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故事在菲律宾文学的传播

2023-11-02 16:02崔千寻
中国故事 2023年9期
关键词:华文菲律宾文学

摘要

本文以中国文学在菲律宾的宏观传播情况为主线,梳理了菲律宾文学中的中国故事类型,分析并总结菲律宾的中国故事传播特点及原因。菲律宾文学中的中国故事主要存在于菲律宾神话故事、民间故事和二战之后的菲华文学。中国故事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即便在菲律宾文学的传播与发展的道路上困难重重,也会通过大量的偶然性体现出其必然性。

关键词

中国故事;菲律宾文学;菲华文学

作者:崔千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东方语言文化学院菲律宾语专业教师,上海外国语大学中国话语与世界文学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菲律宾文学与历史。

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中国故事在世界文学中的征引阐释及启示研究”(20JZD046)的研究成果之一。

菲律宾文学受多国文化影响,表现出了多元化的特点。在前殖民时期,印度文化对菲律宾语言、文字和文学方面影响显著。在西、美殖民期间,以西班牙文化和美国文化为代表的西方文化对菲律宾文学产生了巨大影响。中菲文化交流也不可被忽略。唐宋时期中国就与菲律宾有过贸易往来,乐史在《太平寰宇记》中记载公元977年勃泥王遣使来华朝贡之事时,首次提及“麻逸”,即今菲律宾的岷都洛(Mindoro)。中国文化对菲律宾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日常生活方面,尤其是在语言词汇和饮食文化。菲律宾语中有大量词汇来自中文,例如susi(钥匙)、hikaw(耳环)和toge(豆芽)等。此外,菲律宾的一些习俗也受到了中国影响,例如丧葬穿白衣、新年放烟花等。

中菲文化交流具有悠久的历史,但学界对中菲文学交流的研究不多。前人学者的研究尚多停留在宏观方面,如《世界四大文化与东南亚文学》(2000)、《中外文学交流史:中国-东南亚卷》(2015)、《20世纪中国古代文化经典在东南亚的传播与影响》(2017)等,但少有研究中国故事在菲律宾文学中的具体体现。在西方殖民入侵菲律宾后,中国文化对周边的影响有所减弱,但菲律宾华人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感仍然很强。菲华文学是否同其他东南亚国家的华人文学类似?历史经验能给予我们什么新的启示?

一、菲律宾神话故事和民间文学中的中国故事

菲律宾文学中的中国故事主要存在于菲律宾神话故事、民间故事和二战之后的菲华文学。菲律宾拥有丰富的民间文学,其中也存在一些和中国故事类型相似的神话与民间故事。

(一)菲律宾神话故事中的中国故事

神话是早期口头文学中最主要的内容,它反映了当地的自然环境特色和聚居在该地区各民族的思想感情。菲律宾神话十分丰富,包含了人类起源神话、世界的创造和进化神话、大洪水神话等不同类型。菲律宾神话中也存在不少与中国相关的故事,其中一些神话故事与菲律宾民族渊源有关,还有一些神话体现了中菲神话故事的相似点。

关于菲律宾民族渊源,目前学界主要存在两种观点,即文化外来论和文化本地论。在文化外来论的众多观点中,有学者认为菲律宾的民族起源与我国古代的百越、百濮等南方民族有密切的关系。即我国的百越、百濮等民族不断向南迁移,通过菲律宾与亚洲大陆相连的大陆桥进入菲律宾。《中外文化交流史·中国东南亚卷》中有一则反映中国与菲律宾民族渊源的神话故事:

达布人说苏禄群岛的第一个是由一只栖息在该岛北端的大鸟用鸟蛋孵出来的,此时一位中国国王的船只碰巧在该岛抛锚,国王的女儿被神仙偷走后藏在竹节中,这时岛北端的那个男人在鸟妈妈的带领下,来到南部的一颗巨大竹子前,用刀劈开竹子,发现了被藏在竹子里的中国公主,于是他们结为终身伴侣,一直住在那个孤岛上,据说这对神奇夫妇的女儿就是苏禄王的祖母拉米苏丽。

由于中国与东南亚之间的民族迁徙、文化交流和宗教传播,中国神话传说也因而对东南亚神话传说产生了影响,中国和菲律宾的神话故事中存在一些相似的故事类型,如“龙的族源神话传说”“谷物起源神话”和“洪水后兄妹/姐弟再殖人类神话”等。《神奇的丝路民间故事·菲律宾民间故事》(2018)中收录的《大洪水的故事》和《大米的由来》分别属于“洪水后兄妹/姐弟再殖人类神话”和“谷物起源神话”。此外,季羡林在《东方文学史》(1995)中提到了菲律宾创世神话《阿陶的故事》,他认为该故事和中国的《盘古神话》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个时候,天离地这样近,你甚至不用踮起脚尖就可以摸到它。那个时候,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阿陶。他与天、地亲密相处,但有一天,因为阿陶对自己劳动生活感到厌烦,一边叹气,一边使劲用钵槌捣擂钵。这样,当他举起钵槌时,它顶了天,他砸下来时,它震动了地。从此,天上升了,带着太阳、月亮和星星,地下降了,带着阿陶。

(二)菲律宾民间故事中的中国故事

民间故事虽然看似简单,但它荟萃了一个民族的智慧,也值得不同民族互相学习。而事实上,不同的民族在民间故事方面也总是互相学习。中国和菲律宾的民间故事中就有相互学习的例子。

世界上最早有文字记载的天鹅仙女故事,是我国东晋干宝所撰《搜神记》卷14中的《毛衣女》。此外,我国傣族民间叙事长诗《召树屯》是根据人们口头传说中关于王子召树屯和孔雀公主兰吾罗娜相爱的古老故事编成的,也属于“天鹅处女型/仙女型”故事系列。

菲律宾也有天鹅仙女型故事。在希利盖农人、伊戈洛人和班多克人中也都有类似的故事,故事的前半部分是男主人公通过藏起羽衣赢得了仙女,后半部分则是仙女发现羽衣重返天堂,有的故事结尾男女主人公在好友的帮助或神灵的恩典下,重新相聚,有的故事则是仙女定期回到人间探望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二、菲华文学中的中国故事

同东南亚其他國家一样,菲律宾的华文文学也是伴随着华文报刊产生的。早期菲华文学作品多以风花雪月的旧体诗词和言情小说为主,这被普遍认为是菲华旧文学时期。大约于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菲华文学接受了中国新文学潮流影响。二战前的菲华文学仍属侨民文学,而二战后的菲华文学则更强调本地色彩,其特色虽属世界华文文学的范畴,但已成为菲律宾民族文学的一部分。

据施颖洲先生回忆,20世纪30年代初期他在菲律宾华侨中学读书时,学校图书馆中早已有丰富的新文学书刊,从胡适的《尝试集》到鲁迅的《阿Q正传》、徐志摩的《志摩的诗》、老舍的《猫城记》,等等,应有尽有;而诸如《文学》《文学季刊》《水星》《译文》《作家》《中流》等杂志刊物,更是源源不断流入菲华社会。1931年日本侵占中国东三省后,菲律宾华侨先后成立多个救亡协会为祖国筹集抗日经费,华文报上发表了大量“抗战文学”作品。日本占领菲律宾后,大批华报被封,众多报刊转入地下,《大汉魂》《华侨道报》等地下報纸号召人民勇敢地抗击侵略者。

菲华文学既继承了中国传统并深受“五四”以来著名作家的影响,又向世界范围内的优秀文学学习,还将自己的写作与当地社会发展与国家命运紧紧相连,表现出鲜明的现实主义风格。菲华作家大多有着良好的国学基础,在文学创作中时常以各种形式引用中国故事。根据所搜集到的菲华文学材料,菲华文学中的中国故事可以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一)翻译中的中国故事

生活在菲律宾的菲华作家们基本掌握两到三门语言,其中英语和中文是基础,有一些还掌握了菲律宾语和其他外语。因此,在拥有深厚国学传统的基础上,菲华作家们的古诗翻译成就极高。

施颖洲曾于1971年出版了《古典名诗选译》,用英语翻译了中国古典名诗。该书与他的另外两本诗选《世界名诗选译》《现代名诗选译》合称为“世界诗选三部曲”翻译工程,赢得了菲岛内外的广泛赞誉。除施颖洲外,林健民也于1988年出版了《中国古诗英译》一书,其中包含了《春晓》《泊秦淮》《静夜思》等共计70篇古诗。

除了翻译古诗之外,施华谨(Joaquin Sy)翻译了巴金的小说选《哑了的三角琴:精选短篇小说》(Ang Piping Balalaika at Iba pang mga Kuwento),于2017年由菲律宾语委员会出版(Komisyon Sa Wikang Filipino)、国家文化和艺术委员会(Pambansang Komisyon para sa Kultura at mga Sining)协助出版。施华谨还翻译了许多菲华作家的小说,如《南洋漂流记》(Lagalag sa Nanyang)、《五月花节:小说选集》(Flores de Mayo Tatlong Piliping Kwento)等,被菲律宾授予“语言捍卫者”奖项(Kampeon ng Wika)。

(二)散文中的中国故事

菲华作家们常在散文写作中援引中国经典,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第一,借用中国故事或中国古诗词作为散文标题。范鸣英的散文《西厢记》借用经典中国故事《西厢记》之名,讲述了自家菲佣偷偷幽会男友的故事。楚复生的《新南柯记》借用中国故事《南柯记》之名,记录了由清晨时分的一场梦,引发的思乡情切和已近中年的孤寂之感。张奕仁的《疑是银河落九天——巴山寒瀑布纪游》一文中,用中国古诗来形容菲律宾的百胜滩瀑布(Talon ng Pagsanjan,原文也作“巴山寒瀑布”),将百胜滩景区的木舟比作“柳叶”,远在南洋的菲律宾瀑布仿佛置身中国水墨画中。施柳莺的《鹧鸪天》一文也借用了经典的词牌名为标题,与文中通篇鹧鸪鸣叫相呼应,为小说渲染上诗意的底色。

第二,引用中国故事作典故。笔者仅引用两篇文章为例。若艾在《初雨》中引用了李白和“大禹治水”的故事:“半仙李白,泄露了秘密,躲在长安酒肆,斗酒千诗,醉吟黄河之水……”“……直到中国的真神大禹继他父亲的鲧来治水,靠他的智慧和毅力,把雨水驯服、驾驭……”。沈世豪在《菲华散文的审美情趣》中写道:“菲律宾海岛上极为壮观的珊瑚礁,也可以使作家想起京味十足的大观园,是《红楼梦》中黛玉和宝玉最美的归宿之处。”众多菲华作家在散文中引用中国故事作典故,体现了作家们无法割舍的故园情节,以及鲜明的中国特色审美。

第三,中国故事和中国诗歌鉴赏类散文。菲华作家深厚的国学功力也体现在这类散文中。亚薇在《正气歌与我的诀别》一文中对比了中菲的两位英雄——文天祥与何塞·黎萨尔,讲述了两位英雄的生平、思想、历史遭遇、文学造诣等方面的故事。此文并非是简单的诗歌鉴赏,也传播了“文天祥”主题的中国故事。此外,亚薇还作了《戴望舒与<初恋女>》《漫谈徐志摩的情诗<偶然>》等新诗的鉴赏散文。亶公的《诗仙·诗圣·诗鬼》一文中,分别引用李白、杜甫和李贺的诗篇,对三位诗人的艺术手法、历史环境、成果影响等进行对比与论述,将三位诗人与中华民族生命力紧紧相连。

(三)戏剧中的中国故事

最初移居到菲律宾的部分侨民文化水平有限,往往只能靠家乡的戏剧演出来欣赏祖国的文化艺术。菲律宾华侨中闽南人居多,广东人次之,其他地区人再次之,因此剧种主要由高甲戏、歌仔戏、粤剧、京剧等构成。当时,限制与排斥是对华人的基本政策,戏剧并未得到良好发展。20世纪初,美国对菲实行殖民后,对华侨采取更为宽松的政策,因此国内戏剧大规模传入菲律宾,但仍主要是福建戏,如《三气周瑜》《打黄盖》《山伯英台》等。卢沟桥事变后,菲律宾各地华侨的抗日救亡运动广泛开展,组织了众多社团进行宣传活动,演出的节目有:《雷雨》《阿Q正传》《中国妇女》《东北义勇军》等。

由于英语是菲律宾的通用语言,菲华戏剧表演多用中文和英文演出。但是,林启祥在《菲律宾华文文学与华菲文化交融》一文中写道:“十几年前,本人看到一篇新闻,报导曹禺的《雷雨》在马尼拉文化中心演出。导演是中国来的,演员确实菲原住民,穿的是中国服饰,台词却是菲语。”这表明,已有用菲律宾语表演的中国戏剧,存在菲律宾语翻译的中国故事剧本。

由于很难搜寻到文学剧本,笔者仅能在此罗列了一些讲述中国故事的菲华戏剧存目:

春风又绿江南岸              朱一雄

貂蝉                          陈一匡

文天祥                     上官世璋

苏武节                       吳文品

西施(改编)                 吴文品

西施(浣溪沙)              陈明勋

不少菲华作家也在自己的文章中讲述了在菲观看中国戏剧的故事。小四在《锣鼓声中》记录了菲华儿女的看戏生活,着重描写了自己为孩子讲解《岳飞》戏剧的过程。作者借给孩子讲“精忠报国”的故事,以及回忆听戏的经历,表达了菲华儿女对家乡的思念,对祖国的爱。以《岳飞》为代表的一系列中国故事,激励着每一个华人。林泥水在《乡音乡愁》记录了自己看木偶戏的经历,尤其提到《火焰山》《宝莲灯》等中国故事。该文体现了中国现代木偶戏在菲的发展,字里行间也表达了作者对家乡的思念。

三、中国故事在菲传播的特点及成因

菲律宾文学中的中国故事主要存在于菲律宾神话故事、民间故事和二战之后的菲华文学中,而中国古典、通俗小说的菲律宾语译改本却并不多见。菲律宾拥有丰富的民间文学,其神话与民间故事中存在一些和中国故事相似的故事类型。二战之后,菲华文学已被纳入菲律宾文学的范围,菲华文学在吸收了中国文学的养分后,结合本地特色,茁壮发展。虽然菲律宾暂未发现《三国》《红楼梦》等经典中国故事的菲律宾语译改本,但从前文对中国故事在菲传播的论述来看,菲华文学既继承了中国传统又深受“五四”以来著名作家的影响,中国故事已深深根植在菲华作家的血脉之中,反映在他们的文学创作里。

菲律宾的历史发展和社会环境是中国故事在菲律宾传播特点形成的首要原因。前殖民时期,中国文化对菲律宾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百姓的日常生活方面,文学上的影响不及印度文化。西班牙殖民菲律宾后,中国故事的传播形势并不乐观。主要原因在于西班牙殖民者对在菲华侨抱有很大的戒心,殖民当局对华侨的迫害行为数不胜数,屠杀和驱逐是最主要的手段。在此时期,不论是在菲华侨还是前往菲岛经商的华人,都很难向菲律宾社会传播中国故事。美国殖民菲律宾后,华侨的境况略有好转,但美国殖民当局仍限制华侨在菲的各项行动。19世纪中后期,华校和华报得以发展,中文教育在菲律宾得以萌芽。但美国对菲律宾实施同化政策(assimilation),英文成为了菲律宾的官方和教育语言,中文的影响也仅限于华侨内部。1942年日军占领马尼拉,多家华报被日寇查封。菲华文艺工作者只能转到地下,办抗日报刊,后逐渐发展成为菲华文学中的“抗日文学”。二战前,属于侨民文学的菲华文学由于发展空间受限,影响范围十分局限。二战后,已属菲律宾民族文学一部分的菲华文学,仍因本地社会限制,发展之路极为崎岖。二战结束后,由于两岸局势较为紧张,虽然一些菲律宾文艺社团仍积极同祖国进行交流活动,但菲华文学发展陷入了两难境地。1972年,马科斯总统宣布在全国范围实施军事戒严令,菲华文学被迫进入“休眠状态”,直至1981年戒严令解除。菲华文艺的发展之路崎岖坎坷,中国故事的传播频频受阻,至今仍未能在菲律宾发现中国古典、通俗小说的译改本传世。

第二,菲律宾社会缺乏能传播中国故事的人才。早期菲律宾的华侨多来自福建南部的漳州、泉州地区,他们善于航海,多到外洋经商,且当地田少人多、难以谋生,很多人背井离乡、侨居海外。最初到达菲律宾的华人多为华工,自身也不具备传播中国故事的能力。到了19世纪末期,随着华校、华报的开办,菲华社会聚集了一群学贯中西、通晓古今的知识分子助力菲华文学的发展。大部分的菲华文学工作者都是“儒商”,不少文化人搁笔多年去经商,功成名就后重返文坛,利用自己的声望和财力组织文学活动。也有一些菲华作者是业余作家,以教书、经商、办报为正业,他们没有稿酬,写作完全是个人爱好。众多菲华作家表示,菲华文学工作者普遍素养较高,博古通今且阅历丰富,尤其是在诗歌方面的成就很高。纵览菲华文学中的诗歌、散文等作品,可以发现菲华作家们的国学功力深厚,但有意愿并且能够致力于传播中国古典小说、通俗故事等各类中国故事的人才较为稀缺。虽然施颖洲、林健民等人在古诗英译方面成果卓著,施华谨在中国当代小说和华侨小说的中菲翻译上也有所建树,但还未发现以中国古典小说为代表的中国故事有菲律宾语译本或在菲传播的证明。菲华文学界也无专人从事菲华文学史料的编撰工作,这无疑也是一大遗憾。此外,丁明在《满城风雨近重阳》中写道:“这半世纪以来,大部分下一代华裔,生于斯长于斯,侨校多数已菲化,对于华文教育,自然而然每况愈下,对于祖国的数千年固有文化,传统优美的史地风光,不但印象不深,抑且已无古人的情怀……”如今的菲华文学已不如从前辉煌,年轻一代的华侨文艺工作者也难以承担传播中国故事的大任。

第三,英语在菲律宾文学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美国殖民后,英语成了菲律宾的官方语言和教学用语。而中国文学诸如唐诗、《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等都有现成的英译本,若菲律宾民众想了解中国故事也可直接阅读英文版图书,菲律宾语版本对于本地民众来说并非必需品,也无需耗费精力去翻译与传播。菲律宾华侨受困于自我身份认同时,英语成为了更多华侨的选择。他们对于祖国而言是“外人”,对于自己生活的国家而言也是“外人”。于是很多华侨选择处于“灰色地带”的英语作为自己的语言,他们也使用英语进行文学创作并获得不小的成就。

结语

中国故事在菲律宾的传播,体现了历史的偶然与必然。菲律宾文学受印度文化、西班牙文化和美国文化影响更多,且菲律宾被殖民后殖民政府对待华侨的政策严苛,中国文化很难对菲律宾文学产生影响。但中菲两国的大地上依然出现了相似的神话与民间故事。后来华侨终于在菲岛建立了华校与华报,中国故事也跳出“八联”,影响了菲律宾文学。中国故事在菲律宾的传播特点表现了中国故事在传播与发展中的偶然性,但中国故事突破了众多阻碍,在菲律宾得以传播却表现了其必然性。中国故事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即便传播与发展的道路上困难重重,也会通过大量的偶然性体现出其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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