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根
(四川师范大学,四川 成都 610101)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1]。2018 年,中共教育部党组印发的《高等学校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进一步明晰:“引导学生正确认识义和利、群和己、成和败、得和失,培育学生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健康心态”。良好的社会心态是社会和谐与发展的必备土壤,是个人综合发展与幸福追求的心理基石。当代大学生作为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其社会心态不仅关乎个人成长,更指向民族未来。2021 年,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加强学生心理健康管理工作的通知”指出,“要充分发挥体育、美育、劳动教育以及校园文化的重要作用,全方位促进学生心理健康发展”。劳动教育具有鲜明的思想性、突出的社会性、显著的实践性特点,发挥劳动教育的综合育人价值,有利于培育大学生积极的社会心态。
社会心态是指,“一段时间内弥散在整个社会或社会群体类别中的宏观社会心境状态,是整个社会的情绪基调、社会共识和社会价值观的总和”[2]。其既指向个体的心理,又体现群体的特征,是一定时期内群体价值取向、情绪状态、行为选择的“方向标”与“晴雨表”。大学生积极社会心态,顾名思义,即正向的、进取的、主动的社会心态,主要体现为以下三种。
大学生自尊自信的社会心态是指,在新时代历史条件下大学生个体或群体形成的一种尊重自我、悦纳自我、肯定自我、信任自我的独立自主的精神状态[3]。大学生群体正处于身心的黄金时期,对未来充满希望,渴求实现个人价值。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体验与扎实的专业知识与技能掌握有利于增强其对社会的认知与应对。自尊自信既是个体对自我进一步的认识与肯定,同时也反映了大学生对社会、国家与民族未来发展的信心,是个人梦与中国梦实现的动力与底气。
理性平和是指,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现实,大学生个体或群体能够辩证客观、理智科学、心平气和的分析困难与矛盾,既不过于冲动激进,也不畏手畏脚;既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暴自弃,平稳和谐的调整自我情绪与行为的心境状态。大学生正处于人生的“始成年期”,涉世未深但又向社会逐步迈进,一只脚需要跨入社会,另一只脚却仍在校园徘徊。面对就业创业、生涯规划、爱情抉择、购房成家等现实问题,面对日益固化的阶层流动,面对与日俱增的各方竞争压力,大学生心态的平稳与自我调适尤为重要。处变不惊,不偏不倚,反思内省,平常心对待,才能行稳致远,才是天之骄子的大学生真正的骨气。
积极向上是指,大学生在学习、生活、工作中积极进取,乐观主动,昂扬奋进的精神状态。他们面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与希望,向善向美、不卑不亢、脚踏实地、敢拼敢闯,勇于接受生活中的各种不确定因素,直面生活中的困难与挑战,为人生发展与社会进步而不懈奋斗。积极向上与否是个人整体精神风貌的集中体现,关涉个体对未来的期望与动力,是个体在信心与失落、吃苦与享受、安于现状与突破自我等心境导向的重要“分水岭”,并最终指向个体的行为倾向。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是社会生机与活力的直观体现,更是当代大学生超越自我、有所作为的志气体现。
“对未来发展的信心斗志、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追求占据着中国青年的主流,自信达观、积极向上是中国青年的鲜明形象”[4]。作为青年群体重要代表的当代大学生,整体上积极向上,社会心态良好。但不容忽视的是,一些不良社会心态在部分大学生群体中滋生,影响明显,且呈蔓延之势。
首先,大学阶段正值青春年华最美好的时节,乐观豁达、阳光自信是他们的特征,但面对日益严峻的就业形势、不断内卷的考研现实、教育普及带来的学历贬值、充满危机与不确定性的个人未来等,当代大学生迎面而来,缺少了生机与活力,增添了好些惆怅与担忧。首要不良社会心态表现为焦虑迷茫。当代大学生虽然处于物质极为丰富的生活条件中,但其内心也愈发承担着不可名状的压力与焦虑,学业压力、人际交往、情感处理、社会适应等,对于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大学生个体,难免会使其焦愁忧虑、茫然不知所措,若未及时疏导与自我调适,容易诱发心理问题甚至危机事件。
其次,佛系心态。“佛”本为宗教术语,意为出世悟禅、一切随缘的修炼导向,后因微信网文《第一批“90 后”已经出家了》进入大众视野,并迅速扩散至大学生群体。关于“佛系”尚无明确定义,主要指代不争不抢、不喜不悲、看淡一切、什么都行的人生态度,“都行、可以、随缘、无所谓”是佛系青年的口头禅。佛系心态,主要表现为生活态度上推崇惰性处事的极简主义、情绪表达上存在孤独的悲观主义倾向、价值取向上缺乏奋斗精神和坚定的理想信念[5]。佛系心态,看似部分大学生自嘲似的情绪表达与自我污名化,实际是部分大学生满怀激情行动后徒劳无获的低自尊、低自我效能感的无声抗议,是个体多次面临挫折和打击后无能为力、习得性无助的人格特质。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付出未必定有回报。以独生子女为主体的“00 后”大学生,抗挫折能力与心理韧性需要进一步提升。
最后,躺平心态。“躺平”源于网文《躺平即正义》,此文中被称为“躺平学大师”的主人公由于不劳动,一天只吃两顿饭,每月严格控制花销在两百元以内,一年工作不到两个月,偶尔工作即为去横店影视城躺着当尸体。躺平一出,网络持续发酵,并渗透进大学生群体。躺平即意味着不再参与竞争,主动降低个人期望与生活欲望,没有目标与志向,得过且过。有学者将躺平划分为三类:逃避式躺平、无奈式躺平、自嘲似躺平。但无论出于何种源由,一经躺下,“躺”心态促使“躺”行为,“躺”行为强化“躺”心态,便循环难以振作。“躺平”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社会信号,作为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的当代大学生,不仅肩负着家庭期待,更肩负着时代责任与民族复兴伟业,他们远未到“躺平”的年龄,远未有躺平的成就,当代大学生定要自立自强、充满信心远离“躺平”式的各种“丧”文化。
社会意识来源于社会存在。就客观而言,部分大学生不良社会心态的形成与社会现实具有一定的联系。首先,社会转型时期带来的心理冲击。当前我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社会运行效率高,生活节奏快,人们无形中被多种竞争与压力裹挟,害怕被时代抛弃,长期处于紧张的生活氛围之中。转型时期叠加的各种矛盾,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与愈发艰难的上升通道逐步解构人们固有的认知与思维模式。其次,消费社会引发的心理失衡。随着生产力的巨大提高,消费主义已嵌入人们日常的生活方式,并展现出多样化形态。在资本的驱动下,现代商业不仅重塑人们的衣食住行,而且潜移默化的影响人们的思维与心态。消费与个性和社会认同相关联,消费不断刺激个人的情感与欲望,新的消费热点不断被创造。对于尚无收入来源,且有较强消费欲望的大学生群体而言,容易引发物质焦虑与浮躁功利心态。
就主观而言,首先,大学生网络生活方式加剧了“丧”文化蔓延。“Z 时代”下的“00 后”大学生深受互联网的影响,是“互联网的原住民”,被称为“数媒土著”和“移动互联网的一代”。而绝大多数网络平台以“流量”为生,以“圈粉盈利”为目的,面对社会热点,时常制造噱头、夸大其词、贩卖焦虑,放大社会痛苦。对于善于接受新事物,信息甄别能力欠佳的大学生而言,容易潜移默化在日常生活中形成认知认同,在同辈间的互讽互嘲中加剧“丧”文化的传播与蔓延。其次,大学生矛盾心理引导与调适欠缺。大学生群体正处于人生成长期,个性张扬,却又害怕拒绝与失败;渴求与他人交往,却又自我封锁与他人保持距离;求知欲强,却又缺乏浓厚兴趣;希望早日融入社会,却又眷恋象牙塔的美好与纯粹,在日常中体现出独立性与依赖性冲突、心理闭锁与需求理解冲突、理想性与现实性冲突的矛盾心理发展特点。因此,当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自我与他人时常比较差距过大,所欲难所求且自我心理调适能力有限时,部分大学生的内在动力容易消解,退缩脱嵌社会以求自我心理缓释和自尊维护,从而趋向于佛系与躺平的行为与心理状态。部分大学生呈现的不良社会心态,就根本而言,在于大学生价值观的不稳定与“奋斗精神”的缺失,吃苦耐劳、一步一个脚印的生活作风弱化。
“劳动教育是发挥劳动的育人功能,对学生进行热爱劳动、热爱劳动人民的教育活动。”[6]主要体现为生产性劳动教育、服务性劳动教育、生活性劳动教育。发挥劳动教育树德、增智、强体、育美的综合育人价值,助力高校心理育人与实践育人。
“优势是积极的心理品质,是人格中的积极力量和正向特质的的统称。”[7]“美德是全人类普遍赞赏的品质,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精神力量,主要指正向的品德、品性、习惯等个体内在的高尚品格。”[8]由于日常思维定势,人们对自我的缺点比优点更关注、更在乎,却忽视了稳定存在于一个人身上,个体通过在不同情境中显现出来,后天可以习得的优势与美德。劳动教育有助于促进个体在具体劳动实践中自我发现、自我确证,不断提升自尊自信力。劳动实践促进身体运动,情感宣泄,增进人际交流,发现自我存在与价值,不断增强自我掌控能力。劳动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自我体验的过程,自尊是自我体验的最主要方面。通过设置挑战与能力适度拔高的劳动任务,有利于激发个体的勇气与动机,实现身体活动与自然社会的融合沉浸,促进个体心流的产生与高峰体验的出现,从而确认自己,正向评价自己,肯定自我的优势与美德,提高自我效能感。劳动教育过程中,大学生身心两方面均能得到有效锻炼,劳动成果的逐步显现感受自我价值的实现,满足学生发展性的心理需要,从而提升自尊自信力。
理性平和的心态并非自发而生,更多是通过经历、理解和接受,在解决与处理困难中不断反思内省、理性思考而形成。劳动教育具有突出的社会性、显著的实践性特点,它强调身心参与,注重手脑并用,为当代大学生理性平和的思考问题搭建了社会平台,植入了行动基因。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实践决定认识,人们只有在感性认识的基础上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进行思维加工才能获得理性认识。当代大学生只有不断参与社会实践,才能实现“自然人”向“社会人”的转变。走进田间地里、深入工业企业、融入街道社区,身体力行的“做”是大学生劳动教育的主要形式。大学生在“做中学”,在不同场域的情境中动手实践、出力流汗、接受锻炼、磨砺意志,才能增强对社会现象的共情能力,提升理解他人、换位思考的移情能力,明白劳动创造价值,人世界的一切幸福来源于劳动的深刻含义。大学生服务性劳动教育,结合“三支一扶”“青年红色筑梦之旅”、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等社会实践活动,强化大学生的公共服务意识与奉献精神,在增加亲社会行为的过程中进一步引发大学生的情感共鸣,从而调适大学生认识事物、分析现象、行为抉择的理性平和度。
美国心理学家菲斯汀格于1959 年提出“认知失调理论”,认为“当人们的认知彼此冲突时,就会导致个体心理上的不愉快,产生紧张感和压抑感,这种不愉快的感觉就会成为心理内驱力,促使个体设法减轻和消除这种不协调状态,使认知重新协调起来”[9]。部分大学生消极社会心态的出现正是认知冲突后负向驱力引起的再协调状态。重修调整认知,能够激发大学生呈现积极向上的状态,而劳动教育有助于实现人的合理认知。劳动教育不是单一的室内知识传授,更多的是户外实践参与,是个体发挥主体作用面对真实生活情境在认知、情感、意志、行为方面统一交互的过程。在生产劳动过程中,通过园艺疗法,释放人的天性与本能,发现生活中的美丽与能量,从而实现个体认知的正念与平衡;在生活劳动教育过程中,做好个人宿舍卫生保洁,独立处理个人生活事务,积极参与勤工助学等,强调大事从小事着手,肯定个体的行为力量,淡化无助的思维定势;在服务性劳动教育方面,引导大学生聚焦于正向的、积极的、进取的社会现象,厚植“有为才有味”的认知驱力,用劳动最光荣、劳动最伟大、劳动最崇高、劳动最美丽的价值观驱散佛系和躺平的心态,培育积极向上性。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首次提出,将劳动教育纳入培育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的总体要求之中,劳动教育历史性的由人才培养的有效途径提升为重要内容,成为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探求大学生积极社会心态培育的多维路径,劳动教育具有不可替代的独特育人价值。
课程是学校教育系统的核心要素,是社会主导教育价值观念的具体表现和集中反映[10]。2020 年7 月,教育部印发《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简称《纲要》)明确指出,要在大中小学设立劳动教育课程。明确高校开设劳动教育必修课,是新时代劳动教育的重大创新与坚强保证。高校心理健康教育课程与劳动教育课程协同育人,是大学生培育积极社会心态的重要场域与手段。首先,保证课时与行课。《纲要》指出,职业院校开设劳动教育专题教育必修课,不少于16 学时,本科阶段不少于32 学时。当前,高校劳动教育依然存在粗放与浅表现象。保证学时与行课,是发挥劳动育人价值,促进学生劳动素养与培积极社会心态育的前提条件。其次,优化课程评价体系。劳动教育课程与心理健康教育课程旨向学生的劳动素养与心理素养,不仅关乎学生掌握基本劳动技能、心理知识和调适能力,更在于塑造学生正确的劳动价值观和积极心态。因此,应坚持平时表现评价与学段综合评价相结合,强化开展学生“劳动素养、心理素养监测”,通过第三方评估调查检测教育实效,从而促进课程实施与改进。最后,劳动教育课程与心理健康教育课程互为补充,共同塑造学生积极的社会心态。学生在生产劳动后进一步掌握问题解决技能、学习发展技能;生活劳动教育后进一步掌握自我管理技能、沟通技巧、压力应对方法;服务性劳动教育后进一步掌握环境适应技能与沟通艺术,用科学的心理学知识与方法占据学生劳动后的心理空窗期,避免由劳动苦累和倦怠引起社会心态失衡与消极转变倾向。同时,心理健康教育的情绪管理、人际交往、压力与挫折应对、生命教育等,劳动教育均有大量元素与之契合,为心理健康教育提供了心理体验、小组实践的平台与条件。通过课程愉悦、学有实效、及时引导与纠正,大学生积极社会心态才能首先在校园中把好关。
“积极心理学是一种以积极品质和积极力量为研究核心,致力于使个体和社会走向繁荣的科学研究”[11]。所谓“积极教育,指以学生外显和潜在的积极力量为出发点,以增强学生的积极体验为主要途径,最终达成培养学生个体层面和集体层面的积极人格而实施的教育”[12]。培育大学生的积极社会心态,需要劳动教育中融入积极心理学的理念和方法,以“劳动锻炼+积极心理”的双驱力共同塑造。首先,更新培育视角,提倡积极教育。发掘学生的优势与美德,肯定每个学生的独特品质与潜力。积极心理学之父塞利格曼根据多种文化的共同取向,将人类积极心理品质概括为6 类美德(智慧和知识、勇气、人性、正义、节制、精神升华)和24 种优势(毅力、韧性、爱学习等)。每个学生都是一座宝藏,以“培优”代替“补缺”,从“矫正性”回归“发展性”,聚焦学生的美与善。如此,“镜像自我”不断肯定自我,确证自我,增强学生的自尊与自信。其次,劳动中增强积极情绪体验,建构学生主观幸福感。积极心理学家弗雷德里克森对传统一般情绪理论进行了发展,提出了“积极情绪扩建理论”,认为积极情绪能突破特定情境条件下瞬间的思想和行为指令系统,拓展个体注意、认知、行为的范围,并建构个体新的身心系统。因此,在劳动教育过程中,要注重挑战与任务的平衡、每一步都有明确的目标、行动马上得到反馈,尽可能多的让学生体会行为与意识的融合、时间与自我意识的消失、自我驾驭与掌控的福流体验,从而引发学生的内在动机,使其爱上劳动,热爱生活、积极向上,增强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最后,习得积极人格特质,提升学生心理韧性。消极的社会心态本质上是一种习得性无助,习得性无助是一种放弃的反应,是源于“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的想法的行为[13]。培养学生乐观型解释风格,进行合理归因训练,通过“A(不好的事情)B(想法)C(后果)D(反驳)E(激发)技术”调适社会现象带来的内心冲突,驳斥消极元素,增强抗挫折心理韧性与个体心理复原力,从而塑造乐观的人格特质,培育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
在德智体美劳“五育”中,劳动教育是直接面向生活世界、职业世界的教育,是个体与社会连接的桥梁和纽带,劳动教育的核心是“实践”。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提出生活教育理论,认为“生活即教育,生活即学校”“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在“做中学”,在劳动中锤炼与领悟,是大学生积极社会心态培育的核心环节。首先,持续推进志愿服务与公益劳动。作为服务性劳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志愿服务与公益劳动也是大学生实践教学、感知社会、学以致用、心性养成的前沿阵地。学生志愿服务坚持“自愿+公益”的原则,不以获得报酬为目的,有利于培育大学生的服务意识、奉献精神与社会责任感,能够潜移默化消解社会功利主义、精致利己主义的消极影响。其次,引导大学生劳动生活与专业实践相结合。《纲要》指出,要在学科专业中渗透劳动教育,劳动教育有机纳入专业教育、创新创业教育。因此,大力推进“劳动+学科”融合,在实习实训、科学实验、毕业设计中强化专业劳动的重要性,并纳入综合评价体系严格考核,有利于引导学生认识到专业劳动的价值与不可替代性,增强自我创新意识与求职本领,以一技之长更加自信从容的应对生活之变。最后,注重劳动实践的教育转化。劳动实践教育并非一味向前、多多益善,而应适当停歇。适当的劳动中断不是松懈,而是为了使脑力活动得以开始,这个脑力活动的特征就是对劳动的全面“反顾”,对劳动中何所来、何所用、何不合用以及劳动中指引网络的全面“综观”“左思右寻”“概观”[14]。当学生察觉学习内容与自我的目的有关时,意义学习便发生作用了,大多数意义学习是从“做”中学的。直面社会现实,参与社会服务,用劳动实践体验回应消极社会心态,能够最终助力大学生积极社会心态内化涵育、外化践行,从而实现知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