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
一条江喂养了一个名词,又被她用
带水的偏旁长年抽打
鸟雀用方言把一段爱情唱得死灰复燃
北瓜蔓再长结出的瓜仍然叫北瓜
逝者穿上新衣送上山入了土方才安宁
老树枯了他的血脉仍会在地下延伸
一个名讳生也喊,死也喊,最后被刻上石头
血肉与泥土凝在一起的化石叫故乡
尘世上所有的路最后都会回来
缠绕着人间一个又一个轮回
寂寞的众神站在高處,他们早已
看透了人间悲喜,三缄其口
患思乡病的人,大多怀揣着一剂
药方,风化在返乡的路上
歪头山
今夜,我只是想用借代这个修辞手法
来形容一座大山,对理想的压迫
许多人在黎明前已经作古
我这一生,也失去了许多。比如
一座歪着头的山。却无法与你雷同
苦难也许是最后的晚祷
拿什么献给你。我一无所有
只有发霉的骨殖。只有身体在穿过
黑暗时,羽毛落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