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依赖、政府干预影响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机理与实证

方杏村 胡阿雨

(1.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2.安徽大学 安徽生态与经济发展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 230039)

0 引 言

资源型城市曾在我国经济发展、资源与能源供给保障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是,由于这些地区长期对自然资源的过度依赖,产生了生态环境恶化、产业结构失衡、经济增长困难等一系列问题,难以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可持续发展。目前,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增长转变,利用绿色转型实现可持续发展是当前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主要方式。但是,资源型经济一般具有较强的路径依赖,容易形成“资源诅咒”,而政府在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因此,本文从财政支出的角度出发,探究资源型城市如何通过政府干预摆脱对自然资源的过度依赖,实现绿色转型,这对资源型地区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

1 文献综述

现有文献对资源型城市转型升级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城市绿色转型各发展阶段的研究[1]74-84、转型升级过程中所面临的压力测算[2]54-62以及对城市绿色转型绩效的测量[3]383-393等方面。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指标体系的测算主要体现在经济、社会、生态环境这3个层面上[4]307-318,或者从产业绿色发展、产业要素绿色投入及绿色产出这3个维度来构建[5]。我国在追求资源开发、环境保护与经济增长等各方面的协调发展时,资源型地区应通过产业绿色转型和绿色经济发展方式,从传统的“黑色”发展模式转为理想的“绿色”发展模式。[6]152-161同时,通过平衡资源型产业与非资源型产业、政府财力支持与长效机制建设的关系[7]26-28,强化政府主导地位,找准城市定位[8]186-192等方式来实现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

现有文献对资源依赖影响城市绿色转型的研究,存在自然资源是推动城市绿色转型的“福音”“诅咒”以及自然资源与绿色转型呈非线性关系等3种观点。Auty[9]30-45发现资源丰富的地区往往面临着严重的资源与环境问题,因此首次提出“资源诅咒”理念。随后许多学者基于此对该问题展开了研究,一是验证“资源诅咒”效应的存在,邵帅、杨莉莉[10]26-44,王嘉懿、崔娜娜[11]1259-1266分别以我国各地级市城市、中部资源型城市数据进行分析,发现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呈负相关,先天优越的自然资源并不能成为经济发展的有利因素。二是验证“资源诅咒”机制的存在,包括落后的经济制度、人力资本的排挤以及荷兰病等因素的存在。[12]38-47但仍有部分学者持有不同的观点,邓明、魏后凯[13]15-31并没有发现资源阻碍经济发展的证据,认为其是推动经济增长的福音。邵帅、范美婷等[14]32-63认为资源依赖与城市转型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呈倒U关系。

在政府干预影响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研究中,表明政府干预主要通过政府干预能力[15]6-18与政府干预动机[16]14-24对经济产生影响。地方政府热衷于以行政手段为主的措施来干预地方经济的发展,通过利用税收政策、优惠补贴等方式来吸引人才、投资等要素的流动,发挥地方政府的竞争优势,推动地方实现绿色转型[17]79-91。然而,地方政府在财政分权的背景下,会出于自身财政压力等原因,固化依靠资本要素投入与积累速度提高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18]122-141另外,地方政府在通过扭曲要素市场、改变要素价格实现经济增长的同时,会破坏微观主体的最优行为,长期来看将不利于城市实现绿色转型。[19]78-83

基于此,本文从地方财政支出的角度,分析政府干预打破资源型城市资源诅咒的作用机制,进而提出相应的建议。本文可能的创新之处在于:一是为了符合新时代发展的需要,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测算不再采用传统的DEA方法,而是采用SBM方向性距离函数及Global Malmquist Luenberger指数进行测算。二是分析资源依赖、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机理及阶段差异。现有文献主要基于政府干预或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影响机制进行单一分析,本文将资源依赖和政府干预合并研究,同时将资源型城市进行分类,以期能更全面地分析政府在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中发挥的作用。

2 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

2.1 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

在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初期,丰富的自然资源是工业发展的优势,能够为经济发展提供充足的物质基础,推动技术的进步。另外,丰富的矿产资源还能产生资源集聚效应,实现资本积累,加快促进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但随着资源依赖程度的加剧,资源型城市往往缺乏技术引进和创新的驱动力,对新产业的培育力度不足,会使高耗能、低产出问题变得愈发严重,陷入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20]76-85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资源依赖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呈倒U型关系

2.2 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

地方政府干预在驱动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同时也产生了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下的生态环境问题。政府干预程度过大,将扭曲要素市场,使大量生产要素被低生产率企业占有,而低生产率企业因有利可图就会以低生产要素价格继续生产,降低地区资源配置效率,不利于资源型城市转型升级。另外,我国市场经济体制并不完善,市场中存在寻租腐败行为,如果对地方政府的行为不进行有效约束,会导致这种寻租行为变得愈发严重。企业会因为寻租行为所带来的超额利润而具有更强烈的寻租动机,进而将用于生产性活动的生产要素流向非生产性寻租行为,造成严重的资源错配问题,不利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2: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存在负面影响

2.3 政府干预在资源依赖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中的调节作用

地方政府一直是推动资源型城市实现绿色经济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在资源型城市中,支柱性资源产业大多由国有企业控制,资源型城市在实现绿色转型过程中必须有地方政府的参与。适度的政府干预能够解决公共产品及负外部性导致的市场失灵问题,有效缓解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负向效应,实现我国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3:政府干预在资源依赖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关系中发挥着积极的调节作用,可以有效缓解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过程中的阻力

3 研究设计

3.1 模型设定

根据上文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为了验证资源依赖度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是否存在倒U型关系,建立动态系统GMM模型,见(1)式:

(1)

其中,i表示地区,t表示时间,gtfpit表示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rt表示资源依赖程度,xit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ui表示个体异质性截距,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

为了探究政府干预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之间的动态变化关系,建立以下模型,见(2)式:

gtfpit=α0+α1gtfpit-1+α2giit+α3xit+μi+εit

(2)

其中,giit表示政府干预。

为了探究资源依赖度、政府干预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关系,在资源依赖的倒U关系中引入政府干预变量gi,探究资源依赖度、政府干预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之间的动态变化关系,建立以下模型,见(3)式:

(3)

为了更深入研究资源依赖、政府干预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之间的内在联系,引入资源依赖度rt与政府干预程度gi的交互项rt×gi,建立以下模型,见(4)式:

gtfpit=λ0+λ1gtfpit-1+λ2rtit+λ3giit+λ4rtitgiit+λ5xit+μi+εit

(4)

3.2 变量说明

3.2.1 被解释变量

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在传统全要素生产率的基础上纳入了能源消耗与环境污染要素,符合我国绿色转型的需要。本文基于包含期望产出与非期望产出的SBM方向性距离函数及Global Malmquist Luenberger指数,使用MAX DEA软件测算我国资源型城市绿色经济转型指标。

(1)SBM方向性距离函数线性规划式求解。

为了测度决策主体达到的最优生产可能性边界距离,解决投入产出松弛性问题,本文采用非径向且松弛的SBM函数线性规划式[21]95-109,将各资源型城市做为生产决策单位,建立能源问题的SBM函数方程,见(5)式:

(5)

测算的变量指标包含投入指标、期望产出指标与非期望产出指标,投入产出变量说明见表1。其中,需利用熵值法将非期望产出拟合成环境污染综合指标。

表1 投入产出变量说明

(2)Global Malmquist-Luenberger(GML)指数构造。

与ML指数相比,GML指数具有可传递、循环累加的特征,在函数中引入GML指数能够更精准地测量GTFP[22]183-197,因此,本文建立GML指数,见(6)式:

(6)

3.2.2 核心解释变量

(1)资源依赖。本文选用采掘业单位从业人数与总单位从业人数比来表示各资源型城市的资源依赖程度,比重越大,说明资源依赖程度越大。

在公式(7)中， 表示省会城市i在t年的灯光亮度总值， 表示省会城市i所在的省份在t年的灯光亮度总值，n表示该省内地级市的总数量(事实上很多东盟国家省份的地级市类似于中国的县级单位)，该指标数值越大(取值在0到1之间)，表示省级层面呈现更高的单中心空间结构。

(2)政府干预。本文采用地方财政支出与GDP之比来表示政府干预程度,比重越大,说明政府干预的力度越大。

3.2.3 控制变量

(1)人力资本投资(hc)。人力资本投资决定了一个地区的创新能力水平,进而影响GTFP的增长。本文采用普通中学在校人数与区域总人数之比表示。

(2)市场化程度(ur)。市场化程度能够有效反映资源配置效率。本文采用城镇化率表示[14]32-63。

(3)对外开放程度(fdi)。对外开放能够产生竞争效应、产业关联效应,加速人力资本的自由流动,从而加快生产率的提高。本文采用进出口额与GDP之比表示。

(4)经济发展水平(lnagdp)。地方政府为了实现经济的快速发展,会加大对劳动、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入,相应地增加地区的财富积累,但同时会忽略环境保护这一因素。本文采用人均GDP取对数表示。

(5)基础设施建设(lnic)。完善的基础设施能够降低地区间的运输成本及交易费用,有利于地区间进行信息交流与生产要素的流通,提高地区资源配置效率以及要素使用效率。本文采用人均道路铺装面积取对数表示。

3.2.4 数据获取

通过对《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3—2020)》中规定的资源型城市进行筛选,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取性,本文选取103个资源型城市作为研究对象。本文采用的2005年—2019年资源型城市数据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各省、各地级市统计年鉴,对原始数据中部分缺少的数据采用插值法进行补充。

为了准确描述103个资源型城市的绿色转型效率及其影响因素,需对所选的样本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2。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基本回归分析

为了修正未观察到的异方差与内生性等问题,对103个资源型城市选择动态系统GMM模型进行估计,同时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标准误差,加大工具变量的有效性,需对工具变量的过度识别问题进行Arellano-Bond检验与Hansen检验。基于此,本文采用二步系统GMM估计法进行分析,基本回归分析见表3。

表3 基本回归分析

从表3可以看出,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滞后一阶gtfpit-1的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绿色经济增长率处于波动状态,当期经济增长率会受到前一期经济环境的影响,前一期较高的经济增长率意味着当期经济增长水平有所回落,下一期的绿色经济增长水平又会有所回升,这种滞后一阶显著为负的现象证实了工信部曾提出的“一紧一松”政策的实施。

4.1.1 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

对资源依赖与城市绿色转型关系的检验采用在控制因变量滞后一阶与基本解释变量的基础上,逐步添加控制变量进行参数估计。从回归估计结果看,每个模型的残差均在1%的水平上存在显著的一阶自相关,同时二阶自相关与Hansen检验的结果均不显著,这表明每个模型所使用的工具变量都是有效的;资源依赖与其平方项的系数分别是显著大于零与显著小于零,这表明资源依赖与绿色转型呈“倒U型”关系,验证了假设H1。在逐步添加控制变量的过程中,各变量系数符号均保持不变,表明估计结果非常稳健,所选取的变量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都具有重要的影响。

模型(1)将滞后一期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资源依赖及其平方项作为解释变量进行参数估计。模型(2)至(6)逐步添加控制变量(人力资本投资、市场化程度、对外开放程度、经济发展水平以及基础设施建设)进行参数估计。

模型(2)是引入了人力资本投资这一控制变量后的结果。人力资本投资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该因素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具有推动作用,这是因为人力资本的提升有利于提高地区的科技创新水平,从而加快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

模型(3)是引入了市场化程度这一控制变量后的结果。市场化程度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该因素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具有推动作用,这是因为提高市场化水平,有利于优化资源配置结构,促使资源型城市实现绿色转型。

模型(4)是引入了对外开放程度这一控制变量后的结果。对外开放程度的系数为正,表明对外开放水平的提高能够加快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我国的对外开放政策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和“学习效应”能够加快实现产业转型升级,使资源配置实现帕累托最优,从而加快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

模型(5)是引入经济发展水平这一控制变量后的结果。经济发展水平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经济发展水平在一定程度上会抑制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这是因为我国资源型城市较高的GDP大多数是在忽视环境保护的情况下获得的,没有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需要转变其经济发展模式,实现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

模型(6)是引入了基础设施建设这一控制变量后的结果。基础设施建设的系数为正,表明基础设施建设能够提高城市的交通便利程度,增强城市之间要素的流动,为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提供便利。

4.1.2 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

从政府干预的角度来看,模型(7)中政府干预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地区在发展经济时,地方财政支出偏好于生产性基础建设投资,或制定不利于本地绿色发展的财政政策以及放松工业化发展过程中对环境监管的手段,来吸收一些高污染、高排放的工业企业,短期提高地区经济发展速度。同时,地方财政支出倾向于经济发展,会减少财政对环保方面的支出,加速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不利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验证了假设H2。

4.1.3 政府干预在资源依赖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中的调节作用

模型(8)在资源依赖与城市绿色转型的“倒U型”关系中加入政府干预这一解释变量以及各控制变量,通过回归结果分析,资源依赖的一次项系数仍显著为正,二次项系数仍显著为负,各变量的系数与模型(6)相差不大,表明资源依赖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倒U型”关系不受其他因素的影响;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且系数与模型(7)相差不大,表明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也不受其他因素的控制。

模型(9)同时对资源依赖、政府干预及其交互项进行分析,资源依赖与政府干预的系数均显著为负,表明资源依赖与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均存在负向效应;两者交互项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适度的政府干预能够加大绿色技术投入及财政支出,有效解决资源型城市在实现绿色转型过程中面临的绿色创新能力低下与绿色财政投入不足等问题,从而缓解资源依赖对城市绿色转型的负向效应,验证了假设H3。

4.2 异质性分析

通过对城市资源保障能力与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划分,将大同市、长治市等56个资源型城市划分为成熟资源型城市,将淮北市、黄石市等47个城市划分为非成熟资源型城市,根据该分类,进一步分析资源型城市资源依赖对经济绿色转型的影响以及政府干预在不同发展阶段的差异化影响效果,异质性分析见表4。

表4 异质性分析

模型(10)、模型(13)分别将成熟资源型城市与非成熟资源型城市的滞后一期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资源依赖及其平方项作为解释变量进行参数估计,从估计结果看,在成熟资源型城市,资源依赖与城市绿色转型呈“倒U型”关系,表明仍存在着“资源诅咒”的现象;而在非成熟资源型城市,资源依赖与城市绿色转型的“倒U型”关系并不显著。模型(11)、模型(14)分别将成熟资源型城市与非成熟资源型城市的滞后一期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政府干预作为解释变量进行参数估计,结果表明政府干预对成熟资源型城市与非成熟资源型城市绿色经济转型均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从估计系数来看,政府干预对成熟资源型城市绿色经济转型的负向影响程度更大。模型(12)、模型(15)分别对成熟资源型城市与非成熟资源型城市的资源依赖、政府干预及其交互项进行分析,从政府干预与资源依赖的交互项回归结果来看,成熟资源型城市政府干预的调节效应更强,这是因为成熟资源型城市是现阶段我国资源安全保障的核心区,资源型产业占比较高,需要地方政府对生态环境问题引起高度重视。

5 结论及建议

5.1 结论

本文基于2005—2019年我国103个资源型城市面板数据,首先运用SBM方向距离函数模型与Global Malmquist-Luenberger指数测算我国资源型城市的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再构建动态系统广义距模型(SYS-GMM),就资源依赖、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影响进行回归分析,研究结果表明:

(1)资源依赖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呈“倒U型”关系,对资源的依赖程度存在一个最优规模,资源依赖程度过低不能有效发挥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正向效应,资源依赖程度过高则可能出现规模不经济现象,不利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验证了“资源诅咒”现象的存在。

(2)政府干预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具有显著的负向效应,较高程度的政府干预不利于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但是,在政府干预作为调节因素时,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受资源依赖的负向影响将得以缓解。

(3)从发展阶段的差异来看,成熟资源型城市资源依赖与城市绿色转型仍存在显著的“倒U型”关系,但是非成熟资源型城市“倒U型”关系并不明显;且政府干预对成熟资源型城市的调节效应比非成熟资源型城市更强。

5.2 政策建议

(1)加大创新投入力度,实现产业结构多元化。资源型城市在依托资源型产业发展经济的过程中,应以绿色发展为导向,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发挥地方政府对技术创新的导向作用,加快推进由污染型产业向绿色产业转变,充分实现城市绿色创新发展。另外,将产业结构多元化作为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的重点,培养产业多元化环境,逐步加大对其他产业的扶持力度,以资源为产业纽带来推进产业链的纵向发展,构建新型化、绿色化的产业体系。

(2)规范政府干预行为。由于政府干预能够缓解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经济转型的负向效应。因此,需从政府干预的整体性出发,融合“硬性产业政策”与“软性产业政策”,制定多管齐下的地方干预政策,推动资源型产业的良性发展;从维护市场环境、提高政府服务能力出发,进一步规范地方政府的干预行为,引导地方政府进行良性干预和有序互动,发挥政府优势;加快转变地方政府考核体系,通过各级政府间的互相监督,把握好干预的度,促进政绩考核多元化、绿色化,在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下实现政府经济绩效与生态绩效的共同发展。

(3)精准进行城市定位,因地制宜实施支持政策。地方政府应精准定位各类资源型城市,因地制宜实施合理的政府干预政策,有效发挥政府干预在资源依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转型过程中的调节作用,落实资源型城市经济发展与生态文明建设。对成熟资源型城市而言,地方政府应遵循市场发展规律,构建多元化的产业发展体系,将传统资源型产业与高新技术有效结合,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污染物的排放,推动城市绿色转型。对非成熟资源型城市而言,地方政府应给予政策与资金方面的支持,加大投入基础设施建设,推进新型战略产业的发展,发挥技术创新对绿色转型的引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