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

周文辉 黄 欢 刘俊起 赵金敏

学术探索

2023年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

周文辉 黄 欢 刘俊起 赵金敏

为持续追踪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情况，对全国103个研究生培养单位的100214名研究生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4.2%；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为78.7%；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2.0%；对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6.4%；对培养单位的研究生院（处、部）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0.9%，对所在院系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4.5%。分析发现：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呈上升趋势；不同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呈现均衡化趋势；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持续领先；专业型研究生在多个维度上的满意度高于学术型研究生；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部分方面满意度较低。

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生教育

研究生是研究生教育的重要主体，研究生满意度被视为反映研究生教育质量的重要维度和指标。开展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科学分析研究生满意度调查数据，有助于提升研究生教育质量，促进研究生教育内涵式发展。自2012年起，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连续组织开展年度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并且不断改进调查设计，扩大调查样本，提高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的客观性和科学性。连续十多年的研究生满意度调查获得了重要发现和成果，受到了教育主管部门、研究生培养单位和社会各界的重视，发挥了咨询参考作用。2023年的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情况如下。

一、调查方法及样本情况

1.调查目的

本调查的主要目的包括以下三方面：一是了解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总体上的满意度及其年度变化情况，对我国研究生教育的整体质量做出评价；二是获得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指导教师、管理与服务等四个维度以及各个方面的评价，发现研究生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三是探究不同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评价的差异，为研究生培养单位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提供依据。

2.调查方法

除基本信息及个别具体问题外，2023年研究生满意度调查问卷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将研究生的满意度评价分为非常满意、比较满意、一般、不太满意、非常不满意五个级别。

经测算，问卷内部一致性信度良好；结构方程模型显示，模型的拟合度各项指标良好，表明该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本次满意度调查向参与满意度调查的研究生培养单位发放电子版调查问卷。问卷分定制版和通用版两种形式，定制版为每个培养单位生成唯一的二维码，通用版则向所有研究生培养单位开放。电子版问卷通过邮件、微信、学校管理平台等多种方式进行发放和填写。

二、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

本次满意度调查对象来自103个研究生培养单位，其中“双一流”建设高校60所，其他高校43所。研究生满意度调查以电子问卷为数据采集工具，共回收问卷108460份，剔除答题时长低于3分钟和存在奇异值的问卷，得到有效问卷100214份，问卷有效率为92.4%。其中，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调查问卷81101份，占比为80.9%，来自其他高校的调查问卷19113份，占比为19.1%。

调查对象按性别分，男生44304人，占44.2%，女生55910人，占55.8%。按培养层次分，硕士研究生90078人，占89.9%，博士研究生10136人，占10.1%；硕士研究生中，一年级41905人，二年级28991人，三年级及以上19182人；博士研究生中，一年级3914人，二年级2394人，三年级1870人，四年级及以上1958人。按不同学习方式分，全日制研究生93185人，占93.0%；非全日制研究生7029人，占7.0%。按培养类型分，学术学位研究生49540人，占49.4%，专业学位研究生50674人，占50.6%（具体学科分类情况见表1）。

表1 研究生按学科分类情况

三、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结果

1.研究生总体满意度

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4.2%（见表2）。其中，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为78.7%，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2%，对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9.7%，对培养单位的研究生院（处、部）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0.9%，对所在院系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4.5%。

表2 2023年研究生总体满意度

不同群体的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有所不同。①不同性别群体相比，女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74.8%）稍高于男生（73.7%）。②各类培养单位相比，“双一流”建设高校研究生的满意度高于其他高校，两者的总体满意率分别为74.9%和72.1%。③从学位层次来看，博士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76.5%）高于硕士研究生（74.1%）。④从年级看，不同年级博士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从高到低依次为博士一年级（81.2%）、博士二年级（76.2%）、博士三年级（72.0%）、博士四年级及以上（71.4%），满意度随着年级升高而降低。不同年级硕士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硕士一年级（76.2%）、硕士三年级及以上（73.9%）、硕士二年级（71.1%），硕士二年级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明显偏低。⑤从不同学位类型来看，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75.1%）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73.5%）。⑥从就读形式来看，非全日制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85.1%）明显高于全日制研究生（73.5%）。⑦从学科类别来看，管理学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80.0%；其余学科门类研究生总体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历史学（79.6%）、哲学（78.5%）、教育学（76.7%）、经济学（76.6%）、法学（76.6%）、文学（75.4%）、农学（74.4%）、艺术学（74.2%）、理学（72.5%）、医学（71.9%）、工学。

2.研究生课程教学满意度

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为78.7%，比总体满意率高4.5个百分点（见表3）。

表3 2023年研究生课程教学满意度

不同类别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度的比较如下：①两类培养单位中，“双一流”建设高校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79.1%）略高于其他高校研究生（77.3%）。②从学位层次来看，博士研究生与硕士研究生的课程教学满意率持平，分别为79.3%和78.6%。③从学位类型来看，专业学位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79.0%）略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78.4%）。④从就读形式来看，非全日制研究生的课程教学满意率（88.1%）明显高于全日制研究生（78.0%）。⑤从学科类别来看，军事学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88.6%）；其余学科门类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哲学（84.5%）、历史学（84.3%）、管理学（83.9%）、法学（82.5%）、教育学（80.3%）、医学（80.1%）、文学（79.9%）、农学（79.7%）、经济学（79.4%）、艺术学（79.3%）、理学（78.4%）、工学（75.6%）。

聚焦研究生对课程教学满意度的各个维度可以发现，研究生对教师的授课责任心和教学水平满意度相对更高。对教师授课责任心的满意率为83.0%，对教师教学水平的满意率为81.9%。此外，研究生对课程内容前沿性和课程体系合理性的评价偏低，其满意率分别为73.2%和71.7%；对课程实践性的评价更低，其满意率仅为68.8%（见表4）。

表4 研究生对课程学习经历的满意度

就课程挑战度而言，65.9%的研究生认为所学课程需付出较大努力，30.3%的研究生认为课程挑战度适中，仅3.8%的学生认为课程挑战度较小。就课程教学的作用而言，研究生认可课程对于提升思想道德、丰富人文素养、夯实专业知识、了解学科前沿和学习科研方法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其中，研究生高度认可课程学习在夯实自身专业知识方面的作用，而对于课程学习提升自身思想道德水平的作用的评价相对较低（见表5）。

3.研究生科研训练满意度

参与过科研项目的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2.0%，比总体满意率高7.8个百分点（见表6）。

不同类别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度存在差异。①两类培养单位中，“双一流”建设高校研究生与其他高校研究生的科研训练满意度持平，分别为82.0%和82.3%。②从学位层次来看，博士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高于硕士研究生，二者分别为84.2%和81.6%。③从学位类型来看，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82.8%）略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81.4%）。④从学科类别来看，历史学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90.1%）；其余学科门类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文学（85.3%）、法学（85.1%）、农学（84.6%）、哲学（84.5%）、医学（84.3%）、艺术学（84.2%）、管理学（84.0%）、经济学（83.7%）、教育学（82.6%）、理学（82.0%）、工学（80.2%）、军事学（80.0%）。

表5 研究生对课程教学作用的评价

表6 研究生科研训练满意度

从研究生就读期间的科研项目参与情况来看，我国研究生的科研参与度尚有较大提升空间，目前仍有45.1%的研究生缺乏科研体验。54.9%的研究生有参加科研项目的经历，其中30.5%的研究生参与过1项课题，15.0%的研究生参与过2项课题，5.2%的研究生参与过3项课题，4.2%的研究生参与过4项或4项以上课题。

从研究生就读期间的学术会议参与情况来看，有61.7%的研究生参加过学术会议。其中，参加过1次学术会议的研究生占16.9%；参加过2次学术会议的占14.0%；参加过3次学术会议的占9.4%；参加过4次学术会议的占4.8%；参加过5次学术会议的占2.3%；参加过6次及以上学术会议的占14.3%。

研究生高度认可科研训练对于自身能力提升的作用。研究生对科研训练在提升自己信息检索和处理能力、研究计划执行能力、研究设计能力、写作能力、解决实际问题能力、将实践问题转化为理论问题能力方面的作用表示满意的比例分别为88.3%、86.7%、83.8%、83.4%、80.9%和80.7%，但对于科研训练在提升自己创新能力方面的作用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76.6%（见表7）。

4.指导教师满意度

研究生对校内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9.7%，对校外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6.4%（见表8）。从指导时长来看，57.3%的校内导师每周指导时长在1～5小时，每周指导时长为5～10小时和10小时以上的校内导师占比分别为8.3%和3.5%；34.3%的校外导师每周指导时长在1～5小时，每周指导时长为5～10小时和10小时以上的校外导师占比分别为14.8%和10.5%。仍有30.9%的校内导师和40.4%的校外导师每周指导时长不足1小时（见表9）。比较而言，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不仅远高于总体满意度，也高于其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满意度。同时可以发现，校内导师的指导时长高于校外导师指导时长，研究生对校内导师的满意度也高于对校外导师的满意度。

研究生对校内导师政治素质、师德师风和学术水平的评价相对较高（满意率分别为91.3%、91.3%、90.1%）；对导师的指导能力和实践能力也较为认可，满意率均达到88.2%；对导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84.8%（见表10）。

研究生对校外导师的师德师风、实践能力和政治素质的评价相对较高（满意率分别为89.3%、87.0%、85.5%）；对导师的指导能力和学术水平的满意率分别达到83.9%和83.0%；对导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71.3%（见表11）。

表7 研究生对科研训练作用的评价

表8 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

表9 研究生导师每周指导时长

表10 研究生对校内导师各维度满意度评价

表11 研究生对校外导师各维度满意度评价

在评价导师指导的作用时，研究生认为导师在多个方面促进了其自身发展。具体而言，研究生对于导师指导的作用的评价从高到低依次为遵守学术规范、端正治学态度、提升科研能力、培育理想信念、激发学术兴趣和明确职业规划（详见表12）。

5.管理与服务满意度

研究生对院系管理与服务的满意度高于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度。研究生对培养单位的研究生院（处、部）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0.9%（见表13），对所在院系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4.5%（见表14）。

不同类别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满意度的比较如下：①两类培养单位中，“双一流”建设高校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率（71.3%）高于其他高校（68.7%）。②从学位层次来看，博士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率略高于硕士研究生，二者分别为71.6%和70.8%。③从学位类型来看，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率（71.5%）略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70.2%）。④从就读形式来看，非全日制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率（72.1%）高于全日制研究生（70.8%）。⑤从学科类别来看，经济学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74.5%；其余学科门类研究生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教育学（73.1%）、管理学（73.1%）、农学（72.5%）、法学（72.4%）、文学（72.2%）、艺术学（71.1%）、医学（70.8%）、理学（69.9%）、哲学（69.1%）、工学（69.1%）、军事学（68.6%）、历史学（67.7%）。

表12 研究生对导师指导作用的评价

表13 研究生对学校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度

表14 研究生对所在院系的满意度

在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各子项中，研究生对图书馆的满意度最高（75.2%），对住宿的满意度最低（63.1%）。此外，研究生对“三助”岗位设置、奖学金制度、心理健康咨询、就业指导服务和住宿的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70.8%、70.3%、69.8%、68.0%和63.1%（详见表15）。

四、调查结论

2023年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继续保持调查样本总量达10万以上，同时调查分析采取了更为严格的问卷筛选策略，以此保证分析数据的可靠性。根据对调查结果的深入分析和探讨，可以得到以下主要结论。

1.研究生总体满意度呈上升趋势

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已经开展了12年，2023年参与的研究生培养单位达到了103个，有效样本数量达到100214份，培养单位数量较2012年增加了2.9倍，样本数量较2012年增加了13倍以上。虽然研究生满意度有一定波动，但从研究生总体满意度的变化趋势来看，2012年的总体满意率为63.1%，自2015年至今总体满意率一直维持在70%以上，研究生总体满意度呈上升趋势（见图1）。

2.不同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呈现均衡化趋势

从2012年到2023年，不同的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度的差别呈缩小趋势。从性别角度看，男生与女生之间总体满意率的差距从2012年的4.6个百分点，缩小到2023年的0.9个百分点。从学位层次来看，2012年博士生的满意率比硕士生高出近10个百分点，但2023年这一差距只有2.4个百分点。不同类型高校研究生满意度之间的差距也出现了明显的缩小趋势。2012年，表现最差的其他高校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比表现最好的科研院所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低15个百分点左右；2023年，总体满意度最低的仍是其他高校，但它与“双一流”建设高校的总体满意率仅相差2.8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非全日制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明显高于全日制研究生。

表15 研究生对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的满意度评价

图1 2012—2023年我国研究生总体满意度变化趋势

3.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持续领先

在研究生教育的主要环节和方面中，研究生对校内指导教师的满意率高达89.7%，高于研究生教育总体满意率以及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等维度的满意率。聚焦导师指导的具体方面发现，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政治素质、师德师风、学术水平、指导能力和实践能力的评价较高，这说明研究生导师群体的综合素质较高。然而，研究生对指导教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说明未来研究生教育改革中需提升导师指导频率。此外，在自身导师指导的作用方面，研究生对导师帮助自身遵守学术规范和端正治学态度的评价更高，对导师激发自身学术兴趣、帮助明确职业规划方面的评价相对较低，表明导师需要加强对研究生学术兴趣的引导和职业生涯规划方向的帮助。

4.专业型研究生在多个维度上的满意度高于学术型研究生

从2012年到2023年，专业学位研究生在调查总体样本中的比例从18.8%提升至50.6%，同时，相对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也不断提高。仅2012年和2013年，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满意度低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从2014年开始，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反超学术学位研究生，到2023年已连续10年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

5.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部分方面满意度较低

整体来看，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部分方面满意度相对较低。具体来看，在课程教学环节，研究生对课程体系合理性、课程内容前沿性的评价低于对课程教学的整体评价。在科研训练环节，研究生对科研训练在提升自身创新能力方面的作用满意度较低；在实践训练方面，仅26.6%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拥有校外导师，45.4%的专业学位研究生缺少进入实践基地参加专业实践的经历。在管理与服务方面，研究生对培养单位就业指导与服务、心理健康咨询、宿舍和食堂等方面的满意度有待提升。

10.16750/j.adge.2023.09.008

周文辉，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执行主编，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北京 100081；黄欢（通讯作者），北京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编辑，北京 100081；刘俊起，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编辑，北京 100081；赵金敏，北京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 100081。

（责任编辑 刘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