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冲突知觉及心理控制对青少年抑郁的影响

2023-09-11 13:45郑丽卿
基层医学论坛 2023年16期
关键词:抑郁症青少年影响

郑丽卿

【摘要】  目的    分析父母冲突知觉及心理控制对青少年抑郁的影响。方法    选取2019年4月—2021年5月间于三明市台江医院精神科门诊就诊的抑郁症青少年患者184例作为研究对象,应用Kutcher青少年抑郁量表(KADS-11)评价抑郁状况,比较不同抑郁程度患者父母冲突儿童知觉量表(CPIC)、Shek编制的父母心理控制量表(CPPC)评分,分析KADS-11评分与CPIC评分、CPPC评分的相关性。结果    184例患者KADS-11评分为(18.74±4.26)分,其中轻度抑郁56例、中度抑郁83例、重度抑郁45例;不同抑郁程度患者CPIC量表冲突程度、解决情况、涉己冲突和威胁程度评分及CPPC量表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评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青少年KADS-11评分与CPIC评分冲突程度(r=0.334)、解决情况(r=0.314)、涉己冲突(r=0.375)和威胁程度(r=0.368)评分及CPPC评分中忽略感受(r=0.342)、制约言语表达(r=0.306)、人身攻击(r=0.319)、爱的撤回(r=0.285)和过度干涉(r=0.264)评分均显著正相关(P<0.05)。结论    父母冲突知觉和心理控制与青少年抑郁症发病具有显著相关性,并且随着知觉程度和心理控制的提升,其严重程度亦相应升高。

【关键词】  抑郁症; 青少年; 父母冲突知觉; 心理控制; 影响

中图分类号:R39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721(2023)16-0148-03

DOI:10.19435/j.1672-1721.2023.16.048

青少年时期是人生快速生长和发育的阶段,在这一时期,青少年生理和心理发育逐渐趋向成熟,开始对社会、家庭和自我产生独立的思考和见解。但随着社会发展和家庭结构的变化,家庭矛盾和冲突逐渐被放大,并影响到青少年的健康生长发育。据相关研究统计[1],我国青少年心理问题突出,多由于缺少家庭的正确教育、过重的学业压力、家庭结构的变化或不良外界刺激等因素造成,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日益凸显。父母冲突被认为是对青少年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的主要原因之一,父母冲突知觉是指青少年对父母发生冲突时的感知情况,包括父母情绪状态、核心矛盾事件严重程度、矛盾冲突走向以及与自我联系感等方面的主观感受[2]。父母心理控制是指父母通过干预子女的想法来使子女达到自己所想要目标和结果的方式,既是一种心理干预,也属于行为干预,与矛盾冲突一样都是导致家庭关系不和谐的行为;而家庭关系不和谐不仅会直接致使青少年产生负性情绪,抑郁症发病率上升,更有甚者还会间接导致青少年人格扭曲,从而产生对家庭和社会的报复性心理倾向。临床上关于父母冲突知觉或心理控制对青少年影响的研究报道已较为丰富,但对二者联系以及对抑郁影响程度的相关研究较少。本文重点观察父母冲突知觉以及心理控制对青少年抑郁的影响,为临床青少年抑郁症的防治提供参考,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选择2019年4月—2021年5月间于三明市台江医院精神科门诊就诊的抑郁症青少年患者184例,其中男76例,女108例,年龄13~18岁,平均年龄(15.35±1.08)岁;病程1个月~3年,平均(1.39±0.48)年;初中生63例,高中生79例,中专生42例;独生子女114例,非独生子女70例;双亲家庭85例,重组家庭37例,其他家庭62例;农村居住71例,城市居住113例;父亲文化程度:文盲18例,小学51例,中学或中专45例,大专53例,本科及以上17例;母亲文化程度:文盲20例,小学55例,中学或中专49例,大专45例,本科及以上15例。本研究经该院医学伦理委员批准。

1.2    纳入及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经专业精神科医师诊断符合美国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V)抑郁症诊断标准[3];(2)年龄11~23岁(包含临界值),右利手;(3)既往无抑郁症发作病史;(4)理解能力、沟通能力和书写能力均正常;(5)患者及家属均自愿参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所有研究对象均可中途无阻碍退出本次研究,并根据医务工作者保密原则对患者个人信息及隐私问题严格保密。

排除标准:(1)有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或其他精神障碍类疾病病史;(2)既往有抗抑郁药物及其他精神类药物使用史;(3)由除父母外的其他客观因素引起的抑郁症;(4)存在酒精或其他精神活性物质依赖或滥用;(5)存在严重的脑器质性病变;(6)研究过程中不能配合或无法完整参与调查;(7)精神发育迟滞;(8)合并有其他系统疾病;(9)家庭环境中缺失父母任意一方或父母均缺失。

1.3    评价方法    本研究在排除父母等其他亲属影响的条件下进行,期间所有问卷和调查均由研究对象独立完成。

1.3.1    使用Kutcher青少年抑郁量表(11項)[4](Kutcher adolescent depression scale,KADS-11)评价患者抑郁状况。该量表包含11个条目,涵盖抑郁症的核心症状,包括情绪状态、焦躁状态、睡眠状态、兴趣减退、价值感缺失、劳累疲倦、注意力、生活兴趣、恐慌焦虑、身体不适、自杀想法或行为,采用4级评分法,按症状出现的频度进行评分,0分(几乎没有)、1分(很多时候)、2分(大部分时候)、3分(所有时候),总分为33分,0分为正常,1~10分为轻度抑郁,11~20分为中度抑郁,20分以上为重度抑郁。

1.3.2    使用父母冲突儿童知觉量表[5](CPIC)评价不同抑郁程度的患者对父母冲突的知觉情况。该量表包含38个条目,涵盖冲突程度(12条)、解决情况(6条)、涉己冲突(6条)、威胁程度(4条)、应对效果(3条)、三角关系(3条)和冲突归因(4条)7个维度,使用Likert 5级评分法,按项目强弱程度对每个条目进行评分,1分(完全不符合)、2分(不符合)、3分(符合)、4分(比较符合)、5分(完全符合),其中有8個项目为反向计分条目,1分(完全符合)、2分(比较符合)、3分(符合)、4分(不符合)、5分(完全不符合),所有条目计分范围为1~5分,分值越高表示冲突严重程度越高。

1.3.3    使用Shek编制的父母心理控制量表中文版[6](Chinese patem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scale,CPPC)测量不同抑郁程度的患者父母对患者心理控制程度。该量表共包含10个题目,涵盖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5个维度,使用5级评分法,按项目符合程度对每个条目进行评分,1分(从不)、2分(很少)、3分(有时)、4分(经常)、5分(总是),分值越高表示父母控制程度越重。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x±s表示,采用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相关性检验采用Spearman相关性分析,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KADS-11抑郁评分    184例患者的整体KADS-11抑郁评分为(18.74±4.26)分,其中查出轻度抑郁56例,KADS-11抑郁评分(8.23±0.79)分;中度抑郁83例,KADS-11抑郁评分(17.61±1.58)分;重度抑郁45例,KADS-11抑郁评分(25.82±4.37)分。

2.2    不同抑郁水平患者CPIC评分比较    3组患者在冲突程度、解决情况、涉己冲突和威胁程度四个方面的评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应对效果、三角关系和冲突归因三个方面的评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轻度抑郁组患者的冲突程度、解决情况、涉己冲突和威胁程度评分显著低于中度抑郁组和重度抑郁组(P<0.05),中度抑郁组患者的冲突程度、解决情况、涉己冲突和威胁程度评分显著低于重度抑郁组(P<0.05),见表1。

2.3    不同抑郁水平患者CPPC评分比较    3组在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五个方面评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轻度抑郁组的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评分均明显低于中度抑郁组和重度抑郁组(P<0.05);中度抑郁组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评分均显著低于重度抑郁组(P<0.05),见表2。

2.4    KADS-11抑郁评分与CPIC、CPPC评分的相关性分析    青少年KADS-11评分与CPIC评分冲突程度(r=0.334)、解决情况(r=0.314)、涉己冲突(r=0.375)和威胁程度(r=0.368)评分及CPPC评分中忽略感受(r=0.342)、制约言语表达(r=0.306)、人身攻击(r=0.319)、爱的撤回(r=0.285)和过度干涉(r=0.264)评分均呈显著正相关(P<0.05)。

3    讨论

抑郁症是青少年致残和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一时期青少年大脑容量已经趋于成人水平,对认知和精神的控制力增强,但同时也面临着生理、心理和自身社会角色的巨大改变,思想和情绪变化极为活跃,对情绪的控制力尚未达到成人水平。而随着社会的发展,青少年面临的学业和家庭压力持续上升,导致青少年抑郁风险增高,并且出现逐渐低龄化的趋势。现代神经生物学研究[7]通过建立青少年抑郁理论模型发现,青少年抑郁可能与社会信息加工网络的失调紧密相关。一方面,青少年感知能力成熟相对较早,而情感加工能力成熟最晚,这种时间上的差异使青少年情感丰富,但对自身情感的处理能力落后,使得青少年抑郁敏感度上升;另一方面,青少年正性情感调节系统在这一时期变得敏感且十分脆弱,极容易失调,正性情感调节能力一旦受损,患抑郁症的风险就会提高。

KADS-11经国内多次大样本研究证实对青少年抑郁状态的测量具有较高的敏感性和信效度[8],始量表包含16个条目,本试验使用其中11个灵敏度最高的条目,对抑郁症状中的抑郁心境、抑郁认知、抑郁躯体和快感缺失进行初步测评。184例患者共筛选出轻度抑郁患者56例,中度抑郁患者83例,重度抑郁患者45例。根据筛选结果对不同程度的青少年抑郁症患者进行CPIC和CPPC评分比较,研究结果显示,在CPIC子项目中,冲突程度、解决情况、涉己冲突和威胁程度四个方面对抑郁患者的检测具有较高的灵敏度,轻度抑郁患者此四项水平明显低于中度抑郁和重度抑郁患者(P<0.05),而中度抑郁患者明显低于重度抑郁患者(P<0.05)。说明家庭关系中父母的冲突严重程度对子女抑郁程度具有明显影响,而父母能否较好地解决矛盾,也直接影响了子女能否对自身情感进行正性调整;另外,矛盾冲突与自身的关联性和对家庭、自身的威胁程度也是导致子女抑郁加重的重要原因,说明了家庭关系状况和父母关系是否和谐均为青少年抑郁症发病和加重的关键因素。在CPPC对比分析中,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5个维度均表现出较高的灵敏度。从结果分析,随着以上5个维度的评分上升,子女的抑郁程度也随之上升。根据KADS-11抑郁评分与CPIC、CPPC评分的相关性分析结果可知,忽略感受、制约言语表达、人身攻击、爱的撤回和过度干涉5个维度与冲突程度、解决情况、涉己冲突和威胁程度四个方面与青少年KADS-11抑郁评分呈明显正相关性(P<0.05)。由此可见,家庭矛盾冲突和父母对子女的行为、心理控制均能导致青少年抑郁症发病,并影响其严重性。

综上所述,父母冲突知觉和心理控制与青少年抑郁症发病具有显著相关性,并且随着知觉程度和心理控制的提升,其严重程度亦相应升高。

参考文献

[1]    常进锋.时空社会学:青少年犯罪成因的新视角[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20,39(1):7.

[2]    朱丽,程丽.父母冲突知觉及基本心理需求满足对青少年抑郁的影响[J].安徽医学,2019,40(9):1010-1013.

[3]    M   ller H J.Possibilities and limitations of DSM-5 in improving the classification and diagnosis of mental disorders[J].Psychiatr Pol,2018,52(4):611-628.

[4]    周慧鸣,郝楠,杜亚松.中文版Kutcher青少年抑郁量表测评青少年样本的效度与信度[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15,29(6):413-418.

[5]    王娟娟,王宏伟,潘娣,等.父母冲突对青少年抑郁的影响:认知反应性的中介作用[J].心理学探新,2018,38(3):273-278.

[6]    孙凌,黎玉兰,马雪香,等.父母心理控制对青少年抑郁的影响:一个多重中介模型[J].中国特殊教育,2019(3):76-82.

[7]    赵参参,张萍,张文海,等.青少年抑郁及其自动情绪调节的研究概述[J].心理科学,2017,40(2):415-420.

[8]    李红娟,李浩,徐海婷,等.青少年抑郁情绪和认知情绪调节策略方式[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19,33(1):47-51.

(收稿日期:2023-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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