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坤 胡玲
摘 要:基于重庆市37县区10年间(2010—2019年)社会经济统计数据,构建县域尺度的乡村性评价指标体系,通过SPSS.23测算各县区乡村性指数(RI)、乡村性分异指数(Z′),深入剖析乡村性时空演化趋向及分异规律,并进一步探讨乡村性演化的驅动机制。结果显示:①37县区10年间RI整体呈降低趋向,且降低幅度、速率迥异。②37县区10年间Z′整体呈缓慢波动增长趋向,显示其间乡村发展差异愈演愈烈,且在2015年出现波峰。③政策经济、科技经济诱因是推动乡村性演变的两驾马车。各因素间的制约与作用促使RI降低、城乡差距缩小。④37县区结合当地实情、乡情,创造性打造专属“山城”振兴样板。城乡一体化趋势愈发明显。
关键词:乡村性;乡村性指数;乡村性分异指数;驱动机制;重庆市
中图分类号:F32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2443(2023)01-0061-07
乡村即非城镇化地区,特指城市以外的广大区域[1],是与城市相对的空间地域系统[2]。乡村具有开放动态性、不整合性及相对性等特质[3]。改革开放实现了国民经济的腾飞,但乡村发展滞后、城乡发展不均衡等问题日益显现;城乡二元结构体制的遗留问题及城市化进程的快速推进,既阻碍了城乡间要素的双向流动,又催生非农产业、农业人口源源汇集于城市,导致城乡经济发展非均衡性进一步扩大[4]。党中央提出“乡村振兴”“构建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系统”战略、要求,乡村持续发展新机遇指日可下。当前,中国经济全面步入新阶段,社会处于转型期,从城乡系统出发,借力乡村成长助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5]。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快速推进,区域间人口流动和经济要素重构,城乡界限逐步被稀释,表现为城乡间的社会经济、文化功能、聚落构成等不断融合趋同[6]。然而,由于城市化进程不一导致乡村性呈现出显著时空分异特征。因此,描绘乡村发展态势,科学认识城乡关系,探讨乡村转型发展驱动机制,将有助于因地制宜指导地方进行新农村建设,实现乡村产业融合和城乡统筹协调发展。
乡村性是识别乡村地域空间、划分城乡地域类型的重要指标[7],是衡量乡村功能、发展态势的关键表征,能客观揭示乡村发展现状及未来演化趋势[8]。Cloke最早通过构建乡村性指数(RI)定量评价英格兰、威尔士的乡村性[9-10],并指出乡村性以乡村文化社区和生活方式等为表征[11]。Woods、Halfacree、Harrington和Duenckmann等对乡村性进行了补充研究,包括研究方法(选取指标、设置权重)和确定类型边界等,这丰富了指标内涵。国内学者张小林最早引入此概念,强调城乡是不存在断裂点的区域统一体,这不仅完善了乡村性的理论构架,而且构建了理论层面的RI测算公式[12-13]。龙花楼、张荣天、孟欢欢、李孝坤、冯艳芬等学者从不同角度划分乡村发展类型,基于不同视角、采用不同模型,构建乡村性评价指标体系,刻画不同地域的乡村性强弱、时空间演变规律及其机理。
在乡村性研究方面,国外学者侧重于其内涵、表征研究,区域多集中于传统偏远农区。研究方法有线性加权求和法、综合定性定量分析的Q方法及多元方法等。研究尺度更微观,研究视角更深入。相较之下,国内学者热衷于乡村性研究综述及评价、乡村地域类型划分及转型发展等研究,区域多集中在东部沿海和东中部发达省区。研究方法主要采用社会表征法,关注理论探讨,通过构建乡村性评价指标体系测算RI,并采用ESDA和GIS空间分析技术定量探究乡村性时空演化规律。研究空间尺度多以县域为单位,时间尺度则选取几个时间断面为节点。
重庆作为超大、中心城市,既是西部大开发战略重要支点,又是“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重要联结点和内陆开放高地。然因其自然地理条件卓殊、地形复杂多变,故被称为“山城”。农业生产在国民经济中占较高比重,叠加社会经济、政治文化、自然环境等诸因素造就了其特殊发展模式。西部大开发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战略部署的实施必将为区域乡村发展增添新动能。鉴于此,本文选择西南地区重要节点、唯一直辖市——重庆市为研究样区,通过构建乡村性评价指标体系,测算重庆市各县区10年间(2010—2019年)的RI,揭示乡村发展态势及演变规律。采用乡村性分异指数模型分析乡村性时空分异特征,再结合分析结论探讨乡村性演化驱动机制。以期为重庆市乡村发展探索路径,为政府因地制宜精准施策、编制发展规划提供理论支撑和智力支持,进而为西南同类型区域探索乡村振兴发展路径提供参考和借鉴。
1 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重庆市(105°E-110°E、28°N-32°N)位处西南部、长江上游地区,地跨青藏高原与长江中下游平原过渡地带。东靠湘、鄂,南、西、北分别接壤黔、川、陕;面积8.24万平方千米;中、西地势低,以丘陵、低山为主,东南、东北地势高,坡地较多。重庆市下辖38个县区,包括26个区、8个县和4个自治县,常住人口3124.32万人,以汉族为主。2020年,粮食播种面积及产量分别为3004.6万亩和1081.4万吨,较上年增长0.2%和0.6%。实现地区GDP2.5万亿元、同比增长3.9%,人均GDP超6万人民币。其中,一产实现增加值1803.33亿元,占GDP的7.21%,同比增长4.7%。
1.2 研究方法
1.2.1 乡村性指数(RI) 乡村性是识别乡村发展态势及时空分异特征的重要表征,而RI是评价乡村性的客观圭臬。目前,测算RI包括“就乡村论乡村”和“就区域论乡村”两种基本思路[15]。根据重庆市乡村发展实际,借鉴相关文献[3,5,13-14],遵从真实代表性、综合系统性、可操作和可比较性等原则,并考虑实际数据的可获得性,选取农作物播种面积变化速率、农业人口变化率、人均粮食产量、一产发展水平、农作物播种面积产出率、农业劳动生产率和乡村居民人均纯收入7项指标来综合评价各县区乡村性(表1)。
运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23进行因子分析,根据7项指标提取出主成分,进而测算各县区RI,以探究其乡村性演变规律。具体步骤如下:
通过因子分析,结果显示KMO为0.629,显著性为0.000(表2),两主成分平方和累积为67.578%(表3),表明可以進行主成分分析,并根据主成分解释的方差占方差积累的比重,计算出两主成分各自权重。
提取方法:主成分分析法。
Fm=Cm/∑Cm (1)
式中,Fm为各主成分权重系数,Cm为各主成分贡献率。
根据Fm,计算各县区各年份的RI,公式为
Xk=∑Xmk×Fm (2)
式中,Xk为县区k的RI;Xmk为县区k在主成分Fm上的得分。
由主成分分析法计算出的RI存在负值,因此需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本文选用极差标准化法进行转换。公式如下,其中正向和负向指标分别对应公式(3)和(4):
Yk=(Xk-minXk)/(maxXk-minXk) (3)
Yk=(maxXk-Xk)/(maxXk-minXk) (4)
式中,Yk为标准化处理后的RI,maxYk和minYk为原统计数据结果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为了便于比较,对数据结果进行标准化处理,公式为
ZK=YK×100/maxYK (5)
式中,ZK为RI标准化值,maxYK为标准化RI的最大值。
1.2.2 乡村性分异指数(Z′) RI仅代表乡村发展程度,而对于各县区间不同年份乡村性差异之比较,则需构建Z′,公式如下:
式中,Z′为乡村性分异指数,[Zk]为标准化RI的平均值,n为县区个数。
1.3 数据来源
本研究参照重庆市37个县区(渝中区农业相关指标为零,故本研究不做统计)10年间(2010—2019年)的社会经济统计数据进行RI测算。数据来源于2009—2020年《重庆统计年鉴》、重庆市37县区2009—2020年《统计年鉴》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个别年份缺失数据通过SPSS.23软件进行插补处理。此外,各县区各年度初期农业人口数、初期农作物播种面积分别采用上年度期末农业人口数和上年度末农作物播种面积;2017年地区生产总值、第一产业产值根据《重庆统计年鉴》中2016年数据和2017年可比价换算而来;2014年农作物播种面积因数据缺失而采用2013年期末农作物播种面积数据;2010年乡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因数据缺失而采用2009年乡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数据。
2 乡村性评价结果分析
2.1 时序变化分析
重庆市37县区10年间RI整体呈逐年降低趋向,但降低幅度、速率不一。
首先,从RI的年际变化来看,各县区RI变化幅度不一。其中,南岸区首末两年的RI分别为53.2705、28.9687,年均降幅5.91%,江北区RI年均降幅4.96%;九龙坡、北碚、渝北、巴南和潼南区及丰都、云阳、巫山、石柱和忠县的RI均有10%左右的下降;大渡口区RI从2010年的45.9016增加到2019年的62.0145,年均增幅3.05%,黔江区年均增幅0.37%,巫溪县年均增幅0.27%,南川区年均增幅0.17%,合川区年均增幅0.04%,是5个县区中增幅最小的;其余20个县区的RI均有小幅下降。巫溪县,大渡口、黔江、南川及合川区的RI不降反升,这是基于5县区大力发展农业制造、商贸和旅游等特色产业,实施以一产为依托、二产为支撑,三产深度融合发展的路径导向。
其次,从乡村性排名变化来看,南川县从2013年开始均为第1,2019年降为第2,巫溪县10年间基本位列前三,酉阳县10年间徘徊于2、3名次,RI较其他县区较大,永川、涪陵、长寿和万州区的RI比较低且较稳定,徘徊于25名左右,大渡口、渝北、北碚、沙坪坝、九龙坡、江北和南岸区的RI低且趋于稳定,排在30名以后。
最后,从乡村性变化系数来看,除去垫江县总体持平,万州、黔江、大渡口、江北、沙坪坝、南岸、北碚、綦江和璧山区9区总体呈下降趋势外,其余27个县区总体呈增长趋势。其中,北碚、黔江和沙坪坝区下降较为明显。主城区的南岸区2015年乡村性变化系数陡升为1.93,渝北区2019年陡升为0.93,巴南区增长明显,2017年、2019年陡升为1.01和2.08,铜梁区2015年陡升为1.12,这与“打造特色农业基地、工业经济增长极、文旅城市和渝西生态屏障”科学定位密不可分。大渡口区乡村性变化系数波动明显,2015年陡升为1.55,2017年达到最大值3.03,2019年又陡降为0.03,这主要基于全面贯彻落实新一轮菜篮子工程建设部署,立足五大功能区建设,大力发展特色高效农业的成效。梁平区和云阳县RI不断降低且变化系数有较显著增长,这基于云阳县依托经济、政策、交通区位优势及优渥的自然生态,大力发展山地特色效益农业,培育旅游业为重要支柱产业及就地取材发展制造业。而梁平区源于其作为全国商品粮生产基地,新兴产业集群特色工业体系的建立及完善的交通基础设施网络。
2.2 乡村性分异指数(Z′)
结合RI计算结果,根据公式(6),计算出重庆市37县区Z′(图1),比较各县区乡村性间之差异。由图1可知,各县区10年间Z′整体呈缓慢波动增长趋势,表明各县区间乡村发展差异愈演愈烈,经济发展不平衡态势较为突出,且在2015年出现波峰,均值达到0.0475。其中,南川区、酉阳县、巫溪县和铜梁区的RI均高达95以上,而南岸区和大渡口区的RI则在30左右,前者的RI约为后者同期的3倍,由此可见,后者的社会经济发展程度明显优于前者。这说明今后重庆市在制定发展规划及方针政策时,需因地制宜加强宏观调控,打造各县区专属乡村振兴模式,以实现乡村精细化管理和城乡统筹发展。
3 乡村性演化驱动机制
3.1 驱动诱因
乡村性受自然生态、社会经济及政策科技等多元因素影响,不同地域、时期其主导因素各异。本文在借鉴相关文献[14,16]基础上,结合重庆市37县区乡村发展水平及城市发展特点,从政策经济、科技经济诱因两个维度对其10年间RI演化发展进行了分析探讨。
3.1.1 政策经济诱因 政策经济诱因包括产业水平、交通和政策因素等,是推动乡村性演变的外部动因。在区域经济发展中,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受制于市场需求和要素供给[2],乡村发展需借助市场的生产要素优化配置功能来实现。主城新区涪陵、长寿区等8县区RI较高,政策科技、交通区位及产业市场等基础优势较突出,二产占比大,对经济增长贡献率高,可基于资源禀赋打造特色产业,谋划三产联动发展新格局,乡村发展宜采用“二产主导型”模式以降低RI。主城新区南川、合川、潼南和綦江区RI高,经济基础较好、综合实力较强,主城区辐射拉力足、政策市场驱力大,县区发展以培育绿色、特色产业及乡村旅游为主,强力推进三产深度融合发展,乡村打造适用“综合发展型”路径以实现高质量发展。
完善的交通运输系统是推动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交通区位优势明显、通达性强,能有效降低空间距离成本,成为重要经济发展轴线[17]和经济活动密集区,聚合人口、资金和信息等要素。渝东北的云阳、巫山及巫溪县和渝东南的酉阳县RI较高,因受制于自然生态、交通区位等因素,一产占比高,经济发展滞后,但旅游资源尚佳,乡村发展以扶持特色生态、民俗文化与旅游业为主,大力推进基础服务设施建设,宜采用“一产主导型”模式以加快转变经济增长方式。
方针政策的调整部署是导致区域间乡村性及其分异演化的重要宏观因素。在国家政策指引下,重庆市紧抓国家多重优惠政策密集的“政策洼地”战略机遇,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打造现代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基地,中西部发展循环经济示范区……优厚的国家政策将进一步改善、优化其发展环境,促使各类资源要素在此汇集,引导其不断向乡村倾斜,从而支持乡村社会经济高效发展,乡村经济必将迎来新一轮提质增效。从重庆市10年间RI的年际变化、乡村性变化系数可以看出,37县区中有32个县区的RI整体呈下降趋势,且除极少数个别县区外,全市有27个县区的乡村性变化系数整体呈加速演化趋势,这说明重庆市城市化进程在政策引导下有加快演进趋向。
3.1.2 科技经济诱因 科技经济诱因包括生产技术水平、劳动力和农业结构等,是推动乡村性演变的内在动因。重庆市10年间农业机械化水平快速发展。目前,农机化水平已迈入中级阶段,机械化作业占主导。据统计,2019年农机总动力达1243.34万千瓦,较2010年增长16.08%。农机化水平进入新阶段,推动了生产方式及播种结构的根本性革命。比如机器播种、镇压及收割,化肥深施、深耕深松等生产方式的普及,粮食及经济作物播种面积结构趋于合理化,进一步调整优化了农业产业结构,促使农民持续增收,RI不断降低。
3.2 驱动机制
政策经济诱因和科技经济诱因是推动乡村性演化发展的两驾马车,各因素间相互制约和作用共同推动乡村发展步入新阶段(图2)。当RI较高时,乡村发展以农业为主导,但随着产业结构、交通区位和方针政策的调整优化、完善升级和保驾护航,以及农村劳动力人口、农机化水平和农作物种植结构的转移、提高和调整,乡村性进一步演化、RI不断降低,农业生产效率和农民生活水平提高了,社区形态及产业发展不均衡问题改变了。乡村社会经济不断发展,城乡差距逐步缩小,城乡统筹发展趋于协调。
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战略背景下,重庆市大农业新格局深入发展,其乡村社会经济、文化景观和社区生活得到了快速转型发展。
3.2.1 国家政策引导与产业结构调整并举 渝东北高RI的奉节县及渝东南武隆区,商旅等服务业发展良好,当务之急是转变发展理念和方式,完善规范标准、强化管理培训和参与等级评定等以实现提质增效,全力打造“商旅服务型”乡村。渝东北较高RI的云阳、巫山县,高RI的巫溪县及渝东南高RI的酉阳县一产占比高,地形復杂多样、生态敏感脆弱,交通运力不足,经济发展落后,但旅游资源尚佳,可推进基础服务设施建设,大力发展以特色生态、民俗文化与休闲度假旅游业为主的“一产主导型”乡村,以谋求环境、经济的低碳和谐与可持续发展。
3.2.2 因地制宜推进城乡一体化建设 渝东北较高RI的垫江县、梁平区和忠县,是国家粮肉生产基地,渝东北较高RI的丰都县、开州区及高RI的石柱县生态敏感脆弱,以及渝东北高RI的城口县交通不畅,宜强化环境治理及基础工程建设,大力发展以生态农业、旅游业等特色产业为主的“综合发展型”乡村。渝东南高RI的黔江区、秀山县,经济发展水平低,通过发挥当地自然资源区位优势,大力发展特色山地旅游及农业制造、商贸物流等服务业,增强基础及公共服务设施支撑,在依托二产基础上全力打造“二产主导型”乡村。
3.2.3 中心城区辐射带动渝西乡村振兴 2020年,重庆市主城都市区纳入渝西12区,将其从之前的9大中心城区扩充至21区,幅员28657km2。主城区是重庆市政治经济、科教文卫、服务交通等多级中心,渝西在中心城区辐射牵引下,经济发展势必迎来崭新一轮的“雁阵齐飞”。主城新区较高RI的涪陵、长寿区及渝东北万州区,地处三峡库区腹地,山地占比大,可大力发展以山地畜牧业、生态林果业、绿色渔业等为主的“二产主导型”乡村,并借力政策科技、交通区位及产业配套等基础优势加快推进乡村工业化及城市化。主城新区高RI的江津区,渝西较高RI的铜梁、大足、永川、荣昌和璧山区交通便捷通畅、政策倾斜支持,二产占比大,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大,宜立足资源禀赋聚焦打造特色产业,发展谋划三产联动新格局的“二产主导型”乡村。渝西高RI的南川、合川、潼南和主城新区綦江区坚持工农互促、城乡互补,三产深度融合发展,宜打造以培育绿色、特色产业及乡村旅游为主的“综合发展型”乡村。
3.3 政策建议
重庆市在国家政策引领下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构筑现代农业产业系统、推进三产精深融合,壮大高质量农民队伍、激活经济发展新动能。
3.3.1 强化行政监管机制 完善监管体系,提升行政效能。通过出台农业农村绿色发展、“三品一标”发展实施意见,实施生态文明建设工作任务、河长制工作方案,开展农作物监管工作、“大棚房”专项清理整治行动等,各县区以市场为导向打造统筹服务型政府,开创和谐稳定的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3.3.2 加大扶植奖励力度 增加产业扶持力度,催生经济增长新动能。通过发布企业资金贷款贴息、农机购置补贴政策及农田高标准建设评价激励实施细则等,提振渝东北、东南发展自信,为区域协调演进推动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心剂。
3.3.3 提升培训管理质量 整合创新资源,塑造竞争核心。通过颁布农民技工职称评定暂行办法、农村集体经济成员身份确认指导意见,展开各项旅游扶贫项目和农民教培工作,实现管理、科技、人力资源创新整合,锻造高素质、特色匠心的专业化人才队伍,为经济发展滞后区投注智慧补给、社会支撑和持久动力。
3.3.4 助推多维融合发展 “+旅游”多元培育,激发区域增长极。通过培育农业产业化融合体,出台企业认定及运行监管办法、乡村文化乐园评选管理办法,创建粮食、农产品生产功能区及保护区,开展农产品电商促销活动等,以“+旅游”的多元培育思维助力可持续深度融合发展,打破惯性思维逻辑,用“猫捉老鼠”寓意激发区域发展增长极。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 论
4.1.1 重庆市37县区10年间RI整体呈降低趋向,但降低幅度、速率迥异 纵观全域,RI年际下降幅度不大。从乡村性变化系数来看,除垫江县总体持平,以及万州、黔江、大渡口、江北、沙坪坝、南岸、北碚、綦江和璧山9区整体呈下降趋向外,其余27县区整体呈增长趋向。
4.1.2 重庆市37县区10年间Z′整体呈缓慢波动增长趋向 表明各县区间乡村发展差异愈演愈烈,经济发展不平衡态势较为突出,且在2015年出现波峰,均值达到0.0475。
4.1.3 政策经济诱因和科技经济诱因是推动乡村性演化发展的两驾马车 在产业结构、交通区位和方针政策的优化调整、完善升级和保驾护航,以及农村劳动力人口、农业机械化水平和农作物种植结构的转移、提高和调整的内外驱力推动下,城乡差距逐步缩小,城乡统筹一体化发展路径卓见成效。
4.1.4 重庆市37县区结合当地实情、乡情,创造性打造了专属“山城”振兴样板 根据区域城乡发展实际,渝东北宜重点打造“综合发展型”和“一产主导型”乡村,渝东南宜首要发展“二产主导型”乡村,渝西宜集中开发“二产主导型”及“综合发展型”乡村。基于各县区具体驱动因素各异,各片区县域也兼容发展“商旅服务型”等乡村发展类型。本文提出的四种乡村发展类型不是断然割裂的,它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演进。
4.2 讨 论
当前,对于县域乡村性评价研究主要集中于东部沿海及东中部发达省区,且常以小范围局部地区作为调查样本。本文选取西南地区典型城市——重庆作为研究对象,这将有助于探析全域范围的乡村发展态势和城市化时空演变规律。在“乡村振兴”时代背景下,重庆市37县区结合当地实情、乡情,创造性地打造专属“山城”振兴样板,打破了形而上学的“一刀切”怪圈,以实现乡村精细化管理和城乡统筹发展,以期为政府因地制宜精准施策、编制发展规划提供理论支撑和智力支持,进而为西南同类型区域探索乡村振兴发展路径提供参考和借鉴。但由于数据的真实代表性和综合系统性,本研究的时间跨度仅限于10年(2010—2019年),而长时间序列的宏观尺度对比分析却稍显不足。其次,乡村性的强弱及演化取决于自然生态、社会经济、方针政策、文化科技等多方面因素,在指标选取时需深入挖掘其丰富内涵,进一步完善、优化乡村性演化驱动机制。本文仅从政策经济和科技经济诱因两个维度进行探讨,并未从组态视角,深入挖掘多个层面前因条件的协同组态对乡村性的影响机制及因果复杂性关系,这是今后需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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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Evaluation and Driving Mechanism of County Rurality
LIU Min-kun,HU Ling
(Business School, 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530000,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socio-economic statistical data of 37 counties and districts in Chongqing in the past 10 years (2010—2019),the paper constructs a county scale rural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calculates the rurality index (RI) and rurality differentiation index (Z ′) of each county and district by SPSS.23, deeply analyzes the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trend and differentiation law of rurality, and further discusses the driving mechanism of rurality evolution.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 RI of 37 counties and districts showed a decreasing trend, and the decreasing range and rate were quite different. ② In the past 10 years, Z 'of 37 counties and districts showed a slow fluctuating growth trend, which showed that the rural development gap between them became more and more intense, and the peak appeared in 2015.③ Policy economy 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conomy are the two driving forces to promote the evolution of rural economy. The restriction and function of various factors make RI decrease and th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narrow. ④ 37 counties and districts creatively create their own "mountain city" revitalization model in combination with local reality and local conditions.The trend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s more and more obvious.
Key words:rurality;rurality index;rurality differentiation index;driving mechanism;Chongqing city
(責任编辑:巩 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