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睿
海南政法职业学院,海南 海口 571100
在大数据视域下,电信诈骗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话题。科学技术的发展突飞猛进,电子产品、智能设备等已经普及到人民群众的日常生产生活中,不断优化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许多不法分子借助互联网之便,开启了一系列的新型犯罪。伴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不法分子也不断与时俱进,更新升级诈骗手段和诈骗方式,结合时事政治、社会热点话题等实施诈骗,致使电信诈骗犯罪屡屡得逞。电信诈骗已经成为更新速度最快、人民群众反映最强烈的犯罪类型。如今,电信诈骗的技术手段越来越多样,打击和防控越来越困难,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人民群众的生产与生活。
2021 年4 月15 日,河南省郑州市的许女士在电商网站上购买了一些化妆品,之后便接到自称客服人员的电话,声称由于快递无法寄出,需要退还货款,并请她出示个人银行卡号和身份证等资料。许女士没有多想,按照对方的说法,把身份证号、银行卡信息以及手机验证码都说了出来。最后,许女士才发现自己银行卡账户里15 万资金被转移了。
骗子假冒电商客服,声称无法发出货物,需要退款,并让受害者把自己的银行卡账号等个人资料提供出来,以此骗取受害者的钱财。以上案例主要存在以下特点:第一,公众对电话、短信真假识别能力差,犯罪分子利用受害人敬畏权威、轻信他人的心理,顺利进行诈骗;第二,从2015 年10月开始,国家对电信网络诈骗开展全面的整治,公安、金融等部门已经加大宣传以及打击力度,但是,目前公众对电信网络诈骗的认识不足,防骗意识薄弱;第三,公民信息监管不到位,个人信息泄露严重,同时,电信诈骗的手段也在不断升级,以达到精准欺诈的目的,令民众防不胜防。从上述案例中可以看出,虽然目前的犯罪手段花样百出,但一些部门在防范电信诈骗工作上仍有不少问题与缺陷。
大多数被害人缺乏安全防范意识,并没有对电信诈骗的防骗常识有所了解,在趋利避害心理的诱导下,致使自身上当受骗。大多数被害人普遍存在粗心大意、做事欠考虑的心理弱点。当受害者受到不法分子的诱骗时,容易丧失判断力,进入不法分子设计的骗局。此外,电信诈骗的手段层出不穷,例如售卖抗疫物资、冒充公检法人员以及冒充电商客服等,每个诈骗手段都围绕着不同人群的心理诉求,如果没有反诈意识,受害人很容易就会相信犯罪分子。事实上,诈骗者的诈骗手段是很容易被识破的,只需要受害人在诈骗分子提出汇款时,及时发现被骗,就能止损。但是诈骗案的数量居高不下,涉案金额也在不断提高,这充分说明了被害人对于电信诈骗的防范意识薄弱,对陌生电话和陌生信息缺乏理智判断,也充分体现出我国社会民众对于电信诈骗的反诈骗意识亟待提升。
无论电话诈骗还是短信诈骗,都是非接触式诈骗,让犯罪分子没有面对面的紧张感,更容易进行多方推送,集中作业,降低了犯罪分子的工作难度[1]。不管是哪种诈骗方式,犯罪分子都无需具备高深的学术知识,只需要一部电脑或者一部手机,经过短暂的语言培训后,就能快速掌握犯罪方式,实施诈骗。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发展,电信诈骗犯罪分子逐渐退出第一线,通过发展一些“黑灰产业”商家为下线,为犯罪分子提供网络帮助,以此让犯罪变得低门槛化和低成本化。
电信诈骗是传统诈骗与现代通信技术相结合而产生的一种新的诈骗犯罪形式。与传统诈骗犯罪相比,作案人不需要与被害人见面,但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假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财物的本质没有改变。犯罪分子进行诈骗时,常使用远程、非接触的方式,这使得被害人很难得知犯罪分子的形貌体态,即使被诈骗后,对犯罪分子的相关情况也是了解甚少,其中大部分都是犯罪分子提供的虚假信息。再加上犯罪分子实施诈骗的场所,多与被害人相距甚远,没有传统的痕迹物证,许多被害人被骗后因觉得报警无用,选择了不报案、不保存相关证据,以此造成侦查人员调查取证困难。
电信运营商和银行的“实名不实人”是滋生电信诈骗犯罪的根源之一,实施电信诈骗的不法分子用购买他人身份证和个人信息的方式,向电信运营商和银行申请与自身毫无关联的手机号和银行账户。与此同时,部分互联网企业缺乏社会责任感,只重视企业自身的经济利益,而不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致使互联网上虚假广告和钓鱼网站只增不减,各式各样的黑灰互联网产业不断滋生并发展壮大。互联网企业、传统销售行业等都会记录客户信息,公民信息在监管不到位的情况下很轻易就被泄露,实施电信诈骗的犯罪分子,通过向企业中掌管用户信息的人购买消费者的基本信息进行诈骗活动,而受害者在面对充分了解自己个人信息的诈骗分子时,更加容易上当受骗。因此,强化企业责任意识,治理行业乱象已经迫在眉睫。
法律的监管是义务履行的必要条件,但从目前的立法和实际运用来看,其仍然存在较大问题。近年来,我国电信诈骗案件数量不断上升,我国也因此出台了一系列相关的法律法规,但事物从产生到发展再到完善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些刚出台的法律相对稚嫩,对于手段不断翻新变化的电信诈骗来说明显不够,目前,主要存在以下几方面问题:一是立法缺乏相应的变化,犯罪分子的手段会随着技术的发展而不断更新,而从实际操作上来看,法律没有跟上犯罪手段变化的步伐;二是在进行处罚时,处罚力度过低,巨大的收益与较低的处罚力度不相对等,这必然使不法分子趋之若鹜;三是电信诈骗在我国并没有独立成罪,甚至《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没有一个具体的罪名能对其做出相应的评价解释,这就使得其在实际运用中操作困难,涉及跨境等问题时更是难以下手,而其他国家已将电信诈骗独立成罪,而我国在这方面仍然进展缓慢。
在大数据视域下,电信诈骗的宣传需要政府各职能部门积极发挥职能作用,做到统筹全局、因地施策,整体推进电信诈骗的治理[2]。公安机关等政府职能部门要严格落实电信诈骗的宣传工作,定期向人民群众宣传有关于预防电信诈骗的知识和相关的法律法规,如2022 年12 月1 日起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明确了银行卡和电话卡开办和停用的前提条件,禁止非法制造、买卖、提供或者使用相关设备、软件,旨在全方位地筑牢反电信网络诈骗法治防火墙。同时公安机关要创新电信诈骗的宣传方式,设立反电信诈骗的微信公众号,充分利用新媒体进行宣传,通过制作视频、歌曲等,向互联网发布反电信诈骗的知识和常见的诈骗方式,让更多人通过更多的方式了解电信诈骗,守住自己的钱袋子。此外,宣传电信诈骗还需要公安机关联合街道办、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等,在人员密集区,设立电信诈骗的宣传卡点,摆放宣传电信诈骗的手册。针对电信诈骗中的不同人群,例如在面对老人、小孩、学生等防范能力较差的群体时,宣传工作更需要耐心和细心。各社区民警联合各社区物业组织、志愿者等开展入户、入校宣传电信诈骗的活动,把宣传手册发放到每一家每一户,让电信诈骗走进课堂,使电信诈骗的防范宣传深入每个人的心中,建设全民反诈新格局,把电信诈骗扼杀在摇篮里。
在传统刑侦案件中,地区管辖划分明确,各行各业存在行业壁垒。防范和打击电信诈骗需要公安机关、银行、通信、互联网企业等多领域共同参与,要求地区、警种、职能部门之间协同配合,建立行之有效的长效机制。并且,实施电信诈骗的犯罪分子多藏匿于境外,各国司法刑事力量不同,人员落地抓捕困难。在大数据视域下,更需要强化国家、地区之间的交流协作能力,联合政府职能部门共同发力。同时公安机关要通过不断高发的电信诈骗案件,总结经验教训,不断提升地区之间的协同作战能力,提升抓捕追赃的速度,为受害者及时挽回损失。
公安机关应针对各类高发类型的电信诈骗案件进行总结,分析案件原因,对电信诈骗案件中的高频诈骗方式、高发地区进行整理总结,为打击防范电信诈骗打好数据基础。根据电信诈骗案件的数据建立反诈中心,向社会吸收专业技术型人才,加强信息网络技术的研发,针对不断高发的电信诈骗犯罪,升级传统技术和侦查手段,提升诈骗信息的预警能力,进一步优化止付冻结系统,做到及时止损,减少人民群众的损失,保护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不受到侵害。围绕反诈中心成立特定部门,开展专项打击治理行动,由公安部统一管理,依托于公安信息内部网络,建立反诈平台,整理全国电信诈骗案件进行串联,将各地区的电信诈骗深入联系起来,建立一个全国公安协同开展打击电信诈骗的联防联控新格局,建立起快速落查机制,快速发现犯罪行为和犯罪分子的窝点,各地公安机关协同办案,定点抓捕犯罪嫌疑人,及时铲除犯罪窝点[3]。对出售购买身份证、电话卡、银行卡的违法行为深入打击,对不法运营商和网络平台重点清理,齐心协力共同打击黑灰产业链,对失信人员进行限制消费、限制活动。全方位打击电信诈骗的猖獗现象,让企图实施电信诈骗犯罪的不法分子放弃侥幸心理,对法律心存敬畏。
公民信息的保护需要政府、企业、个人等多方共同发力,在电信诈骗案件中,保护公民信息是遏制电信诈骗的重要环节。电信诈骗活动的作案人员,通常从非法购买公民的个人信息入手,实施电信诈骗。而完善个人信息保护措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整治电信诈骗犯罪行为。政府应该加强对企业中客户信息和网络软件用户信息的监管,持续推进净网、断卡、斩链等专项行动,严厉打击泄露信息、买卖信息的行为,加强对公民信息的保护。公安机关要治理买卖公民身份信息的违法行为,充分利用大数据资源和高科技手段依法打击各类钓鱼网站。互联网企业的市场环境混乱,监管部门应当严格落实企业责任,严格整治互联网行业,改变铲除互联网乱象丛生的现象,避免互联网成为电信诈骗的平台。同时互联网各企业要积极承担起社会责任,依法推进对网络空间的良性建设,促进网络环境净化。
就个人而言,要加强公民的个人信息保护意识,告知公民在外要谨慎填写自己的信息,保护好自己的身份信息、财产信息以及家庭信息等。并且要教育公民拒绝售卖或购买个人信息,不利用职务之便盗取他人的个人信息。
法律是惩罚犯罪的最有力武器,从根本上防范和惩治电信诈骗,需要完善法律体系建设,让执法部门有法可依。第一,要提高政府的治理能力,加强政府对互联网市场的监管力度。要加大对电信诈骗犯罪的打击力度,划分责任关系,对于给电信诈骗犯罪提供帮助的互联网企业以及提供公民身份信息的不法分子要严厉打击,从电信诈骗犯罪的源头上进行打击,给企图通过电信诈骗非法获利的不法分子敲响警钟。第二,完善现行法律,加大监管部门对互联网企业的监管力度,引导互联网企业承担起社会责任,从而达到净化互联网网络空间的目的。并且加快面向国际社会的司法进程,对逃跑藏身于国外的电信诈骗犯罪分子和流转于国外的非法资金,要及时抓捕犯罪分子、追回赃款,挽回受害者损失,维护我国的法律尊严。第三,要规范政府职能部门的权责意识,并划分清楚各职能部门的责任。要从立法上要求政府工作人员认真履职,避免在各部门之间出现推诿履职的情况,对不认真、不积极履职的政府工作人员可采取谈话、警告、处分等方式进行处理。
综上所述,反诈之路是一场长期攻坚战,需要社会各方的共同努力。第一,在大数据视域下,公安机关需要形成合力,坚持严厉打击电信诈骗犯罪,让不法犯罪分子及时收手;第二,要继续完善我国现行的法律制度,法律理论体系的建设需要与时俱进,电信诈骗案件的各个环节都必须由法律进行监管,电信诈骗问题才能无处遁形;第三,政府职能部门应当对电信诈骗犯罪采取严防严打的态度,加强对反电信诈骗犯罪的宣传,号召人民群众主动了解法律、了解电诈;第四,要强化企业的社会责任,引导企业为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环境贡献力量,以此控制电信诈骗现象,推进诚信社会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