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华悦
我无法不眷恋,月亮像水葡萄,一样晶莹的爱情。
月光在河岸,轻轻抚摸我们金黄的影子。
风,吹绿了草的芳心。
仿佛它们的身和影,在一起很久很久了,甚至比一条河流、一个传说,还要久远。前一世它们分离,这一生它们相聚。沙滩上留下的脚印,由深变浅,那是时间抹杀历史的罪证。这些无辜的证据,最后被河水、流沙、清风、过客的记忆……收藏,沉没,销声匿迹,从有到无,成为另一支与月老有关的传说。没有人会知道,爱情的下一站,重逢还需多久。
河岸爬上一只念经的老龟。它的龟壳,记载着一阵婆娑不息的诗篇。
比如风。风的诗篇,惹哭了许多深情的草木姑娘。它一篇篇翻过流沙,火光的皮肤,是一封默契的情书。
比如火。火焰也是夜晚的默片。时而平淡,时而低落,时而激烈,时而熊熊。黎明意味着剧终和尾声。
远旅的人啊,请将你的心,平躺在沙灘上,用干净的月河水与永恒的月河风,扫一扫,晾一晾,再把情书从肾脏里掏出来,在篝火下洗一洗,唱一唱。
所有饱含余温的黎明,都是一夜前途未卜的卜辞。
(火狐摘自微信公众号“思维与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