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医外治法治疗原发性失眠可视化分析

朱沥钰 危椠罡 陈水凤 黄沐晗

1.福建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福建福州 350122；2.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人民医院护理部，福建福州 350004；3.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人民医院呼吸科，福建福州 350004

原发性失眠（primary insomnia，PI）属于慢性失眠范畴，是指一段时间内单纯表现为失眠症状而不伴有其他疾病，好发于中年人[1]。根据一项关于失眠的调查，约45.4%受试者表示在最近1个月内体验过不同严重程度的失眠[2]。世卫组织调查PI患者约占睡眠问题人群的25%[3]。中国PI的患病率为15.0%，其中25.7%是在校大学生[4]。PI会引起工作效率下降等不良生活习惯[5]，长期失眠会引起精神疾病[6]，还可能引起心血管疾病[7]，是目前临床上急需解决的问题。西医、中医、中西医结合治疗是治疗失眠的有效方法。西医常用的药物有苯二氮卓类、褪黑素、受体激动剂、抗抑郁药等[8]。该药存在着诸如上瘾和抗药性等诸多潜在风险[9]。传统中药对失眠有显著的改善作用，副作用少、无依赖，但见效慢、病人依从性差。传统中医外治法如针灸、推拿等在PI的治疗上具有标本兼治的优势[10]。中医外治法因其价格低廉、副作用少、疗效好而被广泛用于临床。为了了解该领域的发展动向及热点，可使用结合数学及统计学的文献计量软件对符合纳排标准的文献进行定性定量的科学可视化分析[11-13]。本研究应用陈超美教授研制的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对2017年1月至2022年8月中医外治PI领域的文献进行整理分析，挖掘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探索其发展前沿、分析新动态和研究趋势，绘制知识图谱以期为中医药治疗PI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14]。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标准及排除标准

1.1.1 纳入标准 ①文献来源：中国知网公开发表的中文文献。②研究内容：中医外治法治疗PI的文献。③文献类型：临床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④结 局指标：预设的临床结局，试验完整。

1.1.2 排除标准 ①三种以上方法联合干预。②年份、作者、机构、关键词不全。③重复发表。④学位论文、征订启事、新闻报道、报纸及会议通知等文献类型。

1.2 文献检索及筛选策略

以CNKI为数据来源，以“失眠”OR“不寐”OR“睡眠障碍”为主题词，检索条件为“精确”，时间限制：2017年1月至2022年8月。其中，CNKI数据库在“文献分类目录”下，选择“中医学”“中药学”“中西医结合”3类文献进行检索，得到1857篇文献。导入文献至NoteExpress软件，将文档导入至NoteExpress软件，经合并、查重后，完善题录信息，包括缺项补充、统一单位表述。由两位研究人员按纳排标准进行筛选，最终得557篇文献，导出为Refworks格式文件下一步分析，见图1。

图1 流程图

1.3 文献分析方法

将中医外治PI相关文献导入至CiteSpace 6.1.R2软件分析，设置参数：时间分区设置为2017—2022年；时间切片设为1；节点类型依次选择作者、机构、关键词，形成对应的知识图谱；设定阈值（Top N）为50；Top N%设置为10.0%；网络剪切方式选择“Pathfinder”与“Pruningslicednetworks”。机构分析时，将同一机构的不同名称、不同部门统一规范整理；分析关键词时，将意思相同或相近的关键词合并，例如将脾胃不和、脾胃不和证、脾胃不和型统一合并为脾胃不和。

2 结果

2.1 年度发文量统计

共纳入CNKI数据库文献557篇，绘制年度发文量折线图（图2）。其中2017年纳入8篇，2018年纳入1篇，2020年纳入文献最多（195篇），总体呈上升趋势。2022年因未全部纳入统计，因此暂时下降。

图2 年发文量变化统计图

2.2 作者统计

统计发文量前10位的作者（表1），生成作者共现图谱（图3）。图谱中，Density为网络密度，即代表作者之间的协作关系。图中N=170，E=110，Density=0.0077，表示170个作者被纳入图谱分析，其中发文量最高为吴文忠（10篇）；其次是王晓秋（9篇）、刘成勇（9篇）；之后是赵亚楠（8篇）。目前已形成多个作者合作群，作者间有110条连线，作者间连线较多存在于团队内部，说明内部成员间合作密切，不同团队间作者合作较少。

表1 发文量前十作者

图3 作者共现图谱

2.3 机构统计

合并含义相同机构，将科室、学院并入机构总称，生成机构共现图谱（图4）。图谱中，N=150，E=46，Density=0.005 41，表示150个机构被纳入；研究机构之间有46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5 41，偏小，说明机构间合作关系较松散。统计发文量前10位的机构（表2），其中江苏省中医院的发文量居首位（12篇）。本研究统计发现机构间总体合作较为松散，跨地域的合作较少，且机构间的合作多存在于各高校与其附属医院之间。东部地区论文的发表数量明显高于其他省份，论文发表的地域性在于不同地区的中医医疗机构卫生服务水平和效率不同以及中医外治法种类繁多，各个地区擅长外治法也不同[15-16]。另一方面，大学及大学附属机构拥有更多的研究人员和条件、更多学术交流，因此更易形成合作团体[17]。

表2 发文量前十机构

图4 机构共现图谱

2.4 关键词统计

2.4.1 关键词共现 将相似关键字合并，生成关键词共现图谱（图5）。图谱中，N=252，E=498，Density=0.0157。排除失眠、失眠症等与主题词有关的关键词，频率由高到低依次为睡眠质量、针刺、疗效、心脾两虚、耳穴压豆、针灸、艾灸。PI的常见证型主要为心脾两虚、心肾不交、肝郁化火，这为中医的病因病机提供了指导。在这些节点中，中介中心性起着相互联系的“桥梁”作用[18]。统计关键词中介中心性前15位（表3），其中前5位为针刺、失眠、临床观察、针灸、失眠症。

表3 关键词中介中心性前15位

图5 关键词共现图谱

2.4.2 关键词聚类 关键词聚类得到聚类标签，统计聚类规模前10位（表4），生成聚类图谱（图6）。基于网络结构和聚类的清晰度，CiteSpace为图谱提供了一个评价绘制效果的模块值（modularity，Q值）和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S值）。S值愈趋1，网络同质性越高；S值＞0.5，则说明聚类合理。Q值的区间为0～1，当Q值＞0.3则说明聚类社团结构显著。Q值为0.3521＞0.3，证明聚类结构显著；S值为0.6995＞0.5，说明聚类结果合理[12]。图谱中，聚类规模与编号大小呈负相关，编号越小代表聚类中所包含的成员数量越多。聚类#0的规模最大，它的主要内容是针刺疗法治疗 PI。目前的研究热点是针刺疗法、温针灸、耳穴压豆等对睡眠障碍患者的疗效及不良反应。

表4 关键词聚类

图6 关键词聚类图谱

2.4.3 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及突现词 基于关键词聚类结果，得到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图7）。关键词突现（burst term）指关键词频率在短时间里有了明显的增长，可以预测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未来发展趋势[14]。探测时间线图谱中出现的前10位高频关键词，生成突现词（图8）。内容包括：①2017—2019年开始穴位贴敷治疗PI的临床研究。②2019—2022年重点研究的针刺穴位为印堂穴和董氏奇穴；侧重研究不同针刺刺激量的治疗效果及时效性研究，同时开始中药熏蒸、脐针研究；通过对气郁证的研究来明晰病因病机以达到更好的疗效。

图7 关键词聚类时间线图谱

图8 关键词突现

3 讨论

失眠经常以难以入睡为特征，中医上常用内治法包括柴桂龙骨牡蛎汤治疗[19]，很多中医外治法对PI有良好的治疗作用。温针灸的光辐射、药物、燃烧产物和气味有助于改善睡眠[20]；推拿按摩头部穴位，可以调节头部神经末梢及大脑兴奋、促进头部血液循环以调节阴阳平衡[21-22]。

作者对该领域的关注度与发文量呈正相关，发文量分析显示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说明对中医外治法治疗PI的关注度上升。作者合作大多在团队间围绕某一中医外治法展开临床研究，研究较深入的作者有吴文忠、王晓秋等。吴文忠的研究小组以电针治疗老年失眠症患者睡眠质量及血浆褪黑激素水平的影响为重点[23]及对长期失眠病人的睡眠质量的影响[24]。

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为江苏省中医院，“针刺”“针灸”和“耳穴压豆”皆具有很高的中心性，这表明了这三种疗法治疗PI的有效性受到学者广泛重视，是今后的研究热点。“中药熏蒸”和“脐针”为2019—2022年的研究热点。研究脐针治疗PI的临床疗效成为该领域研究热点的新趋势，值得持续关注。脐针是根据“圆运动”原理，选取神阙穴施针的一种独特针灸疗法，使气机升降出入正常，气机调畅[25]。临床RCT结果表明脐针对心脾两虚型失眠有较好的疗效，能显著地改善病人的失眠症状[26]。故可以预判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脐针会成为中医外治PI领域的研究热点。

目前针刺等疗法多联合治疗PI，对于阐释中医外治法的临床疗效缺少针对性研究。为了进一步推进科研工作，各学者、机构应多沟通交流。研究结果可能因为文献计量学方法以及CiteSpace软件自身的缺陷而与现实情况有所出入。所以今后可从以下两个方面来弥补软件本身的不足：①扩展数据范围；②运用多种分析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