年的资料得以充分揭示的同时，获得了档案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15]。研究奖中有8项涉及“特藏数字化”或“数据库建设”，有2项涉及教学应用，如2010年研究奖研究人员在爱荷华大学主图书馆部署了八台计算机，发布新媒体研究报告和支持数据并开设“多媒体政治和全球传播课程”，让学生参与推特以及新媒体数据的研究[16]。教学奖在着眼于学生研究能力培养的同时，还有涉及“特藏数字化”与“原始材料研究”方面的内容，如2020年教学奖创建非裔美国人和其他非裔人在布兰迪斯历史的时间线，除完成相应的教学目标外，时间线也是典型的运用数字叙事方法的研究成果[17]。

3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对我国大学图书馆的启示

美国研究图书馆深刻意识到揭示与利用原始材料的重要性，因此通过设置专业奖项鼓励与传播相关的最佳实践，以最大限度地提升服务的水平与效益。近年来，国内大学图书馆在原始材料开发与利用方面也涌现出一些优秀案例，但同时也存在利用方式单一，缺乏持续性与系统性，编目揭示不充分，研究利用不够，主动服务意识不足，单纯作为研究资料，忽视教学应用等方面的問题。从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中可以看到国外大学图书馆在原始材料开发与利用方面的不懈努力，值得国内大学图书馆参考借鉴。

3.1 获取、研究与教学并举，大力推动原始材料的开发利用

美国研究图书馆中心原始材料奖设置的3个奖项体现了图书馆推动原始材料开发利用的三个重要维度，即以获取为中心，研究与教学为两翼，共同引领着原始材料服务的提升与发展。目前，国内高校图书馆在获取、研究与教学方面均有实践案例，但主要在某一方面较为突出，缺乏服务的系统性与持续性。原始材料获取方面，浙江大学图书馆加强手稿信札类文献收藏，为研究现当代文学、书画等领域的学者提供第一手参考资源，通过开展各项宣传推广活动，完善馆藏资源同时也加强了高校图书馆文化建设[18]；同时，浙江大学图书馆还牵头建设“中国写本文献数字资源库”，致力于实现写本文献数字化处理全覆盖，打造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写本文献数字化资源中心[19]。教学利用方面，北京大学图书馆将原始材料融入教学活动，与“明清中日西学翻译及其交流”“戏曲史与戏曲美学”“中国图书史”等课程教师合作，深入了解课程需求，通过丰富的内容展示、详尽的资源导引及实地体验，促进学生对图书馆资源的有效利用，其相关思路与实践也颇具特色[20]。研究利用方面，复旦大学图书馆的实践最为突出，近两年来复旦大学图书馆设立图书馆特藏研究课题“故纸探新”，为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与青年学生提供拓展研究的新视角与展示成果的新平台[21]。未来发展中，国内大学图书馆还需要获取、研究与教学并举，多角度发力，一方面充分利用原始材料获取、研究与教学过程相互交织的特点，在建设数据库的同时组织学者开展文献内容研究；在研究过程中深化对文献的揭示；在对资源揭示与挖掘的同时开展人才培养等；另一方面提高服务的系统性与持续性，对馆藏原始材料进行整体揭示，将原始材料研究与教学支持作为图书馆的常规服务，连点成线，组线成网，全面推动原始材料的开发利用。

3.2 紧跟理念与技术发展，多途径揭示“隐藏的馆藏”

2011年获取奖项目名称为“隐藏”或未编目的馆藏，深入揭示“隐藏的馆藏”正是推动原始材料获取所追求的目标。为了不使“隐藏的馆藏成为学术发展的障碍”[22]，大学图书馆可从以下两方面做出努力：

3.2.1 借助多方力量，以简要编目快速实现获取

原始材料奖中的案例告诉我们，对于因图书馆暂时没有足够人力整理而长期积压的原始材料，可以调动学生、教师甚至社会力量参与编目，以“众包”的形式加快资源的整理揭示。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不必过度追求编目数据的完整性与准确性，可以采用简要编目的方式将资源尽可能快速地提供利用。正如堪萨斯大学图书馆的BethM.Whittaker所说，“因为承担了更多的工作，我无法容忍著录信息从“足够好”到“完美”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23]事实上，国外档案学界在21世纪初期便提出了简化编目的理念——“更多的产品，更少的过程（MPLP）”[24]，尽管存在很大争议，但还是被多数人所接受，因为在巨量的工作与有限的人力面前，对尽可能多的材料进行最低水平的著录，当然比仅对少量材料的详细著录要好。

3.2.2 在获取基础上加强信息技术推广利用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大学图书馆需要充分利用智慧化工具，加强获取基础上的推广利用。一是开展原始材料深度标引，利用文本自动处理工具开展文字识别、自动标引和命名实体识别，如重庆大学图书馆智慧图书馆建设过程中，将资源深度标引作为重要目标，探索从非结构化的文本中自动抽取命名实体、关系与属性信息，从而为利用知识图谱深度揭示信息内容奠定基础[25]；二是提供原始材料主动推送，利用基于群组用户画像或用户浏览记录的智能推送技术，实现对用户“一对一”服务和资源的精准推送，向用户提供更为丰富、精准、个性的数字化、智能化服务，更有效地解决原始材料“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问题，进一步推动原始材料的获取与利用。

3.3 支持跨学科研究方法运用，多角度挖掘“刻骨铭心的往事”

2017年研究奖项目“刻骨铭心的往事：受娜塔莎·特雷瑟维《国民卫队》启发的展览”，以艺术和人文学科结合的方式展示历史的真实。为支持原始材料研究中跨学科方法的运用，大学图书馆的可以在以下两个方面开展工作。

3.3.1 开展研究支持服务，为数字研究工具与方法运用提供支撑

数字学术时代的到来，为原始材料的研究提供新的研究视角和研究范式，也为图书馆服务提供了新的舞台。国外调查显示，四分之三的学术图书馆提供支持数字人文项目支持服务，而四分之一的院校在图书馆内设有数字人文研究中心，帮助学生和教师使用数字人文工具和研究方法是图书馆员向他们所在院校证实自身价值的重要途径[26]。结合研究奖获奖者所在大学图书馆的相关实践，图书馆的研究支持服务可以包括以下内容：一是研究咨询服务，作为图书馆基于资源的参考咨询服务的延伸，开展基于工具与方法运用的指引，就研究主题与研究方法为师生提供帮助；二是研究素养培训，作为信息素养教育的拓展，定期以讲座、研讨会等形式开展数字学术理论与方法培训，最佳实践案例宣讲，帮助师生掌握有助于科研突破的研究方法；三是工具使用技术支持，包括GIS软件、文本挖掘、编程（如Python）、Web开发、数据可视化等；四是研究空间预约，支持小组学习与学术讨论等。

3.3.2 设立研究项目，为跨学科研究提供平台

图书馆充分利用原始材料资源优势，选择特色专题设置研究项目，通过项目招标等方式吸引师生参与，鼓励以团队式、协作式等方式开展研究。研究项目作为一种研究平台或工作机制，一方面可以推动原始材料的研究与利用，最大限度地实现文献价值；另一方面有助于整合人文学者、计算机专家等多学科专业人才，为跨学科方法的运用提供可能，比如复旦大学图书馆的“故纸探新”项目就有不同学科学生联合申报，无疑会推动跨学科方法在原始材料研究中的运用[24]。

3.4 積极融入本科教学，大力开展“记忆侠客”能力培养

2016年教学奖项目的名称借用了南非国家档案馆前副馆长VerneHarris提出的“记忆侠客——档案界的罗宾汉”[27]这一比喻，而要引导学生“为了被压迫者的利益，重新分配丰富的记忆”[27]，需要图书馆的支持与参与。

3.4.1 加强与教师合作，开展教学支持服务

通过网站浏览可以看到，目前国外大学图书馆原始材料教学支持服务已经成为一种内涵丰富、形式多样、成效显著的常规服务，服务主要内容包括课程材料咨询与提供、单次（一节课）教学、长期（一学期）教学、定制教学内容/课程作业/展示活动、项目/实习式教学等，比如2018教学奖获得者所在的丹佛大学图书馆在2015年至2019年期间利用各类原始材料教授了包括历史、社会学、写作有等专业的48个班级，900余名学生[28]。为了推动国内大学图书馆原始材料教学支持服务的开展，关键是要加强馆员与教师的联系与合作，馆员通过专门走访、主题宣讲、典型交流等多种形式与教师开展沟通交流。一方面增强教师对于图书馆原始材料以及相关服务的了解；另一方面，有助于馆员掌握课程大纲与教师需求，从而为课程提供个性化的服务与支持。

3.4.2 明确教学目标，提升原始材料素养

大学图书馆的原始材料教学支持服务并非只着眼于资源利用与推广，而是有着明确的教学目标，即致力于提升学生的原始材料素养。2018年，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珍本和手稿部与美国档案工作者协会共同发布《原始材料素养指南》，定义了原始材料素养的内涵，具体阐释了有效发现、解释、评估与合理使用原始材料所需要的知识、技能和能力，是开展原始材料素养评价与教学的重要指导[29]。原始材料素养是大学生综合素质的重要内容，因此，国内大学图书馆在开展原始材料教学支持服务，进行原始材料的选择、运用以及教学设计时，需要充分考虑所提供的资源与服务在提升大学生原始材料素养方面所发挥的作用，更积极主动地参与到大学人才培养过程中。

3.4.3 超越“展示与讲述”，开展探究式教学

大学图书馆原始材料教学支持服务即要实现特定课程的教学目标，又要提升学生的原始材料素养，需要有科学的教学方法与教学设计。美国图书馆界早在2009年就提出了“超越展示与讲述”[30]的特藏教学策略，2016年研究奖项目更是集中体现了基于学生体验与探究的教学方法。国内大学图书馆在原始材料教学应用过程中，应积极借鉴国外大学图书馆的成功经验，通过开展以学生为中心的探究式教学，让学生在教师指导下发现、提出与解决问题，将教学模式从馆员的“展示和讲述”转变为学生在实践基础上的“观察、思考与质疑”[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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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偉丽 中山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广东广州，510275。

韩 宇 中山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广东广州，510275。

黄晴珊 中山大学图书馆研究馆员。 广东广州，510275。

（收稿日期：2023-07-17 编校：左静远，曹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