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灯,潘伟军,谢丹(广州市花都区第二人民医院,广东 广州 510800)
呃逆指膈肌与肋间肌异常收缩使得吸气期间声门突然关闭,产生连续或者间歇性短促、较响或者不响的声音。当呃逆多次发作超出48h则可评定为顽固性呃逆[1]。有关调查[2]显示,重型颅脑损伤者当中,顽固性呃逆出现几率在10%-15%,可直接影响到患者日常进食以及休息,甚至出现呼吸功能障碍或者颅内高压,对其生命安全构成严重威胁。西医在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的治疗中多选择牵舌、吸气之后屏气和双眼球按压等治疗方式,对病情严重者加以解痉药物,但疗效均不够理想[3]。中医学认为,呃逆主要是因气机失常,使得气机运行受阻或者升降出入功能失衡引起气滞,气滞是肝气不舒横逆侵犯胃部,气机失于通降进而上逆而呃,因此治疗时需坚持和胃降逆的原则[4]。针灸属于中医学上一类特色治疗技术,当前已被临床用于多种疾病的治疗中。有关研究[5]显示,针灸用于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者能改善其呃逆症状,促进其病情缓解,同时安全性较高。但有关针灸对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的疗效研究仍然不多。为此,本文现对2021年7月-2022年12月收治的60例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患者在常规药物治疗基础上进行中医针灸治疗,具体内容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1年7月-2022年12月期间广州市花都区第二人民医院收治的60例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患者,经随机数字表法将其分为对照组、研究组各30例。对照组中男女比例为18∶12;年龄处在20-70岁范围内,均值(48.20±4.98)岁;格拉斯哥昏迷得分处在3-8分范围内,均值(6.25±1.04)分;损伤到呃逆出现时间处在0.5-7d范围内,均值(3.56±0.48)d。研究组中男女比例为19∶11;年龄处在25-70岁范围内,均值(47.86±5.10)岁;格拉斯哥昏迷得分处在4-8分范围内,均值(6.40±1.25)分;损伤到呃逆出现时间处在1-7d范围内,均值(3.70±0.45)d。两组一般资料比较,无统计学意义(P>0.05)。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通过,同时患者家属知情并同意。
1.1.1 诊断标准 重型颅脑损伤诊断结合《现代颅脑损伤学》[6]中有关标准,即存在颅脑损伤以及颅骨骨折、脑震荡、脑部挫裂伤、创伤脑水肿、颅内高压和脑病、脑干伤,且格拉斯哥昏迷得分不超过8分。顽固性呃逆诊断结合《中医内科学》[7]中有关标准,即以气逆上冲,喉咙间存在呃呃连声,声短且频,使人无法自制为主证,呃声或高或低,可疏可密,无法确定间歇时间,常存在胸膈痞满、脘中不适以及情绪不安等各类症状;顽固性呃逆是呃逆持续或者反复出现,存在明显兼证,或者出现于其他的急性或者慢性病证中。
1.1.2 纳入标准 ①符合疾病诊断标准;②年龄18-70岁;③未参与其他研究者。
1.1.3 排除标准 ①对有关药物过敏者;②存在针刺禁忌或者凝血功能异常者;③妊娠阶段者;④入院时已经濒死或者发展到脑疝晚期者;⑤存在重度肝、肾、心、肺功能障碍者;⑥未收集到完整病历资料或中途退出此次研究者。
1.2 方法 对照组予以常规化的治疗措施,即10mg盐酸甲氧氯普胺注射液(1mL:10mg),经肌注方式用药,间隔8h给患者开展1次治疗。研究组除以上治疗之外加以中医针灸,选择的穴位主要包含中脘、内关和足三里穴,同时结合患者具体病机,加以相应配穴治疗,如湿热中阻者,加以三阴交和合谷穴;腑气不通者,加以上巨虚和天枢穴;脾虚失运者,加以肾俞和脾俞穴;气滞血瘀者,加以膈俞以及膻中穴。具体的针灸手法如下:指导患者采用仰卧体位,对选取的相应穴位位置皮肤开展常规消毒处理之后,采取不锈钢材质的毫针,通过快速手法完成进针操作,控制进针深度在1-3寸,经提插捻转泻法予以刺激,单次留针时长在30min左右,每日开展1次针灸操作。两组的治疗时间均是3d。
1.3 观察指标 观察两组临床疗效、呃逆减轻及停止时间、起效及疗效维持时间、并发症出现情况。①两组临床疗效:分别在两组完成3d治疗后予以疗效判定,将无任何的呃逆症状,且7d以内无复发判定成痊愈;将呃逆缓解或者持续时间较短、间隔时间增加判定成好转;将呃逆症状未缓解或者呈现加重趋势判定成无效[8];总有效率=(痊愈例数+好转例数)/总数×100%;②临床指标:包含呃逆减轻及停止时间和起效及疗效维持时间;③并发症情况:开展长达1个月的随访,统计两组包含消化道出血和吸入性肺炎等并发症在内的人数占比。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3.0统计软件处理数据,计数资料以%表示,行χ2检验;符合正态分布计量资料以(±s)表示,行t检验,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患者疗效比较 研究组患者痊愈、好转、无效分别有18例、11例、1例,治疗总有效率为96.67%;对照组患者痊愈、好转、无效分别有12例、11例、7例,治疗总有效率为76.67%。研究组治疗总有效率与对照组相比更高(P<0.05),如表1所示。
表1 两组患者治疗总有效率对比[n(%)]
2.2 两组患者临床指标对比 研究组患者的呃逆减轻时间、呃逆停止时间、起效及疗效维持时间与对照组相比更短(P<0.05),如表2所示。
表2 两组患者临床指标比较(±s)
表2 两组患者临床指标比较(±s)
组别例数呃逆减轻时间(d)呃逆停止时间(d)起效时间(h)疗效维持时间(d)研究组302.04±0.523.96±0.7810.24±1.655.92±1.24对照组303.36±0.665.24±0.8520.68±3.422.24±0.70 t-8.6056.07715.08914.155 P-0.0010.0010.0010.001
2.3 两组患者并发症发生率对比 研究组患者消化道出血1例;对照组患者消化道出血、吸入性肺炎、其他并发症分别有3例、2例、1例。研究组患者并发症发生率与对照组相比更低(P<0.05),如表3所示。
表3 两组患者并发症发生率比较[n(%)]
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的发病机制十分复杂,当前临床仍未全部明确。西医学认为,颅脑受损和脑部继发水肿能直接影响到脑干网状和网状脊髓束,刺激呃逆中枢,此时的呃逆中枢处在浅抑制和浅兴奋状态,进而会对膈神经产生影响,使得膈神经兴奋程度增加,导致反射性膈肌痉挛[9]。因患者病情严重,治疗期间若病情控制欠佳,则会出现呼吸紊乱以及呼吸困难等各类症状,甚至导致患者因缺氧而死亡[10]。因此,临床上需要引起高度重视。西医治疗时多选择止吐药物(如胃复安等),用药后能对延髓中枢的多巴胺有关受体功能起到拮抗作用,发挥中枢性的镇吐效果,并可提升胃部平滑肌有关紧张程度,对胃部扩张起到抑制作用,缓解呃逆症状[11]。然而上述药物使用后仅能在短期内控制患者的呃逆症状,存在起效慢、作用时间短和并发症等一系列问题,导致其在临床上的应用受限[12]。
中医学认为,头颅处在上焦,是一身诸阳汇聚之地和元神所在,负责统驭全身,为调节机体内各个脏腑的官窍中枢,脏腑功能均受其支配。当脑络产生损伤时,上焦的脑络受到损伤,脑窍瘀阻,影响通路的通畅性,导致气机运行失常,气机逆乱,对中焦脾胃以及肝胆产生影响。肝气无路则不得疏,横逆影响胃部进而产生呃逆;胃部以降为顺,若膈间气体不利,则胃气上逆动膈,最终出现呃逆症状[13]。刘兵[14]对60例顽固性呃逆患者展开研究,分别予以对照组和观察组常规化治疗、加以针灸治疗,最终发现,观察组在有效率方面和对照组相比更高(P<0.05)。本文研究结果显示,研究组治疗总有效率与对照组相比更高(P<0.05),这和上述研究中所得结论相一致,且研究组患者的呃逆减轻时间、呃逆停止时间、起效及疗效维持时间与对照组相比更短(P<0.05),提示针灸治疗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可提高疗效,迅速缓解有关症状,延长疗效维持时间。分析原因为,研究组在常规治疗之外加以中医针灸,将中脘、内关和足三里当作主穴开展针灸操作,其中中脘是胃之募穴,处于手太阳和少阳以及足阳明之会,对该穴位开展针灸能和胃健脾以及通腑降气;内关为手厥阴心包经的络穴,是八脉的交会穴,主要用于心胸胃有关疾病治疗;足三里属于足阳明胃经中的合穴,能对六腑有关疾病开展治疗;上述穴位开展针灸能够理气宽胸、和胃健脾,有着宽胸利膈、宜通气机、和胃降逆等作用[15]。同时,结合患者具体病机加以配穴针灸,能切中病机,发挥有效、持久的治疗效果,使患者的呃逆症状迅速减轻和消失。本研究结果显示,研究组并发症发生率与对照组相比更低(P<0.05),提示针灸治疗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能明显减少有关并发症的发生。原因可能是研究组在常规治疗的基础上施以中医针灸治疗,而针灸有平衡阴阳、疏通经络以及调理气血之功效,可发挥和胃降逆的作用,能更好地改善有关症状,进而有效减少或者避免因频繁呃逆所致的消化道出血、吸入性肺炎等并发症。需注意的是,应避免让患者在过于饥饿或者过饱状态下接受治疗,以免晕针等情况的发生,并注意评估有无皮肤受损、凝血功能异常等针灸禁忌证,无禁忌证者才能开展治疗;针灸期间若皮肤毛孔处在开放状态,则需要做好患者的保暖工作,以免冷空气侵入机体,对针灸疗效产生不利影响;结束针灸之后应避免患者立即洗澡或者进食,禁止剧烈运动,尽可能延长休息的时间,以防引起或加重有关不良反应。
总而言之,针灸治疗重型颅脑损伤并发顽固性呃逆,可以提高治疗总有效率,有效控制患者的呃逆症状,延长疗效维持时间,减少并发症出现,值得采用。但本研究仍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如纳入的病例总数少,病例全部是来源于同一家医院,且未对治疗期间的不良反应和远期预后等指标开展统计等,有待日后继续完善,展开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