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飞
符号在人类历史上源远流长,很多符号都代表着非常神秘的意义,和上古神话关系很大。我们常见到的车标,本质上也是一种符号,却很少有人注意它的本来含义。
很多人以为沃尔沃汽车的标志是一个圆圈,里面一个沃尔沃单词。其实不是。沃尔沃外圈标志,是古罗马神话中的火星之神,也是战争之神马尔斯的标志。
马尔斯是罗马神话中朱庇特(相当于古希腊神话中的宙斯)与朱诺之子,贝娄娜的丈夫,维纳斯的情人。拉丁语的“火星”和英语的“March”都是源自马尔斯。在罗马神话里,他骁勇善战,还成了罗马人的祖先。罗马城内有一座著名的狼喂孩子雕像,那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这位伟大的战神马尔斯。
有意思的是,西方一些国家的男公共厕所标志也和马尔斯有关。男厕的标志通常是这位火星爷,而女厕的标志则是金星之神,也是美神维纳斯。男厕所的箭头+圆圈,就是战神马尔斯的长矛和盾牌。而女厕所的圆圈,就是维纳斯的镜子。有本书叫《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看来有一定道理。
玛莎拉蒂汽车的标志,是在树叶形的底座上放置的一柄三叉戟,这是公司所在地意大利博洛尼亚市的市徽,也是罗马神话中的海神纳普秋手中的武器,象征海神巨大无比的威力。
纳普秋是罗马名字,古希腊神话里叫波塞冬。传说他和宙斯、哈迪斯分工,宙斯管天空,波塞冬管海洋,哈迪斯管地府。波塞冬的这柄三叉戟,不仅能轻易掀起滔天巨浪,引发风暴和海啸,使大陆沉没、天地崩裂,还能将万物打得粉碎,甚至引发震撼整个世界的强大地震。
1910年,阿尔法·罗密欧创立时,创立者综合两种米兰市的标识创造了徽标:红色的十字是米兰城盾形徽章的一部分,用来纪念古代东征的“十字军”骑士;吃人的龙形蛇图案则来自当地一个古老贵族家族的家徽,象征着中世纪米兰领主维斯康泰公爵的祖先击退“巨蛇”的传说。两个代表米兰传统且在意义上没有关联的标识组合为一体,成为汽车界最著名的标志之一。
欧洲自古以来,就有可怕的巨蛇传说,最著名的是拉奥孔的故事。拉奥孔是特洛伊人。他在特洛伊战争中警告特洛伊人不要接受希腊人留下的木马,但没有成功。随后他就被两条从希腊人临时驻扎的岛上跨海而来的大蛇夺去了性命。
“斯巴鲁”是日语“昴(すばる)”的发音。昴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它的主体部分是一个星团,也叫“昴星团”,肉眼可以看见六到七颗星。斯巴鲁标志就是五个公司合并成一个大公司,用六颗星的昴星团代表。
《名侦探柯南》里的冲矢昴,喜欢开的车是斯巴鲁,就是这个缘故。中国人对“昴”这个字并不陌生,是因为《西游记》里的昴日星官。《封神演义》里有一位“七首将军”余化,后来封为“孤辰星”,书中又叫他“七孤星”,其实“七孤星”就是“七姑星”,又叫“七姑娘星”“七姐妹星团”,这正是昴星团的民间俗称。
中国古代称昴为“留”,有簇拥、团聚之意。民间则有“冬瓜子星”“七簇星”等叫法。昴星团也被视为七个姊妹,但一般人只能看到六颗星,后来昴宿七星被附会为七仙女,因為小七下凡与董永成亲,所以人们只能看到六颗星了。正巧,西方文化中也一直称昴宿为“七姊妹”。
(若子摘自2023年7月26日《北京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