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机”顶风作案翻车 东方时尚发展前路坎坷

杨阳

曾经的“驾校第一股”东方时尚，近日却因“顶风作案”违规减持，吃到新规落地后首例处罚而再次受到公众瞩目。

近年来，东方时尚股东减持动作频繁，涉及违规也已经不是第一次。2021年，东方时尚就曾因回购违规操作发生短线交易，而被批评涉嫌操纵股价。

另一方面，公司业绩长期低迷，股价自2021年起就長期处于破发状态，近日更是“断崖式”下跌，目前每股约6.1元的价格较11.14元的发行价已经腰斩。“老司机”频频翻车，东方时尚的发展前路恐怕仍将坎坷。

新规落地“顶风作案”，遭首例监管处罚

8月30日，东方市场公告称，其控股股东在此前的28日，通过大宗交易减持了持有的340万股公司股份。

而就在其大股东减持前一天，监管刚于8月27日发布了新的减持规则，明确表示“上市公司存在破发、破净情形，或最近三年未进行现金分红、累计现金分红金额低于最近三年年均净利润30%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不得通过二级市场减持本公司股份。”

此时，东方时尚股价正处于破发状态，股东减持行为明显违反了新规要求，属于“顶风作案”。东方时尚在回复交易所问询时称，控股股东违规减持的原因是对相关规定“理解不准确”。

9月6日，北京证监局决定对东方时尚投资采取责令改正的监管措施，上交所也对东方时尚予以监管警示。东方时尚公告表示，将通过自筹资金于9月15日前购回此部分减持的股份，若此部分股份购回涉及收益所得将全部归上市公司所有。

自“顶风减持”事件发生以来，东方时尚股价就出现大幅下跌，曾一度下探至6.22元/股，最大跌幅达到了13.96%。9月8日，东方时尚的股价更是直逼历史低位，以6.11元/股收盘，出现了跌停的情况。

然而，尽管东方时尚的股价遭受重挫，但如果其股价继续下跌，其股东反而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回购公司股票。这种操作自然引来了不少不满和批评，许多投资者纷纷质疑“先违规高价减持，然后被罚低价买回，这是赚政策差价”。

图：东方时尚近期股价走势

数据来源：东方财富choice数据

违规操作早有“前科”，是疏漏还是故意

值得注意的是，公司控股股东东方时尚投资近年来多次减持东方时尚。2023 年开年以来，除了上述违规减持340 万股之外，东方时尚投资还在2023 年1 月4 日减持了926万股，在1月6日减持了336万股，在8月24日减持了730万股，合计套现约1.34亿元。

而在2021年，东方时尚就曾因回购违规操作构成短线交易，被诟病涉嫌操纵股价。

2021年1月19日，在股价连续多日暴跌之后，东方时尚公告称将使用自有资金以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回购公司股份，回购总金额不低于人民币1.5亿元且不超过3亿元，回购价格不低于27.87 元，回购期限自2021 年1 月20 日至2022年1月19日。次日，公司发布公告表示已回购股份11，829，184股，成交的最高价为15.08元/股，成交的最低价为13.06元/股，支付的总金额为156，994，209.73元。

东方时尚此前5日的成交量约为2540万股，成交金额约为4.48亿元。而公司刚公布回购计划，首日一口气就买了近1183万股，价值约1.57个亿。不仅大大超过了公司首次回购股份时不能超过当日前5 个交易日成交量之和的25%的规定，且没有遵守此前公告的回购价格，而是进行了低价回购，在市场引发了不小的质疑。

不仅如此，两天之后，东方时尚再次发布公告，称股东东方时尚投资20日在购买其他股票时误操作，以集中竞价交易的方式增持了公司股份86，000股，导致构成短线交易，成交单价14.846元/股，总成交金额1，276，944.74元。

在公告中，东方时尚将此次发生的回购违规操作解释为“疏漏”和“误操作”，表示不具有主观故意，并称“将吸取本次教训，加强学习并严格遵守《证券法》、《公司法》等法规及《股票上市规则》的规定，后续公司将审慎操作回购事项，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结果两年之后，东方时尚又一次在违规操作上栽了跟头，可见公司其实从未真正吸取教训。

业绩长期低迷，前路何去何从

东方时尚以驾校业务起家，2016年2月5日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也是国内最大、唯一以汽车驾驶培训为主业的A股上市驾驶培训机构。不过上市首年，公司就出现了业绩“变脸”。2016年，公司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为11.55亿元和2.46亿元，同比下滑12.92%和25.27%。此后公司业绩始终低迷，直至2022年亏损4318万元，这也是东方时尚上市以来的首次亏损。

几乎与业绩相对应，东方时尚的股价也是上市即巅峰。上市连拉10个涨停板，将股价推至55.68元后，便一路震荡下行，至2022年4月27日，股价最低探至5.07元，跌幅达到90%。

根据最新的中报业绩，2023年度上半年，东方时尚营收5.01亿元，同比减少1.37%；归母净利润471.41万元，同比下降71.61%；扣非净利润-118.44 万元，同比大幅下降111.52%。

东方时尚将业绩下降的主要原因归结为疫情影响。公司表示今年一季度仍受疫情反复影响，对线下场景仍保持较强依赖的驾考培训业务进度受阻明显，各地子公司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停业、停训、停飞的情况。

与此同时，东方时尚也面临着商誉减值的风险。公司2017年收购荆州市晶崴机动车驾驶员考训有限公司60%股份，形成商誉1.34亿元。2017年至2022年末，公司对上述商誉进行减值测试，并计提了商誉减值准备7346.97万元。截至报告期末，公司商誉账面余额为6523.31万元。如果未来被收购公司的企业经营状况恶化，大额计提的商誉减值也会令公司业绩更加雪上加霜。

实际上，当前驾考培训的行业前景已经出现巨大变化。随着“机动车驾驶证自学直考”、“计时培训、计时收费、先培训后付费”等新政策陆续出台和实施，势必将对驾驶培训机构的业务收入产生重大影响，若不能探索出新的发展模式，缺乏足够实力的企业必将遭到市场无情淘汰。面对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驾校第一股”东方时尚要想在这场变革之中抓住机会成功转型，恐怕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