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萍,吴雨鑫,王健,丁雯欣,罗顺祥
(1.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南平第一医院,福建省南平市 353000; 2.福建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部,福州市 350122; 3.福建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福州市 350122)
2014年教育部联合6个部门下发了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改革的意见,明确构建以“5+3”模式(5年临床医学本科教育+3年临床医学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或3年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为主体的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模式,明确临床专业型硕士(以下简称“临床专硕”)的培养途径和培养方式。新医科注重多学科的交叉融合,推动了新一轮的医学教育改革和医学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在提高专业技能的同时关注人文素质的培养。随着现代医学模式转变,临床专硕不仅仅要具备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和临床技能,对其人文素质也提出了更高要求。临床培训阶段是专硕培养的关键期,直接关系到其医德医风的养成和作风的转变。本研究基于临床培训基地视角,调查分析临床专硕医学人文素质基本情况,为培训基地教育与提升专业型硕士医学人文素质提供参考依据。
本研究采用简单随机抽样的方法于2021年4—6月抽取福建省福州、厦门、南平、漳州、泉州、龙岩等9地市12家临床培训基地的在读临床专硕,通过线上发布480份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469份,有效回收率97.7%。
通过查阅学者文章后自行设计调查问卷[1-9],问卷内容包括:临床专硕的基本信息、所处临床培训基地(等级、性质、专业基地数量)、导师的信息(学历、职称等)、对医学人文素质的内涵理解、开展培训方式、培训需求等。预调查发现问题及时修正并确定正式问卷,由线上发布并收集;并进行信度、效度检验,得到Cronbach’s α系数 0.852,KMO 和Bartlett 检验 0.871,信度、效度检验结果较好。
利用Excel录入并整理数据,采用SPSS 25.0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进行描述性分析,计算频数、构成比等,不同临床培训基地之间差异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本次调查的临床专硕共469人,基本情况见表1。
表1 临床专硕基本情况
86.5%的调查对象认为培养获取知识的能力,提高自身人文素养是参加医学人文素质培养的目的,10.0%认为完成学业的同时涉猎相关人文知识,3.0%认为完成医院的教学人文,取得好成绩;0.5%认为更好地完成临床工作。74.8%的调查对象认为医德和公德修养是医学人文素质中最重要的基本要求。
在道德素质上,446人(95.10%)选择A“对现行社会道德规范的认同和遵守”,425人(90.62%)选择C“医疗行业所需要的职业道德素质较高”,386人(82.3%)选择D“为人类健康事业的执着奉献精神”,选择B“不崇尚社会科学道德观的研究发展”、E“个人利益优先服务思想腐化”人数较少。
在文化素质上,选择A“对哲学及思辨体悟能力”、B“文化交流沟通欣赏感悟的能力”应答人数分别为435人(92.75%)、434人(92.54%);选择C“对多元文化及新观念的抵触心理”、D“拘束于传统文化不迈向新的医疗科技”、E“抵制落后腐朽文化的意识”应答人数相对较低。
在法律素质上,401人(85.50%)选择B“用法律约束自身的行为”,430人(91.68%)选择C“运用法学知识尊重维护自身和患者的合法权”,406人(86.57%)选择D“理解相关法律条例守法用对法有正确心态”,选择A“具备法律知识知法犯法”、E“钻法律漏洞投机取巧”相对较少。
在心理素质上,432人(92.11%)选择A“铭记救死扶伤的职业背景时刻保持奉献心态”,403人(85.93%)选择D“拥有较好的定力遇事冷静不退缩”,387人(82.52%)选择E“耐心缜密且富有爱心融入人文关怀”,选择B“功利心理强时刻思考着从患者身上谋取利益”、C“遇到挫折就退缩缺乏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人数较少。
数据显示,不同临床培训基地对临床专硕医学人文素质培养主要形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培养频率和导师教育情况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省级医院频率在1~2次/月或1次/季度占比高,导师曾教育过医学人文素质占比高(见表2)。
表2 不同临床培训基地医学人文素质培养情况差异分析[人(%)]
本研究发现,临床专硕在对医学人文素质的内容和培养目的认知程度及对医学人文素质内涵的认知程度已有所提高。其中,在临床专硕对医学人文素质中道德素质的认知情况上,认为是对现行规范道德的认同和遵守、医疗行业所需要的道德素质以及为人类健康事业的执着奉献精神此类内容的临床专硕占比较多;在对医学人文素质中文化素质的认知情况上,认为是对哲学及思辨体悟的能力和文化交流沟通、欣赏体悟的能力的应答人数超均过90%;在对医学人文素质中法律素质的认知情况上,选择正向法律素质相关的应答人数超过80%;在对医学人文素质中心理素质的认知情况上,80%以上的临床专硕具有较好的心理素质,认为救死扶伤、耐心缜密、较好的定力属于医学人文素质中心理素质的内容;在医学人文素质培养的基本要求和目的上,基本上能够明确提高自身人文素质是培养目的,培养医德是基本要求。总体上看,大部分临床专硕提高了对医学人文素质重要性的认知,这与张佩莲等[10]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并且经过前期的医学人文素质教育和研究生阶段加深,目前临床专硕的医学人文素质认知面更加丰富[11]。
但是,仍然有部分临床专硕对医学人文素质认知不清的问题。在道德素质中,仍然有20%以内的人员选择不崇尚社会科学道德观的发展和个人利益优先、服务思想腐化这两项负面认知;在文化素质中认为是拘束于传统文化、不迈向新的医疗科技和对多元文化的抵触心理应答人数也有10%~30%;在法律素质中选择具备钻法律漏洞投机取巧的负面认知人数约5%;在心理素质中,认为是功利心理强谋取利益、遇到挫折就退缩的负面认知人数接近15%,部分临床专硕对医学人文素质的内涵认知不到位,这一结果与胡晓宇[12]的研究结论相一致。
根据对临床专硕的调查研究显示,在临床培训基地对临床专硕的医学人文素质培养上,省级医院和市级医院存在一定差异,省级医院每月开展1~2次医学人文素质培养或每季度一次占比高,市级医院频率相对较低;医学人文素质培养方式上省级与市级医院无明显差距,主要以融入临床带教为主,真正开设相关课程占比、导师的日常沟通也有一定占比;总体上看,临床专硕的医学人文素质培养已经得到一定重视,各级医院均一定程度上落实有关教育。
目前,临床专硕医学人文素质内容的认知存在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医学人文素质内涵教育不够深入。韩沙沙等[13]指出注重医学专业知识和技能而轻视医学人文素质的培养,专业课程负担较重也是原因之一,临床培训基地的医学人文素质教育内容和教育形式仅是停留在表面,未能让临床专硕完全体悟到医学人文素质的内涵。临床培训基地是临床专硕医学人文素质培养的重要场所,专硕导师作为培养负责人,是发挥影响和指导作用的重要人员,研究结果显示,虽然目前大多数导师都有作医学人文素质教育,但当前导师是否自身对于医学人文素质内涵认知到位,或有关素质培养作用是否有效还未明确;目前还未有一套适合专硕导师的医学人文素质培养模式,不同导师素质不同,仅仅是依靠导师自身的感受和体会,或许无法完全体悟医学人文素质的真正内涵。
临床专硕所在的省级或市级临床培训基地几乎不开展、不清楚是否有开展人文素质培养的占比近20%;段志光[14]研究结果认为,目前医学人文素质教育流于形式,专业知识与人文融合教育教学薄弱;临床培训基地在对临床专硕的医学人文素质培养上改变了思想观念,关注度有一定提升,但仍旧存在医学人文素质培养开展次数较少、开展方式较单一、课程设置不合理、部分临床专硕的自身开展意愿较小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临床培训基地未能把握医学人文素质的重点内容且出现教育形式化现象;刘虹和沈超[15]研究发现医学生的医学人文素质基础课程必修率较低,对待人文素质基础课程的学习较随意,造成医学生主动加强自身医学人文素质的意识薄弱、意愿较低。此外,市级医院由于教学资源不足等原因,对医学人文素质教育频率、导师履职情况与省级医院存在差距,可能会对同质化教学效果产生一定影响。《人文医学教育教学改革纲要》指出:强调医学人文与医学实践的结合,将人文精神渗入医疗实践,不同级别的临床培训基地均要重视临床实践阶段和社会实践中的医学人文素质培养,更贴近实际地开展培养,充分利用临床培训阶段来进行案例教学、病例讨论,在讨论中贯穿着医学人文素质教育更易于临床专硕接受,使得素质培养效果良好;临床培训基地还要开设科学的医学人文素质相关课程,协同构建完整的医学人文素质教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