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政治关联、数字化转型及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关系

陈年爽 黄琼

摘 要：为配合国家构建数字化产业链，从实际出发探讨企业家政治关联、数字化转型及企业创新绩效三者间的关系，也为后续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思路。本文运用文献综述法对现有研究进行探讨，整理出企业家政治关联与企业技术创新绩效、企业家政治关联与数字化转型、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的有关文献，并给出政治关联、数字化转型及创新绩效的研究评述，这对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政府构建数字化产业链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关键词：政治关联；数字化转型；技术创新绩效；文献综述

中图分类号：F27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3.18.028

0 引言

2020年国家发改委发布“数字化转型伙伴行动”倡议，让政府和社会各界联合起来，加快打造数字化企业，构建数字化产业链。目前我国仍处于经济转型时期，政府在资源分配过程中处于主导地位，企业与政府间的关系也是企业的一种资源，但在现有市场环境下的创新成本已成为了多数企业在数字化转型道路上的“拦路虎”。因此，从企业政治关联、数字化转型及企业创新绩效三方面整理已有文献研究，旨在为政府与企业如何更好地打造数字化企业、构建数字化产业链提供更多方向上的视角。

1 政治关联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研究

在我国，政治关联一般解释为企业高管现就职或曾就职于政府部门，而非企业高层与国家政权组织间存在私人关系。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不断推进深化全面市场化改革，由于我国仍处于经济转型时期，政府仍在资源分配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企业建立与政府之间的联系能够获得资源并拥有更多的竞争优势。因而企业家政治关联越来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也成为学界广泛讨论研究的话题。创新是企业保持竞争优势的核心要素，并且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企业间的竞争深度得到进一步拓展，创新更成为企业发展的动力源泉。创新绩效是衡量创新程度及效果的重要指标，作为研究结果，包括技术创新的产出绩效和过程绩效。学者就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新的影响展开了深入的实证研究，实证结果大相径庭，主要可以分为促进效应和阻碍效应以下两个方面：

（1）促进效应指政治关联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

依据社会资本理论，在经济转型中政治关联在企业和政府之间建立的非正式、隐性的联系成为企业独特的社会资源，企业可以依此抢占先机。施定国等运用面板数据的随机效应模型分析了政府科技投入对高校科技支出及专利产出的影响，指出政府拥有各种资源，政治关联型企业能夠依靠政府获取创新所需资源进而提高研发投入、提升新产品研发水平。蔡地等同时从投入和产出两个方面，分析了政治关联对我国民营企业技术创新活动的影响，政治关联可以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创新资源，从而提升技术创新投入更有利于技术创新。Unsal聚焦医药行业，搜集政府补贴数据发现政治关联企业从政府机构获得补贴的机会更高，进而提高研发容错率，使管理人员免受短期威胁，从而促进医疗技术创新。

（2）阻碍效应即政治关联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负影响。

苏屹等采用2013年深交所创业板公司的数据进行分析，基于社会资本互惠互换理论，发现企业家政治关联不利于企业技术创新绩效，企业研发投资在二者中起到中介作用，低成本战略调节了研发投资与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作用。罗明新等在研究中发现，政治关联会造成企业的依赖性，使企业创新意识被束缚，无法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积极作用。高厚宾等采用2011-2014年中国上市公司跨国并购数据，研究表明政治关联存在“诅咒效应”，总体上对跨国并购异质性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负向调节作用。

2 政治关联与数字化转型

企业在进行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面临多方面资源的约束，在中小企业上体现更为明显。为更好实现数字化转型，中小企业通过构建政治关联以期获取更多来自政府的帮助，以支撑企业较为平稳地渡过前期发展的重要转折与探索阶段。学界就政治关联如何影响企业转型展开了研究，重点探讨了信息资源获取、战略转变、融资约束、研发投入的影响路径与机理。

（1）资源获取方面，学者普遍认为，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可能能够更加容易获得政府提供的各类资源，为更好的转型提供便利条件。刘林基于信号理论视角对民营上市公司展开了研究，发现拥有企业家政治关联的企业在知识与信息等重要资源获取上更为容易。

（2）战略转变方面，企业家政治关联能为企业带来支撑战略转变带来的组织变革所需的发展资源，助力企业数字化转型。数字化转型通过调整企业战略布局、改变研发部门结构、简化生产销售流程等行径提升组织创新效率、拓展发展空间，这需要数字技术与企业战略的深度融合，也往往意味着系统性转变。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能够更能将政策目标与企业目标相结合，更好获得促进企业系统性转变的资源，推动数字化转型。

（3）融资约束方面，学者发现政治关联可以减轻企业可能面临的融资约束。Deng等指出，政治关联能够降低市场摩擦的成本，显著降低企业的融资约束；唐建新等发现，不具有政治关联的民营企业会受到较为严重的融资约束，反向证实了这一论点。

（4）研发投入方面，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源源不断地研发投入支撑，政府在企业研发上的支持主要通过提供研发补贴或在其他环节减少企业支出实现，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可能得到来自政府的在研发投入上扶持。学者在政治关联与企业转型中研究中产生了分歧，熊凯军指出，政府的研发补贴会对企业研发投入产生倒U型影响，政治关联可能会给企业带来更多的研发补贴，但这并不意味着更高的研发投入，即政治关联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是非线性的，这与万文海等的研究不谋而合。然而，马文聪等研究发现，研发补贴与税收优惠的政策组合能够显著促进企业提高研发投入。虽然学者结论不一，但都表明企业在政府更为合理地使用政策工具时，能够提升企业的研发投入，即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获得研发投入进而更好支撑数字化转型。

除此之外，学者还展开了进一步研究，王雪冬等构建了直接和间接政治关联在政策感知能力和市场感知能力中介作用下影响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理论模型，发现直接政治关联与间接政治关联均正向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但在具体感知能力方面存在异质性。

3 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

企业的发展壮大离不开创新的影响，而创新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数字化转型是指企业使用新的数字技术以实现重大业务改进，以增强客户体验、简化运营或创建新商业模式的组织变革。数字技术的使用模糊了组织边界，改变了企业创新的环境、流程和结果。因此，在企业数字化转型进程中数字技术的嵌入如何影响企业创新的问题成了学界热点问题。

另外，部分学者指出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之间存在正向关系.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不仅可以盘活固有资源，也可以强化自身动态能力建设，提高组织敏捷性，影响企业创新管理的整个流程和模式，从而促进企业创新。

首先，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由于现实个体的数字化产生了大量的数据，海量的数据可以直接产生资源红利提升企业的产品创新绩效。

其次，数字技术的使用强化了企业自身的数据挖掘、处理能力，提高信息交互效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绩效。如大数据能力一方面可以帮助企业处理大量的信息。在面对繁杂的数据时，大数据能力可以帮助企业发现数据间的关联，避免信息过载，发现更好的创新点，进而有利于企业创新。

再次，数字技术的使用可以降低企业的创新协同成本，研发模式趋于开放化、开源化，从而促进创新效率的提高。数字平台的涌现使得企业可以汇聚多方力量来助力企业创新。同时，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动态能力的建设可以使组织变得更加流动。组织结构的网络化和扁平化使得企业能够快速感知到消费者需求，有利于产品的创新迭代。

也有研究表明二者甚至存在倒U形、负相关和U形关系。余菲菲等认为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间呈倒U形关系。当企业过度数字化时，数字技术和能力的差距会增加企业的经营和协调成本，对创新绩效产生抑制效应。部分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由于管理能力低下，数字技术与原有业务和流程难以融合，数字化转型成本大，造成企业经营绩效变差，挤占企业创新资源，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绩效。许多企业因为无法渡过数字化转型阵痛期而变革失败。马君等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存在阵痛期，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之间存在U形曲线关系。

同时，部分研究指出二者之间为没有关系。数字技术的使用不一定有利于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Usai等发现最常用的数字技术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非常低，因为创新是创造力和持续研发努力的结果，不是仅靠使用数字技术就可以提高的。相比之下，过度使用数字技术甚至可能会损害企业的长期创新能力。

4 文献评述与研究展望

通过文献综述能够看出目前学界就政治关联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以及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尚未得出统一的结论，研究结果会因视角的分析、变量的选取产生差异；而目前学界就政治关联正向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获取、战略转变、融资约束、研发投入等方面的研究已经达成了一致。目前学界对政治关联和企业创新绩效间的影响已经做了较多的研究，但在当前时代下，政治关联如何在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发挥作用进而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研究还较少，国内对于政治关联对行业以及国有与民营企业的创新影响研究也较少，这可以作为未来的研究方向。

在国家构建数字化产业链的背景下，政治关联与数字化转型两个因素对企业来说均是一把双刃剑，企业如何把握政治关联所带来的资源，如何平衡数字化转型高昂的成本与其所带来的收益，减少两者对创新绩效的抑制效应，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在此背景下，倡导政府与企业通力合作，构建双边、多边合作助力的体系，共同打造协同创新网络，加强企业间信息的流通与共享。通过促进要素融通，促使数字赋能红利能够遍布各行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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