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彬,杨德利,刘增金,张孝宇,俞美莲
(1 上海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上海 201306;2 上海市农业科学院,上海 201403)
2021 年9 月农业农村部等六部门联合印发了我国首部农业绿色发展专项规划——《“十四五”全国农业绿色发展规划》,强调“要推行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加快建立绿色低碳循环农业产业体系,加强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推进都市现代农业的绿色发展,以利于转变农业生产方式、创新农业发展模式及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 因此,在政府号召“质量兴农、绿色兴农、品牌强农”以及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从事绿色生产成为越来越多都市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选择。 然而,绿色农产品的特殊性显示出单个农户分散经营的弱势所在,相比之下,具备集约化等特点的新型经营主体作为都市现代农业发展的核心力量,对市场反应灵敏,对新品种、新技术等采用能力强,具有从事绿色化生产的优势,因而深入探究都市地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行为对绿色农业持续健康发展至关重要。
在实际生产过程中,农业绿色发展既包括农药、化肥等化学用品的减量使用,有机肥、生物农药的不断推广,也包含秸秆、农膜、畜禽粪便的再利用[1]。 农业绿色发展依赖于农业经营主体生产方式的转变,由于目前农业面源污染和生态环境治理还处在治存量、遏增量的关口,故主要在于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否愿意通过减少化肥农药使用和处理地膜等进行绿色农产品生产。 近些年,很多学者从生产视角对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行为研究以及绿色技术采纳等方面进行了实证分析。 国外学者开展了大量的实证研究,旨在了解影响农民采用以绿色生产行为为代表的可持续农业做法的因素,并分析了哪些因素对可持续农业做法的采用产生了积极或消极的影响;也有学者从经济和社会心理两个层面揭示影响农民采用可持续农业做法的关键因素,其中,主观规范、态度和感知行为影响农民生产意愿[2]。 年龄、教育程度等个体特质显著影响种植户对生态农业种植技术的认知,进而影响其绿色生产行为[3],从事有机农业的农民比传统农民更年轻、受教育程度更高[4]。 国内研究发现,影响农民从事绿色可持续农业生产的因素主要分为3 个层面:一是农户的政治面貌、务农时间、地块特征等个体和生产特征;二是政府激励、绿色购置补贴、网络嵌入、社会资本等外部环境因素;三是消费者绿色偏好、经济环境价值认知与危害认知、风险感知等认知和偏好因素[5-9]。 如李明月等[10]系统研究了农户感知价值对其绿色农业生产意愿与行为的影响;高杨等[11]发现,风险厌恶程度和信息获取能力等因素影响农户采纳绿色防控技术;胡乃娟等[12]借助Logistic-ISM 模型研究了农户有机肥施用行为的影响因素,并分解形成了“一路径,三驱动”的层次结构。 目前,关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意愿的研究较少,已有研究多为介绍其绿色生产优势、实施现状等[13]。 如闵继胜等[14]认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耕地规模、资金丰裕度、先进技术应用等都显著优于传统农户,但在节肥节药等方面仍不理想[15]。
综上所述,现有相关论文大多基于农户微观视角,围绕参与绿色生产的某一具体的因素和方面进行研究,鲜见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展开的实证研究。 《中国都市现代农业发展报告2019》中的指标显示上海在我国都市现代农业发展水平中位列第一,上海重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强调绿色循环发展行动,连续实施八轮环保三年行动计划,开展化肥农药减量增效行动,但农药、化肥投入依然偏高,与发达国家仍有一定差距。 同时,上海的农业新型经营主体在生产经营中不同程度地面临生产经营成本高、专业人才短缺、产销对接不畅等问题。 因此,在“双循环”背景下,本研究基于上海市9 个涉农区20 个镇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调查数据,采用Logit 模型实证分析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进行绿色生产的意愿及关键影响因素,并借助结构解释模型(ISM)确定其中核心要素的关联关系和层次结构,以期为加速农业绿色生产方式转变提供理论支持与建议。
一般而言,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作为“理性经济人”,通常要以利益最大化为主要目标去作出生产决策,但现实中,农业经营主体在从事农业生产作业过程中受到内外部多种因素影响(图1),进行生产决策时还可能考虑规避风险以及外界政策环境等影响[16]。 首先,不同个体特征的农业经营主体的行为选择不尽相同,年龄会削弱其绿色生产意愿,年龄偏高的农业经营主体由于体力精力不足而无法满足绿色生产要求[17];另外,受教育水平与农业经营主体对绿色生产认知和利弊评价有关,有学者认为学历较高的农业经营主体在农药认知和施用方面更为充分与规范[18];收入情况可以体现农户抗风险的能力,收入较高的农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规避绿色农产品生产过程中遇到的成本上涨等风险。 同时,绿色生产认知对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选择有较强的影响[19],对绿色低碳等农业理念有较深刻了解并参加过相关培训的农业经营主体参与农业低碳生产的积极性越大[20]。 当前农业经营主体实行绿色生产时需要考虑农业发展所面临的自然资源、生态环境等问题,其对相关知识的储备与责任意识形成将会影响绿色生产[21];同样,农业技术指导有利于种植现代化水平的提高[22],掌握绿色技术更能进一步促成绿色行为决策。
图1 理论模型框架Fig.1 Theoretical model framework
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作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核心,种植规模和经营主体类别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其生产模式,而前者往往对其农业技术采用行为起着积极作用[23],如播种面积的扩大将促进绿色农家肥的施用[24];由于农产品市场存在信息不对称等问题,采用品牌标识、认证和地理标志等有效机制,不仅有助于生产者提高产品质量,还有利于将产品的质量信息通过标签传递给消费者[25]。同时,由于绿色农产品的培育和种植难度较高,生产管理相对复杂,且在后期加工的过程中需投入大量的财力与人力[26],所以是否采用加工出售会直接影响农业经营主体的成本预期,从而影响其绿色生产选择。
其次,在外部环境中,农产品市场情况主要由消费者需求与发展前景来反映,而农产品是否存在销售难等问题反映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收益预期,进而影响其生产策略和模式。 另外,理性的交易对象为防止利益受损,在交易过程中并非完全被动,会设置相应的产品质量标准[27],因此收购商对质量的要求会促使生产经营者改变生产方式,提高农产品品质。 外部性理论强调一种经济力量对另一种经济力量的非市场影响,其中补贴是外部性内部化的强有力手段之一[17],政府补贴作为解决农业生产环境负外部性的主要方式[28],对其的接纳度可能会引导农业经营主体从事农业绿色生产。 当个体认为掌握的资源和机会越多,受环境等限制因素越少,其知觉行为控制越强,采纳意愿也会不断加强[29],而技术培训能提高绿色生产成效,也将影响其绿色生产行为。
研究数据来源于2019 年6—9 月对上海市9 个涉农区20 个镇不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开展的大样本问卷和典型案例调查。 由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包括农民合作社、农业企业、家庭农场等,内在差异较大,其中辐射带动能力较强、具有代表性的是农民合作社和农业龙头企业,故选取这两类主体为主要调研对象。 具体调研地区为宝山、奉贤、嘉定、金山、闵行、浦东、崇明、松江、青浦,每个区至少选择一个镇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负责人开展问卷调查,为确保问卷调查质量,且考虑到其文化素质及认知水平,由经过培训的调查人员进行半结构化入户访谈,并辅助完成问卷填写。 调研共发放535 份问卷,经筛选获得510 份有效问卷,有效问卷率为95.33%。
表1 受访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样本基本特征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ample of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 interviewed
从性别看,受访者中男性比例远高于女性,占总样本的79.02%;年龄主要分布在40—55 岁,新型经营主体负责人的年龄均值为49.80 岁;初高中学历比例占总人数的67.45%,大学及以上学历人群为11.96%,小学及以下学历为7.45%,间接说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负责人整体文化水平不高。 生产经营特征方面,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农用地或水域面积在6—12 hm2的主体最多,占总样本数的39.41%,超过12 hm2的有32.55%,说明普遍耕种面积较大,便于实现规模化经营。
2.2.1 Logit 回归模型构建
绿色农业生产是指农户以绿色化的方式进行农业生产的生态环保行为,如“减量施用化肥农药”“循环利用农业废弃物”“科学采用少耕免耕技术”等[10]。 本研究中,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行为选择即其选择实施减少化肥农药使用等方式进行绿色化生产的主观概率,存在“是”和“否”两个选择,每个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会在综合权衡各影响因素的前提下作出最佳选择,这是一个典型的二分决策问题。 Logit二元选择模型被多数学者应用于分析该类问题。 据此,构建如下二元Logit 模型:
式中,a是常数项,b是自变量系数,ε是残差项;X表示影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决策的因素。
2.2.2 解释结构(ISM)模型
为进一步分解和了解各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运用解释结构模型分析法(ISM)对Logit 模型中的显著因素进行分析,并构建递阶层级结构。 ISM 分析法主要利用关联矩阵原理等技术,揭示和分析复杂社会经济系统的层次结构问题。 如沈琼等[30]利用Logit-ISM 模型对影响新型职业农民持续经营意愿的因素进行分析;董金朋等[31]运用多元有序Logit-ISM 模型确定了影响养殖场户清洁生产行为实施意愿的关键因素,并分析其关联和层次性。
本研究用S0表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行为选择,Si(i=1,2,…,k)表示影响生产选择的k个显著性因素。 根据各因素之间的逻辑关系构建邻接矩阵B,定义为:
再根据式(3)计算得到可达矩阵M。 其中,I为单位矩阵,2≤λ≤k,矩阵幂运算采用布尔运算法则。
根据式(4)确定最高层的因素。 其中,P(Si)代表可达集,Q(Si)代表先行集。
从原可达矩阵M中舍去L1中因素对应的行列,得到矩阵M′,再对其重复式(4)的步骤,得到位于第二层L2。 以此类推,将所得各层因素由有向边连接,得到各因素之间的关系和层次结构。
依据前文理论分析并结合研究实际,参考杜运伟等[19]的指标选择,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否选择实施减少化肥农药使用等方式进行绿色化生产为被解释变量,对其赋值1 和0。 从5 个方面选择解释变量:个体自然特征和社会身份特征方面包括性别、年龄、学历和收入水平4 个指标;生产经营特征方面包括种植规模、经营主体类别、品牌标识、认证标志、地理标志和加工出售6 个指标;外部环境因素方面包括市场销售问题、收购商质量要求、政府补贴和生产技能培训4 个指标;生产认知与技术方面包括绿色生产认知和绿色技术掌握2 个指标。 主要变量定义及统计详见表2。
表2 变量定义及统计Table 2 Definition of variables and statistics
调查发现,有319 位受访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对选择通过减少化肥农药使用等方式进行绿色化生产表达较强倾向性,约占总样本数的62.55%,可见多数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意愿较高。 从表3 可以看出,有意愿的选择平时一般使用“低毒安全的绿色、生物农药或不使用农药”的约占83.33%,选择平时一般使用“粪肥、有机肥或不使用肥料”的约占47.84%,可见化肥使用情况问题更为严峻,可能的原因在于一是政府部门要求或推荐使用绿色、生物农药,二是农业经营主体可以通过生产管理措施来减少病虫害的发生,从而可以不使用农药,而化肥的增产作用目前难以找到合适的替代途径。 另外,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对绿色农业技术的了解掌握程度并不高,表示经常接受绿色生产技术培训的占46.27%,但只有18.63%的受访者表示“完全了解掌握”绿色农业技术,反映出绿色技术推广培训体系不完善,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绿色生产。
表3 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使用化肥农药差异情况Table 3 Differences in the use of chemical fertilizers and pesticides by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
利用Stata 16.0 软件对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行为选择作为被解释变量的二元Logit 模型进行估计,在进行回归前首先检验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显示自变量的方差膨胀系数(VIF)在1.04—1.70,平均值为1.24,表明各因子间多重共线性现象较弱,模型的估计结果受自变量间的相关性影响较小。 实证结果如表4 所示。 模型伪R2值为0.376,LR为147.75,相应P值为0.000,综合回归得到的预测准确率为90.78%,结合卡方检验等评价指标证明模型拟合优度较好。
表4 二元Logit 回归模型估计结果Table 4 Estimation results of binary Logit regression model
3.2.1 个体自然特征和社会身份特征的影响
性别、年龄、收入水平及学历均未在模型中通过显著性检验,且系数较小。 可能的原因在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从事专业化生产、集约化经营和社会化服务时,主要以市场为导向追求利益最大化和风险最小化,多以集体为单位共同作出生产决策,个性特征较为模糊化。
3.2.2 生产经营特征的影响
由模型分析可知,种植规模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1),即种植规模越大,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越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在现实情况下,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发展由多要素驱动,土地要素对盈利最为重要[32]。 相比小农户,土地经营规模较大利于绿色专业化技术的采用和机械的运作,分摊并降低施用有机肥等成本费用。 经营主体类别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05),合作社或农业龙头企业更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地理标志与预期相悖,呈负向影响(P<0.1),表明生产非地理标志农产品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更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可能的原因为:绿色认证和地理标志均为农产品高质量的标志,当产品有了后者的效应加持,增加绿色认证或将提高其生产成本而影响利润。 加工出售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1),表明其产品是经过加工处理之后出售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更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深入调查得知,对农产品进行精加工或精包装的生产者自身关于绿色营销的认知较高,更理解绿色生产概念,出于对环境保护和社会利益的长远考虑,生产绿色农产品的意愿较高。
3.2.3 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
由模型分析可知,市场销售问题与预期相悖,呈正向影响(P<0.1),即产品存在销售难问题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更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这可能是由于产品销售受阻促使农业经营主体更加注重农产品的质量,从而有动力从需求出发,通过积极搜集相关的绿色信息、转变生产模式等方式增强市场竞争力,生产适应市场需求的绿色农产品。 收购商质量要求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1),表明收购商对产品质量要求的严格程度越高,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越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这可能是由于收购商对收购的农产品按照一定的质量标准进行分级定价,倒逼经营主体生产高品质的绿色农产品。 为了使生产的农产品达到更高的质量标准进而实现优质优价,农业经营主体积极主动地调整生产方式。 政府补贴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1),表明对政府补贴和优惠政策满意度越高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越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在政策指导下,农业经营主体可以清楚地认识到传统种植模式造成的土壤板结、水土流失等问题,阻碍农业长期稳定发展[33]。 另外,政府补贴作为体现绿色农业生产总福利水平的因素之一,将减少绿色生产技术的边际成本[17],可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农业经营主体抵御市场风险。
3.2.4 生产认知与技术的影响
由模型分析可知,绿色生产认知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1),即越了解绿色生产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越倾向于进行绿色生产。 当生产经营主体对绿色生产政策等有一定认知上的提高时,其环保意识将会进一步加强,认识到农业绿色发展的紧迫性与重要性。 绿色技术掌握与预期相符,呈正向影响(P<0.05),即熟练掌握绿色生产技能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更愿意进行绿色生产。 发展绿色农业不是单纯地追求“双减”,而是要建立在非大面积发生病虫害和非大幅减产的前提下,这便要求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了解掌握绿色农业技术。 有研究指出家庭农场经营者接受新型技术培训的占比高达80%以上[15],具备绿色生产专业知识会使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品牌和质量意识更强,从而可以更加便捷地利用所掌握的绿色生产技术。 同时,采用绿色生产技术采帮助农户增收[34],增加了其生产动力。
通过分析讨论并咨询相关专家,确定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图2),其中“V”表示行因素对列因素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A”表示列因素对行因素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图2 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影响因素间的逻辑关系Fig.2 The logical relationship among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green production behavior of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
根据该逻辑关系构建邻接矩阵B,如式(5)所示。
运用Matlab 7.1 软件进行运算,得到L1= {S3},同理,经计算依次得出L2= {S4},L3= {S5,S6},L4={S6,S9},L5= {S2,S7},L6= {S1}。 将L1、L2、L3、L4、L5、L6进行行排序,得到从高到低排序后的可达矩阵M,如式(6)所示。
由式(6)可得图2 的层次结构图,可以看出,影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的因素最终形成了六级递阶结构,该图将各要素之间的层级关系清晰地表现出来:随着等级的不断升高,影响力也不断增强,共有表、中、深3 层影响因素。 其中,表层直接影响因素为地理标志、加工出售,中层间接影响因素包括市场销售问题、绿色生产认知、收购商质量要求、绿色技术掌握、政府补贴和经营主体类别(这些因素又可以划分为3 级,且这些因素相互之间会产生影响),深层根源影响因素为种植规模(图3)。
图3 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影响因素的解释结构模型Fig.3 An explanatory structure 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green production behavior of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
分析发现,以上因素在独立发生作用的同时又层层联系,共同形成一个完整的影响要素系统。 总的来说,生产特征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发挥根本影响作用,规模种植具备抗风险优势,经营主体可持续观念更强,绿色生产倾向较高。 中层因素反映的是外部环境和认知技术,表层因素反映的是经营方面特征。
本研究以上海为例,采用Logit 模型实证分析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绿色生产行为及关键影响因素,再借助结构解释模型(ISM)确定了其中核心要素的关联关系和层次结构,结果表明:超过62%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对进行绿色化生产表达了较强意愿,但也存在绿色农业技术掌握程度较低等现象。 模型估计结果表明:9 个因素显著影响其绿色生产行为,且显著影响因素处于不同层次和级别。 表层直接影响因素中,地理标志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存在显著负向影响,加工出售则相反;中层间接影响因素中,市场销售问题、绿色生产认知、收购商质量要求、绿色技术掌握、政府补贴和经营主体类别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有显著正向影响,这些因素又可以划分为3 级,随着等级增强,影响力逐渐增强;深层根源影响因素为种植规模,呈显著正向影响,农业经营主体的土地资源禀赋深刻影响其绿色生产行为。
4.2.1 完善绿色技术推广培训体系,提高主体认知和接受度
发挥政府宣传组织职能,大力开展绿色生产技能培训,提高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文化素养、科技素质和专业水平;普及与巩固“增产施肥、经济施肥、环保施肥”绿色生产理念,使其绿色生产认知水平、绿色生产技术与管理水平进一步提升,从而引导其进行绿色生产。
4.2.2 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改善绿色农产品产销对接问题
一方面,立足于消费者需求,在保证质量安全的前提下完善农产品加工和包装,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另一方面,鼓励新型经营主体集中连片推进科学绿色施肥,加强绿色农产品和绿色项目认证,缓解农产品供应链上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不良影响。
4.2.3 提高政府绿色生产政策和资金支持水平
加大财政补贴力度,引导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适度扩大种植规模从事专业化生产,降低绿色生产成本和风险。 同时建立健全绿色金融制度,以提高绿色生产资金的可得性和便利性,满足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发展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