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爱》(Love)是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1931—2019)2003年问世的作品,本书对民权运动前、中、后期黑人女性生活的碎片化讲述沿袭了莫里森的写作风格。书中的三位黑人女性梅(May)、克里斯廷(Christine)和留心(Heed)的人生因父权代表柯西交织在一起,最后都以悲剧收尾:梅疯癫抱疾而死,克里斯廷半生流浪在外,留心一生被黑人社区疏离,受尽他人奚落。本文试从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从父权社会下黑人女性情谊的缺失、民权运动中男女情谊的缺失两个维度,探析黑人女性人生悲剧的根源,并提出姐妹情谊在重构黑人女性主体意识、实现女性解放中起重要作用。
【关键词】黑人女性;男权;民权运动;姐妹情谊
【中图分类号】I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編号】2096-8264(2023)33-0019-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3.006
一、引言
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1931—2019)作为美国文学史上第一位获诺贝尔奖的非洲裔女性作家,因其作品对黑人历史、心灵创伤、母女关系和姐妹情谊等方面的深切关注赢得读者的青睐,多年来长盛不衰。
《爱》(Love)是莫里森2003年问世的作品,像莫里森的许多作品一样,《爱》中对女性人物关系和人生悲剧的碎片化描写与当时社会背景紧密联系,字里行间揭露了20世纪中期的美国黑人,尤其是黑人女性的生存状况。国内外对《爱》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婚姻关系、爱的缺失和黑人女性主体性缺失与建构等方面,也有评论家利用生态女性主义、空间理论和女性身体分析作品中女性所遭受的压迫,本文在结合故事发生的社会背景的基础上,从父权社会下女性爱的缺失、民权运动中男女之爱的缺失两个维度,探析造成留心(Heed)、梅(May)和克里斯廷(Christine)三位女性人物人生悲剧的根源,并提出姐妹情谊在重构黑人女性主体意识、实现女性解放中起重要作用。
故事发生在民权运动的前后几十年,主要围绕着比尔·柯西(Bill Cosey)一家展开。柯西是苏克湾上滩的一位成功的黑人企业家,年轻时利用父亲靠出卖黑人同胞留下来的一笔“赃款”在上滩创办了柯西度假酒店,海边美景和度假酒店吸引了大量游客,上滩成为当地有名的度假胜地。柯西被黑人社区奉为成就了上滩繁荣的神话英雄,在家里被视为创造了家族传奇的大家长——有幸成为柯西家族的一员让所有人感到无上自豪。52岁时,柯西娶了孙女克里斯廷最好的朋友——年仅11岁的留心,这段荒唐的婚姻致使留心与克里斯廷这对昔日好友沦为宿敌,直到留心去世当天,两人才握手言和,最终冰释前嫌。
留心、梅和克里斯廷三位女性的命运因为柯西交织在一起,留心在柯西家中地位的改变拉开了三人战争的序幕,此后三人终生都在互相战斗着。留心因为这段荒谬的婚姻,在家中受尽梅和昔日好友的侮辱,在外遭受着别人的非议,一生都被黑人社区隔离。梅为柯西度假酒店操劳一生,最终却落得疯癫的下场,沦为邻居的笑柄。克里斯廷没有享受到梅和柯西的爱,半生都被迫孤身在外,颠沛流离,最后只能回家和自己的宿敌一起生活。三个人物的悲剧人生,既是社会环境造就的必然,也是自身选择的结果,所以本文将从黑人女性间爱的消解、民权运动中男女之爱的缺失两个维度,论述造成三人命运悲剧的原因。
二、黑人女性情谊的消解——禁锢的身体与思想
《爱》中的章节标题都以本章故事主人公与柯西之间的关系命名,柯西是书中人物的朋友、陌生人、恩人、情人、丈夫、监护人、父亲,但在家中他扮演的是所有人的“父亲”,是男权社会家长的典型代表。留心虽为柯西的妻子,但她一生都称呼他为“爸爸(Papa)”。柯西的儿子比利仔(Billy)凡事都听他爸的,就连婚姻也不例外,“娶一个甘于奉献、不算计的姑娘”[1]111,于是比利仔选择了梅——这个以安分守己为人生信条的牧师的女儿。
书中花大量篇幅描述了梅、留心和克里斯廷三人的纠葛,但对柯西这个父权角色的直接描写却鲜有提及,读者对柯西的了解大多转述自他人之口,正是这种口口流传为柯西赋予了极强的神话色彩。柯西虽不在场,但却像是笼罩在三人头上散不去的“摄魂怪”,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三人间的关系,作者对柯西的刻画与其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父权的化身,无处可寻却又无处不在。柯西并未直接插手三人间的“斗争”,但三人却在其影子般的“笼罩”之下选择“携手”走向毁灭,完成了“群体自杀”,父权的影响可见一斑。
(一)梅——缺席的母亲与男权的帮凶
梅是母亲,是柯西家族的成员,也是黑人女性群体的一员,她把一生奉献给了酒店的管理工作,尽职尽责扮演“好妻子”“好儿媳”。但作为母亲与黑人女性的梅,漠视女儿的遭遇,敌视同为男权社会受害者的留心,梅抛弃了自己的多重角色,丧失了自主意识,最终只保留了男权统治下被物化的工具属性,梅沦为柯西酒店的奴隶和男权话语的忠诚维护者。
一嫁到柯西家,梅就接替了柯西家族在酒店的繁重工作,甚至怀孕都没能让她停下手头的活,她三个月就给克里斯廷断了奶,把孩子交给厨娘L拉扯。L形容梅时说:“如果我是那里的用人,梅就是那里的奴隶。”[1]111即使在柯西三番两次让她把年幼的女儿赶出家门的时候,梅没敢为女儿说上一句反抗他的话。像许多女性一样,梅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如何按照男权社会的期望和标准扮演自己的女性角色,以服务于家中的男性,得到男人的认可。
对柯西和留心的结合,梅在心里是极力反对的,巨大的年龄差和留心的出身让她觉得这段婚姻是对柯西家族极大的侮辱。在梅得知柯西要娶自己女儿的玩伴时,身为黑人女性群体中的一员,她没有去告知留心这段荒唐的婚姻对她人生的改变。相反,梅认为一个男人有了新欢多数是因为这个男人受了女人的诱惑,因此她认定是留心为了钱勾引了柯西。梅没有把这段婚姻带给她的侮辱怪罪于52岁的柯西——真正的罪魁祸首,而是做了男权社会的帮凶,把这种耻辱发泄到年幼的留心身上,让一位年幼的受害者女性替男性承担了一切罪责,梅甚至联合自己的女儿,对男权压迫推波助澜,两人每天对留心的举止嗤之以鼻,不知道“怎么铺床,怎么扔卫生巾,怎么摆餐桌,怎么估计需要多少食物”[1]79。梅想尽一切办法让留心难堪,最终导致了三位女性间关系的决裂。
男权思想消解了黑人女性间的友谊,抹杀了女性联合与反抗的可能,男权社会的压迫不仅是对身体的奴役,也在于对思想的操纵。梅不仅心甘情愿地为酒店日夜操劳,用身体的劳役换取男性身体的解放,而且在男性话语的“熏陶”下,她总是站在维护男性利益的角度,按男性编码和认可的思维方式认识事物,丧失基本的理性思考能力,成了没有思想的主体,女性被物化,因而总是处于容易被男性利用的位置。所以梅没有认清留心只是一个不谙世事、还无法掌控自己人生命运的11岁小女孩,没有考虑留心的婚姻是一桩父辈的交易,更没有认识到留心仅仅因为自己的性别身份而被男性商品化的事实,她只是一味地责怪留心,维护柯西——这个她心目中成就了上滩繁荣的英雄,梅已经完全沦为男权统治的帮凶,已经成了男性的附庸。梅对柯西的服从最终酿成了人生悲剧——操劳一生换来的却是柯西的忽视、女儿的抛弃、邻居的嘲笑,梅终以疯癫收场。
(二)留心——友谊的背叛者与黑人社区的局外人
留心11岁就被卖给了克里斯廷的爷爷作续弦,周围人一致把双方的结合怪罪于年少的留心,偏信柯西是受了她的勾引。克里斯廷把留心看作是友谊的背叛者、爷爷的新宠儿,黑人社区视其为勾引上滩英雄的“女妖”,是他们排斥和鄙夷的异己分子、是社区的耻辱。
留心形容自己的婚姻为“我的越南战场,只是我活下来了”[1]140。她和柯西不算是正常意义上的夫妻关系,她一直称柯西为“爸爸”,在新婚之夜,柯西就出去找洗莱秀鬼混了。而且柯西对待她的方式使她丢尽了颜面,在克里斯廷16岁生日的家庭聚会上,柯西在家人面前,像对付犯错的小孩一样,把留心放在腿间打了她的屁股。与柯西的婚姻使留心受尽了黑人社区的排挤,不管她做了什么,那些人在背后都觉得恶心,留心记得只要她在旁边,她们就感到“反胃”。即使在柯西死后多年,留心也一直被黑人社区疏离。
克里斯廷和留心儿时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书中用“第一个选中的爱人”[1]209来形容两人的亲密。但柯西的婚姻割裂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克里斯廷觉得留心的到来夺走了爷爷柯西的爱、她在家里的地位。为平息她和留心之间的争端,母亲梅选择把克里斯廷送走,暑假都不让她回家,克里斯廷认为所有人都背叛了她,而留心是最大的背叛,她背离了两人间的友谊,走向了一个老男人的房间。克里斯廷觉得这一切都是留心设计的,是留心毁了她们的友谊,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生活。以她自己的话说,自己是这个家里唯一无辜的人,“却永远是最不重要的那个,永远被赶走的那个、滚蛋的那个”[1]102。像母亲梅一样,克里斯廷没有怪罪柯西,而是把斗争的矛头转向了留心,她没有考虑留心的年幼,没有考虑留心在结婚上是被选择的一方,也不知道留心嫁给柯西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和她的好朋友永远在一起,她甚至没有给留心解释的机会。年仅11岁的留心并不知晓这段婚姻会颠覆她们间的关系。面对梅的奚落,留心求助的眼神接收到的却是好友的冷眼和旁观,从此,两位好友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直到留心临死前,两人才得以和解。
柯西的婚姻是三位女性悲剧的开始。梅和克里斯廷都不认同这段婚姻,却都没有出面制止,反而把自己人生的悲剧转嫁到留心身上。三人一生都在争夺柯西的青睐,对男性的崇拜抹杀了女性理性思考和反抗的能力,消解了黑人女性间的友谊,无辜的受害者之间互相怪罪与伤害,忽视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剥削和压迫,才是造成自身悲剧的根源;故事发生时,柯西已过世多年,虽然柯西不在场,但他对书中人物命运的影响贯穿书的始终,柯西死后的几十年,留心和克里斯廷还在为他遗嘱中“我心爱的柯西孩子”[1]94指的是谁而争论不休,父权的影响可见一斑。
二、男女情谊的缺失——性别化的民权运动与失败的联合
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民权运动是美国黑人反抗种族歧视的一次伟大斗争,黑人女性积极参与,克里斯廷也是其中之一。但在追求种族权益与性别平等的冲突面前,女性总是处于被忽视、被牺牲的边缘地位。民权运动的核心是追求平等,但却容不下女性对平等地位的“叫嚣”,黑人男性对女性的不重视、对性别歧视的忽视表明女性与男性联合与互助以寻求解放的道路是行不通的。
民权运动中女性的边缘地位在克里斯廷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民权思想的传播对书中女性人物是有思想启蒙作用的,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黑人女性的觉悟,让她们意识到了争取种族平等的必要性。克里斯廷积极投身民权运动长达9年,四处游行,参加静坐,去唤醒沉睡的群众,她享受着这份工作,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黑人女性的民族意识逐渐觉醒。但在与民权运动积极分子弗鲁特同居期间,弗鲁特一直用别的女人取悦自己,克里斯廷堕胎7次,因为“革命需要的是男人,不是父亲”[1]176。组织中有个“同志”强暴了一名17岁的女性志愿者,克里斯廷弗鲁特能主持公道。弗鲁特痛斥那个同志的所作所为,答应要处罚他、开除他。但最终克里斯廷得到的回应却是“那姑娘受到的伤害比起更大的伤害——对男性友谊的伤害来说,是无足轻重的。”[1]179克里斯廷终于意识到黑人运动仍是男性的战场,女性不被重视、女性在黑人运动中的边缘地位,“开明”的民权运动积极分子们是认识不到女性的,女性充当了民权运动的工具,运动中的女性毫无权利可言,并没有因为共同的种族身份和种族斗争而赢得黑人男性的尊重,民权运动表面上宣称是为整个种族平等而战,实则是为黑人男性的平等而战,因为这种所谓的平等中并没有把女性包含在内,在维护男性权威和种族利益面前,作为开明黑人男性代表的弗鲁特毅然选择了前者,这足以说明其对男性威严遭到挑战的恐惧。克里斯廷对民权运动极度失望,便毅然决然回了家。
克里斯廷参加民权运动是黑人女性反抗历史与命运的方式之一,但她的满腔热血换来的却是失望而归,民权运动中对女性的不公让她不再寄希望于黑人运动,于是克里斯廷放弃了对自我身份的追求,停止了对命运的反抗,这种对民权运动的失落情绪加剧了她人生悲剧的到来,也说明了黑人女性聯合黑人男性争取性别平等是不可行的,女性的解放必定要另寻出路。
三、姐妹情谊的返场——女性群体意识的构建
在男权社会和种族主义的双重压迫下,黑人女性并非是一点出路都没有的,克里斯廷参加民权运动的经历和两位昔日好友重拾姐妹情谊的过程,给了人们一些思考。
克里斯廷、留心和梅之间战争的硝烟是柯西点燃的,但柯西这个父权形象的建立,一方面是他事业有成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克里斯廷、留心和梅三位女性推波助澜的必然,统治她们的权杖是她们自己亲手交到柯西手里的,即女性间的不联合、不反抗给了男性随意处置她们的权利。克里斯廷和留心在最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他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们肯定也帮了忙。”[1]205她们“帮忙”的方式就是漠视女性间的情谊,没有把黑人女性看作一个集体,没有联合起来一起对抗男性压迫,反而做了男权社会的帮凶,去争夺柯西这个大家长的青睐,彼此反目。正如托尼·莫里森所说:“如果不是女人们赋予了这个男人权力,他根本不会有如此权力。女人们像卫星一样围绕在他的周围,提供了滋生他权力的土壤。”[2]若三人当时意识到黑人女性间友谊的重要性,彼此扶持,或许可以阻止一切的发生。所以女性群体间爱的缺失和不联合,也是造成其人生悲剧的原因之一。
这种思想在文中克里斯廷身上也得到了体现。克里斯廷试图通过参加民权运动与男性结盟改变女性地位尝试终以失败告终,这让人们认识到女性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靠自己,而且孤立无援是无法改变自身现状的,她们应该相信女性群体的力量,“姐妹情谊让黑人女性能够抵抗种族压迫和性别歧视”[4]。把黑人女性看作一个利益共同体,重视姐妹情谊,团结互助,向社会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彼此间互相倾听。只有女性联合起来成为一个群体,才有足够的力量让社会听到自己的声音,改变女性个体在男权社会失语的状态,这里的失语不是指女性说不了话,而是指她们产生不了说话的效果,因为男权社会不会倾听女性个体的声音,也不会和她进行有意义的对话。[6]231女性即便发声也是“他者”赋予她们的声音。所以女性只有联合起來,集体发声,彼此间互相倾听,建立自身的主体意识,才能让男权社会开始重视女性,女性个体才能走出男性话语和种族歧视对女性的控制,从而避免人生悲剧的发生。
这一思想在本书的最后章节得到进一步显现。克里斯廷和留心通过重拾姐妹情谊,获得心灵上的解放。两人坦诚相对,直面自我和曾经的过错,从而唤起了主体意识,认识到是他们自己放弃了彼此间的爱,才赋予了柯西主导她们人生轨迹的权利,放弃了反抗的机会才造就了今天的悲剧结局。“我们本可以手拉手生活下去的,不用到处找伟大的‘爸爸。”[1]205这说明黑人女性主体意识的确立需要女性间的携手相助,因为“黑人女性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彼此来界定自我”[4]。只有重视同性间的爱,她们才能成长为独立的女性,不被男性主导的社会吞没,才有希望为黑人女性争取自由、平等和幸福。克里斯廷和留心最后决定收留年轻的黑人女孩朱妮尔,就是她们重视同性之爱的表现。
四、结语
小说以《爱》命名,讲述的是爱的缺失和重建,爱一直是莫里森小说创作所坚持的主题,通过本书,莫里森向人们展示了爱的伟大力量,它既可以摧毁一切,又有可以宽恕一切。姐妹情谊作为爱的一种形式,是黑人女性赖以生存的基石,也是找到克里斯廷、留心和梅人生悲剧的根源——男权压迫和种族迫害的突破口,正如夸希所说:“女性朋友,是黑人女性的另一个自我。”[5]所以,在《爱》中,莫里森向人们展示了,黑人女性要想避免沦为男权社会和种族压迫下的牺牲品,挣脱男权社会的牢笼,就要建立女性群体意识,主动去寻求、建立自身的群体和个体身份,联合起来采取实际行动改变女性现状,实现女性群体解放,而不是彼此反目,助人下石,无形中沦为男性权威的维护者,抹杀自身反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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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雯雯,女,汉族,山东济南人,山东传媒职业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