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凤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认为这两种方式对文学创作非常有帮助,我经常是在阅读中突然有话想说,然后再开始创作。这篇《八月的故乡》就是先有的题目,故事是后来改的,一开始它想要讲述的故事是另一个,而让我下定決心改的是在完整阅读萧红的《呼兰河传》后。《呼兰河传》让我感到五味杂陈,体会到了萧红的爱与痛,看到了故乡的影子,所以我也想写属于我的故乡。
故事最初灵感诞生时,我因病情加重休学在家,我当时是抱着写遗作的心态来完成它的。在创作过程中,为了能处在那种情感状态中我循环听相关的文字和歌曲。我想留下我记忆中的人与事,让我自己也在那文字中留存。我记录的是我对故乡的一个个记忆片段,多数是亲身亲历,其他的来自于母亲与父亲的闲聊。这两类是我主要的素材来源,而这些素材我都会将它们用备忘录记录下来,后面再进行整理修改,最后成为完整的作品。
我的故乡在云南省昭通市的一个小县城,那里孕育了我的文学生命。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长安村,以及村里的外婆。小时候暑寒假就会去到长安村过假期,在那里看到了很多人不一样又十分相似的生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长安村对我来说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是“长安”,是我心里的乌托邦。而我对生活的感觉来自张爱玲那句:“生命是件华美的袭袍,上面爬满了虱子”,我想要写出那种遗憾缺陷的感觉。因此在写长安村的人和事的时候,我是通过一个孩童的视角来展开,孩童的心是纯粹的,看到的世界也更贴近世界的本来样子,但是也因为这样孩子所看到的世界的残忍之处就会被淡化。就像大多数比较封闭的农村地区成长的女性,其实更像是我笔下所写的稻草人,都由别人操控。而她们的故事我其实更多的是“看见”与“听说”,她们的故事在偏远地区也是具有普遍性的,我希望通过自己的文字将她们的人生记录下来,以另一种方式被记住,而不是像稻草人一样用完就没有了,失去了自己的存在。
时间过去了,记忆变得模糊,人们多数都散了,用很俗的话形容就是“物是人非”,对于长安村的记忆一直留在我内心深处,对于他人来说那是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而这份习以为常会消解掉诸多的可能,文学就能将它们保存下来。可以说因为幼时只是在长安村短暂的假期生活,让我处在了“观看”的角度,而不像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已经失去了对这些事物感受的敏锐度,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礼物,是独特的环境给予的。
当然这还得益于我的父母,他们给予了我不一样的生活,让我在这种对比中感受到了冲击,从而对那种记忆的印象更加深刻。热爱阅读的我也在书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他们的教育也教会了我仁慈与善良的重要性。独特的家庭环境使得我没有归属感,而只是作为一种看客去观看这个世界,而且也让我心思细腻和敏感,情感丰富。这些都是环境给予我的创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