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民警身体健康状况调查分析

滕修攀

(河南警察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一、研究背景

新时代党和人民赋予了公安机关艰巨的使命任务。民警的身体健康不仅关系到个人健康和职业发展,还直接影响到公安队伍的整体素质和战斗力的发挥。只有保持良好的身体健康状态,广大公安民警才能更好地履行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的职责使命。公安部高度重视民警健康问题,并为此采取了多项政策措施。《公安机关人民警察内务条令》《公安机关组织管理条例》《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纪律条令》《公安机关执法细则》等规章制度均强调了保护民警健康的重要性,包括提供必要的工作环境和条件、加强健康教育和培训、采取必要的措施保障民警的健康等要求。然而,由于长期超负荷工作,不少民警积劳成疾,突发疾病而不幸因公殉职的情况仍然时有发生。因此,有必要对民警健康问题开展实证研究。

从过去20年的学术文献来看,探讨民警心理健康的较多,探讨民警身体健康的较少。首先,部分研究考察了警察的体质状态和高发疾病。孔凡玲和王晶晶分析兰州市1636例体检数据发现,警察职业群体脂肪肝、高血脂症、高血压等慢性疾病的患病率非常高。[1]刘海博调查辽宁省2006名男性刑警显示,体质指数、速度、力量和耐力素质等都没达标;高发疾病有高血脂、高血压、脂肪肝。[2]李筱薇调查北京市539名刑警表现,刑警高发疾病有脂肪肝、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确诊年龄普遍较小。[3]叶征通过分析孝感市181 名交警的体检数据发现,鼻咽炎、脂肪肝、高血压等疾病检出率较高。[4]林毓嫱等分析1390名男性交警连续五年的体检数据显示,他们的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指标异常检出率较高,影响其健康的主要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有高脂血症、超重/肥胖、高尿酸血症、咽炎、脂肪肝。[5]赵迎山等调查新疆兵团监狱602名警察发现,狱警患慢性病的比例较高。[6]姚晓秋等调查浙江省1102名狱警发现,高血压、心脏病,脑血管疾病、糖尿病、恶性肿瘤等慢性病的患病率狱警高于其他职业群体。[7]其次,部分研究讨论了警察身体健康的不利影响因素与保护策略。王海源指出,警察对健康知识、健康素养和健身锻炼不重视。[8]梁龄等对多个地区1805名公安民警进行问卷调查发现,警察躯体亚健康状况明显,应提高警察心理健康水平和培养健康生活方式。[9]张译丹从运动医学角度探讨了交警肩袖损伤综合征的形成。[10]张利新以6456名天津市男性警察为研究对象,验证了职业紧张与工作条件对男性警察糖尿病发病的显著影响,指出交警岗位和非适度水平职业紧张是其独立危险因素。[11]孔繁勇讨论了警察在防范和应对流行病、生物恐怖袭击等公共卫生突发事件时应该如何保护身体健康。[12]

当前,关于民警健康的学术研究还很不足,在为数不多的调查研究中,仅有对于交警、刑警和狱警等少数工作岗位的专门调查。此外,个别研究将民警的体质指数与生理疾病混合表述,没有明确两个概念的区别和联系。本文将利用超大规模调查数据,从体质指数、高发疾病、健康自评三个方面探讨民警健康状况。

二、研究方法

(一)调查对象

调查对象为某省在职民警,调查过程由省公安厅政治部组织实施,整理得到有效数据40051份。其中,男性民警占79.8%、女性民警占20.2%;各工作岗位中,治安警占29.2%、交警10.9%、刑警13.0%、特巡警4.0%、其他一线岗位14.5%、综合部门10.3%、业务部门8.3%、机关9.7%;分年龄来看,30岁及以下的民警占20.1%、31～40 岁占41.7%、41～50年岁占28.5%、51岁及以上占9.7%;各职位级别中,未定级占7.5%、办事员2.5%、科员62.5%、副科20.0%、正科6.2%、副处以上1.4%。为确保调查对象如实填写问卷,指导语特别强调了调查仅用于学术研究,不用于单位绩效考核、个人晋职晋级等。采用在线匿名填写,注重充分保护调查对象的隐私,调查内容不含姓名、地址、电话等个人信息。

(二)变量操作

本研究采用问卷法,对民警的身体健康状况进行调查和分析。体质指数:体质指数(Body Mass Index,BMI)通过调查对象报告的身高、体重进行计算,计算公式为BMI=体重/身高平方(kg/m2)。根据中国肥胖问题工作组(WGOC) 提出的标准,体质指数划分为:偏瘦(BMI<18.5)、正常(18.5≤BMI<24)、超重(24≤BMI<28)、肥胖(BMI≥28)四类。高发疾病:题项为“体检显示,您患有下列哪种疾病”,选项包括“心脏病”“糖尿病”“高血压”“严重肠胃病”“严重关节炎”“无以上疾病”,可多选。健康自评:题项为“您认为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是”,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从1到5分别代表“非常不健康”到“非常健康”。此外,研究还涉及性别、岗位、年龄、职位级别等人口学特征。数据整理与统计运用SPSS 24.0软件,效应量主要依照科恩(Cohen J.)的建议。[13]

三、结果与讨论

(一)民警体质指数分析

体质指数是目前医学界普遍使用的体型判断标准,它能利用身高和体重之间的比例来衡量个体是否过肥或过瘦。体质指数与公安民警的生理疾病、工作效能、职业安全都有直接联系。保持正常体重对于警察来说至关重要,不仅关乎个人健康和职业发展,也是履行好公共服务职责和维护社会安全的必然要求。首先,全部40051名民警体质指数正常的比例只占46.4%。保持体重正常有利于民警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和体能水平,能够承受长时间的工作压力和身体负担。在必要时完成高强度的任务,如执行搜捕、追捕、逮捕犯罪嫌疑人等,从而能更好地胜任警务工作。与此同时,公安部门是重要的“窗口”部门,与公众互动频繁,体形健康、形象良好的民警,更容易赢得公众的信任和尊重。然而,民警超重、肥胖和偏瘦的情况明显比较严重。其次,调查对象超重的比例为41.4%。身体超重会导致健康状况下降,可能会出现身体易疲劳、免疫力下降、容易患病等症状,从而影响他们的工作表现和生活幸福感。再次,调查对象肥胖的比例为8.9%。研究表明,肥胖会导致身体骨骼、内脏等器官负担加重,使得多项疾病的发病率增加。[14]肥胖会增加身体负担,导致反应迟缓、工作效率低下等问题,从而影响民警执行任务的效率。肥胖会增加民警在执行任务时受伤的风险,甚至危及生命安全。肥胖也会影响民警的外观形象和自信心,同时也会对家庭生活和社交活动产生负面影响,影响民警的心理健康,导致焦虑、抑郁等情绪问题,从而影响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另外,调查对象偏瘦的比例为3.3%。偏瘦的民警可能会出现身体虚弱、容易疲劳等症状,从而影响他们的工作效能和表现。民警的执法执勤工作通常需要长时间的站立、行走、奔跑等高强度运动,如果身体过于瘦弱,可能会反应迟缓,难以承受这些压力。民警在执行任务时还需要面对危险和暴力,如果他们身材过于瘦弱,可能会更容易受伤,甚至危及生命安全。民警作为安全卫士,如果外表显得羸弱不堪,也会降低公众的信任感。

图1 民警体质指数调查

如表1所示,各类民警群体的体质指数情况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大体上具有一致性,但也存在着某些群组间的细小差异。性别对比:卡方检验表明,不同性别民警的体质指数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均超过建议阈值。女性民警体重偏瘦、正常的比例明显高于男性民警;男性民警体重超重、肥胖的比例明显高于女性民警。岗位对比:卡方检验表明,不同岗位的民警在体重正常、超重、肥胖等方面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均超过阈值;不同岗位民警的偏瘦情况虽然存在显著差异,但效应量未超过阈值,因而对这种差异应持谨慎态度。三类非一线岗位民警体重正常的比例明显较高,五类一线执法执勤岗位民警体重正常的比例明显较低。非一线岗位民警超重的比例较低,一线执法执勤岗位民警超重的比例较高。相比其他岗位,机关工作民警、治安警、刑警肥胖的比例较高,综合部门、业务部门工作民警肥胖的比例较低。年龄对比:卡方检验表明,不同年龄段的民警在体质指数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均超过阈值。随着年龄增长,民警体重偏瘦的比例逐步降低。相于其他年龄段,30岁及以下民警体重正常的比例最高,41～50岁民警体重正常的比例最低。随着年龄增长,民警体重超重的比例逐步增加。相于其他年龄段,41～50岁民警肥胖的比例最高,30岁及以下民警肥胖的比例最低。职位级别对比:卡方检验表明,不同职位级别的民警体重偏瘦、正常、超重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超过阈值;肥胖情况虽然存在显著差异,但效应量未超过建议阈值,因而对这种差异应持谨慎态度。随着职位级别增长,民警体重偏瘦、正常的比例均逐步降低,体重超重的比例则逐步增加。

表1 民警体质指数的群际差异

(二)民警常发慢性疾病统计分析

从调查数据来看,公安民警常发慢性疾病患病率从高到低依次是高血压、心脏病、严重肠胃病、糖尿病、严重关节炎。疾病的产生有多种原因,遗传、环境、生物性、物理和内在因素都可能对疾病的发生产生影响。但民警特殊的工作性质,容易导致其生理上的均衡状态被破坏,增加他们罹患相关慢性疾病的风险。高血压:民警在执勤执法过程中,需要面对紧急和危险的环境,精神容易高度紧张,任务执行过程中常常出现血压升高的情况。此外,值班或夜间工作等不规律的生活习惯,过度劳累等因素也是导致高血压的重要因素。[15]心脏病:不稳定的生活习惯和长期工作中的压力都是心脏病的主要威胁因素。同时,不良饮食习惯、缺乏锻炼以及长时间的连续工作等也会增加民警患心脏病的发病风险。[16]严重肠胃病:很多警察的生活规律经常被打乱,作息时间难以保持稳定,缺乏足够的时间进行运动,没有时间吃饭或吃不健康的食物。如果饮食不规律、营养不均衡,某些营养物质的摄入过少,则可能会增加与加重肠胃病的风险。[17]糖尿病:长期的工作压力也会增加体内的应激荷尔蒙水平,这可能会对胰岛素调节和血糖水平产生负面影响,也增加了患糖尿病的概率。[18]严重关节炎:部分民警在工作过程中可能需要长时间保持站立或坐姿,从事高强度重复的运动,同一部分身体保持长时间紧张状态,这就容易导致身体肌肉、骨骼及关节损伤,出现脖子疼、肩膀疼痛等症状,进而导致严重关节炎等疾病的发生。[19]

图2 民警的高发疾病调查

如表2所示,各类民警群体高发慢性疾病患病情况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大体上具有一致性,但也存在着某些群组间的细小差异。性别对比:卡方检验表明,不同性别民警患糖尿病、心脏病、严重肠胃病、严重关节炎的情况上存在显著差异,但效应量均超过建议阈值,因而对这些差异应持谨慎态度;男女民警的高血压患病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超过建议阈值。相较于女民警,男民警患高血压的比例明显更高。岗位对比:卡方检验表明,各岗位民警患糖尿病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但效应量未超过阈值,因而对这种差异应持谨慎态度;各岗位民警患心脏病、高血压、严重肠胃病、严重关节炎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均超过阈值。相较于其他警种,治安警、交警、刑警患心脏病的比例较高,在综合部门和机关工作的民警患心脏病的比例较低。综合部门工作民警患高血压的比例明显最高,机关工作民警患高血压的比例明显最低。刑警患严重肠胃病的比例明显最高,综合部门工作民警患严重肠胃病的比例明显最低。机关工作民警患严重关节炎的比例最高,综合部门民警患严重关节炎的比例最低。年龄对比:卡方检验表明,各年龄段民警患高血压的情况不存在显著差异;各年龄段民警患严重肠胃病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但效应量未超过建议阈值,因而对这种差异应持谨慎态度;各年龄段民警患糖尿病、心脏病、严重关节炎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均超过阈值。随着年龄的增长,民警患糖尿病、心脏病的比例增加。相比于其他年龄段,41～50岁民警患严重关节炎的比例最高,30岁及以下民警患严重关节炎的比例最低。职位级别对比:卡方检验表明,不同职位级别民警患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严重肠胃病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且效应量均超过阈值;不同职位级别民警患严重关节炎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但效应量并未超过阈值,因而对这种差异应持谨慎态度。相比于其他职业级别,正科级民警患糖尿病、心脏病的比例最高,未定级民警患糖尿病、心脏病的比例最低。副处级及以上患高血压的比例最高,未定级民警患高血压的比例最低。副处级及以上民警患严重肠胃病的比例最高,未定级民警患严重肠胃病的比例最低。

表2 民警高发疾病患病情况的群际差异

(三)民警健康自评分析

民警的自我评价对于理解他们的身体健康状况也非常重要。李克特五点计分中,民警健康自评分为2.95±1.054分,这表明民警对于自己健康的评价并不理想。通过推断统计发现,健康自评在性别、岗位、年龄、职位级别等方面存在群组间的显著差异。

采用独立性T检验显示,女民警的健康自评显著高于男民警,效应量超过阈值[t(42056)= 12.098,P<0.001,Cohens d=-0.209]。该调查结果与上述研究可以相互印证。在具体岗位分工中,男民警更可能从事一线执法执勤岗位,女民警则更可能从事非一线岗位,这无疑降低了她们的工作强度。相较于男民警,女民警可能更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和外在形象,拥有更加健康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女民警往往没有饮食不规律、吸烟、酗酒等影响健康的习惯。她们往往更加懂得生活,注意自己的营养搭配,善于通过运动锻炼保持健康。女性可能更有时间做健康预防措施,如定期体检、接受疫苗接种等。如果女民警出现健康问题,可能更及时接受医疗服务和健康照顾,这也使得女民警比男民警更能保持较好的身体健康状况。

图3 民警健康自评的性别差异

实施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各警种的组间差异达到显著性水平,效应量超过阈值[F(7)=63.076,P<0.001,η2= 0.011]。运用S-N-K法开展事后检验表明,各警种健康自评分数从高到低依次是特巡警、机关和业务部门民警、交警、刑警、治安警和综合部门民警、其他一线岗位民警。与上述研究结果具有关联性。特巡警在入职和训练过程中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健康体检和筛查,以保证其身体健康和体能状况。他们训练和锻炼强度非常大,包括体能、技能、心理、应急处理等训练。岗位性质使他们必须有强烈的自律性和抗压能力,一些不良的生活行为和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会被筛查和纠正。机关和业务部门民警工作压力相对较小,加班轮班的情况较少,这可能使得他们的健康情况也较好。缉毒、国保等其他一线岗位民警常常需要在危险、紧急和高压的环境下工作,在长期高压和高强度的条件下,民警的身体机能可能会失调或受损,包括免疫系统、内分泌和神经系统的低下。他们常常需要进行加班或夜间工作,这些工作需求常常会与他们日常的生物钟和作息时间冲突,这会影响民警的规律作息习惯,容易导致慢性的睡眠剥夺和健康问题。此外,长时间的单调重复工作(如长时间的盯梢、跟踪和侦查)也可能降低民警的体质素质和加重身体负担,如颈椎病、眼疾、关节疲劳等疾病。他们有时还需要应对各种危险,如在打击违法犯罪活动时受伤。

图4 民警健康自评的岗位差异

实施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各年龄民警的健康自评分数差异达到显著性水平,且效应量为较大水平(F=43.544,P﹤0.001,η2=0.042)。从20-30岁,民警的健康自评分数呈陡峭下降的趋势;31岁以后,民警的健康自评分数的变化趋势相对平缓。通常而言,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各个脏器开始老化,骨骼和关节也会出现退行性变化,导致身体灵活性下降。这些变化会影响身体的新陈代谢和免疫系统,增加患病的风险;年龄越大,某些疾病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治疗难度也会增加。然而,这些普遍性原因并不能完全解释民警的健康自评分数的变化,尤其是为何20-30岁呈陡峭下降的趋势。仍需要从民警的职业性质和特点加以解释。30岁以下的青年民警多数从事一线执法执勤工作,高强度、高压力、高风险的公安工作可能很大程度上影响这些资历不深民警的健康状况。31岁以后,随着环境适应力增强、工作经验丰富、岗位内部调整等,尽管生理上缓慢老化或退化,但健康状况没有迅速恶化。

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各职业级别的组间差异达到显著性水平,效应量超过阈值[F(7)=128.625,P<0.001,η2= 0.016]。运用S-N-K法开展事后检验表明,各职位级别民警健康自评分数从高到低依次是副处及以上、未定级和办事员、正科、副科、科员。从调查结果来看,随着职业级别的上升,健康自评分数呈现“两边高、中间低”的趋势。副处及以上民警在县公安局(区公安分局)属于主要负责人,而在地市级公安机关也是领导或关键岗位。他们的工作重点是领导、组织、协调和谋划工作,从事人员管理和培养等高层次工作,这相对于下级来说减少了工作压力和危险性。这些领导可能有更强的自律性,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如规律作息、均衡饮食、适度运动等。心态更加积极向上,更可能具备乐观主义精神,能够积极应对生活和工作中的挑战和困难。未定级和办事员级别民警资历较浅,多从事一线执法执勤工作,但通常较为年轻,因而身体健康状况也相对好。副科、正科在区县级公安机关是领导岗位;而在地市级公安机关,也是中层干部行列。他们资历通常较深,年龄也较大,不一定参加基层执法执勤,但通常直接为各种具体警务工作负直接责任,因而也面临着较大的工作压力和风险,这使得他们的身体健康状况相对较差。科员级别民警在公安队伍中数量最为庞大,是公安工作的骨干力量和中坚力量。基层执法任务重、超负荷工作、执法环境差、精神压力大、休息时间不足、饮食不规律、缺乏体育锻炼等,都使得他们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

图5 民警健康自评的年龄变化情况

图6 民警健康自评的职位级别差异

四、结论与建议

民警是维护社会秩序和保护人民安全的重要力量,保持身体健康才能更好地履行职责使命。本文利用公安机关40051例调查数据,实施了民警身体健康状况分析。研究显示:民警体重正常的比例只有46.4%,民警超重的比例为41.4%,肥胖的比例为8.9%,偏瘦的比例为3.3%,四类体质指数所占比例存在性别、岗位、年龄、职级等群组间的细小差异;民警常发慢性疾病的患病率从高到低依次是高血压、心脏病、严重肠胃病、糖尿病、严重关节炎,常发慢性疾病的患病率存在性别、岗位、年龄、职级等群组间的细小差异;民警健康自评情况并不理想,女性民警好于男性民警,各警种健康自评分数从高到低是特巡警、机关和业务部门民警、交警、刑警、治安警和综合部门民警、其他一线岗位民警,20-30岁民警自评分数呈陡峭下降的趋势,31岁以后分数的变化趋势相对平缓,各职位级别民警健康自评从高到底是副处级及以上、未定级和办事员、正科、副科、科员;从调查数据来看,民警体质指数、常发疾病、健康自评具有关联性。研究结论可以为公安管理工作提供依据。

(一)健全健康管理机制

完善相关政策法规,规范民警健康管理工作,建立健全体检制度,确保所有民警都能够定期接受身体检查;完善相应的健康档案,记录民警的身体检查、病史、药物使用等信息,加强对民警健康状况的监测,防止出现意外状况,为民警的健康管理提供数据支持;完善职业健康保障制度,为警察提供合理的职业保护,当民警患病或负伤时,能够及时发现并接受治疗。

(二)落实民警休息制度

完善勤务机制,科学安排勤务,规定合理的值班时间和轮班制度。适度使用警力,保证民警得到必要的休息和休整,尽可能地减少警察连续值班时间过长的情况。合理安排工作任务,避免警察疲于奔命,减轻他们的工作压力。对于出现年龄偏大、患病或身体状况不适合现在工作岗位的民警,要及时调整工作任务或岗位。在上级政策和地方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可以适当增加警察编制,缓解当前基层警务紧张的局面。

(三)加强职业危害防护

民警室内办公环境往往紧凑而封闭,外出执法执勤时的工作环境则更加复杂。应尽力改善民警的办公条件,加强工作场所卫生管理,尽量保证室内空气新鲜、阳光充足和低噪音,确保民警的工作环境符合卫生部门的要求。加强警察的职业防护,在通用的警务装备外,要为警察提供必要的健康防护装备,如防护服、防护眼镜、防噪音耳塞等。要提高民警的应急处理能力让警察熟悉各种突发事件的处理流程和措施。制定应急处置预案,并定期进行演练,减少紧急应激事件对民警造成的意外和伤害。

(四)倡导健康生活方式

针对各种民警群体的特点,定制化民警健康教育和宣传措施。开展健康讲座,营养讲座等活动,利用公众号、短视频等渠道广泛宣传。倡导健康生活,落实好禁酒相关规定,减少吸烟等不良嗜好。加强健康餐饮和运动设施投入,营造健康生活氛围。后勤部门合理安排膳食,根据不同民警的营养需求为民警提出不同的饮食建议。完善体育锻炼软硬件设施,组织跑步、游泳、健身等活动,让民警养成体育锻炼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