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北仑：多集成、广覆盖 试点综合效应加速显现

文/王去非 编辑/章蔓菁

2022年以来，在国家外汇管理局（下称“总局”）的大力支持和指导下，外汇局宁波市分局（下称“宁波市分局”）坚持实需导向，聚焦机制创新，深入推进宁波市北仑区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充分释放试点政策红利，有效维护地区跨境收支平稳态势，为区域开放型经济发展注入了新活力、塑造了新优势。

试点综合效应加速显现

截至2023年2月末，北仑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13项政策（9项资本项目改革措施，4项经常项目便利化措施）全面落地，惠及企业290家，累计发生试点业务6.3万笔、金额合计370.6亿美元，多集成、广覆盖的试点综合效应加速显现。

“越诚信越便利”的良性循环有序构建。“便利优质企业经常项目资金收付”“货物贸易特殊退汇免于登记”“符合条件的非金融企业资本项目外汇登记直接由银行办理”等试点政策的出台，大幅压缩了企业办理相关业务的时间，显著提升了跨境收支及资金使用的便利化水平。优质企业经常项目跨境结算实现“秒申请、分钟办”，业务效率提升50%以上，同时“越诚信越便利”机制有效激发了企业自主合规意识，推动企业更加重视内控管理规范化建设。调查显示，54%的优质企业已建立电子化财务管理系统，其余则通过采取规范台账管理、档案专人专夹保管等措施，实现货物流、资金流、单据流等可追溯、可还原，有力支持银行优化审核。非试点企业则主动向“优质”企业靠拢看齐，更加注重诚信合规，加快内控建设，积极争取进入试点，尽早享受业务便利和政策红利。

“越合规越自主”的示范效应持续显现。采取“优中选优，逐步扩围”的方式确定跨境贸易便利化试点银行，在22家符合试点资格的银行中首批挑选了5家，目前已拓展至9家。同时，为了更好体现“试点”效果，兼顾试点银行的多样性，涵盖了国有银行、股份制银行和中小地方法人银行等。在“越合规越自主”的正向激励下，试点银行积极探索真实性审核转型，建立了“主体分类、业务分级”的审核方式，强化了主体画像管理、事中事后监测手段运用和预警系统的建设，为优质企业建立外汇合规风险展业档案，根据企业风险程度提供高效适配的分类审核和结算服务。根据宁波市分局对试点成效的评估，试点银行在事后监管方式多样性、外汇业务安全性方面分别高于非试点银行22.0个和7.8个百分点。在示范效应带动下，多家符合试点资格的银行正积极完善内控制度，争取参与试点。

“更开放更优质”的营商环境逐步形成。试点业务有的属于政策优化——由“繁琐”变为“方便”，有的属于政策突破——由“不能做”成为“能做”，这些突破性政策大幅提升了企业资金使用自由度，有效拓宽了跨境投融资渠道，节约了资金成本和交易成本。例如，北仑区8家从事进料加工、跨境电商的企业采用贸易收支轧差净额结算，一年来经常项目跨境结算额由6.5亿美元缩减至135万美元，其资金占用和汇兑成本显著降低；跨国公司本外币一体化资金池试点助力区内2家跨国公司归集外债和境外放款额度150.4亿美元，节约财务成本约1.2亿元。2022年，尽管受到新冠疫情等不利因素的影响，但在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等政策的推动下，北仑区域营商环境进一步优化，有效带动境外业务回流，促进地区总部经济的培育、各类新业态的集聚和外资吸引力的提升。例如，国内某能源化工龙头计划将新加坡的液化石油气贸易结算中心转至北仑。2022年，北仑区新型离岸国际贸易业务量占全市近七成，跨境电商、海外仓模式出口等新型贸易量全国领先；实际利用外资总量位居宁波市第一、浙江省第二。

“管得住更安全”的跨境收支保持平稳。2022年，北仑跨境收支总额814.8亿美元、同比增长10.7%，高于全市增速2.3个百分点，与北仑涉外经济整体发展态势相一致。分项目看，全年北仑外贸进出口同比增长9.2%，纳入海关统计的货物贸易收支同比增长11.0%，收支规模和增速与北仑外贸增长保持同步；服务贸易收支同比增长18.9%，主要原因是北仑港口经济发达，海运费占服务贸易近七成，而2022年全年海运价量齐升，均价同比增长6%，宁波舟山港集装箱吞吐量同比增长7.3%；离岸转口贸易收支规模同比下降6.6%，主要是受铁矿石全年均价下降25%的拖累；外商直接投资（FDI）流入大幅增长68.0%，其中多个注册资本超亿元项目起到了重要支撑作用；外债流入同比下降73.5%、境外放款成倍增长，与全市总体情况一致，美元加息和国际形势诸多不确定因素背景下境内主体外币去杠杆、企业增加短期资金调度是主因。

“优服务、转机制、防风险”统筹并进

开展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不仅要最大限度地释放改革红利，取得“政府有为、市场有效、企业有感”效果，更为关键的是要有效推动外汇管理方式转变和银行审核机制转型，统筹做好“优服务、转机制、防风险”三篇文章，探索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

坚持多方联动，凝聚合力

作为一项综合性系统工程，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牵涉面广、涉及领域多，需要相关部门、相关政策的积极参与和协调配合。

在凝聚共识方面，宁波市政府将试点作为深化“放管服”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在试点启动初期，专门组织相关政府部门、商业银行及150余家重点企业举办现场推进会，宣讲政策，释放利好信息。为加强试点沟通机制保障，宁波市、北仑区两级政府还成立了工作专班，共同协调推进试点过程中的各项事宜。

在政策配套方面，北仑区政府给予新型国际贸易试点专项补贴；市税务局优化试点企业收汇认定，解决轧差结算模式与现行出口退税收汇要求不匹配问题；市经信局动态更新并提供高新技术和“专精特新”企业名单库；市级政府性融资担保公司优先为中小企业外债融资担保增信并减免费率；市地方金融监管局牵头建立合格境外有限合伙人（QFLP）、合格境内有限合伙人（QDLP）联合工作机制，制定管理办法，开展业务会商，推动政策落地施行。

在汇银联动方面，宁波市分局搭建了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信息监测平台，汇集全市55个政府部门提供的321项企业的正负面信用信息和经营信息，为银行精准画像、高效展业提供信息支撑。通过问卷调查、实地走访等，开展试点政策执行效果分析和阶段性评估，压实银行责任。对于评估结果不理想的试点银行，要求限期解决推诿办、“加码办”、内部协同不足等问题。用好对银行的考核指挥棒，将试点政策执行情况纳入银行评价，推动辖内银行组建产品经理和客户经理联动工作小组，走访企业1200余家次，加强政策传导，了解市场诉求，共同破解政策落地中存在的堵点难点。

坚持实需导向，精准施策

试点推进过程中，结合北仑以港口经济和制造业为主、涉外经济发达的特点，宁波市分局尤其注重政策供给和市场需求的衔接，精准满足企业多元化、差异化的合理需求。

广泛宣传与定向投送相结合，全方位立体式加强政策渗透。试点启动以来，宁波市分局共组织政策宣讲培训40余次，参与银企达3000余家次。多渠道、多样式开展媒体宣传90余次，制作发送政策解读视频，有效提升企业对试点政策的知晓度。分批次向银行推送500余家试点备选企业名单，引导银行摒弃“以规模论质量”的审核方式，努力扩大企业受惠面，有效满足不同类型企业的多样化需求。目前，中小企业在试点企业中的家数占比达64.5%，并实现了生产型、贸易型和服贸企业的多元化覆盖。

重点培育与精准服务相结合，多层次多角度契合市场主体实需。深入调研不断涌现的市场主体新业态新模式新需求，指导银行充分运用试点政策，有效拓展重点场景应用，为企业量身定制提供针对性服务。例如，对16家有委托境外加工业务的企业提供“一企一策”“一事一议”的差异化服务，目前已有5家企业着手搭建“避税降本型”“财务回流型”“总部经济型”等委托境外加工业务。

政策试点和金融创新相结合，应便利尽便利支持企业跨境融资。适应市场不同情境下的用款需求，向“走出去”企业专项推介调高境外放款额度政策，3家企业根据自身实需5次增加境外放款额度共4亿元；对有跨境债项融资到期的企业，主动开展试点政策提示，7家企业自主选择错币种办理等值2.2亿美元的还款业务，节约汇兑成本605万元人民币。顺应“汇率风险中性”要求，辖内多家商业银行共同开发了“银行保函+离岸银行外债+汇率锁定”新产品，共支持3家科创型企业运用外债便利化试点政策，突破原有跨境融资宏观审慎规模上限，额外借入1102.8万美元外债，最大限度满足了企业的资金实需。

坚持创新管理，推动转型

在着力推进试点业务增量扩面的同时，注重制度机制层面的建设，支持银行探索符合自身实际的最佳模式，推动银行“敢办”“愿办”“会办”，力求促便利、转机制和防风险取得平衡，实现“放得开、管得住、服务好”有机统一。

实行案例式导入，推动理念转变。召开银行新型离岸贸易座谈会，按照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解剖典型案例风险点。建立新型国际贸易典型案例库，收集整理4大类、15个典型案例，帮助银行厘清真实性、逻辑性审核思路。总结梳理资本项目登记操作要点和易错点，开展重点提示，提高银行真实性审核的主观能动性。

引入专业化力量，引导审核转型。整理形成全流程标准化操作模板，编写真实性审核实务手册，制作《银行操作一点会》《企业准入一页通》等工作指南，打通政策落地“最后一公里”。定期收集总结银行在系统建设、客户评价、风险处置、试点服务等方面的实践经验，为银行提供可复制、可借鉴的范本。组建自律机制专家组，持续跟踪铁矿石、化工等行业发展动态，建立业务审议机制，为银行提供专业审核建议，支持银行新型复杂业务自主办。

探索适配型管理，力促管理革新。加强上门督导，推动银行改变过去主体分类管理靠国际业务部门“单打独斗”的状况，加强信息整合和资源统筹。试点开展以来，辖内一些银行分行的国际业务部门联合支行对试点企业逐家走访，整合分行掌握政策和支行了解企业的优势，在精准宣讲试点政策的同时，有效识别企业外汇合规风险；一些中小客户居多的地方性法人银行则通过收集企业台账、增加走访次数等方式，加强对信息化程度不高、业务难追溯企业的风险防控。

实行联动式监管，提升风控效果。分局层面对异常和可疑线索进行分析研判、甄别筛选，并将有关线索推送给相关银行。银行层面采取客户经理回访、历史尽职调查资料调取等方式开展柔性核查并向外汇局反馈结果，以减少对已核查和正常业务的干扰，构建“无事不扰、有事必找”的管理模式。试点以来，共向银行通报10个异常案例，处置3家违规企业，指导银行动态清退6家试点企业，实现“合规企业更便利、异常企业尽退出”。

坚持科技引领，数字赋能

面对外汇领域参与主体多元化、交易方式电子化、主体诉求差异化，以及新业态新模式层出不穷、蓬勃发展的现状，结合外汇管理转方式、提质效的要求，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依托主体信息、交易行为及业务背景等多维度大数据开展真实性审核和风险识别，通过数据模型、人工智能等方式开展信息处理、监测管理。

外汇局层面，全方位升级监测体系，提升事中事后管理质效。基于对北仑重点行业和主体监测库分析提炼的结果，从企业行为变动、外汇业务联动管理、异常高风险业务预警等多重维度，设计宏观、中观、微观、专项监测等4大类、46项全口径多维联动监测指标，涵盖地区形势、银行业务变动、企业业务结构和业务量波动等监测内容。研究开发事中事后自动预警监测平台，实现对收支形势变化的动态掌握、市场主体行为变化的精准画像和高风险行为的快速识别。

银行层面，搭建完善监测系统，强化科技手段运用。指导自律机制牵头制定银行版事中事后监测指标体系，夯实银行监测基础。同时，引导各试点银行根据自身情况和客户群体特点，设计开发监测管理系统，例如，部分自主权较大的法人银行开发客户智能管理系统，建立起事前、事中和事后的全生命周期组织架构，并将客户细化为三类，分门别类配置差异化便利化流程；有的银行因客户数量多、业务经验丰富，建立了指标化外汇业务特征画像和风险评估体系；有的银行自主开发事中事后监测系统，受到其总行高度肯定，已在全国系统内推广应用等。试点以来，辖区6家试点银行已初步搭建智能化监测系统。

企业层面，引导建立数字系统，规范完善内部管理。针对一些涉外企业尤其是中小外贸企业忽视内部管理、轻视单证保管、存疑业务难自证等情况，引导企业增强内控规范意识，主动理顺内部作业流程，通过上线系统模块实现业务流可追溯、可还原，既提升了自身内部管理效率，节约了汇银企之间的沟通成本，又为银行转变审核机制、提供优质外汇服务提供数据信息支持。

推动改革红利持续释放

当前，宏观经济环境复杂多变，不确定因素增加，稳外贸稳外资工作面临较大压力。宁波市分局将在总局指导下，坚持实需导向、问题导向、效果导向，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助推涉外经济高质量发展。

坚持增量扩面，持续释放试点政策红利。以满足市场主体合理需求为导向，主动适应不断涌现的市场主体新业态新模式，持续丰富试点场景，以点带面推动试点政策覆盖面的扩大，为广大涉外企业提供更多样化、更高适配度的外汇服务。加大对中小微企业扶持力度，探索优质企业指标化筛选模式，支持银行将更多优质中小企业纳入便利化试点，助力中小微科创企业拓宽融资渠道；加强对跨国公司的需求排摸，大力推进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投资等试点，将试点工作持续转化为支持区域外向型经济发展的新动能。

推动管理转型，有效提升银行展业质效。指导银行进一步完善部门设置、整合内部资源，构建以外汇合规风险管理为核心的尽职调查组织架构，建立客户拓展、合规管理、事后监督三层防控体系，完善“事前、事中、事后”展业机制。充分发挥行业自律作用，遵循“实质真实、方式多元、尽职免责、安全高效”的原则，加强案例剖析、风险提示和经验总结，动态完善业务规范和行业标准，有效提升外汇业务办理规范化、标准化水平。深化“主体分类、业务分级”的管理模式，进一步提升便利化精准化外汇服务水平。

加快迭代升级，强化系统事中事后监测能力。完善数据化、自动化、无感化的事中事后监测系统平台建设，加大监测效果评估力度，动态调整优化监测指标。强化对“五重一大”（重点国别、重点地区、重点银行、重点企业、重点交易项目和大额异常交易）和“四特”（特殊地区、特殊主体、特殊业务、特殊商品）等高风险交易的动态监测。持续加强汇银监管互动，完善并规范监管信息交换机制，共同研判异常业务，实施主体分类管理，并强化监管信息应用和成果转化，积极推动异常情况特征化、异常特征指标化、异常指标模型化，努力实现事中事后监测系统精准高效。

完善考核评估，建立健全试点退出机制。完善银行试点业务风险评估体系，将银行主体尽职调查体系建设、事中事后监测系统建设以及内控配套建设情况等纳入评估范围。综合运用风险提示、约谈、自律机制通报、年度评价等手段，及时纠正银企在试点过程中不当行为。探索建立试点银行退出机制，对具备试点资格但转型不到位、成效不明显、风控不达标的银行，经评估后退出试点，实现试点银行“有进有退”，形成有效的激励约束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