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辉 王颖
(哈尔滨师范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生活质量指人在物质、精神等多个方面的便捷性和适宜程度,是决定居民生活幸福感的重要因素[1],同时也反映了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社会文明程度[2],生活质量的高低受到经济、政治[3]、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等多方因素影响[4],与党的十八大推进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5]的战略目标是一致的。
反观目前国内乡村现状,飞速发展改变了居民的生活条件和生活方式[6];由于地域差异带来的自然禀赋、文化习俗、经济水平、政治治理等方面的差异又切实影响着乡村地区的发展和居民的生活感受。
作为人文地理学、经济学、社会科学[7]等学科的交叉领域[8],国内外很多学者已经对农村地区居民生活质量这一方向开展了详细具体的研究。从已有研究来看,前期研究主要围绕城市生活质量开展,后逐渐转为城乡地区生活质量的研究。生活质量在各领域专家的研究中尚未形成统一的量化评价体系,其测度的具体指标也常由于不同研究对象的地域特点、自然条件、文化、政治等多方面差异而有所不同[9]。作为人类长期发展演变的聚居形式,随着社会发展和不同景观风貌的展现,对于乡村这一概念有了更加多元化的认知,而与之适应的乡村生活质量评价测度也应更加完善和多元化[10]。
随着十九大报告中乡村振兴战略的大力实施,城乡融合发展[11]、乡村生活质量近年来愈发受到社会各界关注,而由于人文地理学研究人地关系具有较强的区域性,已有研究从尺度上看多为城市尺度,从研究对象来看多为较发达地区、具有代表性的特殊地等[12],关于东北地区的相关研究较少,东北地区县域尺度的研究更为稀少。从测度上来看,虽然已经有学者不断投身乡村生活质量的研究,但尚未形成统一的生活质量评价的指标体系,基于地理空间分析方法研究乡村地区生活质量地区分异及相关分析的研究仍较少。
黑龙江省位于中国最东北,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和肥沃的土地为祖国的建设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但由于其资源型城市资源枯竭、发展停滞,平原面积辽阔农业人口占比巨大等因素导致人口流失严重[13]。本文以东北老工业基地、我国粮仓黑龙江省为研究对象,以县级行政单位为研究单元,在构建一定的乡村生活质量评价测度体系的同时,采用熵权法、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等方法[14],量化乡村发展的发达程度,对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地区分异的特点及影响因素进行研究,从而探究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基本情况;并发现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分异规律,帮助认知经济发展水平与经济结构等维度对黑龙江乡村地区发展的影响和局限,为改善黑龙江乡村生活质量实现东北地区乡村振兴提供决策参考;找到振兴东北的真实有效、切实可行的方法。
熵权法是可以将统计数据进行标准化的方法,利用熵权法的熵值思想可以有效规避主观定义数据权重带来的弊端,将数值进行标准化处理并进行转换计算后,可以得到黑龙江省各县市区生活水平指标的综合得分,计算公式:
(1)
式中,Sij为生活质量的评价指数,其分布于[0,1],数值越大,表明该地区的生活质量水平越高;m代表指标数量;n代表县市区数量;Wij为相对应指标的权重。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可用于查明对象的空间分布关联特征。通过空间自相关分析可以明确某一指标或某种地理现象在其周围区域内的相关程度,并以此为依据揭示某一指标或某种地理现象的空间分布(即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本文运用全局Moran’s I指数来分析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是否存在空间关联特征。也可分析特定某一指标或某种地理现象在同一地区范围内的局部空间关联特征(即局部空间自相关);本文运用Local Moran’s I即局部莫兰指数来度量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局部空间自相关特征。
地理探测器模型是在空间维度上探测2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一定关联的方法,地理探测器模型既可用于检验单变量的空间分异特征,也可用于检测2个变量空间相关的耦合程度。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各县市区政府统计公报、《黑龙江省统计年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等;文明村镇个数通过6届全国文明村镇评比结果整理得出。综合发展规模和数据获取的可能性等因素,确定研究样本为黑龙江省除各市主城区及汤旺县、丰林县、大箐山县、南岔县以外的63个县级行政单元。
对于居民生活质量的指标测度,目前暂无相对完善统一的测度体系,综合数据获取的可能性和难度,综合考量,选取了经济发展状况、城镇化水平、农业现代化、精神文明建设、基础设施与社会保障等几个方面,除数据不完整的X3,选择可获得且数据完整的19项指标,确立了研究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测度体系,见表1。
表1 乡村生活质量评价指标体系
经济状况是当地发展水平与地区生产力的直接体现,由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第二产业比重与第三产业比重、公共财政收支比构成。其中,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直接与物质生活丰富程度相关;第二产业比重与第三产业比重可以体现地区产业结构和生产力。城镇化水平体现了生活的文明程度和乡镇的发达程度,由乡村常住人口、县域城镇常住人口比重、县域城镇密度、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体现。
农业现代化水平是决定以农业为主要产业地区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包括第一产业增加值、乡村非农产业产值、化肥施用量、乡村单位耕地农机总动力和设施农业种植占地面积等。
兴办教育、基础医疗水平和国家级文明村镇数量体现了当地精神文明建设程度,而公共财政收支比可以一定程度上指向政府收入与建设投出的比重,每千人社会福利收养性单位床位数体现了公共事业的发展情况与公益性质机构的设立规模;固定电话用户体现了通信网络普及程度以及相应配套设施的建设情况。
黑龙江位于N43°26′~53°33′,E121°11′~135°05′;下辖12个地级市、1个地区行署、21个县级市、45个县、1个自治县。幅员面积47.3万km2,东部、北部毗邻俄罗斯,西部与内蒙古自治区相邻,南部与吉林省接壤。
区位因素决定其适宜农业生产活动的特点,黑龙江省的农业发展承担了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重大作用;2020年黑龙江省粮食总产量7540.8万t,占全国的11.26%。也因此,境内乡村地区面积大,居民生产生活条件差异明显。截至2020年,黑龙江省常住人口数量为3125.0万人,常住人口城镇化率65.6%,人均地区生产总值42635元。产业结构内,第一产业占比25.1%、第二产业占比25.4%、第三产业占比49.5%,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1115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6168元。
根据乡村生活质量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使用熵权法确定了各指标的权重并进行计算;得出了2013—2020年各县市区乡村生活质量的综合得分,见表2。根据乡村生活质量水平的高低程度,采用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将黑龙江省的63个县级行政单元(除汤旺县、丰林县、大箐山县、南岔县)划分为4种类型区,见表3、图1。从图1可以看出,黑龙江省的乡村生活质量在中南部及东部地区偏高,北部和东南部地区偏低。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地带的乡村生活质量相对较高,大兴安岭山脉和长白山脉余脉等山地丘陵地区的乡村生活质量较低。
图1 黑龙江省生活质量评价最终得分
表2 黑龙江各县(市、区)乡村生活质量最终得分
表3 黑龙江乡村生活质量类型划分
高水平区得分≥0.494707,依次为虎林市、密山市等16个县(市、区),占全类型区的25.40%,乡村生活质量平均水平达到0.50642,是全省平均水平的1.05倍,其中最高值0.52765为虎林市。主要集聚在三江平原地区、嫩江、松花江流域部分县(市、区)。该区域乡村生活质量为高水平,人均地区生产总值高于全省平均值的1.41倍,为0.25万元,地区设施农业占地面积为842.99hm2,为全省水平654.52hm2的1.29倍,高水平区的其他各项指标相对平均水平来说无显著突出,该类型区乡村通讯设施等基础设施建设相对完善,由于地处平原地区,使得农业现代化水平高。该区域主要受哈长城市群发展、中俄双边贸易的辐射带动作用,乡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较高,城乡关系紧密。
中高水平区得分在0.476313~0.494707,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包括逊克县、塔河县等21个县(市、区),占比为36.51%,区域内乡村生活质量平均水平为0.48648。分布于黑龙江北部大兴安岭地区、黑龙江中西部地区和黑龙江西南部嫩江平原等地区。该区县域地区人均生产总值平均值为0.19万元,城镇常住人口占比54.50%,高于全省平均水平53.94%,县域城镇密度为0.0018,为全省高位,文明村镇数平均1.4个,高于全省平均水平,每千人社会福利收养性单位床位数等指标均高于全省平均值,表明此区域受中心城市的带动比较显著,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基础设施较完备;但生活质量各子系统间的协调程度偏低,制约了乡村生活质量的整体提升。
中低水平区得分介于0.476313~0.45963,包括安达市、东宁市等16个县(市、区),所占比例为25.40%,该区域乡村生活质量平均值为0.46691,低于全省平均水平。主要分布在省内较偏远地区,该类型区乡村常驻人口规模平均为130293人,县域城镇常住人口比重0.610264,经济发展问题较为突出,县域每千人医疗床位数3.573个、地区生产总值为0.12173万元,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县域第三产业产值比重0.39543高于全省水平,表明该地区城镇化程度较高,但受人口迁移影响,经济发展受限,指标与全省平均水平仍有差距。该区域区位优势不明显,因而该类型区乡村生活质量一般。
低水平区得分低于0.45963,主要分布在林口县、肇东市等8个县(市、区),占比为12.70%,区域内乡村生活质量平均值为0.44468,是黑龙江省平均水平的0.92倍,与优势区相差约1倍,是高水平区的0.88倍,主要集聚在大、小兴安岭山脉地区以及长白山脉余脉地区,该类型区自然生态优势明显,但县域城镇密度为0.001318,明显低于平均水平,由于森林面积广阔,山地广布,该类型区常住人口较少,农业经济发展受限,相比优势区的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平均值0.24615万元,低水平区仅有0.079449万元,经济差距明显;设施农业占地面积782.61hm2,低于平均水平。该水平区域分布与其他地区相比,难以发展大规模现代化农业;受自然条件影响,区域内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发展受限,因此该类型区是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低水平区。
3.2.1 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
可以发现,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有明显的空间分异倾向,为进一步揭示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集聚特征,可以在此基础上利用空间相关性分析模型探究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的空间相关性;选用ArcGIS空间统计工具对黑龙江省研究区乡村生活质量进行空间自相关检验,见表4。
表4 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全局Moran’s I汇总表
其中,z值为7.037984(>2.58),且p值≤0.01。即,随机产生此聚类的可能性小于1%,表明Moran’s I在0.01的显著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Moran’s I值为0.313027,具有明显正向的空间自相关关系。说明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在县域尺度上存在明显空间集聚特征。即县域间存在临近的相互影响,乡村生活质量高的县邻近,乡村生活质量低的县域也邻近。
3.2.2 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
全局空间自相关(Moran’s I 指数)在全局尺度揭示了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存在空间集聚分布特征。为分析县域间乡村生活质量差异的变化情况,采用GeoDA软件分析生活质量的高低聚类局部相关显著性区域,见图2,计算LISA值并绘制LISA集聚图,见图3。得出如下结果。
图2 生活质量空间分布聚类分析图
图3 乡村生活质量主导因素分级图
3.2.2.1 H-H集群(高-高聚类)
县(市、区)自身生活质量水平高的同时,周边区县也高(HH),显著区域主要分布在松嫩平原北部、小兴安岭山脉南部以及三江平原地区。
3.2.2.2 H-L集群(高-低聚类)
为自身水平较高、但周边较低的县域(HL)。该聚类类型在黑龙江省缺失,反映了研究区内没有自身发展水平较高但对周边辐射作用小的区域。
3.2.2.3 L-H集群(低-高聚类)
为自身水平较低、但周边较高的县域(LH),该集群的空间差异大,主要分布在松嫩平原东北部。
3.2.2.4 L-L集群(低-低聚类)
为自身和周边水平都较低的县域(LL)。该集群空间差异较小,主要分布在黑龙江省中北部、三江平原以西的部分地区。
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导致了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分异,本文从经济发展、城镇化水平、农业现代化与区位条件4个方面选取10项指标分析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分异影响因素。
经济水平是决定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选取地区生产总值、公共预算收支比、乡村非农产业产值3项指标来反映。
城镇化水平体现了城乡发展水平的差距,城镇化进程带来的空间城镇化、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等都是探究生活质量水平的重要依据,选取县域城镇密度、县域非农产业比重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3项指标反映城镇化水平。
目前我国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十四五”时期正是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并向第2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第1个五年;“三农”工作的重心在此时间节点上历史性转向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上,加快中国特色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是影响乡村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更是乡村振兴的重要体现。产业发展是提升乡村生活质量的关键,东北地区有着优质的耕地和广阔的平原,推进农业现代化能解放农村劳动力从事非农业生产活动,从而提高生活质量;选取乡村化肥施用量、农业农机总动力2项指标来表示农业现代化发展状况。
区位条件决定了乡村发展机遇,距离中心城市、省会城市近的地区,不仅更易于获得城市的辐射带动,还能促进跨城市的城乡交流和对外联系;同时区位条件更好往往会吸引更多人口,故采用离中心城市距离、县域城镇常住人口比重反映区位条件的优劣程度。
经地理探测器测算各探测因子对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差异影响能力q并用等距离散法将各指标离散处理成5种类型,得出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主导因素分级图,见图3。
根据地理探测器测算q值结果,见表5,县域城镇常住人口比重、县域非农产业比重、地区生产总值、乡村非农产业产值对乡村生活质量影响最重要,其次为公共预算收支比、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对乡村生活质量的作用较小的因素为县域城镇密度、乡村化肥施用量、农业农机总动力和与中心城市距离。
表5 生活质量影响因素探测体系
经济发展在宏观和微观层面都是乡村居民生活质量的物质基础,主要由地区生产总值、公共预算收支比、乡村非农产业产值3个方面表征。地区生产总值与乡村的经济实力、居民的物质生活正相关;公共预算收支比影响了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文化娱乐等方面的资金投入。从图1和图3a~c可见,乡村生活质量优势区的集聚分布与经济发展水平与经济结构在松嫩平原地区、三江平原地区存在较高的空间耦合。
东北开始城镇化进程的时间在全国处于前列,因此东北地区的城镇化率也处于较高水平。除了县域城镇密度、县域非农产业比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3项指标可以解释城镇化水平外,乡村非农产业产值和农业现代化相关指标可以共同体现城镇化水平,通过图1和图3d可知,县域城镇常住人口比重优势区的空间分布与生活质量的空间耦合程度较高。
农业机械总动力和化肥施用量提升,农业现代化进程加快,解放了从事农业生产的生产力,因而乡村生活质量改善。从图1和图3e可知,黑龙江南部地区农村非农产业比重总体明显偏高,主要是该区域受到省会城市哈尔滨以及哈长城市群的辐射作用影响,城乡交流密切,城市发展规模扩大的同时更利于乡村的产业转型,引导城市资本向乡村下沉,促进了非农产业在乡村的发展,从而使乡村生活质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总之,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空间分异是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经济水平是其直接影响因素,城镇化水平和区位条件是其决定因素,农业现代化为重要因素。因此,提高乡村生活质量应把乡村产业振兴和经济振兴放在十分优先的位置,优化产业结构,推广农业现代化,促进乡村地区农业发展,解放农村人口的生产力,挖掘适宜发展的农业附属产业,促进产业结构优化,从而提高生活质量。
本文以黑龙江省63个县级单元,采取熵权法、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分析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格局及影响因素,结论如下。
乡村生活质量由多因素决定,可从收入、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生态环境等不同维度构建相应测度。研究区内乡村生活质量存在显著分异,可划分为高、中高、中低和低水平区4种类型。
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结果表明,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呈现边缘高,中部低的多核心空间格局,具有明显空间集聚特征。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诠释了高、低水平区间有明显的空间集聚格局,显著HH区主要分布在松嫩平原北部、小兴安岭山脉南部及三江平原地区,显著LL区主要分布在黑龙江省中北部、三江平原以西的部分地区。
县域城镇常住人口比重、县域非农产业比重、地区生产总值以及乡村非农产业产值对乡村生活质量影响作用最为显著,其次为公共预算收支比、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等;县域城镇密度、乡村化肥施用量、农业农机总动力、与中心城市距离等因素对黑龙江省的乡村生活质量作用较小。
提高乡村生活质量应把振兴现代化农业发展和农业引导的第二、三产业作为最适宜发展的、优先级最高的抓手,如特色农产品加工、乡村民俗旅游、冰雪旅游等;探索农村产业发展的增长极。同时应提高农村产业的地位,打造附加值高、地域性强的特色产业,提高黑龙江省的农村发展质量;黑龙江不仅要种好中国粮食,端牢中国饭碗,还要在共建“一带一路”、边境贸易、国际合作等历史发展中把握新机遇,探索乡村振兴和产业转型的新出路。
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格局、时间过程与作用机理是地理学研究的新领域,本文初步揭示黑龙江省乡村生活质量的空间分异及其主要影响因素。创新性在于建立了较为系统的乡村生活质量测度指标,并分析了乡村生活质量空间格局的影响因素。接下来仍需要进行更进一步的演化过程及形成机理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