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楠,张凤梅
(南阳市中心医院,河南 南阳 473000)
骨质疏松是机体骨代谢功能异常所导致的骨组织结构损坏和骨量降低为主要临床特征的一种代谢性疾病。由于骨量降低,骨质疏松患者易诱发骨折,称为骨质疏松性骨折。老年人群是骨质疏松性骨折的高危人群,有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我国60岁以上人群骨质疏松性骨折发病率为21%,且随着年龄的增加,发病率呈上涨趋势[1]。自我感受负担是患者在内心对自身疾病因素、治疗费用因素、家庭支持因素、情感因素等方面的担忧,是一种负性心理体验[2]。残疾接受度是患者个体对自身疾病所导致的伤残状态或结局的接受程度。医学应对方式是指患者内心针对疾病创伤应激源所采取的应对方式,包括认知和行为两部分的积极或消极应对方式[3]。由于老年人机体修复能力下降,合并疾病较多,导致并发症增加,骨折愈合时间延长,不仅增加治疗费用,而且还增加患者致残率和死亡率,容易使患者产生消极情绪,不能接受残疾现状,加重自我感受负担。目前,临床多从干预效果方面对患者残疾接受度和自我感受负担方面开展研究[4],忽略了医学应对方式和残疾接受度对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影响及三者间的关系。鉴于此,本研究将对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医学应对方式和残疾接受度与自我感受负担相关性进行研究,旨在为临床干预研究提供新思路,现报道如下。
1.1资料
1.1.1一般资料 本研究经医院医学理论委员会批准(批准文号:20190519)。选取2019年8月至2021年5月在本院接受治疗的162例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为研究对象,其中男65例,女97例;年龄60~84岁,平均(67.94±5.37)岁;骨质疏松病程0.9~11.0年,平均(4.85±1.31)年;骨折部位:股骨颈骨折38例,粗隆间骨折50例,椎体压缩骨折41例,其他部位骨折33例;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59例,初中46例,高中32例,大学25例。
1.1.2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年龄大于或等于60岁;经骨密度检测仪检测骨密度T<-2.5SD,符合老年骨质疏松诊断标准;经影像学检查确诊为骨折;精神及意识状态正常,认知功能正常,能够配合独立完成调查研究;对本研究知情,自愿参与研究,并签订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合并恶性肿瘤;合并心、脑、肝、肾、肺等脏器疾病;合并精神类疾病;合并血液系统疾病或感染性疾病者;存在意识障碍者;临床资料不完整、主动退出研究或研究期间失联者。
1.2方法
1.2.1研究工具 (1)残疾接受度量表(ADS-R):包含转变、包容、扩大、从属4个维度32个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计分,其中10个条目为正向计分,其余22个条目为反向计分,总分32~128分,得分越高说明患者对自身残疾接受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21,信度良好。(2)医学应对方式量表(MCMQ):是目前临床应用最广泛的反映患者医学应对方式的评价工具,包含面对、回避、屈服3个维度20个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计分,3个维度分别独立计分,得分越高说明患者更倾向于该应对方式。该量表面对、回避、屈服3个维度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α系数分别为0.893、0.905、0.889,信度良好。(3)自我感受负担量表(SPBS):包含身体负担、情感负担、经济负担3个维度10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计分,总分5~50分,得分越高说明患者自我感受负担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17,信度良好。参考以往研究[5],本研究将SPBS<30分设置为轻度感受负担组,将SPBS 30~<40分设置为中度感受负担组,将SPBS≥40分设置为重度感受负担组。
1.2.2研究方法 由接受相关培训且考核合格的研究者,分别在入院当天、复位固定术后、出院前向研究对象发放调查问卷,向其介绍本研究目的、临床意义、调查问卷填写方法,所有与患者沟通关于调查问卷的内容均采用研究前统一设计的固定语言,避免在沟通和解释过程中对患者产生诱导效果,保证调查结果的真实性。调查问卷均要求在30 min内容完成答卷并当场收回,本研究问卷回收有效率为100%,每项调查取3次得分均分作为该项调查最终得分,逐项将调查得分输入电脑,并由双人核对。
2.1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情况 本研究162例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平均SPBS得分为(34.09±8.12)分,其中轻度感受负担51例,占31.48%,SPBS得分为(26.45±3.28)分;中度感受负担79例,占48.77%,SPBS得分为(34.91±3.92)分;重度感受负担32例,占19.75%,SPBS得分为(44.25±4.63)分。
2.2不同自我感受负担患者ADS-R得分比较 本研究162例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平均ADS-R得分为(70.67±10.67)分,其中轻度感受负担组ADS-R中的包容、转变、扩大、从属各维度得分及ADS-R总得分最高,其次为中度感受负担组、重度感受负担组,3组间ADS-R各维度得分及总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自我感受负担患者ADS-R各维度及总得分比较分)
2.3不同自我感受负担患者MCMQ得分比较 本研究162例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MCMQ中面对、回避、屈服维度平均分分别为(17.31±3.24)、(15.45±3.17)、(13.58±3.36)分,其中轻度感受负担组面对维度均分最高,重度感受负担组回避、屈服维度均分最高,3组间MCMQ 各维度对应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不同自我感受负担患者MCMQ各维度得分比较分)
2.4医学应对方式和残疾接受度与自我感受负担相关性分析 经双变量Pearson直线相关性检验分析显示,医学应对方式中的面对维度和残疾接受度各维度与自我感受负担呈负相关(P<0.05),医学应对方式中回避、屈服维度与自我感受负担呈正相关(P<0.05),见表3。
表3 医学应对方式和残疾接受度与自我感受负担相关性分析(相关系数)
3.1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处于中等水平 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平均自我感受负担得分为(34.09±8.12)分,处于中等水平,提示临床应重视该类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相关干预。本研究结果水平高于荣娴等[6]报道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自我感受负担得分[(27.96±6.04)分],但低于杨靖等[7]报道的乳腺癌放疗患者自我感受负担得分[(38.06±9.87)分],与邱晓蓉等[8]报道的糖尿病足患者自我感受负担得分[(35.42±8.05)分]接近。分析其原因,可能与本研究对象骨折后存在肢体功能障碍,甚至残疾,相对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感受更为严重有关,糖尿病足和失能患者身上同样存在残疾现象,因此自我感受负担接近,也印证了上述分析,而乳腺癌放疗患者多为女性,其心理更容易受疾病影响产生波动,并且肿瘤疾病给人的感觉较骨折更严重,因此其自我感受负担更高。另外,本研究人群为老年人,该类患者对家属和经济看得较重,不愿因自身疾病拖累家庭,从而增加自我感受负担。同时,从结果可见,患者的自我感受负担具有明显的个体化差异和主观思想,这就使得群体干预具有局限性,因此,提示临床应根据不同疾病、不同年龄段采取针对性干预措施,同时加强患者疾病相关知识的宣教和普及,消除患者主观意识对自我感受负担的影响,以尽可能降低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为促进康复创造基础。
3.2不同自我感受负担的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残疾接受度和医学应对方式存在差异 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自我感受负担的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残疾接受度存在差异(P<0.05),其中轻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的残疾接受度最高,而重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的残疾接受度最低。分析其原因,可能与患者残疾接受度对其生活和心理的影响程度不同,而不同的心理和生活质量可对自我感受负担产生影响有关[9]。另外,残疾接受度和自我感受负担均是患者自身心理感受,同等的残疾等级患者,由于其自我认知水平不同和自我评判标准不同,可能出现不同的残疾接受度,而对自身残疾现状不能接受或接受度较低的患者内心可能出现焦虑、无助等心理,从而增加其自我感受负担。鉴于此,建议临床应重视患者的残疾相关知识宣教,使患者正视残疾,并客观评价,尽可能地减少因残疾接受度不佳而加重自我感受负担。同时,本研究还显示,轻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医学应对方式的面对维度得分最高,而重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医学应对方式的回避和屈服维度得分最高。分析其原因,积极面对疾病和残疾现状的患者,其心理受疾病现状的影响较轻,从而自我感受负担也较轻,反之,对自身疾病和残疾现状持回避和屈服的患者,内心不愿接受残疾现实,心理不容易从残疾阴影中走出,因此自我感受负担较重[10]。提示临床在制定自我感受负担干预的同时,应重视患者疾病应对方式的干预,避免消极应对方式对患者心理和医学行为产生不良影响,建议适当增加疾病相关宣教。帮助患者掌握残疾和肢体功能障碍的自我生活技能,提升其生存质量,避免消极应对方式对自我感受负担的影响。
3.3自我感受负担与残疾接受度和医学应对方式的关系 本研究结果表明,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残疾接受度各维度和医学应对方式中的面对维度呈负相关(P<0.05),与医学应对方式中回避维度、屈服维度呈正相关(P<0.05),即积极面对医学应对方式和较高残疾接受度的患者自我感受负担较低,回避和屈服医学应对方式患者的自我感受负担较重,这与国外学者JOHNO等[11]研究结论一致。分析其原因,患者在对残疾现状内心接受的过程中会对其心理成长产生积极影响,从而使患者从心理上接受现实,并从现实出发采用具有实际意义和积极作用的医学应对方式,进而降低自我感受负担水平。建议临床应适当增加患者的心理干预和残疾相关知识宣教,帮助其掌握相应的生活技能,从而淡化残疾对其生活的影响,实现投稿提升残疾接受度而降低患者自我感受负担水平的效果。另外,国外学者MIKI等[12]报道指出,积极医学应对方式可缓解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本研究结论一致。分析其原因,患者在对残疾现状内心接受的过程中会对其心理成长产生积极影响,从而使患者从心理上接受现实,并从现实出发采用具有实际意义和积极作用的医学应对方式,进而降低自我感受负担水平。而回避、屈服应对方式是负性方式,不能正面面对疾病和残疾现状,患者的内心多为逃避、认命等心理,很难采取积极有效的疾病应对方式,不利于疾病康复,从而加重自我感受负担水平。建议临床可通过对患者开展积极心理引导,通过针对性干预措施帮助患者树立积极医学应对方式,提升自我管理水平,促进疾病康复,进而降低自我感受负担。
综上所述,老年骨质疏松性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不容忽视,是影响康复的相关因素之一,且其与残疾接受度和医学应对方式关系密切,临床应根据患者情况,给予针对性预防干预措施,帮助患者建立积极心理,勇敢面对疾病,提升疾病导致的残疾现状接受度,引导其采取积极医学应对方式,以达到加速疾病康复,降低自我感受负担,提升自我管理水平和生活质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