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的三重论域

韩广富 韩晓

［摘要］自古以来，粮食安全始终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践行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坚持战略思维、历史思维、底线思维，以粮食安全问题为导向，实施国家粮食安全战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是中国共产党未来长期执政的必然选择，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的根本保障，是解决世界粮食安全问题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在新时代背景下，要牢牢把握粮食安全主动权，党政同责扛起粮食安全的政治责任，抓好耕地和科技两大“要害”，调动起种粮农民的积极性，在全社会形成节约粮食的良好氛围，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粮食安全道路。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 粮食安全战略 思维向度 现实意蕴 实践导向

［中图分类号］F3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642（2023）03—0015—06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中指出，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牢牢守住十八亿亩耕地红线，确保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1］。中国共产党始终把解决人民吃饭问题作为首要任务，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实现了从吃不饱到吃得饱再到如何吃得好的巨大转变。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继续将“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在粮食安全上创造性地提出了“以我为主、立足国内、确保产能、适度进口、科技支撑”的粮食安全战略，不仅为新时代中国粮食安全工作提供了理论指引和实践导向，更时刻彰显出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和中国作为世界负责任大国的独特魅力。

一、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的思维向度

在马克思主义“本体”基础上产生的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有其“行”的继承性和独特性，主要表现为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的认同和运用［2］。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粮食问题基本观点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时代产物，彰显着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与发展性的鲜明特征。

（一）坚持人民至上的價值理念

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马克思、恩格斯曾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3］。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述阐释了温饱问题在人类生存和发展过程中的基础性作用。在中国粮食安全问题上，一方面，中国共产党顺应了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回应了人民基本生活需求，将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不仅满足人民群众的日常温饱需求，更是着眼于人民群众对于粮食多元化、绿色化需求趋向，加快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农业生产提质增效。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种粮农民是农业生产的主体，中国共产党尊重种粮农民的主体地位，出台相关重农、惠农政策措施，充分调动种粮农民的积极性，将提升人民幸福感、获得感与保障国家安全紧密结合。

（二）坚持实事求是的问题导向

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坚持从实际出发，前提是深入实际、了解实际，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实事求是。同样，只有有实事求是的态度才能重视深入实际、了解实际”［4］。进入新时代，特别是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国粮食安全工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但在世纪疫情的冲击下，世界百年变局加速演进，各种不确定因素和挑战持续增加，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中国经济持续打压，逐渐演变为新冷战格局，中国面临着需求紧缩、供给冲击和预期转弱的三重压力。中国共产党立足本国特殊国情、农情、粮情，将粮食安全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充分分析现阶段中国农业生产的有利因素和不利条件，守正创新，多措并举改善民生，确保“中国人的饭碗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敢于直面矛盾、勇于解决问题的自信和担当，时刻彰显着百年大党的强大力量。

（三）坚持高瞻远瞩的战略思维

战略思维强调对事物发展的总体趋势和基本方向的一种把握能力，注重对整体性、长远性问题进行系统谋划。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是站在时代前沿和我国社会发展全局的高度观察、思考和处理重大民生问题的生动体现。粮食安全关乎国家整体安全，在国家发展稳定中具有基础性的战略地位。在风云变幻的时代大背景下，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战略定力，系统谋划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促进粮食安全战略与乡村振兴战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着力补齐农业生产和农村社会发展短板，保障农村社会稳定发展与口粮绝对安全。中国共产党在解决农业生产突出问题中实现国家粮食产量新突破，在把握国家社会发展全局中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征途上谋篇布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绘制了一篇宏伟蓝图。

（四）坚持知古鉴今的历史思维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牢记历史，在吃饭问题上不能得健忘症，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5］71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伊始，我国粮食管理主要实行市场调节，导致粮食市场为一些投机者所利用，粮价上涨，人心慌乱。毛泽东同志指出：“农业关系国计民生极大。要注意，不抓粮食很危险。不抓粮食，总有一天要天下大乱。”［6］为稳定新生政权，中国共产党人开始了一场具有深远意义的粮食战争，从“米粮之战”的初步告捷，到对粮食进行统购统销，再到“定产、定购、定销”方法的全面展开，粮食安全问题得到了有效缓解。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提出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等一系列有利于调动农民生产积极性的制度安排，1985年取消粮食统购，1990年建立国家粮食专项储备制度，2006年取消农业税，等等，有力解放了农村地区的生产力，为粮食生产注入了持久活力。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坚持历史思维，深刻总结历史经验，把握历史规律，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内在要求，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历史观的具体表现和实践运用。

（五）坚持以我为主的底线思维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是党在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留下的宝贵经验，是立党立国的重要原则，也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提出的粮食安全二十字战略方针，将“以我为主”放在首位，充分体现了保障粮食安全的战略底线。一方面，粮食安全事关重大，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粮食安全问题。我国是拥有14亿多人口的发展大国，决定了我们只能走具有中国特色的粮食安全道路，牢牢把握粮食安全主动权。另一方面，底线思维要求我们必须把握好“度”，做好“两点论”与“重点论”的统一，这也是我们党对矛盾分析法的自觉运用。在粮食安全问题上，我们要做好“适度进口”，在把握国内粮食生产大局这一底线的同时，充分运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这不仅有利于缓解国内农业生产对资源环境所造成的压力，也为解决我国农业生产供给与消费需求之间的矛盾起到了积极作用。

二、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的现实意蕴

粮食安全是“国之大者”。一方面，保障粮食安全作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事关国家政治、经济、社会的发展与稳定。另一方面，中国始终践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责任，积极履行国际义务，为全球解决饥饿问题贡献了中国力量。

（一）中国共产党未来长期执政的必然选择

联系群众、服务群众必须想民之所想、忧民之所忧。温饱问题是与人民群众切实利益最直接、最相关的重大课题。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变，不断提升人民营养健康水平和生活水平，是人民对美好生活期盼的重要方面［7］。粮食安全是政治稳定的基础，粮食出现危机，必然会导致社会混乱、民心涣散、政权不稳，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从历史来看，中国共产党可以长期执政的重要基础，就是把国家粮食安全主动性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始终把粮食问题摆到了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突出位置。回顾百年，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领导广大农民“打土豪，分田地”，为国家摆脱贫困创造了根本政治条件，创造了一个新政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继续带领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建设，为解决全国人民温饱问题奠定了坚实基础；改革开放后，我国进行了全方位改革，社会生产力大幅提升，人民温饱问题得到了基本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继续把确保粮食安全作为首要任务，带领全国人民实现了从过去四亿人吃不饱到十四亿多人吃得饱，贫困地区人民也可以适当吃得好的伟大壮举，有力回击了“谁来养活中国”的质疑。未来，在世界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的双重影响下，我国粮食生产依旧存在着风险挑战，人民对于粮食优质化、绿色化需求不断增强等问题亟待解决。因此，实施粮食安全战略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理念的具体表现，也是中国共产党未来能够长期执政的必然选择。

（二）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的根本保障

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和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根本要求，也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的根本保障。“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过程中，必须做好粮食这篇大文章，把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作为首要任务，以筑牢粮食安全坚实底板。”［8］一方面，从国情来看，我国具有“大国小农”的发展特征，即便城镇化进程不断向前推进，我国仍有大量人口留在农村，这对于确保国家粮食生产稳定发挥了重要影响。今后一段时期内，我国农村发展成效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仍然占有较大比重，没有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发展，国家现代化建设注定是不充分、不完善的。中国粮食安全战略的落地实施，就是在“三农”工作中下功夫，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我们在稳定农业产量的同时，实现农业发展提质增效，满足人民对于高质量、绿色化生活产品的需求，从而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物质基础和稳定环境。另一方面，从现代化进程来看，中国特殊国情、农情决定了其现代化过程不可能像西方国家那样以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信息化为序依次进行，而必须是“四化”同步叠加式发展。而同步推进“四化”发展的薄弱环节必然在农业现代化，如何破解农业科技水平低下、土地产出效率不高、耕地和水资源短缺等瓶颈是今后需要重点解决的几大问题，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依旧任重而道远。中国粮食安全战略是着眼于农村农业发展短板，在稳定粮食产量和重要农产品供给的同时，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的一种战略安排。以粮食安全战略为引领，形成多主体协同参与的发展合力，在推进农村地区土地基本经营制度改革，实现农机装备现代化，加快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等工作上加快部署安排，從而补齐农业农村发展短板，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奠定坚实基础。

（三）解决世界粮食安全问题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中国共产党不仅把确保国家粮食安全作为自身历史使命，而且积极承担维护世界粮食安全的大国责任，时刻彰显着负责任大国的独特魅力。目前，世界局势不稳定因素持续增加，俄乌冲突、世纪疫情等国际性问题加剧世界局势动荡，如何在百年变局中寻求粮食问题的合作与共赢，消除世界饥饿目标，中国粮食安全所取得的突出成就，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首先，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我国贫困地区人口实现全部脱贫，绝对贫困问题在中国得到了彻底解决。我国仅用占世界9%的耕地和64%的淡水资源，养活了世界近20%的人口，这不仅是人类减贫事业上的伟大壮举，更为世界贫困地区如何解决温饱问题提供了经验借鉴。其次，我国积极参与世界粮食安全治理，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出台相关方案，先后发起或主办金砖国家农业部长会议等国际性会议，向非洲等落后国家和地区提供粮食援助，在推进中非合作“十大计划”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八大行动”，以负责任大国的态度与世界各国一道携手合作，为实现世界零饥饿、零贫困目标贡献中国力量［9］。最后，我国始终倡议加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多领域务实合作。和平与发展的世界主题和经济全球化、世界贸易自由化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合作共赢是维护世界粮食安全的必经之路，也是人类各项事业发展的必然选择。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充分分析世界发展大势得出的深刻结论，对于深入推进国际涉粮领域合作，构建多元化粮食安全合作格局具有积极意义，不仅推动了世界粮食产业贸易的自由化与便利化，更是为建立公平的国际粮食贸易新秩序发挥了独特作用。中国共产党凭借自身博大胸怀与世界视野，已然成为维护世界粮食安全的中坚力量，时刻为世界实现零饥饿、零贫困目标贡献着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粮食安全战略的实践导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我们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贫困地区人民实现了“两不愁三保障”；在向第二个百年目标奋进的关键时期，我们要继续坚定不移地走好中国特色粮食安全道路，为中国现代化建设提供更加坚实的物质保障和良好的社会环境。

（一）牢牢把握粮食安全主动权

我国作为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必须把粮食安全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进入新时代，我国紧抓粮食生产，实现了连续八年粮食产量保持在13万亿斤以上的伟大成就。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始终是维护社会稳定、增进人民福祉的关键因素，越是面对风险挑战，越是在国内外局势复杂变化的情况下，越要保证粮食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首先，要严格制定并加紧落实有关维护国家粮食安全生产的政策法规，发挥规划的引领作用。将《全国农业可持续发展规划（2015—2030）》《全国国土规划纲要（2018—2022）》等规划政策落实到位，注重从不同角度、不同方面多维度严格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其次，不仅要从粮食生产端入手，更要在粮食储备上下功夫。建立一定数量的储备粮，是调剂国内粮食生产年度丰歉余缺的现实需要，也是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等突发事件的有力举措。自1990年建立国家粮食专项储备制度以来，经过长时间的不断发展与完善，粮食储备在维护国家粮食安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进入新时代，必须合理规划好中央和地方粮食储备的功能定位，发挥好中央储备粮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中“压舱石”作用，发挥好地方储备粮作为保障粮食安全的第一道防线。要建立粮食仓储监管机制，大力提升粮食仓储设施条件，构建起一批自动化、信息化、智能化程度更高的现代化粮仓，织就出我国粮食仓储行业的物联网保障体系。最后，要建立和完善现代粮食流通体系。切实加强粮食仓储物流建设，提升粮食流通效率，建立完备的粮食应急供应保障体系，加强粮食在城市、农村、社区、城际等配送的有效衔接，做到都市区1小时、周边城市3小时、城市群5小时的全国粮食“135应急保障圈”，既要确保地里产得出粮食，更要保障市场供得上粮食，关键时候还能调得出粮食。

（二）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

耕地和科技是新时代抓好粮食生产、保障粮食安全的“两个要害”，粮食生产的根本在耕地，出路在科技。

近年来，由于城镇化进程加快，不少地区为追求经济利益，占用基本农田现象层出不穷，耕地“非农化”“非粮化”较为严重，这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带来隐患。一方面，农田就是农田，耕地是粮食生产的命根子，必须严守十八亿亩耕地红线不动摇。落实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加强耕地用途管制，规范推进占补平衡。对于抛荒耕地，要合理规划，及时保护并充分利用。严格考核地方各级政府，在耕地问题上实行终身追责。另一方面，农田必须是良田，要加快高标准农田建设。2019年11月13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切实加强高标准农田建设提升国家粮食安全保障能力的意见》，对高标准农田建设在管理体制、资金投入和保障措施等层面提出了具体要求。要加强东北黑土地等优质耕地资源的保护和利用，完善水利等基础设施建设，做好盐碱地分类改造工作，采取有力措施切實保护好、利用好粮食生产的各种资源。要对国土空间进行合理规划布局，严格落实“三区三线”，做到每块土地功能明确，实现国土空间综合功能的最大化。

要建立粮食科技创新体系，强化粮食生产的科技支撑。种源安全事关国家安全，要抓住科技这一促进粮食增产的“牛鼻子”。粮食生产是经济再生产和自然再生产的统一，持续性农业生产必然导致资源环境压力增加。资源有限性决定了粮食生产的根本出路在于科学技术的提升。要大力提升农业科技水平，做到种业科技自立自强，种源自主可控。自2022年3月1日起正式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种子法》在加强种业知识产权保护、推进种业自主创新、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10］。要从顶层设计到法律法规的完善，从种质资源普查到知识产权的保护，从育种基地建设到关键核心技术攻关等各个方面，不断推动我国种业向世界前沿进军。要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势，集中力量破解科技难题，搭建起农业科技创新平台，着力补齐科技发展短板。要深化农业科技体制改革，促进多主体协同发力，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探索社会与高等学校、农业研究院所等合作模式，培养一批懂农业、爱农业的高水平科技创新人才，为粮食生产注入源源不断的持久活力。

（三）党政同责扛起粮食安全政治责任

“要全面落实粮食安全党政同责，严格粮食安全责任制考核，主产区、主销区、产销平衡区要饭碗一起端、责任一起扛。”［5］331抓粮食安全，不仅省长要负责，省委书记也要负责。“粮食安全党政同责是对粮食安全省长责任制的巩固扩大，把粮食安全这个国之大者的重要性提升到崭新的政治高度”［11］，这是对中央和地方抓好粮食安全的责任要求，也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独特优势，更是中国共产党人践行初心使命的生动体现。国家粮食安全问题不仅仅是农业生产部门的事情，应坚持举国体制。对于农业生产不单单要算经济账，不能单纯按照市场效益优先和从比较优势原则出发去解决粮食安全问题，而是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真正把解决粮食安全问题作为保障人民基本生活需求和维护社会稳定的政治任务。粮食生产、流通和消费等方面不能只盯住眼前的利益，更要放在党和国家发展全局的高度，以长远的战略眼光去对待。目前，中国粮食生产向主产区集中，这对于保障粮食安全发挥了重要作用，具有一定合理性，但也存在着过度集中带来的负面影响。部分主销区、产销平衡区由于种粮效益不高，种粮积极性明显不足，存在只想吃粮不想种粮的消极思想。粮食安全党政同责，一方面是对粮食安全主体责任的升格和强化；另一方面也展现出中国共产党对于粮食安全问题的重视。因此，必须拿出严格的政策措施，层层压实各级党委政府责任，共同承担起保障粮食安全的责任和义务，做到饭碗一起端、责任一起扛。

（四）发挥好种粮主体的主观能动性

近年来，农村空心化、农民荒问题现象引起社会普遍关注，这些社会问题不仅会对国家粮食安全造成威胁，也关系未来中国农村事业发展［12］。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实施粮食安全战略，要注重保护种粮农民的积极性、创造性，将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与促进农民增产增收有机衔接。

第一，要保障好种粮农民的劳动收益。我国自2006年全面取消在中国存在了2600年的农业税以来，有效减轻了种粮农民的负担，这也是农业可以实现稳产增收的一大重要原因。进入新时代，要继续探索促进种粮农民增产增收的实践路径，逐步调整和完善粮食价格形成机制，出台与农民切实利益直接相关的农业支持保护政策。通过实施种粮直接补贴、农机装备购置补贴等措施，提高农民抵御自然灾害等风险能力，保障种粮农民基本收入的前提下，促进农民增产增收，确保农业特别是粮食作物的可持续生产。

第二，完善好农村生产经营方式和基础设施建设。要巩固好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坚持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从我国“大国小农”的基本国情出发，着力培育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提升农业社会化服务水平。把小农户引入现代农业发展的轨道上来，大力推进农村第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从单一的农业生产转变为立体式复合型农业发展模式，增加农业产品附加值，既要装满广大人民群众的“米袋子”“菜篮子”，也要满足种粮主体的“钱袋子”。要加大对农村基础设施的投入，防止农村劳动力持续外流。要注重生态环境的保护，推进村容村貌等方面改善，以提升农村“硬实力”保障，加强“软实力”感化等措施，以提升青年英才上山下乡的积极性，并通过教育培训等方式在农村造就一批高水平的新型农民队伍，为国家粮食安全提供长久的人力基础和智力支持。

（五）形成节约粮食的良好社会氛围

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不仅要在生产端增加产量，提高质量，更要在消费端使节约粮食的文明理念深入人心。节约粮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要求。我国历来倡导“厉行节约、反对浪费”的社会风尚，不断加强立法，强化监管，采取有效措施，建立长效机制，坚决制止餐饮浪费行为［13］。2021年4月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食品浪费法》公布实施。我国各地相继开展“光盘行动”，取得了良好成效，但餐饮浪费现象仍然层出不穷。要继续在各种场合以各种形式加强关于“节约粮食”的宣传教育活动，对粮食安全问题始终要有危机意识。首先，要继续加强文明家风建设行动，将勤俭节约作为家风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次，要重视学校作用。将劳动教育纳入国民教育，加强对新时代青年一代关于节约粮食的文明风尚教育，坚决遏制学校食堂成为浪费粮食的“天堂”。最后，要在社会上形成节约粮食的社会氛围，推进城乡移风易俗，改正错误观念，对婚丧嫁娶等活动反对大操大办，控制酒宴标准，防止铺张浪费。各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社会组织等都要自觉承担起节约粮食的义务，坚决抵制“重面子，讲排场”的社会陋习。此外，必须落实好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粮食节约行动方案》，减少粮食在生产、储存、运输、加工、销售等过程中的损耗，开展国际粮食减损经验交流合作，确保粮食节约工作取得扎实成效［14］。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N］.人民日报，20221026（1）.

［2］ 徐军，丁燕燕，徐晓晴.深入学习理解归根到底是两个“行”的三重维度［J］.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25（1）：1.

［3］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58.

［4］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四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526.

［5］ 习近平.论“三农”工作［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2.

［6］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文集：第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99.

［7］ 辛翔飞，王秀东，王济民.新时代下的中国粮食安全：意义、挑战和对策［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21，42（3）：81.

［8］ 杜志雄，肖卫东.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意义、内涵及重点任务［J］.中州学刊，2022，312（12）：33.

［9］ 张帅.全球发展倡议下的中国对外粮食安全合作［J］.国际问题研究，2022，210（4）：125.

［10］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种子法》的决定［R］.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公报，2022（1）：7691.

［11］ 刘慧，赵一夫.粮食安全党政同责落实情况、制度完善與分区域保供路径［J］.中州学刊，2023，313（1）：5260.

［12］ 韩晓，韩广富.乡村人才振兴战略：价值意蕴、现实困境及路径选择［J］.安徽行政学院学报，2022，68（2）：81.

［13］ 彭颜红.坚决制止餐饮浪费行为［J］.红旗文稿，2020，426（18）：48.

［14］ 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粮食节约行动方案》［R］.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1（32）：1922.

责任编辑：魏丽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