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皓,张馨月,牛善斌,李 军
(中国农业大学 烟台研究院,山东 烟台 264670)
2021年1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强调,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是由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现实逻辑决定的,这是新时期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指导思想[1]。但是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城乡融合发展仍面临着传统城乡二元对立格局依然存在、要素交换不平等、分配制度不合理等风险挑战,这些风险相互交织,造成了农村地区“空心化”“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城市病”与“乡村病”持续共存。城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依旧是制约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矛盾[2]。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在“三新”思想的指导下,提出在守住“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不发生规模性返贫”2条底线的基础上,建设以空间生态资源价值实现为路径的县域生态经济。在这场制度变迁中,田园综合体被赋予了新的政策内涵,有望成为促进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有效衔接、重构新型集体经济、建设“三生合一”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要政策试验平台,对改善农户的生计状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随着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的平稳推进,关于田园综合体效益的研究价值逐渐显现,从农户生计状况的角度引入生计恢复力框架进行效益评价,能够直观地展现农户生计改善的效果,有利于改善脆弱人口的生活状况并促进政策的进一步完善。
生计恢复力框架的应用为田园综合体建设的理论与实践探索作出了重要贡献,然而,目前将田园综合体政策和生计恢复力相结合的研究较少。鉴于田园综合体政策既有政策试验的成功效应所带来的前瞻性意义,又有政策创益的市场机制驱动与政策发展适切性的促进,具有很强的可行性[3]。目前,学者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园区宏观理论内涵与建设模式等方面,如张诚等[4-5]从政策试验效应出发,阐述了田园综合体在“三农”问题中可能发挥的作用;林麒琦等[6-7]以政策创益为切入点,通过构建评价体系,进行了使用后的评价与绩效评估;向梦杰等[8-9]从政策发展的适切性入手,通过探讨规划路径与建设模式,总结了田园综合体的不同形态,分析了政策的可行性。在生计恢复力方面,Speranza等[10]构建了以缓冲能力、自组织能力、学习能力为维度层的指标体系,确立了生计恢复力框架研究范式;Mayunga[11]从资本分析、适应能力等角度对自然灾害地区居民生计恢复力进行了研究;李川等[12-14]从易地扶贫搬迁、农民市民化等角度展开了农户生计恢复力研究。上述文献多从灾害或贫困视角出发,探索了生计恢复力框架在其中的应用,但鲜有将生计恢复力应用于田园综合体政策评价等方面的相关研究。郭蕾蕾等[15]首次从农户充分参与的田园综合体视角下对生计恢复力开展了研究,利用障碍度模型比较了田园综合体实施区与未实施区农户的生计水平差异,但该研究未考虑到田园综合体内部的政策差异与农户异质性带来的影响。
鉴于此,本文使用生计恢复力测度框架,通过构建朱家林田园综合体地区的农户生计恢复力指标体系,选取其中5个行政村作为研究对象,利用倾向得分匹配与多元回归模型,比较了田园综合体核心区与边缘区不同类型农户的生计水平与影响因素差异,以期为田园综合体的发展提供可行性建议。
城市偏向政策是指偏向于城市经济部门的发展政策[16],如通过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获取农业剩余以供应城市工业发展。一般认为,长期的城市偏向政策造成了城乡要素配置扭曲,导致了经济与社会领域的城乡二元结构,引起了长期困扰中国的“三农”问题。田园综合体能实现农业现代化与农村现代化的联动发展,进而从生产要素配置与公共服务供给2个方面破除城市偏向。
田园综合体具有生产要素的集聚效应。田园综合体通过金融创新盘活了农村闲置资产,为产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支持,有效实现了高质量、高效率的资本形成。良好的基础设施与产业体系吸纳了大量的农村闲置劳动力,带动了农民从事非农产业,推进了职业化农民队伍建设,缓解了劳动力错配现象,扭转了比较利益分配,促进了高素质农业劳动者与乡村创客回流,从根本上促进了农村人力资本形成。农村人力资本形成又倒逼农业的规模化经营,提高了流转土地使用效率,实现了农村劳动力、资本、土地的优化配置,进而破除了生产要素配置的城市偏向。
田园综合体具有对优质公共资源供给的带动效应。田园综合体坚持“共建共享”的理念,以产业结构调整为契机,以新型农村社区为载体,以推动城乡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为抓手,推动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在城乡间的均衡配置,促进实现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总之,田园综合体为农村与城镇之间的互动提供了平台,使得各种公共服务资源在城乡之间双向配置、平等使用,进而破除了公共服务供给的城市偏向。
“郡县治,天下安”,县域是城乡融合的行动空间,是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战略实现的基本单元。县域既承接了城市的产业转移与增发的流动性,吸纳了向往慢节奏生活的市民与非农转移的农民,又作为服务乡村的一级市场与城乡要素流动的中转站,释放了农村生态、人文资产的价值红利[17]。目前,县域经济的新产业和新业态发育发展还不充分,多数县域经济缺乏拳头产品与品牌影响力[18],田园综合体能充分发挥生态化经营的品牌效应与数字化农业的增长极效应,进而推动县域经济的绿色可持续发展。
田园综合体具有生态化经营的示范效应。田园综合体追求新发展理念下的生态经济,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强调体现“空间正义”的空间生态资源综合性开发。县域产业的基础在乡村,田园综合体通过改变粗放经营模式,充分发挥了当地生态资源的比较优势,为建设以生态产业为基础的乡村注入了强劲动力,筑牢了县域产业发展的生态基础,带动了县域经济走可持续的绿色发展道路。
田园综合体能有效促进农业农村数字化转型,提高农业供给体系质量,是县域经济发展的增长极。目前,国内多数田园综合体大多运用物联网等数字化技术建设农业再生产共同体,打造县域农产品网络。例如,平果市“筑梦·喜莲连”田园综合体通过建设数字农业与数字乡村管理平台,打造了一个集现代农业、旅游观光、文化交流、产业深加工于一体的一站式农旅集散地,为平果市打造新型县域经济筑牢产业基础。
乡村综合治理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宏观工程。田园综合体不是单纯的商业化项目,而是以党建引领的乡村治理现代化实践。其通过对落后空间治理模式的挤出效应与对文化治理的叠加效应发挥作用,为乡村综合治理现代化赋能。
田园综合体具有对落后空间治理模式的挤出效应。空间治理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重要内容,粗放经营的乡村生产空间无序化、宅基地利用不合理的乡村生活空间废弃化、城乡分割的乡村生活空间空心化、农业面源污染的乡村生态空间污染化[19]已经成为乡村综合治理现代化的严重阻碍。田园综合体建设以留住田园风光为出发点,以生态化为行动准则,对乡村空间进行科学规划、集约化利用,对落后的乡村空间治理模式具有明显的挤出效应。
田园综合体具有对文化治理的叠加效应。“以文化人”是中国传统的政治理想,乡村历史文化的传承与乡风文明的发扬是现代乡村治理的应有之义。田园综合体把文化作为治理对象,引入市场化机制,将传统文化资源与现代文化产业相结合,切实推进乡村产业兴旺;通过文化活动与文化教育,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建伦理本位的乡村文化,推进建设乡风文明;通过产业建设吸引“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整体规划建设新型农村社区,重建乡村自治文化。总之,田园综合体通过多种路径充分发挥其叠加效应,推动现代化乡村文化治理。
沂南县(118°6′~118°43′E,35°18′~35°46′N)地处沂蒙山区,是沂蒙精神的发源地,被誉为“山东小延安”,是山东省唯一的国家首批田园综合体项目所在地,同时也是“国家田园综合体标准化建设示范推广平台”。
本文选取位于岸堤镇的朱家林田园综合体作为研究实证区域(图1)。朱家林田园综合体涉及23个自然村,总面积28.7 km2,常住人口逾1.6万。朱家林田园综合体在2023年入选全国乡村文化产业创新影响力典型案例,园区以朱家林创意小镇为核心统筹建设,形成了以“现代农业产业+文化旅游+新型社区服务”为特色的朱家林模式[19]。
图1 朱家林田园综合体区位图
本文以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朱家林田园综合体核心区的5个村落为调查对象,在每个村落随机抽取5 户展开预调查,对农户家庭情况、当地增收政策、田园综合体建设效果等情况进行了深度访谈,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完善问卷调查。研究小组于2022年1月与2022年8月分2次进行入户访谈与调查,使用系统随机抽样法进行抽样,采取问卷调查法与半结构化入户访谈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调研。本次调研共计发放问卷321 份,经过筛选后,获得有效问卷259份,问卷有效率为80.68%。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89,KMO值为0.94,Bartlett球形检验在0.01水平上呈现显著性,说明问卷的信度与效度良好。受访居民特征分析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受访居民样本的特征分析
本文在Speranza等[10]提出的生计恢复力评测框架的基础上,结合研究区的实际情况,构建了以缓冲能力、自组织能力、学习能力为维度层的指标体系。其中缓冲能力是用以描述家庭抵御风险并维持生计或恢复原来生计状态的概念,它主要测度的是个体持有的固定资产即后天资源禀赋[20];自组织能力是用以表征个体或家庭恢复力的塑造因素,如社会关系网络、社交活动、政策制度等[21],可以解释为农户个体或家庭与环境中其他个体与家庭进行交流、互相帮扶,以及对当地社交网络、文化制度的适应能力与融入水平[22];学习能力是指个体自主学习知识、技能并将其转化为实际收益来源的能力。
本文以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15]五大生计资本来表征该地区农户的缓冲能力,以社会组织参与数、参会频率、社交信任度、家庭社会网络中心性4个指标来表征当地农户自组织能力,以机遇与威胁识别能力、实践探索能力、增权感知3个指标来表征当地农户的学习能力。
熵权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能根据指标的离散程度得到较为客观的指标权重,本文使用熵权求和法来计算当地农户的缓冲能力、自组织能力、学习能力3个指数。生计恢复力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式(1)中,LRi代表第i个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Bi、Oi、Li分别代表第i个农户的缓冲能力、自组织能力和学习能力。指标具体描述如表1所示。
表1 农户生计恢复力评价指标体系
倾向得分匹配(PSM)是一种“反事实推断模型”。当研究中存在外来因素时,倾向得分匹配可以有效地使混杂因素(协变量)在处理组和对照组中的分布趋于平衡,达到对照实验的目的。本文基本做法为:根据所有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构建Logit模型,计算每个农户居住在田园综合体核心区的概率,即倾向匹配得分,然后将概率相近的农户生计恢复力指数进行匹配,进而测算田园综合体建设效果(ATT)。
本文将居住于田园综合体核心区的农户设为处理组,将居住于田园综合体边缘区的农户设为对照组。考虑到农户的生计恢复力还可能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故选择农户的户主性别、家庭规模、人口特征、合作社参与、农户类型作为协变量,以提高匹配的精准性。使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作为选择算法,采取近邻匹配(k=3)与半径匹配(r<0.01)对样本进行匹配,通过观察匹配后的生计恢复力差异来评估田园综合体建设的平均作用效果。
平衡性检验显示匹配后的协变量的偏误(bias)均小于20%,且所有的t值都不显著,即拒绝原假设,处理组与对照组之间无明显差异,模型构建有效。
田园综合体政策具有人本导向的“以产促城,以城兴产”与推进农民市民化进程的良性作用机制[12],能有效分散城市压力[23],减少农业面源污染,充分利用乡村生态禀赋[24]。基于此,本文认为农户生计恢复力影响因素可以从经济活动、环保活动、内生动力3个方面考量(表2)。
表2 农户生计恢复力影响因素
为了探索影响生计恢复力的关键因素,本文以生计恢复力为被解释变量(Y),以经济活动、环保活动、内生动力中的7个指标(X1~X7)为解释变量,以人口特征、所处区位、农户类型、合作社参与(X8~X11)为控制变量,采用多元回归方法进行分析。具体公式如下:
式(2)中,β0为常数,βk为回归系数,θ为随机误差项。
核密度是一种非参数检验方法,核密度图可以看作是进一步抽象化的直方图,能直观地反映出数据的分布特征。从分布位置来看,相对于核心区的核密度曲线,次核心区和边缘区的曲线出现整体依次右移的情况,说明从田园综合体边缘区到核心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呈现上升趋势。
从分布延展性来看,田园综合体核心区—朱家林村与次核心区—柿子岭村呈长右拖尾,田园综合体次核心区—小峪庄村与边缘区—石旺庄村、大新庄村呈短右拖尾,这表明田园综合体核心区培育高生计恢复力群体的能力更强。
从核心恢复力密度图的分布形态(图3)来看,从边缘区到核心区,核密度曲线出现了波峰由单峰向双峰变化的潜在趋势,峰值逐渐减小,波峰宽度逐渐增大,曲线的右侧逐渐平缓。农户生计恢复力从田园综合体边缘区至核心区存在梯度效应,生计恢复力的集中程度降低,收敛趋势增强。这说明田园综合体对农户生计恢复力的影响存在2种方式:集聚提升和分化提升。田园综合体边缘区以集聚提升为主,通过二三产业发展相结合的方式带动农户充分就业与生计水平的集中提高。田园综合体核心区以分化提升为主,在固定集体收益的基础上,为农户提供政策平台,鼓励农户自主学习、自主经营,进而实现可持续增收。
图3 生计恢复力核密度图
由表3可知,田园综合体建设对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有明显的正向效果。在半径匹配法(RM)和近邻匹配法(NNM)下,处理组(核心区)比对照组(边缘区)提高了0.321和0.348。t统计量分别为3.72和4.44,在0.0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田园综合体核心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显著高于田园综合体边缘区农户。
表3 倾向匹配得分结果
田园综合体建设对不同人口特征家庭生计恢复力的影响是显著的。在半径匹配法下,留守老人与非留守老人处理组的生计恢复力指数较对照组分别降低了-16.54%和-6.82%,而青年家庭与中年家庭的生计恢复力指数较对照组提高了100.00%和24.06%。综合2种匹配方法,在田园综合体核心区,留守老人、非留守老人、青年家庭、中年家庭较边缘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分别变化了-16.32%、-4.91%、100.00%、17.89%。这是由于核心区以农创旅游、研学服务、创客培育为主要项目,项目参与门槛高,旅游淡旺季明显,老年家庭参与度低。
田园综合体建设对不同合作社参与度家庭生计恢复力的影响是显著的。在半径匹配法下,不参与合作社的农户处理组的生计恢复力指数较对照组降低了-8.75%,而参与合作社的农户与深度参与合作社的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较对照组分别提高了0和9.39%。综合2种匹配方法,在田园综合体核心区,不参与合作社、参与合作社、深度参与合作社的农户较边缘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分别变化了-7.30%、1.60%、5.52%。这是由于朱家林田园综合体地区建立了物业保洁、果蔬种植、电商务工等31个合作社,这些合作社专业化程度高,吸纳村民就业能力强,有效解决了集体经济发展和无劳动能力贫困户的脱贫问题。
田园综合体建设对不同农户类型家庭生计恢复力的影响是显著的。在半径匹配法下,纯农户处理组的生计恢复力指数较对照组降低了-12.07%,而兼业农户与非农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较对照组分别提高了3.53%和12.70%。综合2种匹配方法,在田园综合体核心区,纯农户、兼业农户、非农农户较边缘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指数分别变化了-11.19%、4.05%、10.61%。这是由于田园综合体核心区有完善的农企利益联结机制,鼓励农户自主多元化经营,有效盘活了非农农户和兼业农户的闲置资产,而纯农户的增收途径相对较少。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的R2为0.679,AIC值为165.264,自变量的VIF值均小于2,模型的拟合效果良好,不存在多重共线性。X1~X7的系数均大于0,至少在0.05的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非农经济活动丰富度、特色产业参与度、旅游项目参与度、三废处理率、精神力量、信息关注程度、生产计划性均对农户的生计恢复力产生了正向影响。其中旅游项目参与度的正向影响程度最大,系数为0.174,三废处理率的正向影响程度最小,系数为0.050。控制变量中所处区位的系数为负数,进一步证明了在田园综合体边缘区至核心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存在梯度效应,人口特征、政策帮扶、合作社参与的系数为正数,说明上述控制变量每增加1个单位,农户的生计恢复力增加0.203、0.044、0.009(表4)。
表4 生计恢复力影响因素回归系数
分析田园综合体地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状况,能够为田园综合体定位与功能再认识提供微观视角,对科学制定田园综合体的建设路径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以朱家林田园综合体为例,使用倾向得分匹配与多元回归法,对造成农户生计水平差异的因素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从田园综合体边缘区到核心区,农户的生计恢复力呈现上升趋势,且田园综合体核心区培育高生计恢复力群体的能力更强。
(2)在田园综合体背景下,农户家庭的生计恢复力存在显著的异质性,田园综合体核心区对青年家庭、深度参与合作社的家庭、非农农户家庭的生计水平改善最显著。
(3)田园综合体经济活动丰富,能够通过提高农户收入的多样化程度来改善农户的生计恢复力。农户的内生动力对生计恢复力的改善也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在田园综合体背景下,高发展动力特点的农户生计水平更高。
(1)产业发展是田园综合体发展的核心问题,要创新土地开发模式,延伸园区产业链条,重点发展创意文旅产业与高附加值的种植农业。同时,也应注意因旅游项目收入分配不均导致的部分农户被边缘化现象[25]。
(2)田园综合体要坚持“共建共享”的原则,巩固企业、合作社与农户间的利益联结机制,探索重构新型集体经济,在保持乡风文明与生态文明的基础上,引导农户进行多样化的能力建设,将健康的生活观念内化为个体的意志取向和行为选择。
(3)坚持“共建共享”的原则与“以旧生新、聚气吸睛”的建设路线,留住乡村风光,杜绝大拆大建,减少农业面源污染,利用乡村生态禀赋,建设“三生三美”的美丽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