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的两种植物,都与人类的生活密切相关,但又在历史的演进中,逐渐淡出人类的生活,或者还会转换面貌以另一种姿态登场。祁云枝这次造访骊山老母殿旁的一棵古皂角树,与儿时记忆中“梆!梆!梆”相映衬的青石板,小溪水,捶洗的衣服,解开的长发,仿佛伴着皂角成为皂角树旁定格的永恒画面。如今,包裹在皂角壳里的果实不再是人们青睐的对象,被“我”长久忽视的,树干和茎枝上粗大的皂角刺,让“我”重新认识了皂角树。当皂角不再提供清洗之用,可治疗风痛和恶疮的中药的皂角刺一跃成为皂角树的价值所在。贺兰山的花,或者说曾经的染料、药材——地黄是田鑫这期给我们带来的“嘉宾”。从《诗经·采苓》到《本草纲目》《齐民要术》,地黄以各种名称混迹于历史,苓、芐、芑,都是对它的称谓。而这位在古时广受关注,名称繁多的植物,到了科技发达的时代,却悄悄隐匿了。除了在中药材中还能偶尔见得它的身影,其他的染料之用,诗情画意之功能,大多随着过往消散了,地黄的丰富性被人为地削减。这或许在提醒面对植物的我们,切莫只贪恋对人类有益的一点,而望不见树和花的全貌。
杨晨洁,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八十年代文学,曾参与国家重大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获第七届“陕西省文艺评论奖·優秀评论奖”,并在《扬子江文学评论》《南方文坛》等刊物上发表多篇文学评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