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运行机制研究

谢 婕， 于国良，刘中合

(1.山东理工大学 电气与电子工程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2.山东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3.山东理工大学 校长办公室，山东 淄博 255000)

志愿服务与信用之所以能够相互联系，是因为二者具有共同的“成分”，即信任。 信任是志愿服务与信用相互联系的理论基础。 志愿服务和信用都以信任为起点。 志愿服务是以志愿者的诚信为背书向社会提供公益服务，需要建立在人与人信任基础上。 信用是以信任为原子核，信任是信用应有之义。 志愿服务和信用同是社会资本，都可以给人带来未来收益。 社会价值是志愿服务与信用相互联系的现实基础。

一、大学生志愿服务与大学生信用的关系

(一)大学生志愿服务有助于促进大学生信用体系建设

大学生志愿服务坚持以“奉献、友爱、互助、进步”为核心的志愿精神，把服务他人、奉献社会与实现个人价值相结合，不断规范自己的言行，提高自己的社会责任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推动社会形成友善互助的氛围。 在志愿服务的丰富实践中，大学生了解国情民情，增长社会知识，养成团结互助、协作创新的精神，形成甘于奉献、攻坚克难的意志品质，增强服务人民、服务国家的社会责任意识和规范意识，身体和心灵得到锻炼和升华，有助于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有助于树立崇高理想信念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助于推进大学生信用体系的建立。大学生志愿服务可以为大学生信用体系的构建提供强劲动力。 对大学生志愿者实施守信联合激励，有利于在大学生中树立激励诚信的正确导向，让守信大学生有获得感；有利于探索完善覆盖全体志愿者的守信联合激励运行机制，营造弘扬诚信的社会氛围，加快推进社会信用体系建设。

(二)大学生信用体系建设有助于保障大学生志愿服务长远发展

2016年，共青团中央、国家发展改革委、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印发《青年信用体系建设规划(2016—2020年)》[1]，推进青年信用体系基础建设，加强学习教育、志愿公益、就业创业、婚恋交友、信贷租赁、抚养赡养、医疗健康和出行旅游八个重点领域的青年诚信建设，建立联合激励机制、失信修复机制等，开展诚信宣传教育志愿服务活动，逐步使“青年有信用、信用有价值”的理念得到广大青年普遍认同。 大学生是当代青年最鲜活的代表与主力，青年信用体系治理的关键对象。 培养大学生诚实守信的美德，有助于志愿服务活动朝着更长久、更规范的方向发展。 大学生信用是大学生志愿服务的“增稠剂”。 大学生讲信用程度越高，大学生志愿服务工作开展越顺畅。 大学生志愿服务与大学生信用挂钩，为大学生志愿服务更好更快发展提供了强大精神动力。

二、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体系建设存在的问题

(一)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认知水平有待提高

信用是一个包含多领域的概念，既包括道德领域的诚信，也包括经济领域的借贷信用，还包括法律领域的诚信原则等内涵。 从大学生日常信用认知来看，多数是把这些概念割裂开来对待。 随着互联网消费的兴起，对信用的认知需要把割裂开来的概念联系起来，对人们道德的诚信行为给予经济的信用激励。 在高校，大学生目前很少接触到信用激励。 这与大学生经济信用息息相关，有65%的大学生并不了解个人信用报告相当于个人的“经济身份证”；84%的大学生日常不会使用信用卡；近四成的学生表示并不会去了解月利率背后的实际成本是多少[2]。 根据针对青年志愿者的一项调查，有81.39%的青年志愿者从未查询过个人的信用报告，有73.56%的青年志愿者对哪些信用入信用报告并不清楚，有69.91%的青年志愿者对于信用报告在经济生活中的哪些方面起作用基本不了解[3]。 据此，可以看出当前大学生志愿者整体上对于个人信用的关注度不高，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认知水平有待提高。

(二)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记录有待健全

大学生志愿者信用消费行为日渐增多。 围绕这一庞大的大学生消费市场，各行业争相竞逐，创业、投资、融资、消费、租赁、旅游等行业和领域都在向大学生市场渗透，大学生电子商务、消费金融等飞速发展，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记录随之增多。 共青团中央建设运营了青年信用体系建设先导工程“志愿中国”信息系统，首批10 万多条优秀志愿者数据已归集至全国信用信息共享平台，为有关部门开展守信联合激励提供支撑[4]。 在青年信用体系建设第一批试点地区:北京、天津、江苏、浙江、福建、湖北、广东、宁夏和成都，在第二批试点地区:河南、陕西、四川、内蒙古、重庆、甘肃、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信息系统建设和数据归集工作有序开展，但是各试点地区注册志愿者的人均信用数据量基本上都不足1 条，数据量有限，有些还属于无效数据[5]。 另外，信用数据存在多头管理问题，缺乏全国统筹协调和统一指导，致使信用数据分隔，不仅地方信用数据存在分隔，高校内部也存在信用数据分隔。

(三)大学生志愿者信用奖惩落实力度不够

自2016年国务院颁布《关于建立完善守信联合激励和失信联合惩戒制度加快推进社会诚信建设的指导意见》(国发〔2016〕33 号)以来，信用联合奖惩机制逐渐完善，对于加快形成良好的诚信社会环境起了很大作用。 但是在高校，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联合激励措施还不明确，激励内容含糊其辞，实际生活中很少兑现激励措施，挫伤了大学生志愿者的积极性；在惩戒方面，虽然惩戒内容明确，但是惩戒措施执行起来形同虚设。 “高压线缺压……对社会成员就会失去威慑”[6]。

(四)大学生志愿者信用开发不足

大学生志愿者思维敏捷，善于挑战，渴望成功，既希望帮助他人，奉献社会，又希望得到价值认同，实现自我价值。 他们从事志愿服务活动，既希望得到物质和经济奖励，也希望获得精神和荣誉奖励。 在《青年信用体系建设规划(2016—2020年)》中，鼓励各类社会组织对守信志愿者在家政、职业康复、辅助性就业、文化体育、心理疏导、法律援助等领域提供优惠和便利。 很多城市推出信用分，根据服务次数、时间长短，将志愿者积累的志愿服务积分折算成信用分，在公办医疗机构、体检机构享受优先就医、体检等便利服务，优先享受公共就业服务和职业技能培训等；但是在高校，缺乏对大学生志愿者有吸引力的信用激励措施，信用激励场景不足。

(五)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保护意识薄弱

从近年来多发的校园贷问题，可以看出大学生群体对个人信用信息的保护意识非常薄弱，而发生在高校的大部分金融欺诈行为，与大学生的信用安全意识、法律意识薄弱有极其密切的关系。 大学生志愿者参与志愿活动的场所大多在校内和社区，还有一些是大型赛事活动，他们很少关注信用保护问题。 随着大学生志愿服务向更广泛的社会领域延伸，志愿服务登记的身份信息、银行卡信息等泄露问题时有发生，大学生志愿者缺少法律知识，又怕耽误时间，影响学习，很少拿起法律武器维权。 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保护意识薄弱问题逐渐暴露出来。

三、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实证调查

志愿服务信用激励是近年来城市文明建设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创新激励形式。 越来越多的城市推出信用分激励城市志愿者。 在高校，志愿服务和信用激励仍是平行线。 为了解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模式在大学生志愿者中的需要程度，更好地开展志愿服务活动，更好地普及“青年有信用，信用有价值”理念，我们在山东理工大学进行了实证调查。 前期发放调查问卷，后期进行了访谈。 调查问卷内容涉及大学生基本情况、对志愿服务信用激励的了解程度、志愿服务信用激励的应用场景等众多问题。

(一)参与调查学生的基本情况及信用情况

1.基本情况。 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350 份，回收331 份，回收率94.6%。 其中男生208 人，女生123 人；党员41 人，团员271 人，群众19人。年级多集中在高年级，三年级和四年级学生共311 人。

2.信用情况。 参与调查学生的芝麻信用分情况如下:700 分以上共178 人，占比53.8%；600～700 分之间108 人，占比32.6%；300 ～600分之间36 人，占比10.9%；300 分以下9 人，占比2.7%。 参与调查学生给个人信用打分情况:90分以上229 人，占比69.2%；70 ～90 分之间95人，占比28.7%；60～70 分之间5 人，占比1.5%；60 分以下2 人，占比0.6%。 参与调查学生给大学生整体信用打分情况是:90 分以上118 人，占比35.7%；70 ～90 分之间190 人，占比57.4%；60～70 之间17 人，占比5.1%；60 分以下6 人，占比1.8%。

由上来看，大学生对个人信用充满自信，对个人信用评价90 分之上占比69.2%；但是由于存在信任鸿沟，对他人信用存在一定疑虑，对大学生整体信用评价90 分以上仅占35.7%。

(二)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模式现状调查

1.志愿服务的动机和回报。 在志愿服务的动机调查中，设置了8 个选项，为多选题。 其中，为了得到实践锻炼，占比78.5%；为了扩大社交面，占比72.8%；为了增加职场体验，占比54.4%；为了实现自身价值，占比55.6%；为了找到社会归属感，占比41.1%；为了获得荣誉感，占比32.6%；为了完成学校学分，占比30.5%；为了得到信用分，占比28.4%。 说明大学生做志愿服务出发点是正向的。 在完成志愿服务期望得到回报方面，58.3%的大学生希望获得实践提升，51.7%的大学生希望获得荣誉证书或荣誉称号，43.8%的大学生希望获得学分奖励，36%的大学生希望获得信用分奖励，35.4%的大学生希望获得就业优先政策，32.6%的大学生希望获得亲朋好友以及社会的鼓励和赞许，21.8%的大学生希望获得报酬，20.5%的大学生表示不求回报。 从志愿服务动机和回报可以得出，信用激励机制需要加大宣传教育力度，从信用意识、信用习惯、信用行为等方面，教育大学生重视信用，维护个人信用。

2.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有效性、认可度。 大学生对物质激励、荣誉激励、学业激励的认可度相差较小，调查数据分别占比20.2%、33.8%、20.6%，但是对信用激励认可度占比仅13.9%。说明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机制需要加大宣传力度，另有11.5%大学生支持其他激励形式。

3.信用激励志愿者和志愿服务活动存在的问题。 在信用激励大学生志愿者方面，近70%的大学生认为人为因素是干扰信用评价的最主要因素；42.9%的大学生认为志愿者缺乏信用，信用分激励难以落实。 在信用激励大学生志愿服务活动方面，73.4%的大学生认为信用激励机制尚不健全，信用采集、信用评价、信用修复缺乏规范，信用分难以量化，用信场景还不够广阔；52.2%同学认为信用激励缺乏制度保障。

4.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模式的信用评价等级及干扰因素。 在信用评价中，73.7%的大学生倾向于五级制:优秀、良好、中等、合格、不合格；21.8%的大学生倾向于三级制:优秀、合格、不合格；4.5%的大学生倾向于二级制:优秀、合格。在对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评价干扰因素中，81%的大学生认为志愿者个人品德应作为信用评价参考因素，61.6%的大学生认为应以志愿服务活动的难易程度作为信用评价参考因素，54.4%的大学生认为应以志愿服务效果作为信用评价参考因素，53.5%的大学生认为应以志愿服务时长作为信用评价参考因素，47.1%的大学生认为应以志愿服务频次作为信用评价参考因素，15.4%的大学生认为应以是否获奖作为信用评价参考因素。 由此看出，在对大学生志愿者进行信用评价时，应综合考量志愿服务难易系数、服务效果、服务时长、服务频次等因素。

四、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的运行环节

基于大学生志愿者信用建设中存在的问题，结合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模式调查问卷及个别访谈，我们认为可以围绕信用宣讲、信用征集、信用评价、信用应用、信用修复等环节，构建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机制。

(一)加强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宣讲环节

信用知识宣讲是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机制的第一个环节。 通过信用宣讲，要向大学生讲清楚信用的内涵和本质、信用的价值、信用对经济发展的意义。 要抓住课堂教育的主渠道作用，普及金融信用知识。 通过金融理财通识课、信用公选课、公开课等形式进行信用知识传授。在课堂集中进行知识灌输的同时，开展丰富多彩的第二课堂教育，通过大学生喜闻乐见的教育形式，如快闪、抖音、情景剧、动漫画、文艺汇演等，在更大范围内培育大学生信用意识；发挥大学生志愿者协会、社团的组织功能，做好大学生志愿者信用教育和培训工作，助力大学生养成信用习惯。 总之，在信用人文教育中要虚功实做，践行诚信价值观[7]。

(二)完善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征集环节

收集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信息是开启信用激励的重要环节。 大学生志愿服务中，信用信息主要包括个人基本信息、志愿服务相关信息、与志愿服务相关的培训信息，以及大学生在校期间的学业相关信息、金融信息。 学业相关信息主要包含大学生在校期间获得的荣誉、奖学金等正面记录和考试作弊等负面记录。

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信息通过两条路径收集:其一，由各地团务部门与志愿者服务平台等采集。 志愿者的服务信息和培训信息被以“志愿中国”为代表的志愿者信用信息系统所采集。除了基础信息和志愿服务信息外，青年志愿者的金融信用信息和网络交易信息分别被央行征信中心以及互联网金融公司所采集。 其二，由高校学生处、招生就业处、团委、教务处等部门采集。两条路径没有交集，探索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运行机制，就需要把两条路径连接起来，打通这层信息壁垒，构建一个全国统一的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信息平台，互联共享，才能更好地推进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模式的应用。 大数据时代，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信息被分隔的现状有望被打破。 部分高校已经开始依托“志愿中国”实践平台开展志愿服务工作。 如山西农业大学基于“志愿中国”网站及其手机客户端“志愿汇”，将全校学生在志愿服务行动中发生的相关数据进行存档，全部反馈至“志愿汇”后台[8]。 许多高校已经建立起来或者正在建立校内的志愿服务管理系统，但是如何将“志愿汇”这个大的系统与各高校子系统进行对接或者覆盖，协调较为困难。 信用试点省份广东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先例。 广东开始建设覆盖全省的青少年大数据交互系统，把青少年14 岁开始的团内奖惩、第二课堂、实习就业、公益参与等经历全程记录并进行数据分析挖掘，最终形成可供青年个人和社会广泛使用的青年成长指数和信用分[9]。

(三)健全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评价环节

信用评价是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运行机制中关键的环节。 信用评价是对个人或组织的履约意愿与能力的一种判断。 在信用激励志愿服务模式下，大学生志愿服务质量主要靠信用评价反映出来。 信用评价结果关系大学生志愿者切身利益。 国家层面已经出台了志愿服务的评价指标体系。 大学生志愿者信用评价要以国家出台的信用评价指标体系为度量衡，严格按照指标为大学生志愿者公正合理赋分，避免人情因素干扰。 大学生信用评价指标体系不同于企业信用评价指标体系，其信用评价的主体在学校行政部门，不在第三方机构或市场，因此，信用评价的权威性一定要树立，不能“朝令夕改”，让人无所适从。 在信用激励赋分过程中，要优化信用激励办法，使信用激励赋分更智能化、客观化。

另外，在信用激励赋分后，要进行公示，特别要进行网络公示，因为“大众媒介的出现，减少了以欺骗性信息为基础的信任扩散”[10]，使公示覆盖面增大，从而加大对信用激励赋分的监督。通过信用评价，将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信息和学业信用信息集中起来进行统一管理，实现信息共享。

(四)开发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应用环节

用信是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运行机制的核心环节。 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信息经过采集整理、赋分评价后，形成一个全国统一的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信息数据库。 有了大学生志愿者信用信息数据库，就可以在下游进行信用奖惩。以往我们关注的重点是“失信如何惩戒”，很少关注“守信如何激励”。 自《关于实施优秀青年志愿者守信联合激励加快推进青年信用体系建设的行动计划》文件发布后，对志愿者信用激励形式日益丰富，守信激励不仅局限于表彰奖励等精神性奖励，而且在教育服务和管理、就业和创新创业服务、社会保障服务、金融与住房租赁服务、文化生活服务、评先树优等信用激励场景中给志愿者以实打实的优惠和保障，真正体现了“青年有信用，信用有价值”。 越来越多的城市推出了带有城市文化特色的信用分、信用志愿卡、信用身份证，为守信者的生活开启了绿灯，城市志愿服务活动如火如荼。 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需要尽快和社会信用激励接轨，联合金融部门、企事业单位等为大学生志愿者提供可行的激励措施。

大学生的信用应用还是一片待开发的蓝海。大学生“信用＋”的开发应该注重校内校外结合。目前，大学生志愿者信用积分主要应用于共享单车、图书馆借还书等有限的生活领域，还没有与大学生在校期间的奖、勤、助、贷、免等优惠政策挂钩，大学生还不能直观感受到在校期间的信用价值。 要借助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创新，实现更多的用信场景，让大学生更直观地认识到“信用有价、守信受益”。

(五)建立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修复环节

信用修复是大学生志愿服务信用激励运行机制不可或缺的环节。 信用修复标准定义有待明确，但是根据字面含义，可以理解为具有知错改错、改过自新的意义。 信用修复要坚持“谁提供、谁受理、谁负责”的信用修复原则，要让失信者形成“在哪跌倒，就从哪爬起”的悔过意识与实际行动[11]。 建立信用修复对大学生志愿服务长效发展特别重要。 一旦因一次志愿服务失信被记录到信用信息数据库中跟随大学生一起毕业，会给其未来成长带来巨大压力。 因此，需要建立大学生信用修复环节。 在这一环节，可以设立一个辅助机制，即信用风险预警机制。 就是要通过预警提醒，防范控制信用风险，预防大学生失信行为。 要给大学生提前打好预防针，以免承受信用修复的压力，让他们放下包袱，轻松愉快地走出校园、走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