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 驰,雷 艳,钟 鑫,宗兆文
(陆军军医大学陆军卫勤训练基地,重庆 400038)
课程思政是指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将思政元素(思想政治理论、情感、价值观以及精神追求等)融入课堂,从而实现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的教育理念,是当前高等教育改革的热点。军队院校肩负着强军兴军、立德树人、为战育人,培养具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有灵魂、有血性、有本事、有品德的新时代革命军人的重任[1]。
军医大学担负着培养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专业化新型军事医学人才的使命。课程思政是落实“立德树人、为战育人”根本任务的重要途径,合理运用专业课主渠道,对于全面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具有重要作用。战伤救治课程面向各专业临近毕业的学员开设,根据岗位特点在课程中融入思政元素对于全面提升军医大学育人水平、培育新时代军事医学人才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根据战伤救治课程特点,对照各岗位能力需求,挖掘思政元素,根据不同学制、专业的任职岗位实际探索课程思政切入点,从而建立战伤救治课程思政教学体系。
战伤救治是军医大学临床医学、高原医学、预防医学、口腔医学、医学检验技术、医学影像技术、护理学、公共事业管理等专业的必修课,也是首次岗位任职课程,对于打牢学员战场战伤救治技术基础,使其具备较强战伤救治能力具有重要作用。该课程衔接了前期的基础医学、专业理论课程与临床技能实践训练,通过学习该课程使学员掌握战时伤员救治原则、合理运用救治技术、制订符合战场实际的救治策略,为下一步任职基层卫生岗位、发挥一线救治能力奠定坚实的专业基础。绝大多数学员毕业后要深入一线部队,承担平战时伤病员救治、医疗保障任务,对于首次任职的岗位充满好奇。因此,准确把握思政元素切入点,将其融入课堂教学,提升学员对军医岗位的认同感、使命感和自豪感非常重要。要想回答“培养什么人”的问题,就必须将战斗精神、家国情怀、职业道德融入专业课程学习[2]。要想培养高素质、专业化的军事医学人才,就必须将思政目标融入课程教学目标[3]。战伤救治课程理论教学的重点是特殊致伤因素与救治环境、武器伤致伤机理及病理改变、分级救治和时效救治。关键技术是指与基本理论相关的,以战场伤员处置为重点的救治技术,主要包括救治策略和操作两部分。在理论学习和实践操作过程中,融入专业理论、技术的发展史,能够加深学员对战场伤员处置技术与方法的理解。根据不同专业恰当融入战伤救治重要理论的发展史、典型案例,能够促进学员领悟救治要素及救治原则,提升理论联系实践的能力、逻辑思维能力,激发学员对军事医学领域的探索意识,使其在未来军事战争中做好战救准备。战伤救治课程思政是提升军队卫生人才竞争力、增强军队战斗力的重要途径。
军队医学院校作为输送军事医学人才的基地,要根据专业需求深入推进为战抓教,与未来战场需求精准对接是“为强国兴军服务”的根本保证。在课程教学中恰到好处地融入“红色基因”,对于纠治和平积弊、培育战斗精神、建设世界一流军队具有积极意义。
针对卫生士官各专业岗位特点和要求,遵循“学为主体、教为主导,突出学员主体地位”理念,按照教学大纲的总体思路,设计战伤救治课程内容框架和教学流程。利用战伤救治多系统、多专业交叉的特点,采用多种教学模式,打破专业界限,使各专业岗位的勤务需求与救治技术相结合,培养学员战伤救治能力,实现传统教学思维向军事医学教学思维转换,并与医学主干课程内容相结合的目标。同时,将战术与卫勤相结合,提高团队协作能力[4]。
通过学习战伤救治课程,使学员具有扎根基层、服务部队、献身国防卫生事业的意识。然而,不同专业、岗位的职责、使命不同,学员对于自身在战伤救治过程中的价值认同也不相同。通过联系未来岗位,使学员了解军医、卫生助理员、辅助技术技师等在未来作战中的作用,增强学员成才报国的使命感。
课程思政不是思政课的理论灌输,既要按照课程教学大纲教授专业知识,又要在潜移默化中实现课程思政目标,不能对二者进行简单拼接。不同专业的培养目标不同,学员的知识背景不同,思政育人目标的侧重点不同,学员对同一思政元素的认识也不相同。因此,要从专业特点出发,寻找不同的、基于专业特点的思政元素。
战伤救治课程是一门以技术学习为主的医学课程,其特点是知识量大、系统性强、操作要求高。相对于其他课程,还具有紧贴实践、面向战场的特点。长期的技术强化训练容易使师生忽视思想情感、岗位认同感的作用。战伤救治属于医学技能课程,但又与其他医学技能课程有所不同。因为,绝大多数战救技术是经过历次战争由战场救治经验总结而成,其背后既有前赴后继的军事医学人才,又有英勇善战、浴血奋战的前线官兵,以及经典的军事战略作战方针。著名的历史事件、经典战役、历史人物故事都是有效的思政元素。战场伤情是不断变化的,因此伤情判断和处置要遵循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客观规律,随时调整救治策略与方法,这也是思政元素在本课程中的体现。
表1 战伤救治教学内容与思政元素相结合Table 1 Combination of war injury treatment teaching content and Ideological & Political elements
2.3.1 从学科历史中找规律 结合课程目标、岗位任职需求[5],介绍战救技术体系的发展与战争、军事之间的关系,战伤救治的历史就是一部军事和医学相互影响的历史。冷兵器时期的小规模战斗将民间医学应用于战场,开创了战伤救治的先河。随着战争规模不断扩大,人们逐渐认识到战伤救治体系的重要性:古希腊人将伤员送到指定的军营或附近的船只上集中救治;印度军队创立了一种流动的医疗救护体系,其设备齐全并配有外科医生,提供救治并负责食物保障;罗马人完善了战地救护体系,在各个区域建立了创伤中心。这些都说明战争促进了战伤救治体系的发展,而先进的救治能力也推动了武器的更新、军事的发展。18 世纪枪炮的广泛使用也促使枪伤处理“早期清创、延期缝合”理念的诞生。
通过对学科历史的介绍,揭示医学专业救治技术背后隐藏的事物发展规律,把课程学习的小目标与提升战斗力相联系,增强学员传承“红色基因”、担当强军重任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2.3.2 从重要人物、事件中找共鸣 学习战伤救治发展历史时,介绍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人物等,强调新技术、新理念对战争的影响。如南丁格尔出生于英国上流社会家庭,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奔赴战场,开设战地医院,为士兵提供医疗护理,并找到士兵死亡的主要原因——战场外感染疾病以及在战场上受伤后没有得到适当的护理。她不仅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分析并解决了重要问题,而且以医者“爱心、耐心、细心、责任心”的优秀品质提高了护士的社会地位、改变了护士形象,被尊称“提灯天使”。国内烧伤医学奠基人我校黎鳌院士,意识到烧伤是威胁群众生命健康的重要问题,毅然放弃了为之奋斗多年的普外科专业,提交烧伤防治研究的请战书,牵头组建了烧伤救治小组,致力于烧(创)伤医学研究,多年来救治了万余例烧伤病人,治疗水平居世界先进水平。
通过引入此类经典人物案例,使学员明白灵活运用所学知识与技能、创新战救理论与技术的同时也要换位思考,增强为国防卫生事业发展贡献力量的使命感及荣誉感、对所学专业以及军医岗位的认同感,引导学员树立正确的荣辱观、幸福观、得失观。
2.3.3 通过实训加强军事作风建设 很多战救技术操作需要融入战术动作,对于大部分学员而言掌握难度较大。战现场急救技术中的火线搬运是指将伤员撤离火线至隐蔽地、掩体等安全的地方或将伤员从火线转移到医疗机构时采取的搬运方法。具体动作为:施救者与伤员同向侧卧,伤肢在上,从身后抱起伤员腰部垫于大腿上;一手从伤员腋下抱住对侧胸部或肩部;撑肘,目视前方;蹬足,匍匐前进,将伤员搬运到目的地。整个动作既有单手抱起伤员、蹬足等力量要求,又有注意伤肢在上、贴近伤员背部等细节要求。针对四肢致命性大出血的止血带止血法,不仅要求动作规范,而且受大出血伤情发展迅猛、凶险特点的影响,必须在极短时间(30 秒)内完成。为了使学员更好地将战场救治技术应用于错综复杂的战斗环境,应在实训课融入战斗背景、火力打击、班组作战等实战元素。在最大限度贴近战场环境的基础上,进行各种救治技术训练,增强学员团队协作意识,培养学员精益求精的精神,使其在学习救治技术的同时,养成不怕吃苦、迎难而上的良好品质,成为有血性、有本事的新时代军事医学人才。
军医大学学员对初次岗位任职的迷茫源于对岗位工作职责、个人远期发展的未知,这就需要在课程学习阶段潜移默化地使学员将个人发展与国防事业建设的关系梳理清楚,帮助其明确奋斗目标[6]。教员需要在授课前明确各专业未来的岗位工作内容(见表2),在讲授技术操作要领时,引入相关专业岗位任务,让学员了解所学课程内容与岗位工作的相关性,增强学员专业认同感,使其在掌握技术动作要领的同时理解背后蕴含的职业道德与“红医精神”。选择热点事件时应根据专业培养目标融入相关内容,如针对“战时烧伤的现场急救”内容,临床医学专业要求学员从军医视角就如何处置烧伤病例展开讨论,了解岗位职责要求,形成爱伤观念,学习前沿技术;公共事业管理专业则更多的是从助理员视角探讨烧伤伤员对救治资源的消耗、不同救治策略在医疗资源消耗方面的差别。
表2 不同专业思政元素切入点Table 2 Entry points for Ideological & Political elements in different majors
表3 战伤救治课程教学融入哲学思想Table 3 Integrating philosophical thoughts into the teaching of war injury treatment courses
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关系是具体和一般、实践和理论的关系[7]。科学研究离不开哲学的思维、判断与逻辑,战伤救治课程内容也属于自然科学,这就需要揭示其背后的哲学道理。比如,战伤救治水平与战争武器杀伤力提升的关系、战争伤亡原因与伤情评估方法的关系、平时救治能力与战创伤救治水平的关系等。只有掌握其背后的道理和规律,才能科学看待课程学习内容与职业发展的内在联系。
好的榜样能够发挥正向影响,无论是在战伤救治技术发展过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历史人物(如“提灯天使”南丁格尔、我国烧伤医学奠基人黎鳌院士),还是扎根基层卫生工作无怨无悔的历届学员,他们为国防卫生事业、战创伤救治领域的发展以及医学进步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通过这些光辉的形象,引导学员正确选择职业发展道路,激发学员爱伤爱军爱国、勇于奉献的家国情怀,增强学员职业认同感和荣誉感。
育人是教育的根本。强军兴军,关键靠人才,基础在教育。军校肩负着培养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专业化新型军事人才的重任。要坚持“立德树人、为战育人”的办学宗旨,挖掘思政元素,并将其有机融入专业课教学,使立德树人与专业教育齐头并进[8]。战伤救治在军医本科人才培养体系中,属于为数不多的岗位任职课程。学员在学完临床医学专业课程后,往往会关注技术、知识的学习与运用,而忽视军事课程的重要性。因此,在教学设计时应充分考虑军事医学发展与战斗力提升的密切关系,将传统的灌输式教育调整为以介绍优秀科学家为主的榜样式教育、以著名历史事件为引导的叙事教育、以磨炼意志为目的的自我教育,增强学员职业使命感、学习动力,使其成为有品德、有本事的新时期高素质军事医学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