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北交所高质量发展

周汇

9月1日，中国证监会发布《关于高质量建设北京证券交易所的意见》（下称“《意见》”），明确指出：要加快高质量上市公司供给，有效改善新增上市公司结构，优化发行上市制度安排；在坚守北交所市场定位前提下，允许符合条件的优质中小企业首次公开发行并在北交所上市，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充分发挥新三板持续监管优势和规范培育功能，优化新三板挂牌公司申报北交所上市的辅导备案要求，优化连续挂牌满12个月的执行标准；探索建立新三板优质公司快捷升级至北交所的制度安排。

国信证券表示，《意见》的出台是落实党的二十大对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支持中小企业发展、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等的重要部署，贯彻了7月24日中央政治局会议“要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的重要指示，是建设中国特色现代资本市场“1+N+X”政策框架的重要组成，将进一步完善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提升北交所的流动性水平，优化投资领域制度安排，完善中小企业上市制度，有序推进企业转板。

为落实证监会此次出台的《意见》，北京证券交易所9月1日发布了《北京证券交易所投资者适当性管理办法》《北京证券交易所投资者适当性管理业务指南》《北京证券交易所股票做市交易业务细则》《北京证券交易所股票做市交易业务指引》《关于融资融券标的股票范围调整的公告》《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分层管理办法》等，在投资者适当性、上市条件执行标准、转板、发行底价、做市交易、融资融券等方面进一步优化。

《意见》为北交所的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

北交所发展的近期目标是，争取经过3到5年的努力，北交所市场规模、效率、功能、活跃度、稳定性等均有显著提升，契合市场特色定位的差异化制度安排更加完善，市场活力和韧性增强，形成北交所品牌、特色和比较优势，对新三板的撬动作用日益显现；北交所与新三板层层递进、上下联动、头部反哺、底层助推的格局初步构建，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的“主阵地”效果更加明显。

发展的远期目标是，再用5到10年时间，将北交所打造成以成熟投资者为主体、基础制度完备、品种体系丰富、服务功能充分发挥、市场监管透明高效、具有品牌吸引力和市场影响力的交易所，带动新三板成为创新型中小企业蓬勃发展的孵化地、示范地、集聚地。

国信证券认为，《意见》将进一步明确北交所在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中的定位。

在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中，主板市场主要服务于成熟的大型企业，是大量国企、央企的融资聚集领域，为国内重点基础、民生领域的核心企业提供交易融资平台；新三板是小微型创新企业的上市融资“前哨站”，通过挂牌新三板规整公司治理，梳理商业盈利模式，初步面向市场投资者；北交所是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与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新三板）有机衔接，为新三板上升而来的中小企业提供进一步的融资服务，尤其重视“专精特新”企业的培育和发展。

同时，北交所的高质量发展也将为“专精特新”企业发展带来了機遇。“专精特新”是中国中小企业培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工信部2023年7月发布了第五批“专精特新小巨人”名单，中国“专精特新小巨人”数量已达1.2万家，然而在中国A股上市的“专精特新”企业截至6月底仅有1446家。

在投资者适当性方面，证监会和北交所的系列政策优化对个人投资者、私募基金和公募基金的管理和支持。

在个人投资者方面，北交所9月1日公布的《北京证券交易所投资者适当性管理办法》和《北京证券交易所投资者适当性管理业务指南》，新增了对于已开通科创板交易权限的个人投资者，申请开通北交所交易权限时，无需符合“申请权限开通前20个交易日证券账户和资金账户内的资产日均不低于人民币50万元（不包括该投资者通过融资融券融入的资金和证券）”的规定。同时，简化了投资者适当性和风险评估的流程。

个人投资者开户条件方面，北交所当前与科创板都需要满足日均资产不低于50万元的条件和参与证券交易24个月以上的条件，而创业板在日均资产方面的条件更低。根据北交所报道，9月1日北交所新规发布后投资者积极入市，9月4日全天新增开户约6.7万户，其中，近98%来自科创板投资者。

放松对私募股权基金的投资限制。《意见》出台之前，北交所规定私募股权基金不能继续买入上市公司股票，只能单边卖出，从而限制了私募股权基金配置北交所标的的范围。本次《意见》允许除创业投资基金之外的私募股权基金通过二级市场增持其上市前已投资的企业在北交所发行的股票，将有助于扩大投资者来源。

引导公募基金扩大北交所投资。公募基金是北交所的重要投资主体，根据证监会统计，截至2023年8月底，北交所有11只主题基金和12只指数基金。本次《意见》指出“引导公募基金扩大北交所市场投资，支持相关公募基金产品注册和创新”，将支持北交所主题公募基金产品的注册和创新，进一步加大公募基金投资北交所上市公司的力度。

加强针对投资者的精准服务。《意见》指出“加强精准服务，提高对潜在投资者和已开户投资者的吸引力”。证监会未来会通过指导北交所持续开展“走进投资者活动”、完善上市公司与投资者交流机制、提高投资者信息获取和参与交易便利度等方式，提高对潜在投资者和已开户投资者的吸引力。

进一步丰富投资产品体系。《意见》指出“高标准建设北交所政府债券市场，支持北交所推进信用债市场建设。推出公开发行可转债；丰富北交所指数体系，稳步扩大指数化投资；持续开展北交所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上市开放式基金（LOF）、公募不动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资产证券化等产品研究，成熟一个、推出一个”。

此外，在扩大投资者队伍方面，《意见》还指出：加强精准服务，提高对潜在投资者和已开户投资者的吸引力；加大力度引入社保基金、保险资金、年金等中长期资金；持续加强投资者教育和服务，切实维护投资者权益。

转板是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涉及公开发行、新增融资等问题，也没有新增上市公司家数。

为促进北交所转板，2023年3月证监会已发布《关于北京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转板的指导意见》，沪深交易所、北交所也已制定有关的业务规则，并且已有观典防务、泰祥股份、翰博高新3家北交所上市公司实现到沪深交易所的转板。

此次《意见》又进一步指出“稳妥有序推进北交所上市公司转板；优化新三板分层标准，取消进入创新层前置融资要求；开展新三板与区域性股权市场制度型对接，落地公示审核制度；制定北交所撬动新三板发展的专项方案；促进新三板更好发挥孵化培育功能，切实提升更早、更小、更新优质科技创新型企业的获得感；全面优化新三板市场监管基础制度，完善挂牌、调层、上市、摘牌全生命周期监管流程，形成协同一致、衔接有序、成本相适的制度安排，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

在转板方面对《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分层管理办法》进行了修订，删除了前一版“挂牌公司进入创新层需同时符合的条件”中对“发行融资金额累计不低于1000万元”的规定，部分删除了申请挂牌同时进入创新层的公司需同时符合的条件。

企业将可以直接在北交所上市。按照之前的规定，在北交所上市需要满足“挂牌满12个月”的条件，而本次《意见》指出“在坚守北交所市场定位前提下，允许符合条件的优质中小企业首次公开发行并在北交所上市，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将对“挂牌满12个月”的条件有所突破，更加便利了企业上市。

企业可以先进入新三板基础层，再从基础层向创新层转板。基础层进入创新层需要同时满足最近一年期末净资产不为负值、公司治理健全等条件。并且需要在净利润、营业收入、研发投入、市值等方面满足条件之一。

企业可以在新三板挂牌，同时进入创新层。企业申请挂牌同时进入创新层，需要同时满足最近一年期末净资产不为负值、公司治理健全等条件。并且需要在净利润、营业收入、研发投入、市值等方面满足条件之一。企业申请挂牌同时进入创新层的条件与基础层转创新层的条件较为相似。

发行底价制度改革，有助于完善市场化定价机制。在底价发行制度下，公司发行底价需要经过股东大会决议通过，其初衷是为了保护老股东的利益，但是会产生定价的“锚定效应”，不利于市场化定价机制的发挥。《意见》指出“改革发行承销制度，改革发行底价制度，促进提高市场化水平，优化新股发行战略配售安排，放宽战投家数和持股比例限制”。

优化上市规则执行标准，缩短上市时间。北交所指出，将优化“连续挂牌满12个月”的执行标准，明确发行条件中“已挂牌满12个月”的计算口径为“交易所上市委审议时已挂牌满12个月”，允许挂牌满12个月的摘牌公司二次挂牌后直接申报北交所上市，进一步加大对优质企业的支持力度，降低市场成本、明确各方预期。

原标准的“挂牌满12个月”是指从新三板挂牌日至提交申报稿日，而新标准将为从新三板挂牌日至交易所上市委审议日，大约可节约5-6个月的时间，从而大幅提高了企业申请上市的效率。同时，对于已经摘牌的企业申请在北交所上市，之前需要重新挂牌满12个月，新政策为如果公司摘牌前挂牌满12个月，则二次挂牌后可直接申报上市。

北交所交易流动性水平有待提升。与创业板和科创板相比，北交所的交易金额还有较大提升空间，根据Wind统计，2023年上半年创业板总成交额累计约27.01万亿元，科创板总成交额累计达8.67万亿元，而同期北交所的成交金额仅约为1324亿元。

国信证券认为，这其中既有北交所成立时间短、服务中小企业难度大等原因，也体现出北交所交易的活跃程度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做市商等交易机制将进一步完善。为提高中小市值股票的活跃度、流动性，2023年2月北交所引入做市商制度，截至8月底共有15家券商开通北交所做市权限，做市交易金额占做市标的股票成交总金额的6%左右。北交所的做市商制度是在新三板的基础上开展的，本次《意见》指出“进一步研究特色交易机制，促进市场保持合理流动性水平；扩大北交所做市商队伍，允许符合条件的新三板做市商参与北交所做市业务；丰富做市商库存股来源；健全北交所做市商评价激励机制；推出盘后固定价格交易机制；进一步研究降低交易结算服务收费标准”，将进一步扩大做市商队伍，丰富做市商库存股来源，调降做市交易费用，提升做市商参与积极性。

除做市制度外，《意见》将完善融资融券机制，扩大融资融券标的范围，允许北交所股票自上市首日纳入两融标的范围，存量上市公司全部纳入融资融券标的股票范围等。

在做市交易方面，北交所更新了《北京证券交易所股票做市交易业务细则》和《北京证券交易所股票做市交易业务指引》，放松了对做市商参与战略配售的限制，放松了做市交易的账户限制，在对做市商的评价中将旧规定的“加权成交金额”改为“做市成交金额”。

在融资融券方面，北交所发布《关于融资融券标的股票范围调整的公告》，将融资融券标的扩展至全部已上市股票。

上市公司供给质量提升有助于活跃北交所交易市场。高质量的上市公司是北交所交易的基础，也是投资者所关注的重要方面，《意见》指出“按照质优、量适、步稳的要求，统筹包容性和精准性要求，常态化推进北交所市场高质量扩容，夯实市场良性发展和流动性改善基础；促进能够支撑市场深度、体现市场优势、具有品牌效应的企业上市，使北交所成为创新型中小企业运用资本市场发展壮大的重要平台；支持地方政府培育輸送优质上市资源，发挥好对区域协调发展的辐射带动作用”。

在提升上市公司质量方面，《意见》指出“聚焦北交所市场特点和深层次问题，制定提升上市公司质量专项行动方案，促进公司治理能力、竞争能力、创新能力、抗风险能力、回报能力和信息披露质量持续提升；支持优质公司通过再融资、并购重组提质增效；落实分类监管、科学监管、精准监管理念，健全持续监管、信息披露、稽查执法和公司治理等方面的特色监管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