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全面振兴程度及提升进路

谭明交 祁春节

摘 要：党的二十大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是新时期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新解读。农村三产融合发展从2015年提出以来，对农村发展、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乡村振兴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方式与途径。随着国家对乡村振兴战略的部署与实施，三产融合发展越发关键，逐渐成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抓手。文章基于31个省份2011-2020年的面板数据，从融合的深度与广度、融合的效果两方面构建农村三产融合指标，选取17个指标构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基于熵权的VIKOR法对农村三产融合程度进行了评价，全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呈现上升趨势。基于各省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推动乡村振兴程度上的差异，地方政府在制定扶持政策上应紧紧结合不同地区资源禀赋条件，让政策具有导向性、精准性、稳定性和长期性，助力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的实现。

关键词：乡村振兴；三产融合；实证分析；振兴程度；提升进路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0539（2023）02-0001-15

一、引言

西奥多· W. 舒尔茨（Theodore W. Schultz）认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成长，有赖于农业的迅速稳定增长，而传统农业不具备迅速稳定增长的能力，其根本出路在于把传统农业改造为现代农业，实现农业现代化。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需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坚持城乡融合发展，加快建设农业强国。回顾我国“三农”发展历程，特别是从21世纪初开始，关键时刻党和国家有关“三农”的新论断、新提法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三农”困境，特别是从2005年的“新农村建设”到2013年的“美丽乡村建设”，再到2017年的“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彰显出全党对“三农”问题的重视，党的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对推进“三农”工作提出的“三个必须”“三个不能”“三个体面”和“三个坚定不移”（1）的科学论断，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三农”的关心与牵挂。党的十八大报告的“四化同步”，十九大报告的“乡村振兴战略”，党的二十大报告“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无疑为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注入了强劲动力。

“农业农村工作，说一千道一万，农民增收是关键”，从2015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延长农业产业链、提高农业附加值，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到2016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阐述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发展，促进农民收入持续较快增长，再到2017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在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中，再次强调深入实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试点示范工程，支持建设一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以此壮大新产业新业态，拓展农业产业链、价值链。到党的十九大报告在部署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时，再次强调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支持和鼓励农民就业创业，拓宽增收渠道。到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坚持城乡融合发展。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研究领域和方向，特别是在我国实现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后，正团结上下，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关键时刻，探究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供给提升进路，对于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对拓展农业多功能、调整农业产业结构、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建设美丽乡村、同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从乡村振兴五大指标出发，全面助推乡村振兴，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幸福家园，从而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征程中同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

二、文献综述

（一）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成为乡村产业新业态拓展的突破口

“三产融合”是农业产业化的高级形态和“升级版”，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使得新的生产技术、新的管理技术和新的产业形态得以诞生。只有通过产业间的相互融合、不断渗透，产业发展的空间才能得以拓展[1]。三产融合发展，有利于建立现代农业三大体系，延伸农业产业链、价值链，构建产加销、贸工农一体化的现代农业产业体系。我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与农村发展高度契合，农村三产融合在政策指引和多方发力的作用下，呈现出许多新的特征和态势[2]，产业融合广泛存在于国民经济的其他领域[3]，通过产业联动、产业集聚、技术渗透、体制创新等方式，将资本、技术以及资源要素进行跨界集约化配置，使农业生产、农产品加工和销售、餐饮、休闲以及其他服务业有机整合在一起，使得农村一、二、三产业之间紧密相连、协同发展，最终实现农业产业链延伸、产业范围扩展和农民收入增加[4]。苏毅清等表示，农村三产融合是农业产业化在产业层面的扩展与升级[5]。随着信息产业不断向其他产业融合发展的过程中，众多高新技术也不断向农业领域渗透，出现了农业与生物产业、农业与信息产业及农业内部子产业之间界限日趋模糊、融合发展的新形态[6]。

（二）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成为促进农民增收致富的新途径

韩长斌认为，农民是农业农村发展的主体，也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体[7]。而产业融合发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根本途径，也是引领农村创业创新的重要着力点[8]。产业融合发展，有利于完善农民利益联结机制，创新组织模式、经营方式和产权关系，让农民真正分享产业链延伸和功能拓展的好处[3]。所以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应紧紧围绕农民，尊重农民主体地位[7]，为农村就近就地就业提供新途径。孔祥利、夏金梅表示，农民作为社会的庞大群体，在农业农村发展中具有主体性地位，必须得到相应的体现[9]。而新的产业发展将吸引更多农民就业，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如农产品加工业、乡村旅游等产业部门的形成和发展将带动更多农民就业增收[10]。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有效解决了现阶段中国农村地区农民增收困难、环境污染严重、农村社会凋零等诸多问题。推进农村三产融合，不仅是中国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提高农民增收的重要手段和实现农村地区可持续发展的客观要求，是促进中国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6]。

（三）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提供助推乡村产业振兴的新模式

中共中央、国务院专门为十九大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颁发了中央“一号文件”，指出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点，并把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作为实现产业兴旺的路径之一[11]。农村三产融合发展与现代农业发展能够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是促进乡村振兴的必然选择[12]。程莉、文传浩基于乡村产业发展、美丽乡村建设和农民生活改善构建乡村振兴的34个评价指标，并利用2000—2016年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研究表明，农村可持续发展、农村产业融合、农村生态环境治理、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均与乡村振兴成显著正相关[13]。崔博、刘伟伟表示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对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速推进农业和农村现代化、推动农业增效、农村繁荣、农民增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8]。促进农村产业融合既是顺应国内外农业发展新趋势和遵循农村产业发展规律的必然选择，又是推动农业从增产导向转向提质导向和增强我国农业创新力、竞争力的重要手段[14]。在新时代中，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应立足发展高质量，追求高标准，实现高效能的新理念，持续用“三高”的三产融合来推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即促进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对于乡村发展具有极高价值[8]。

（四）农村三产融合发展供给破解乡村振兴困境的新路径

与国外乡村振兴对比，会发现我国产业融合程度低，制度环境对乡村发展拘束大，缺乏创新力，产品竞争力不足等缺陷[15]。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而服务业的融合发展因素可推动农业服务业融合发展[16]。我国乡村产业发展面临着农业发展水平较低、基本要素供给不足、产业相对单一、农业与二、三产业融合度较低、产品增收较低、技术物质资本等增收路径相对较少等问题[14]。曾福生[17]从破解农民增收困境的角度指出，助推一、二、三产业的有效融合发展有利于新产业新业态的发展，促进农民增收。杨涛[18]认为推进三产融合发展是推动农业生产、农村繁荣、农民生活水平改善的重要途径。由于产业振兴困难和利益分配集中是产业富民的现实困境，所以用产业融合来解决产业振兴难题是实现乡村产业富民的根本途径[19]。乡村振兴和农村三产融合发展能够从根本解决“三农”问题[9]，而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利于彻底解决“三农”问题，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推进城乡融合发展。姜涛[20]指出大力推动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是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完善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的重要路径，是破解我国“三农”问题，探索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的关键一招。

（五）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夯实了乡村振兴农村发展的基础

农业是否充分发展是促进国民经济能否增长的基础，以功能性农业为基础的乡村发展已然成为国际主流，乡村发展需要立足当地要素并利用外部动力。孔祥利[9]认为乡村振兴、三产融合發展与乡村产业发展的价值取向高度一致，乡村振兴关键基础是产业兴旺，产业是否兴旺在于三产是否融合。推动农村三产融合是推进乡村振兴的基本前提，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驱动力，乡村振兴的关键是产业振兴，产业振兴的突破口在于三产融合发展[11]，而且实现农村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发展是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发展路径[14]，要求乡村振兴战略在资源配置和政策扶持方面优先考虑农业农村发展，农村三产融合重拾农业多功能性，将就业机会和产业融合收益留给农民，推动我国农业农村发展[9]。同时，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抓手，在促进农业提质增效、农民增收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21]。产业兴旺的核心在于有效激发乡村产业发展活力，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经济基础[9]。

三、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National Bureau of Statistics）和中国农村统计年鉴（China Rural Statistical Yearbook），基于31个省份2011-2020年的面板数据，从融合的深度与广度、融合的效果两个方面构建农村三产融合指标，本文指标涉及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性发挥、社会、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四个层面，其中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性发挥、农业服务业要素融合三个二级指标被包含于融合的深度与广度；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两个二级指标被包含于融合的效度，以厘清农村三产融合效果并对其进行实证分析。

在本文的农村三产融合指标体系中，农业产业链延伸层面包括：第一产业增加值/地区生产总值指标、农村农户固定资产投资额指标、农业总产值指标、地方财政农林水事务支出指标；农业多功能性发挥层面包括：互联网普及率指标、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农业总产值指标、农业机械总动力指标；经济效益层面包括：农业总产值指数指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指标、农村居民纯收入指标、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指标；社会效益层面包括：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指标；生态效益层面包括：农用化肥施用折纯量指标、森林覆盖率指标、农用薄膜使用量指标、造林总面积指标。

通过以上17个指标构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真实有效地反映了31个省份近十年来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效果，以此作为本文实证分析的依据。

四、研究方法

由于本文研究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体系中指标涉及较多且最终结果的评估受到多方面影响，为使数据的处理与分析过程更加清晰，能够更直观地通过各项指标及最终分析结果客观反映问题，本文采用基于熵权的VIKOR法对农村三产融合程度进行评价。

（一）熵权法的定义

熵权法是一种根据指标反映信息可靠程度来确定权重的方法。系统越无序、越混乱，熵就越大，某项指标的信息熵越小，指标的离散程度越大，则该项指标可提供的信息越多，在综合评价中所占的权重越大，对综合评价的影响就越大。熵权法是客观确定权重的方法，不会受个人主观意识影响，最终得到的指标权重更加具有客观性，相较于层次分析法等主观法而言具有一定的精确性。

（二） VIKOR法的基本原理

VIKOR法是由Opricovic于1998年所提出的多属性决策方法，VIKOR决策法是一种折中排序方法，通过最大化群效用和最小化个体遗憾值对有限决策方案进行折中排序。

在工程、技术、经济、管理和军事等诸多领域中，经常遇到多准则决策（MCDM）的问题，VIKOR法即多准则折中方法，VIKOR的基本观念在于先界定理想解与负理想解，之后根据各备选方案的评估值与理想方案的接近程度来排列方案之间的优先顺序。VIKOR法在各领域具有广泛的应用，但单独使用VIKOR法存在很大的缺陷，通常采用VIKOR法与其他方法相结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本文采用VIKOR法与熵权法相结合的方法，即基于熵权与VIKOR法的综合评价方法来评价最终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

（三）逻辑框架

本文通过国家统计局收集农村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指标数据建立层级指标模型，利用熵权法计算各指标权重，得出农村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熵权模型，通过VIKOR法选取最佳方案、计算个体遗憾值，最终综合31个省市区的折中值得出农村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的总体情况，以此论证本文所研究的中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全面振兴程度及提升进路。

五、实证分析

基于“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性发挥、农业服务业要素融合、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五个层面构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对31个省份10年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进行打分评价，最终确定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基于熵权与VIKOR法的综合评价方法的主要步骤如下：

（一）对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初始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

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鄉村振兴的评价指标包含310个评价方案和17个评价指标，对我国31个省份近10年来17个乡村振兴指标进行综合评价，即310个评价对象，17个评价指标，则原始评价矩阵为：

用向量归一化的方法对评价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到标准化矩阵。

（二）计算指标权重

第i项指标的信息效用值d等于该指标的熵值与1的差值，熵值越大，信息效用值越小；熵值越小，信息效用值d越大。

则第j个评价指标的熵权Wj为：

通过公式计算分别得到信息熵值e，信息效用度d及权重系数w，见表2。

由表2可得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中17个三级指标的权重系数，对权重系数w进行处理即可得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中三级指标的综合评价得分情况，如表3所示。

通过表3进行基本分析可得，17个三级指标所组成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中，贡献度最大的五个指标分别是农业机械总动力、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农用化肥施用折纯量、造林总面积、农业总产值。其中贡献度最小的指标农业总产值指数，对于农村三产融合体系的贡献度为0.21。

在党中央政策指导和支持下，全国各地探索乡村振兴的道路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形成了高效、系统、规范的发展模式。农业机械总动力作为三产融合发展的关键桥梁，是农业现代化的基础，助推乡村振兴的基础保障；“百姓富，生态美”，生态宜居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目标，农用塑料薄膜、农用化肥的使用是维持农村良好生态环境优势和宝贵财富的重要路径；农业总产值反映了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的程度与广度，是检验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成果的重要窗口。

（三）VIKOR法的综合评价过程

计算最优方案正理想解R+、最劣方案负理想解R-，见表4。

最优方案正理想解R+、最劣方案负理想解R-，分别表示评价指标的最优值、评价指标的最劣值。两个指标值为中间计算过程值，目的在于计算表格中的最优方案距离比值之和S值或最优方案距离比值的最大值R值，w为权重。

公式中Lambda值代表风险偏好，该值默认为0.5，该值大于0.5意味着偏风险，该值小于0.5说明偏保守。本文Lambda值取0.5，表示根据协商达成最大群体效应和最小个体遗憾值同等重要的决策机制进行决策。通过计算对31个省、市、区进行打分排名得出表5。

根据表5显示，综合评价排名前5的省份是山东省、河南省、河北省、湖南省、四川省，综合排名靠后的有天津市、上海市、宁夏回族自治区、青海省、西藏自治区。为直观查看31个省、市、区在2011-2020年间的农村三产融合的成效情况，根据VIKOR法计算过程所得数据及相关计算公式，列出2011-2020年间31个省、市、区的农村三产融合情况的利益比率情况，如表6所示。

由表6可得31个省份2011-2020年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利益比率的数值变化，即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的发展变化。为了更清晰地看出自2011年起十年来整体及局部地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情况，根据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情况及2011-2020年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情况，随机抽取5省情况，绘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折线图及2011-2020年全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情况表。

在VIKOR法计算所得利益比率数值越小越好的前提条件下，为了便于直观分析，故取各方案数值中的差值绝对值进行排列，得出表7，并根据表7做出其折线图（见图1）。

根据图1可得：随机抽取的五个省份中情况最好的为四川省，自2011年起，整体呈向上发展的趋势；贵州省、山西省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与四川相似，整体呈上升趋势，在2015-2016年间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海南省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同样维持着持续向上发展的情况，但是10年中的发展情况较为缓慢；黑龙江省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在2011-2012年期间持快速上升趋势，自2012年开始出现发展下滑的情况，至2014年开始逐步向上发展。

总体上，随机抽查的五省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整体呈向上趋势（见表8）。为进一步验证该结论，根据全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绘出2011-2020年全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的综合趋势图（见图2）。

从全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情况趋势图看，整体呈现出上升趋势，农民作为国家的核心劳动力，是实现2021年全面决胜小康奔向共同富裕新征程的中坚力量，2015年，国家为促进农民增收，实现经济增长，以中共中央、国务院的规格印发了《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全国各地先后就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出台了系列相应措施，各地进入调整适应期，故2015-2016年间，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效果有所波动，反映出各地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对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积极探索与实践，为高效率将原有发展模式与新的指导意见相契合，一定程度上滞后了三产融合发展程度，甚至出现阶段性倒退现象。

为检验本文数据设计的合理性，对本文进行了Cronbach信度分析、效度分析、正态性检验、相关性分析及稳健性检验（见表9）。

从表9可知，信度系数值为0.790，大于0.7，因而说明研究数据信度质量良好，数据信度质量高，可用于进一步分析（见表10）。

使用KMO 和 Bartlett 检验进行效度验证，从表10可以看出，KMO值为0.752，介于0.7 ～ 0.8，研究数据适合提取信息，从侧面反映出效度较好。

（四）针对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进行正态性检验

从表11可以看出，本文研究数据的样本量全部大于50，因而使用K-S检验。具体来看，X1、X2、X3、X4、X6、X7、X8、X9、X10、X11、X12、X14、X15、X16、X17共15项均高度显著（p<0.01），认为X1、X2、X3、X4、X6、X7、X8、X9、X10、X11、X12、X14、X15、X16、X17不具有正态性特质。另外，X5、X13共2项明显不显著（p>0.05），认为 X5、X13具有正态性特质。基于数据检验结果，得出本文指标大部分不具有正态性特质，则进行相关性分析，相关结果见表12 Spearman相关性分析。

从spearman相关分析研究可知，利用相关分析研究X1和X2、X3、X4、X5、X6、X7、X8、X9、X10、X11、X12、X13、X14、X15、X16、X17共16项因素之间的相关关系，使用Spearman相关系数表示相关关系的强弱情况。具体分析可知：X1与X2、X3、X5、X6、X7、X8、X9、X10、X11、X12、X13、X14、X15、X16、X17共15项之间的相关系数值呈现出显著性，具体来看，X1和X2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169，并且呈现出0.01水平的显著性，认为X1和X2之间有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X1和X3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249，并且呈现出0.01水平的显著性，认为X1和X3之间有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其他指标之间，X1与X6、X8、X9、X14、X15、X16、X17皆显著相关，即X1与以上指标之间有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X1与X5、X7、X10、X11、X12、X13皆呈现显著性，即说明X1与以上指标之间有着显著的负相关关系。此外，X1与X4之间的相关关系数值不具显著性（p>0.05），认为X1与X4共1项之间并不存在相关关系。

（五）稳健性检验

本文所研究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程度在2011-2020年的数据研究中，使用vikor法得到的基本结论是在10年间各省市区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程度在逐年递增，基本符合本文对于此项问题研究的预期，为验证本文数据结论的稳健性与可靠性，使用熵权TOPSIS法对于本文所研究数据进行计算，通过对比两者方法的结论性数据即相对贴近度与利益比率情况，验证两种方法得出结论的一致性，以此研究农村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的程度，进而得出以表13结论。

根据表13可知，熵权TOPSIS计算结果显示2011-2020年各省市相对贴近度均呈现上升趋势，对比表6，2011-2020年31個省份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利益比率情况可得，山西省在2011-2020年利益比率波动较大，2020年为0.717 7，而2011年为0.695 3。综合10年间的利益比率可看出，山西省的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情况呈现下降趋势。山东省2011年与2020年利益比率差别细微，2011年山东省乡村振兴利益比率为0.183 1，2020年为0.185 6，说明山东省10年间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情况趋于停滞不前的情况。

为更直观看出使用熵权TOPSIS法计算出的总体相对贴近度情况，即全国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情况，绘出表14 农村三产融合数值。

由表14可看出，2011年全国农村三产融合数值为8.512，2020年全国农村三产融合数值为11.362，差值为2.85，即2011-2020年31省市区三产融合助推乡村振兴情况整体呈上升趋势，与本文VIKOR法研究结果相吻合，即本文所研究结论保持了稳健。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一）主要结论

文章基于31个省份2011-2020年的面板数据，从融合的深度与广度、融合的效果两方面构建农村三产融合指标，选取17个指标构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基于熵权的VIKOR法对农村三产融合程度进行评价，分析论证了中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总体情况，实证研究了各省份以及全国农村三产融合对乡村振兴的推动程度。研究结果表明：

除我国香港、澳门、台湾等地区，各省份在2011-2020十年间，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整体呈上升趋势，随着2015年《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的发布，全国各地在原有三产融合发展基础上，积极融合新政策，进入政策调整适应期，各地迅速做出系列应对政策举措，在此期间，各省份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程度有所波动和下降。经历适应期后，三产融合发展对乡村振兴具有积极的正向促进作用。通过对各省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综合评价，山东省、河南省、河北省、湖南省、四川省等五省的三产融合发展对促进乡村振兴的效果最佳，天津市、上海市、宁夏回族自治区、青海省、西藏自治区等五地还需进一步加强农村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全面助推乡村振兴。

（二）政策启示

（1）通过论证，全国乡村产业融合发展势头良好，农业产业链条和多种功能不断延伸延展，产业融合主体规模不断壮大。乡村产业的融合载体蓬勃发展，乡村产业融合业态提档升级，紧密型利益联结机制持续健全，农民增收与就业渠道日益多元化，各方力量助力产业融合成效明显。当前我国乡村产业融合发展还处于初级阶段，面临乡村产业融合层次程度较低，融合品质水平不高，融合支撑要素不强和融合主体带动较弱四个问题。

（2）由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对实现乡村振兴战略，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增长特别是对农业经济增长、对农业产业结构调整，促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具有显著影响，中国各级政府特别是省（市）地方政府应准确理解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提出的背景，国家政策的含义，继续坚定不移地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的深度融合发展。

（3）由于中国各省（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质量存在差异，地方政府在制定继续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扶持政策、侧重点和导向上应紧紧结合各地农业发展现状以及不同地区资源禀赋条件，因地制宜、差异化对待，加强和重视推进融合政策的导向性、稳定性和长期性，根据现有的融合特征（如融合程度、融合效益等）制定分层分类地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具体政策以减少融合的波动性，助力乡村振兴的实现。

（4）国家层面，可根据现有融合质量确定差异化的融合政策，实施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示范带动点。通过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具有推进农业现代化与实现共同富裕的双重功效，各省（市）对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扶持政策、投入的协调成本，其方向和重点将影响融合的过程质量和结果质量，这是本文结论的实践启示所在。故此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国家政策导向正确是方向保障，一线落实不走样是实践的重要前提，只有政策制定充分结合实际，实践充分尊重政策的科学性，才有利于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的实现。

（5）乡村振兴产业融合发展将呈现绿色化、集聚化、数字化、品牌化、创新化、一体化六大趋势。需要因地制宜，制定科学规划；创新驱动，构建长效机制；龙头带动，培育多元主体；做强载体，拓展农业功能；市场导向，加强渠道建设；要素保障，强化政策扶持。乡村振兴要长久惠及百姓，就要不断拓宽产业融合发展道路。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

注释：

（1）三个必须：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三个不能：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农业、不能忘记农民、不能淡漠农村。三个体面：让务农成为体面的职业、让农民获得体面的收入、让农村树立体面的形象。三个坚定不移：坚定不移深化农村改革、坚定不移加快农村发展、坚定不移维护农村和谐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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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proposed the comprehensive promo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which is a new interpretation of realizing the goals of strengthening agriculture， beautifying rural areas， and enriching farmers in the new era. Since the concept of the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 was proposed in 2015， it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rural development， structural reform of the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becoming an important way and mean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With the deployment and implementation of the national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e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crucial， gradually becoming an important tool for promot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accelerating agricultural and rural modernization. Based on panel data from 31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20， this study constructs indicators for the depth and breadth of integration and its effects， and selects 17 indicators to construct an index system for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VIKOR method based on entropy weight is used to evaluate the degree of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 and the results show an increasing trend in promot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the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 Based on the differences in the promo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in each province， local governments should closely integrate policy support with the different resource endowments of different regions to make policies targeted， precise， stable， and long-term，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Chinas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Key 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Industries; Empirical Analysis; Revitalization Degree; Upgrading Path

编辑：邹蕊

基金项目：2022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22BMZ018）

作者简介：谭明交（1981-），男，湖北省恩施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产业经济、乡村振兴等；祁春节（1965-），男，湖北黄冈人，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产业经济、贸易经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