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及规划分类研究

2023-10-21 06:28李晓静刘猛孙亚楠蔡音飞王霜王敏陈云龙
农业资源与环境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人居分值子系统

李晓静,刘猛,孙亚楠,蔡音飞,王霜,王敏,陈云龙

(1.山西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太原 030006;2.山西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虚拟仿真实验室,太原 030006;3.太原理工大学矿业工程学院,太原 030024)

20 世纪50 年代,希腊学者道萨迪亚斯针对人类居住环境进行综合研究,并提出“人类聚居学”的概念[1],吴良镛[2]立足于中国发展现状和基本国情,建立了一套以人居环境建设为核心的空间规划实践模式。随着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李裕瑞等[3]提出人居环境整治对乡村发展至关重要。基于李伯华等[4]、李雅薇等[5]国内学者对乡村人居环境的研究,从狭义视角来说,乡村人居环境仅指村域范围内的人类生产生活环境;从广义视角来说,乡村人居环境除了农村居民所处的生产生活环境,还包括乡村区域生态与旅游环境、文化风俗习惯、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发展水平等方面[6]。众多学者针对乡村人居环境展开评价,旨在评估乡村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文化旅游现状、生态宜居环境等对区域整体发展水平的影响程度[7-8]。随着我国乡村治理路径的多元化发展,乡村规划设计需要注重乡村地区人地系统对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因素的抵御能力,因此,王成等[9]、王永生等[10]对乡村人居环境系统韧性展开评价,从而提出乡村地区人居环境系统韧性建设的提升路径。

随着乡村人居环境的研究不断深入,国内外学者对于乡村人居环境的相关研究在思路上实现了由表及里的突破,从单纯地评估乡村人居环境质量到注重运用障碍度模型[11]、地理探测器[12]、结构方程模型[13]与乡村振兴战略[14-15]、“碳达峰,碳中和”[16]等热点问题结合探究乡村人居环境改善路径[17]。众多学者不断对乡村人居环境的测度水平进行改良处理,在指标权重赋值上将主观性较强的层次分析法、因子分析法、TOPSIS 等与客观性较强的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等方法相结合,以提升评价的精确度[18-20]。此外,很多学者运用无人机技术与遥感影像构建基于土地利用、大气环境、生态环境等多源数据的评价指标体系[21-22],以增加评价结果的可信度。近年来众多学者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定性分析乡村人居环境对农村居民健康的影响[23],对于定量划分乡村人居环境健康的相对发展程度的研究较少。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是在乡村人居环境质量评价的基础上,依据各个子系统的功能分值划分相对健康程度区域,针对不同区域乡村人居环境发展的相对健康程度,制定不同的乡村人居环境规划与治理措施。

本研究聚焦于乡村振兴战略、可持续发展战略、区域协同发展战略,基于我国“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对评价指标体系进行了多维度、全方位的完善,从经济发展环境、生产生活环境、社会保障环境、生态宜居环境、文化旅游环境5 个维度构建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为了使评价结果更精确、更客观,本研究采用客观性较强的熵值法确定21 个评价因子的权重,采用多因素综合评价法评价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并依据综合评价结果,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和系统协调度指数判断子系统间的协调发展程度;依据K-means聚类分析结果对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相对健康发展程度进行规划分类与管理。本研究既填补了社会保障环境子系统维度上评价乡村人居环境发展状况的空白,又有助于对乡村人居环境相对健康发展状况进行分类与管理,对协调区域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提升区域协同治理水平,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山西省地处华北地区西部,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平均降水量介于358~620 mm之间,地形包含山地、丘陵、盆地,地势空间分异明显。全省共11 个地级市(图1),农村人口约1 273 万,乡村地区老龄化率达25.07%。中部串珠状盆地区地势较为低洼,此处人口和高新技术产业集聚,吕梁山等多山地区人口稀少,地势较高,地形复杂,西南部的临汾市和运城市地势相对较低,为该省的粮食和水果主产区。2021 年全省粮食产量约1 421.25 万t,其中,瓜果类年产量55.01 万t。2022 年该省农村改厕约33 万户,随着农村垃圾治理、污水处理、大气环境治理等设施建设的全面推进,乡村地区PM2.5平均浓度持续降低。山西省境内河网纵横,河流有汾河、漳河、沁河、滹沱河等,该省煤炭和矿产资源丰富[24],近年来全面推进煤矿开采智能化,因地制宜制定生态修复工程措施,避免污染村庄、土壤与河流等。2021年全省乡村医生27 719人,乡村教育支出占财政一般预算支出的16.15%,山西省持续推进乡村建设与乡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优化推进乡村产业、文化教育、生态环境、医疗与社会公共服务等协调发展。

图1 山西省市级行政区划高程图Figure 1 Elevation map of municipal administrative divisions in Shanxi Province

1.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涉及的数据包括山西省市级行政区划矢量数据、DEM 数据,以及评价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所需的11 个地级市区域统计数据,其来源详见表1。

表1 数据来源信息表Table 1 Data source information table

1.3 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定期评价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情况,监测乡村人地耦合系统是否协调健康发展,从而补齐乡村人居环境建设短板,有益于防止农村地区返贫,助力乡村振兴。根据2023 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做好2023 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和“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内容,本研究选取经济发展环境、生产生活环境、生态宜居环境、社会保障环境、文化旅游环境5 个维度作为子系统,在选取评价因子时,精准对接乡村振兴中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构建出包含5个子系统、21个评价因子的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评价指标涵盖社会经济、生态环境、交通运输、生产生活水平,以及教育、医疗、就业等社会保障服务体系,详见表2。

表2 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体系Table 2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health development in Shanxi Province

1.4 研究方法

1.4.1 极值标准化与熵值法

运用极值标准化法对表示各个评价指标的统计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单位对各指标的影响,见公式(1)和公式(2),基于多源数据,采用熵值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具体计算方法见公式(3)~公式(7)。

Xij为正向指标:

Xij为负向指标:

式中:Xij'为第i年的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Xij为第i年的第j项指标的真实数据;(Xij)max为统计数据的最大值;(Xij)min为统计数据的最小值;Z取值0.01[25]。

式中:Pij为第j项指标的第i年占第j项指标所有年份的比例;Ej为第j项指标的熵值;k为限定性系数;dj为第j项指标的熵值冗余度;ωj为第j项指标的权重。

1.4.2 多因素综合评价法

本研究应用多因素综合评价法获得每个评价指标的功能分值,计算方法详见公式(8)。

式中:F为功能分值。

1.4.3 耦合协调度模型与系统协调度指数

本研究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探究评价指标体系内部经济发展环境、生产生活环境、生态宜居环境、社会保障环境、文化旅游环境子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状况,耦合协调度范围为0~1,数值越大,说明两个子系统的协调发展程度越好,见公式(9)~公式(11),耦合协调度划分标准[26]详见表3。

表3 耦合协调度划分标准Table 3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classification criteria

式中:T表示综合发展程度;U1和U2分别表示两个不同子系统的功能分值;C表示耦合度;D表示耦合协调度。

系统协调度指数则是从整体视角探究评价指标体系的5 个子系统的协调性程度,指数越高,子系统的协调发展程度越好,计算方法如公式(12)所示。

式中:Q为系统协调度指数;F1表示经济发展环境功能分值;F2表示生产生活环境功能分值;F3表示生态宜居环境功能分值;F4表示社会保障环境功能分值;F5表示文化旅游环境功能分值。

1.4.4 K-means聚类分析

基于2006—2021 年山西省各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采用K-means聚类分析对山西省进行规划分区,以研究年限内山西省各地级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功能分值为样本,对样本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分别将数值相近的区域集聚起来,形成不同的簇,一个簇代表一个规划分区,从而对不同水平的乡村人居环境质量区域进行分类管理。

2 结果与分析

2.1 基于熵值法确定评价指标权重

基于多源数据,结合乡村振兴、生态文明以及山西省中部城市群建设等相关政策,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值法计算出指标层的各个评价因子权重,详见表4。

表4 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权重Table 4 Evaluation index weight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health development in Shanxi Province

2.2 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

基于各评价指标的权重,采用多因素综合评价法分别获得2006—2021 年山西省及其11 个地级市的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功能分值,详见表5;山西省总目标和5 个子系统的功能分值发展态势见图2。

表5 2006—2021年山西省及各地级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功能分值Table 5 Function scores of health development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Shanxi Province and prefecture-level cities from 2006 to 2021

图2 2006—2021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变化Figure 2 Changes of the health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s in Shanxi Province from 2006 to 2021

由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综合水平可以判断,2006—2018 年乡村人居环境发展水平持续上升,但上升速率不断下降,2018—2021 年乡村人居环境发展水平略有下降,下降速率较为缓慢。总体来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持续改善,随着该省乡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取得初步进展,乡村人居环境系统对农村居民的健康发展越发重要。从山西省5个子系统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的视角分析可知:2006—2021 年经济发展环境子系统的功能分值持续上升,说明研究时段内全省的农村经济发展态势良好;生产生活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两个子系统在研究时段内的功能分值呈波动态势且具有拮抗效应,即两个环境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在同一时段内的变化趋势相反,但两个子系统的整体发展趋势均呈现波动式上升趋势;社会保障环境子系统功能分值2006—2012 年上升速率缓慢,2012年达到峰值,2012—2021年持续下降且下降速率先慢后快;文化旅游环境子系统功能分值呈“M”形演变,从而导致整体上2018—2021 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综合水平出现轻微下降态势。

为明确山西省11 个地级市的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的空间格局,运用ArcGIS 10.4 分别将目标层综合分值(图3)和准则层中5 个子系统的功能分值(图4)进行可视化处理。采用自然断点法将目标层功能分值划分为优[0.65,0.80]、较优[0.50,0.65)、中等[0.35,0.50)、较差[0.20,0.35)、差(小于0.20);将准则层5 个子系统功能分值划分为优[0.24,0.30]、较优[0.18,0.24)、中等[0.12,0.18)、较差[0.06,0.12)、差(小于0.06)。

图3 2006—2021年山西省各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功能分值时空变化Figure 3 Temporal and spatial changes of functional scores of health development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s in Shanxi Province from 2006 to 2021

续图4 2006—2021年山西省各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子系统功能分值时空变化Continued figure 4 Temporal and spatial variations of functional scores of subsystem of health development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s in Shanxi Province from 2006 to 2021

由图3可以看出,2012年山西省各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均进入较优水平。长治市、晋中市均以2015 年为拐点迈进优等发展阶段并保持至2021年。截至2018年,除太原市外,其余10个市均达到优等水平。从整体上看,晋北和晋东南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变化程度较为剧烈,空间分异明显;晋中部城市群和晋西南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变化程度相对平稳。

由5 个子系统乡村人居环境发展水平时空格局(图4)可知,2006—2021 年经济发展子系统的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在山西省全域范围内无明显空间分异,但在时间尺度上11 个地级市均呈现持续缓慢上升的发展趋势,2021 年11 个地级市的经济发展环境子系统功能分值均处于中等发展水平。2006—2021 年生产生活环境子系统发展水平大致以太原市和晋城市为辐射带动中心,向四周辐射扩张式发展,研究时段内生产生活环境相对高值集聚区域呈现出由北向南、由东向西的迁移格局。山西省近年来积极贯彻落实生态文明理念,总体上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功能分值呈现波动上升趋势,在省域范围内大致为东高西低的时空分异状况。随着全省城镇化水平不断提升,城区将吸引更多的劳动力和人才,为适应城市发展的需要,实施合村并镇、城中村大拆大建等城市更新的措施,造成村委会、医疗卫生所等村域公共服务场所缩减,从而导致城市化发展进程较快的太忻一体化经济区社会保障环境子系统健康发展水平下降速率相对较快,而城市化发展进程相对平稳的北部和南部地区社会保障环境子系统健康发展水平下降速率相对较慢。2006—2021 年文化旅游环境子系统健康发展水平在空间演变上大致呈由西向东、由北向南的迁移格局,全省各市2018—2021年文化旅游子系统健康发展水平均出现不同程度下降,主要是由于世界范围内的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了旅游业,导致该省相关旅游产业的国内旅游和外汇收入下滑,文化、体育事业工作者的增多,以及全球旅游业的复苏,将对提升该省文化旅游环境健康发展水平产生积极影响。

2.3 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子系统耦合协调度

采用公式(9)~公式(12)计算子系统耦合协调度和系统协调度指数,2006—2021 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内部子系统的协调发展状况见图5、图6。

图5 2006—2021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各子系统间耦合协调度Figure 5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health development evaluation subsystem in Shanxi Province from 2006 to 2021

图6 2006—2021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子系统协调度指数雷达图Figure 6 Radar map of coordination degree index of evaluation subsystem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health development in Shanxi Province from 2006 to 2021

依据系统协调度指数发展趋势(图6)可以看出,2006—2021 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5 个子系统的协调度指数以2018 年为转折点,呈现先升高后降低的态势。协调度指数由2006 年的1.708 7 上升至2018年的2.126 8,之后降至2021 年的1.950 2。通过5 个子系统耦合协调度趋势(图5)可以看出,2006—2021年研究区经济发展环境与生产生活环境子系统、经济发展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生产生活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均处于上升趋势,这主要得益于改革开放以来该省经济发展与生产生活环境快速提升,并且近年来该区域积极贯彻落实生态文明理念,生态环境得到改善,但是3 种环境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水平的上升速率趋缓,截至2021 年经济发展环境与生产生活环境子系统、生产生活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仍处于初级协调和中级协调交界状态,经济发展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处于失调状态。尽管该省GDP 不断攀升,但是推进资源转型的经济发展模式进程缓慢,清洁能源使用率较低,在这一阶段会出现经济发展与资源配置失调现象,从而导致2015年后3个子系统间耦合协调度上升速率较为缓慢。2006—2021 年经济发展环境与社会保障环境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先上升后下降,2018年达到峰值,主要原因是2018 年后该省城市化发展迅速,高新技术产业及资源配置向城区繁华地带集聚,大量农村人口迁入城市中心,人才流失严重,而且空心村等问题导致乡村地区医疗卫生、教育、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建设等社会保障水平无法与快速城市化的发展相适配。2006—2021 年经济发展环境与文化旅游环境、生产生活环境与社会保障环境、生产生活环境与文化旅游环境、生态宜居环境与社会保障环境、生态宜居环境与文化旅游环境、社会保障环境与文化旅游环境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发展水平均呈“M”形演变,2006—2012 年属于经济中速发展阶段,此阶段受到经济发展的影响,人民生产生活得到初步改善,医疗、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文化与旅游服务水平得到初步提升,上述6 种组合的环境子系统均由失调迈入勉强协调阶段。2012—2018 年属于经济飞速发展阶段,此阶段人民生产生活水平快速提高,生态环境治理也初见成效,医疗卫生、教育、文化、旅游等产业水平不断优化,使得6 种组合的环境子系统在该时间段耦合协调度缓慢波动于勉强协调至中级协调之间。2018—2021 年山西省经济由快速发展转为高质量发展阶段,资源经济转型和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导致城区经济快速发展,产业布局迅速完善,短期内现有乡村地区的医疗卫生条件、教育、基础设施建设等公共服务的社会保障体系不能与城区繁华地带经济发展、城市规划建设及时匹配,加之全球疫情的影响,文化与旅游产业受限,因此,2018—2021 年6种组合的环境子系统间耦合协调度出现了短期的下滑。未来该省要多措并举不断推进乡村地区产业经济高质量、全方位发展,优化产业结构布局,促进资源转型与可持续发展,提高生态环境治理能力,提升文化、教育、旅游、医疗等社会保障水平,全力推进美丽乡村建设。

2.4 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子系统健康发展程度规划分类

综合2021 年山西省各地级市5 种乡村人居环境子系统的不同梯度发展水平,采用K-means聚类分析将不同子系统的健康发展水平进行分类处理(图7),将研究区的不同子系统乡村人居环境的健康发展程度分为相对较差、中等和相对较好。对于经济发展环境子系统,临汾市乡村人居环境健康程度发展相对较差,其余地级市健康发展程度均在中等以上,可以看出除临汾市经济发展较缓之外,其余各市经济均实现健康发展。生产生活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发展的健康程度大致相反,结合2021 年二者耦合协调度(初级协调)来看,该省农村居民生产生活会对生态环境产生负面影响,同时,在进行生态环境治理时,会以牺牲部分农村居民的生产生活质量为代价。社会保障环境发展健康程度表现为晋东南城市相对较好,晋北和晋西部城市社会保障健康发展程度相对较差,说明北部和西部城市的乡村医疗、教育、就业等公共服务保障体系相对于东南部发展相对落后。文化旅游环境健康发展程度相对较差的区域在晋西南集聚,该区域的文化、体育产业和旅游产业环境有待提升。

图7 2021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各子系统健康发展程度Figure 7 The health development of each subsystem of rural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Shanxi Province in 2021

2.5 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规划设计与管理

依据K-means聚类分析结果,本研究将研究区各市人居环境子系统的健康发展程度分为相对较差、中等和相对较好三类(图7),并针对性提出不同的乡村人居环境规划设计方案与管理措施:

(1)产业兴旺是助推乡村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结合区域自然资源本底情况,发展特色产业经济,加快乡村物流、电商、冷链、养老等服务产业建设,发展产地、集散地、经销地一体化服务建设,助推乡村产业高质量、全方位、可持续发展。

(2)全面提升该区域农业发展水平,加强耕地保护,保证耕地质量不降低、数量不减少、农田生态系统不受污染,基于农民意愿开展农田碎片化整治措施,发展耕地科学代种代管一体化服务,以实现粮食增产;定期开展土地利用适宜性评价,因地制宜种植农作物、瓜果类等,加强粮食产区的自然灾害监测与预防,有效保障粮食安全。

(3)立足乡村实际的乡土乡情,挖掘区域特色文化产业。因地制宜发展旅游业,积极发展特色产业园区、旅游景区等一体化建设,以文化带动旅游业发展;建设乡村广场和公园绿地等公共服务设施,定期举办传统文化节目汇演,提升乡村生态系统文化服务水平;全面推进城乡融合发展,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数字乡村建设;避免乡村地区盲目发展城市高新技术产业,应结合区域文化风俗习惯,通过发展特色手工制造业带动乡村经济,实现乡村地区文化振兴和现代化发展。

(4)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乡村生态系统健康稳定发展。山西省煤矿富集区在煤矿开采时,按照耕地-林地-草地的土地复垦顺序,做到及时复垦,并进行生态修复工程,加强生态环境与地质灾害监测和预防;对黄河流域保护区、水源涵养区、太行山生态屏障区等自然保护区域,要健全合理的生态补偿机制,增加民生福祉;居民生活区及时推广清洁能源,避免焚烧垃圾、秸秆以及燃煤取暖等,积极引导乡村居民户内改厕,防止垃圾和污水堆积导致污染土壤和大气环境,运用污水净化技术分级分类开展生活污水治理;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帮助农村居民树立环境卫生保护意识。

(5)提升乡村地区社会保障服务水平,加强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建设。提高教育、医疗、卫生等方面资金投入,建立健全困难群众兜底保障体系,防止脱贫后返贫现象发生;定期开展村委会等基层公共部门的培训工作,完善基层工作人员绩效考核评估机制,提升基层服务人员的综合素质和责任意识,促进乡村组织振兴;完善就业帮扶机制,积极引导和帮扶青年人才返乡创业,开展面向乡村振兴的农民职业化教育,促进乡村人才振兴。

3 讨论

随着城市化的快速推进,城市中心与乡村地区的经济水平、社会保障体系、居民生产生活、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以及生态环境状况等方面的差距依然存在,研究乡村地区人居环境发展的健康程度,多角度诊断乡村发展与治理中的短板,是改善乡村人居环境、建设美丽乡村的关键[27]。曾菊新等[28]、庞瑞秋等[29]、颜梅艳等[30]在研究人居环境时以经济、生产、生态三维视角构建评价指标体系,研究多聚焦于乡村地区生产、生活及生态方面的发展短板,而忽视了现有的乡村社会保障体系、文化产业及旅游产业如何与外部发展环境相匹配,如何提升乡村地区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建设、医疗卫生、教育投入等社会保障水平,推动特色文化产业、旅游业的发展。本研究结合国家乡村振兴的相关政策文件,选用涵盖5 种环境视角的21 个评价因子,反映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构建多角度、全方位的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但由于相关统计资料难以获得,本研究部分评价指标数据缺失,采用相近指标代替,这是本研究的不足之一。本研究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探究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程度,该模型的研究弊端是只能判断出两种子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不能从整体视角评估全部的5种子系统协调发展状况,在应用耦合协调度模型的基础上,本研究引入系统协调度指数,旨在研究评价体系内部5 种环境子系统的协调发展程度,有助于诊断出乡村人居环境整体的健康发展障碍。同时,基于乡村人居环境子系统的发展现状,本研究提出乡村人居环境规划与整治方案,为国土空间规划、村庄规划的编制工作提供参考[31]。如何精准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反映碳达峰、碳中和战略下的乡村人居环境规划与整治的思路,是学者们今后需要努力的方向。

4 结论

本研究基于经济发展环境、生产生活环境、生态宜居环境、社会保障环境、文化旅游环境5 个维度构建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和多因素综合评价法获得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功能分值,通过耦合协调度模型和系统协调度指数判断5 个子系统间耦合协调发展程度,采用K-means 聚类分析对乡村人居环境不同梯度的健康程度进行规划分类,并采取不同的优化提升策略,研究结论如下:

(1)从时间变化角度分析,2006—2021 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先升高后略微降低,整体呈现升高的发展趋势;2006—2021 年社会保障环境和文化旅游环境子系统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呈下降趋势,而经济发展环境、生产生活环境、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均呈上升趋势。从空间格局演变分析,2006—2021 年乡村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较优和优等区在空间演变上以太原市为辐射中心,逐步向全省覆盖,尽管社会保障环境和文化旅游环境子系统出现小幅度下降,但总体上山西省人居环境健康发展水平持续提升。

(2)2006—2021 年山西省乡村人居环境的系统协调度指数以2018 年为拐点,呈现先升高后降低的发展趋势。2006—2021 年经济发展环境与生产生活环境子系统、经济发展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生产生活环境与生态宜居环境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均有所升高,但发展缓慢,截至2021 年仍处于初级和中级协调的交界状态或失调状态;2006—2021 年经济发展环境与社会保障环境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以2018年为转折点呈先升后降的发展态势;除上述子系统外,其他子系统间耦合协调度均呈“M”形波动发展。

(3)依据山西省乡村人居5 个子系统环境的健康发展水平,本研究采用K-means聚类分析将山西省各市人居环境子系统健康发展程度分为相对较好、中等、相对较差三类,并针对性地提出不同的治理措施和乡村人居环境规划与整治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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