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理论视域下的老年远程教育实践:理论基础、现实考量与优化路径

胡 畔，邢宇航

(1.安徽开放大学 文法与教育学院，合肥 230022；2.宿州职业技术学院，安徽 宿州 234000)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人口老龄化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必须面对的严峻挑战。作为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积极举措,近年来,老年教育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逐渐实现从精英教育向大众教育的转型,但也存在学位资源紧张、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因此老年远程教育被提上日程。根据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1年12月,我国老年网民达1.19亿,互联网普及率达43.2%[1],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现实基础进一步夯实。安徽省是全国较早进入老龄化社会的省份之一,安徽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老年教育事业发展,积极推进远程技术与老年教育深度融合。发展老年远程教育,对满足老年人便捷化、个性化的学习需求,扩大老年教育供给,促进安徽老年教育事业发展具有重要且深远的意义。

老年远程教育是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打破时间、空间限制,将教育资源传递给老年学习者,以促进老年人全面发展的教学形式。已有研究从不同视角切入,对老年远程教育进行了深入研究。学者们充分阐释了老年远程教育在解决供需矛盾、助推教育公平等方面的重要作用,能够促使老年教育供给方式精准化、供给形态社会协同化、供给主体多元化[2]。老年远程教育发展面临着一些困难和挑战,如平台交互功能缺失、资源建设同质化问题明显、师资队伍不稳定、远程方式适用范围的局限性、老年群体远程学习能力有待提高等[3]。发展策略研究或是基于经验总结,如借鉴美国SeniorNet项目、英国U3A Online课程、日本放送大学的实践经验[4],以及香港特别行政区在老年人数字融入方面的经验等[5];或是基于问题解决,从平台建设、教师队伍建设、教育体制等某个研究视角,探索提升老年远程教育服务体系效益。

现有研究对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极具启示,主要聚焦于其重要价值、运行机制、发展现状、现实困境、发展策略等方面。然而,现有研究中实践研究丰富,但理论支撑略显薄弱。并且,虽然其他学科(如公共管理学、计算机科学、心理学、医学等)的研究者也意识到老年远程教育研究的价值和意义,并逐渐参与相关研究,但跨学科研究的优势尚未充分显现。以上问题均需要进一步的思考与探索。

一、老年远程教育的嵌入理论解释框架

“嵌入”这一概念最早由经济史学家卡尔·波兰尼提出,他提出人类经济嵌入于经济与非经济的制度之中,受到经济与非经济因素影响[6]。格兰诺维特进一步发展了其理论内涵与外延,将嵌入划分为“关系嵌入”“结构嵌入”,提出了“经济行为嵌入于社会结构”这一社会经济学核心命题[7]。祖京和马吉奥在格兰诺维特的基础上进一步归纳,总结出“嵌入”存在结构嵌入、认知嵌入、文化嵌入和政治嵌入四个特征,其中结构嵌入更多强调行为主体之间的互动关系;认知嵌入是指群体认知对组织行为的正向或者负面作用;文化嵌入是指共同的价值理念对目标、策略的影响;政治嵌入是指政治环境和体制、权力结构对行为主体的影响[8]。

随着经济社会学理论被引入我国,嵌入理论开始作为一种理论工具应用于多学科的研究,研究领域涉及社会治理[9]、企业管理[10]、教育教学[11]等。其中,祖京和马吉奥的嵌入理论得到了较为广泛的应用,研究思路主要有以下三种:一是运用嵌入理论整体框架,分析特定现象,如利用嵌入理论分析生态耕种行为;[12]二是选取其中一种或几种嵌入形式,分析特定现象,如选取政治嵌入、关系嵌入、认知嵌入三个维度,构建考察挂职干部“嵌入”问题的框架[13];三是对嵌入理论进行本土化改造,如构建包含虚拟嵌入、实体嵌入和智力嵌入的嵌入模式[14]。这些研究都为嵌入理论观照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策略提供了可以借鉴的分析框架和研究视角。

老年远程教育是社会发展的产物,必然嵌入特定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环境中,用嵌入理论作为理论工具,嵌入多元主体的行动逻辑,能够较好地契合老年远程教育发展运作的机理,形成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行动合力,构建老年远程教育多元主体协同发展的格局,对推动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也弥补了现有的老年远程教育研究理论支撑不足、跨学科研究优势未凸显等缺陷。以下主要运用祖京和马吉奥的嵌入理论分析框架,对老年远程教育发展进行探索。

二、嵌入理论视角下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

目前,老年远程教育的具体实施主体主要包括政府主导的老年大学、开放大学举办的老年开放大学与民营机构自主经营的线上老年大学。其中,开放大学在推动基层老年远程教育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老年远程教育学习方式包括直播课程、录播课程、学习资料推送、群组讨论、活动教学等,学习内容几乎涵盖了老年教育包含的所有课程。结合祖京和马吉奥的嵌入理论,从政治嵌入、认知嵌入、结构嵌入、文化嵌入四个角度,呈现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现实状况,如图1所示。

图1 基于嵌入理论的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分析框架

(一)政治嵌入

政治环境、政治体制、政治行为、权利结构等政治因素影响着老年远程教育发展,获得政治赋能,能够促进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法治化、规范化。因此,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主要从党委领导、法律保障、政策保障等维度实现了政治嵌入。

1.党委领导

通过把党组织嵌入到老年远程教育发展中,将组织引领与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深度融合,形成老年远程教育“党委领导、政府主导”的工作格局。各级党组织是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领导者、组织者,负责统筹和推动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把握发展方向。安徽省委高度重视老年远程教育事业发展,2020年3月,安徽省委编办正式批复安徽开放大学成立“安徽老年开放大学”,明确了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的具体实施主体,赋予了实施主体合法地位,对推动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2.法律保障

人大是我国的立法机关、权力机关,通过立法保障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是政治嵌入的重要途径之一。2021年1月,安徽省开始实施《安徽省老年教育条例》(以下简称《条例》),并于2022年3月进行修订,《条例》明确规定,“支持开放大学举办老年大学,开展老年远程教育。”《条例》的出台,标志着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进入了法制化时代,对推动老年远程教育可持续发展意义深远。此外,《条例》出台后,安徽省非常重视《条例》落实情况的监督,2022年5月,安徽省人大常委会部署开展全省范围的执法检查,保障老年远程教育法定职责落实。

3.政策保障

为推进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安徽省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规定,其中宏观层面的政策如表1所示。已有政策涉及办学规划、财政支持、办学标准等,如财政支持方面,《安徽省财政厅关于进一步做好老年教育发展经费保障工作的通知》中提出,建立定额保障标准,并合理安排专项经费等;《关于加快推进老年大学(学校)建设的通知》中要求,省财政对改造升级省级老年教育网络学习平台和省级老年教育资源中心予以经费保障等。相关政策的出台,为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提供了权力基础和动力机制。

表1 近年来安徽省支持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相关法律政策文件

(二)认知嵌入

个体或群体的行为决策都会受到原有知识结构、思维习惯的影响,认知程度直接影响着包括老年群体在内的社会各界对于老年远程教育的理解与认可,进而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进程。因此,在认知嵌入环节,应关照到老年远程教育的受众、教育实施者及社会大众等各层面的认知嵌入。

1.提升学员满意度

提升学员满意度才能获得学员最大程度的认可。研究发现,学习信息提供、教学交互等是影响学习满意度的主要因素[15]。安徽省在平台资源建设、教学支持服务等方面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是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的主要平台,目前已建成成体系的课程595门,共1.22万余讲,包括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艺术学等众多学科领域。教学交互的主要途径是通过微信公众号、班级微信群等,向学员推送教育资源、发布信息资讯,解答学员提问。

2.提升师资专业度

提升教育实施者对老年远程教育的认知,是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最为直接的方法。为提升教育实施者认知,安徽重视加强师资队伍培训,如每年定期开展全省老年远程教育“三员”(联络员、通讯员、辅导员)队伍培训,并且依据各地需求开展“送教上门”,对老年远程教育基层骨干进行培训,通过培训提高全省老年远程教育师资队伍的思想认识,理解发展老年远程教育的重要意义,进一步重视老年远程教育相关工作,并提高开展老年远程教育的业务能力。

3.提高社会认可度

多渠道多形式加强舆论引导,扩大老年远程教育社会影响力。主流媒体聚焦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报道,传播积极老龄化理念。此外,“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及其子平台是推介老年远程教育极具影响力的窗口;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示范基地建成后,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调研、参观,也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老年远程教育的社会影响力。通过多种途径的宣传推介,社会公众对老年远程教育形成了更为清晰、全面的认知,营造了全社会关心、关注老年远程教育的良好氛围。

(三)文化嵌入

文化能够对行为主体价值取向、行为选择等起到引导作用。文化嵌入具有双向嵌入的特征,即一方面,如果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理念能够与老年人群长期共同遵守的伦理道德、风俗习惯、态度规范等相一致,老年远程教育的影响力就越高,老年人的学习意愿就越强烈;另一方面,应发挥文化的能动作用,将主流文化、地域文化等嵌入老年教育,生成核心价值观,最终影响老年人的行为策略。

1.契合老年人文化认同

老年学习者有其自身的特征,如具有较强的独立意识,对待学习拥有独立的见解,学习过程中遇到困难或瓶颈,更期待教师主动创设对话、提供帮助,而不愿意教师以“权威者”的形象出现。基于以上这些特征,在平台建设方面,安徽老年远程教育更加注重推行无障碍设计,充分考虑老年学习者视觉、听觉下降等身体因素,平台搭建注重主题明确、导航清晰、色彩简约,并尽量简化操作,实现界面大小可调节等功能。在课程建设方面,开设符合老年学习者社会角色的课程,注重贴合老年学习者生活,如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中,《楷书四大家——欧阳询与〈九成宫〉》等课程,吸引了大量学员进行线上学习。

2.发挥文化能动作用

一是传递新时代正能量。目前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拥有党的历史、思想政治等专题课程资源18门343讲,如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信仰的力量、两会精神解读等,推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入脑入心。二是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开设古代诗歌散文、书法美术等课程,老年学员通过学习,可以陶冶情操、丰富精神文化生活、提高文化素养。三是融入地域文化。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的课程资源中,专门开辟了“安徽文化”专栏,并细分为“安徽名人”“安徽戏曲”“安徽建筑”“安徽茶文化”“安徽文房四宝”等栏目,向老年学员宣介安徽文化。四是融入先进文化。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设有代际沟通、智能生活等课程,并通过微信公众号推送智能生活系列课程,帮助老年人提高社会发展适应能力,跨越数字鸿沟,共享社会发展成果,诠释和践行了共享发展理念。

(四)结构嵌入

结构嵌入是探讨参与老年远程教育的不同行为主体之间的关系对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影响,不同行为主体之间互惠共享、信任理解,更有利于促进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参与主体逐渐多元化,政府发挥主导作用,老年大学、老年开放大学、社区、高校等共同参与。

1.“双轮驱动”创新模式

“双轮驱动”模式是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特色之一。2018年7月,安徽开放大学与安徽省老年大学协会开展战略合作,双方明确了合作的范围与领域,对双方职责任务进行了清晰的划分,共同推进全省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在“双轮驱动”模式推动下,目前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注册学员已突破102万人,安徽老年开放大学微信公众号关注人数8万余人,安徽老年远程教育从无到有、迅速发展。

2.区域联动体系办学

一是纵向联动,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四级网络”工作格局基本形成,面向全省老年大学系统和开放大学办学体系,建设基层老年远程共建教学点和老年远程教育实验区。目前,依托开放大学办学体系,已建成市级分校17所,县级学院21所,村级教学点2个,远程教育共建点49个。二是横向联动,2019年,长三角地区三省一市发布了《长三角地区社区教育、老年教育协同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9-2021年)》,安徽积极承担相关任务,加强与长三角其他地区的互动交流,推动老年远程教育高质量发展。

3.教学科研相辅相成

依托老年教育研究院,汇聚省内外高校、政府部门、研究机构等力量,组建科研梯队,合作开展老年远程教育研究工作,包括老年教育政策法规、乡村社区老年教育、老年远程教育三个研究方向,以科研推动老年远程教育教学发展,以教学支撑老年远程教育研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如《老年安全常识120条》被选为2021年全国老年人推荐优秀出版物等。

三、嵌入视域下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症结梳理

(一)认知嵌入有待增强

目前社会各界对老年远程教育的认知尚未达到理想高度。政府对老年远程教育的社会功效理解不深,相关职能部门对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前景仍心存疑虑。社会对老年远程教育的关注度不够、认可度不高。老年大学、老年开放大学、社区与乡镇成人学校等办学主体及教师仍然偏向于将老年远程教育视为线下实体教学的补充,对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缺乏科学的教学规划。大多数教师教学方法比较传统,对远程教育技术掌握程度较差,对远程教学形式适应性较弱。老年群体对接受远程教育必备的网络技术和设备存在一定的畏难或抵触心理,对远程教育的接纳程度远不如线下学习。

(二)政治嵌入有待完善

鉴于老年教育的公益属性,老年远程教育市场化运作机制尚未形成,企业投入并不多见,其发展主要依靠政府支持。然而,基层政府收支矛盾突出、财政经费有限,对老年远程教育启动资金、运维经费等尚未列入财政预算,缺乏经费投入保障机制。尤其对基层办学机构来说,还存在着基础设施不足、学习终端落后的短板。此外,《安徽老年教育条例》将老年教育置于学历教育、国民教育体系之外,不利于老年远程教育可持续发展[16],仍需进一步完善。

(三)文化嵌入有待改进

现有平台的易用性、优质资源的可及性,均与老年人教育需求、学习习惯等存在一定差距。进一步提升平台的易操作性,界面设计应更加简洁,操作应更加简单。老年远程教育平台交互功能有待进一步完善,个性化服务的精准度有待进一步提高。资源同质化问题明显,特色资源数量偏少;现有资源主要以闲暇教育为主,对老年人提升学历、提高技能方面的课程资源略显不足;资源共享机制有待进一步优化,如目前通过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网,可以链接到省内各市级老年远程教育网平台,但省外如长三角其他省市老年远程教育平台优质资源尚未实现共享。

(四)结构嵌入有待优化

老年远程教育的实施主体仍以政府和公办学校为主,企业等其他主体参与的热情并不高涨,通过访谈部分培训机构负责人了解到,主要原因是政府对企业举办老年远程教育的支持政策不够完善,企业对办学的困难、红利等预判不足,对资质要求、运作机制等缺乏了解等。另一方面,老年学员对市场化运作的老年远程教育机构认可度不高,市场化的定价规则可能导致学费超出老年人心理预期;老年学员对报名参加市场主体举办的老年远程教育机构存在一定的顾虑。此外,老年远程教育的政府管理部门涉及教育部门、老干局等,政府职能部门之间尚未打破传统组织边界,政策供给与公共服务供给的整合能力有待进一步提升。

四、基于嵌入理论的老年远程教育可行性发展路径

老年远程教育是老年教育的重要形式之一,是终身教育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安徽老年远程教育的可持续发展需从政治嵌入、认知嵌入、文化嵌入、结构嵌入等维度全面发力,如图2所示。

图2 安徽老年远程教育发展路径

(一)政治嵌入: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基础

发展老年远程教育既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老龄工作重要指示精神的有效行动,又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具体体现,还是安徽暖民心行动中“老有所学”行动的任务落实。作为准公共产品,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离不开党和政府的推动。党和政府可制定老年远程教育相关的路线、方针、规划、规范等,搭建老年远程教育政策框架,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将老年远程教育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将老年远程教育事业经费纳入财政预算,并保障相关政策的稳定性、一致性和持续性,为老年远程教育发展提供坚实的经济保障。进一步提高政策设计的精准度,明确各参与主体之间的权责界定、准入准出机制、激励措施、约束条件等,进一步发挥政策的引导与推动作用。

(二)认知嵌入: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前提

发展老年远程教育是解决现有老年教育资源紧缺的重要手段,是老年教育发展顺应时代、乘势而上的必然选择。社会认可能够为老年人参与远程学习提供价值认同及情感支持,因此应引导社会各界对老年远程教育形成稳定、清晰的认知。借助自媒体平台,进行大数据精准推送,提升老年群体对老年远程教育的认同度。各级老年大学、老年开放大学须树立科学质量观,持续提升老年远程教育教学质量,全面提升办学水平,优化课程设置,探索学历教育、技能培训、闲暇教育立体化发展,升级学习平台功能,优化教学设计和学习支持服务,最大限度地提升学员满意度和认同感。加大老年远程教育典型案例、学习成果、学员事迹的宣传报道,发挥“标杆”作用,激发学员学习意识,更新老年人角色观念,强化老年学员认知内部驱动。

(三)文化嵌入: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支撑

老年远程教育是顺应时代发展的产物,其发展也离不开文化嵌入。一方面,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应适应老年群体的文化特征与需求。首先,关注老年人身体机能变化带来的学习时长、学习进度等方面的变化,提高平台的适老化、资源的可及性、课程的趣味性、教学方法的多样性。其次,加强老年人媒介素养教育,开设学习指南课程,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从根本上解决老年人接受远程教育的技术障碍。最后,老年人有较为强烈的情感需求,老年远程教育应鼓励学员与教师通过直播课连麦、微信群、论坛等实现互动,并尽可能实现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相结合。另一方面,老年远程教育应融入主流文化、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等,发挥育人功能。一是根据地域文化、学校文化特征,设置适合本地学员的远程教育课程,以独具特色的本土文化为底色,增强老年学员的文化认同、强化文化归属感,同时避免课程资源同质化问题。二是通过老年远程教育,帮助老年人形成积极老龄观,提高老年人参与社会活动的能力,重构服务社会发展的信心,使老年人摒弃“失用”的态度,打破年龄桎梏,继续参与社会劳动或提供志愿服务,积极发挥自身作用[17]。

(四)结构嵌入: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动力

作为系统工程,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仅凭某个部门、某所学校难以完成,构建多元联动机制是推动老年远程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应然之举。一是坚持“双轮驱动”、体系办学模式,进一步加强安徽老年大学协会与安徽开放大学合作,依托全省老年大学、开放大学两大办学体系,构建老年远程教育体系,加强老年远程教育对基层地区、农村地区的辐射,建设老年远程学习网点,推动全省老年远程教育均衡发展。二是建立老年远程教育发展共同体,鼓励社会各界以多种形式参与老年远程教育,引导普通高等学校、职业院校参与老年远程教育资源建设;探索社区教育与老年远程教育有机融合;鼓励养老机构、教育培训机构、社会志愿组织等参与老年远程教育服务供给等。建立完善协商机制,加强学习资源集约化生产,避免重复建设,优化资源配送体系,实现各主体优势互补、信息共享、资源共建。三是加快学分银行建设,搭建学习成果互认立交桥,打通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不同地区、不同学习机构之间的壁垒,通过学分互认、积累与转换等,满足老年学员多样化的学习需求,发挥学分激励作用。

发展老年远程教育是满足老年人多样化教育需求、解决老年教育资源供求失衡、提高老年教育可及性、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要举措。以安徽为例,借助嵌入理论分析框架,归纳总结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现状,根据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现实困境和存在问题,提出优化路径,即以完善的法律政策为保障,以有力的社会支持为前提,立足老年群体及社会发展的文化场域,构建多元主体联动机制,推动老年远程教育在实践中发展、在实践中创新、在实践中突破,更好的服务全民终身学习、服务“学习型大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