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HP-模糊综合评价法的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研究

刘琳 吴云飞

摘 要：以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为研究对象，应用层次分析法构建3层次评价模型，划分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4个维度，确定影响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现状的17个指标因素，并采用专家打分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现状进行分析。结果表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总体上处于“中等”且偏“良好”和“优秀”的水平（占总隶属度的0.9）。根据研究结果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及其未来发展提出了4个方面的建议，1）尊重自然规律，坚持科学发展；2）优化政策管理，健全监督制度；3）加强生态教育，推动民生发展；4）促进产业融合，坚持生态富民。

关键词：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层次分析法；模糊综合评价；林业治理；生态文明

中图分类号：S7-9；S719；S7-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8023（2023）03-0082-09

Abstract：Taking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in Northeast China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 3-level evaluation model was constructed by applying the hierarchical analysis method， dividing the 4 dimensions of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in Northeast China， determining 17 index factors affect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in Northeast China， and determining the weights of each evaluation index by using the expert scoring metho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in Northeast China was analyzed by using th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in Northeast China was generally at the level of ‘medium， ‘good and ‘excellent （accounting for 0.9 of the total affiliation degree）. Based on the final evaluation results， 4 suggestions were made for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in Northeast China and its future development， 1） respect the laws of nature and adhere to scientific development; 2） optimize policy management and improve supervision system; 3） strengthen ecological education and promote people's livelihood development; 4） promote industrial integration and adhere to ecological enrichment.

Keywords：Northeast China; forestry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hierarchical analysis method;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forestry governanc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基金項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22KSH029）

第一作者简介：刘琳，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生态文明理论与实践。E-mail：redlyn123@163.com

我国东北地区林业资源丰富，生态发展潜力巨大，对国家生态安全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因此，评估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水平对我国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目前国内学者对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进行了许多方面的研究工作，李雨停等[1]研究表明了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发展受到林业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束缚；李琳等[2]运用偏离-份额法对小兴安岭国有林区的产业结构进行了分析；洪名勇等[3]通过构建三阶段数据包络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模型和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的方式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效率进行了分析；刘英等[4]研究了东北地区林下经济在社会发展层面的效用；王志宝等[5]研究认为政府应加强对东北林区生态建设的资金投入；乔杨[6]研究认为应进一步健全完善东北林区生态保护的相关法律；鞠伟[7]研究认为现阶段东北地区林业产业应通过限制开发与集约经营的方式逐步转变到可持续发展的发展路径。

总的来说，以往大多数学者们的研究侧重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某个方面，而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总体评价的研究较少；笔者通过对以往研究资料的分析，提出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评价体系，为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调整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概况

“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主要指东北三省，即辽宁、吉林、黑龙江的林业生态建设。建国初期，东北地区拥有广阔的原始林区面积，森林总蓄积量为29亿m3，占全国总蓄积量的45.8%[8]。但是由于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对于东北地区森林资源的过度采伐，东北地区的林业资源储蓄量开始逐渐下降，生态功能也随之逐渐降低；且这种过度采伐又会导致东北地区的林业产出率不高、林区发展迟缓和林农收入低等问题[9]，进而产生了负面的经济效益。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经济重心南移，东北老工业基地逐渐失去核心竞争力，传统资源导向型的产业模式开始失去了持续发展的内在动力[10]。随着中央提出“振兴东北”的发展战略，东北地区需要积极推动产业革新，改变传统发展理念，探寻新型发展模式，东北地区林业产业由传统模式向生态模式的转变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发展必然。

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可知，2012—2021年我国林业产业的年度产值总体上处于上升趋势，平均增长率为7.76%；我国东北三省林业产值总体上也是处于波动上升趋势，平均增长率为4.24%；而对于我国南部的广东、广西、云南这3个省级行政区而言，其林业产值的变化趋势是基本符合我国林业总产值的变化趋势，平均增长率为8.65%。各年份增长率具体数值见表1。总的来说，东北地区2012—2021年林业产值的增长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且同南部地区存在着较大的差距，这反映出了现阶段我国东北地区林业产业仍然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1.2 研究方法

总结之前学者的研究情况[11-16]，本研究采用AHP-模糊综合评价法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现状进行评价与分析。

1.2.1 评价体系构建

为有效构建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现状的评价指标体系，首先以主题词“林业生态建设”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检索，整理并筛选，最终得到相关核心类文献669篇。并基于JAVA平台，通过运用文献计量软件citespace6.1.3[17]生成“林业生态建设”相关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如图1所示。

根据关键词共现图可以初步观察到目前关于林业生态建设研究的一些主要领域，如生态建设、生态林业、生态文明、治理模式、林业用地、农田林网、森林法、木材生产、林业产业等。并进一步借鉴以往学者的研究思路[18-26]，初步确定了针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4层维度：自然治理维度、政策管理维度、社会文化维度和经济发展维度；运用德尔菲法进行专家访问获取文本数据，并基于扎根理论的思想[27]，通过运用质性研究软件Nvivo 12 Plus[28]对访谈文本與相关政策文件[29-32]根据初步确定的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4层维度进行次级编码，筛选出了比较贴近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实际的评价指标，最终构建了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评价体系的3层次模型。模型包含目标层的1个评价目标，准则层的4个准则维度、指标层的17个具体指标，如图2所示。

1.2.2 层次分析法

本研究运用AHP层次分析法确定各指标因素对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权重大小。首先通过专家打分的方式对同一层级的不同因素进行两两比较并标度，根据各因素两两比较的结果构造出判断矩阵，判断矩阵中各标度值满足标度值为

式中，aij为要素i与要素j重要性比较结果，反之亦然。

本研究层次分析法判断矩阵标度定义见表2。

2个要素相比，后者比前者的重要性标度

接下来需要对构造出的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并计算判断矩阵中各要素相对于其上层因素的相对权重值，这里采用随机一致性比值（CR值）检验方法，下面简述其具体步骤。

1）求出目标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根λmax。

2）求出一致性指标值CI（公式中用CI表示，n为目标判断矩阵的阶数）

3）求出随机一致性比值CR（公式中用CR表示）

将CR同0.1进行比较，若CR＜0.1，则该目标判断矩阵一致性检验通过，排序结果有效，反之则无效。其中RI为随机一致性指标，具体数值见表3[33]。

最后求出指标层中的各指标相对目标层权重值的大小，并进行排序，进而得到最终的各指标因素权重值大小排序结果。

1.2.3 模糊综合评价

根据AHP层次分析法所得各指标因素相对于总目标的权重值，将采用模糊综合评价的方法对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在总体性的层面进行综合评价，具体步骤如下。

1）建立指标因素集合。指标因素集合为

式中：ui（i=1，2，…，m）为评价系统各指标因素，具有一定的模糊度；m为评价系统指标因素的个数，在这里以前文所构建的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评价体系模型中C层的17个指标为指标因素集合。

2）建立评语集。评语集合记为

式中：vi（i=1，2，…，n）为评语指标；n为评语指标的个数。

本研究根据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发展现状，将评语指标分为5个等级，记为

V=优秀，良好，中等，较差，差。

3）建立模糊评价矩阵

通过发放调查问卷的方式将各指标因素对照着评语集进行评价，并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最终模糊评价矩阵，记为

在本研究中，分别面向东北三省发放了调查问卷。其中向辽宁省发放了36份问卷、吉林省发放了44份问卷、黑龙江省发放了52份问卷，且在初始发放问卷的对象中林业管理部门占42人、林场职工占71人、林业院校专家占19人，总计132人。最终在辽宁省收回了33份有效问卷、吉林省收回了40份有效问卷、黑龙江省收回了46份有效问卷，且收回的有效问卷中林业管理部门占38人、林场职工占65人、林业院校专家占16人，最终共计收回有效问卷119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0.1%。

4）确定权重向量

确定各指标因素的重要性程度值即权重向量，记为

将A中各因素重要性程度值ai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最终的权重集，ai归一化后满足

5）进行模糊变换

得到评语集中的各因素隶属度的集合，比较评语集中各因素隶属度的大小，进行最终评价，根据各因素隶属度的集合可以相应地得出最终的综合评价结果，具体模糊变换式为

式中：B为评语集中各因素隶属度的集合；*为模糊算子，在本研究中取加权平均型模糊算子，由于该算子运算方法比较成熟，故不再赘述其基本运算原理。

2 结果与分析

2.1 各评价指标权重计算与排序

根据通过专家打分的方式所得到的判断矩阵可求出每层各因素的权重值，最终汇总成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各因素评价指标权重汇总表，见表4，且经过计算，其中每层判断矩阵的CR值均小于0.1，排序结果均有效。

2.2 模糊综合评价初始数据分析

根据收回的有效问卷整理得到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初始调查问卷回收统计表，并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各指标因素的评价矩阵。初始问卷回收统计表和各指标因素的评价矩阵分别见表5和表6。

2.3 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根据表4可以得到各要素层的权重向量，即

根据表6可以得到本研究准则层各因素的模糊综合评判矩阵RBi（i=1，2，3，4），即

根据式（9）可得出准则层各因素的模糊综合评判评语集中各因素隶属度的集合，即

Bi（i=1，2，3，4）。将各因素隶属度集合叠加为一个矩阵，则可得到目标层的模糊综合评判矩阵

再次根据式（9）便进一步得到最终目标层的模糊综合评判结果BA，即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本研究基于AHP-模糊综合分析方法，构建了具有3个层次、4个维度、17个评价指标的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评价体系模型，通过运用文献计量分析、问卷调查与专家访问相结合的方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重要程度，并对之进行分析与评价，得出如下结论。

1）各指标权重排序结果表明，经济发展维度对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而言占有最大的权重（0.33），其中政府扶持力度、区域产业融合程度、林下产业就业增长率、林区人均收入增长率和林产品竞争力度是影响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最为显著的前5项指标，这表明了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应与经济发展相协调，要重视民生。

2）模糊综合评价结果表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整体上处于“中等”且偏“良好”和“优秀”的水平（占总隶属度的0.9），一些个别之处表现较差（占总隶属度的0.1），且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中的4个具体維度的评价结果也都是处于“中等”偏“良好”和“优秀”的水平，说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在整体及各维度上均有优化提升的空间。

3.2 建议

根据各指标的权重排序与模糊综合评价结果，本研究总结了以下4个方面对于完善和发展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建议。

1）尊重自然规律，坚持科学发展。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应符合自然发展的规律，林业生态建设应按照自然资源的分布合理地进行建设成本的分配，在保护“绿水青山”的同时也要守住“金山银山”，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应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的理念，深入推进东北地区林业生态综合建设与保护。

由于东北地区的林业资源曾在历史上遭到过滥用与破坏，虽然在后期开展了植树造林的林木资源恢复运动，但是对于目前而言，其可开采的林木资源数量还是不容乐观[34]，因此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要坚持林业可持续的产业模式，改善能源结构，减少对于林业资源的能源需求，推动低碳型新能源的发展，推进绿色发展。并且东北林区仍具有较大的碳汇潜力[35]，因而其林业生态建设应合理地利用天然林区，充分发挥天然林区的碳汇作用，明确保护与发展之间的辩证关系，应合理有节制地进行开采利用，提高森林质量，促进森林生态系统的恢复与重建；在尊重自然的基础上促进经济效益的可持续转化，进而更好地推动东北地区林业生态经济的发展。

2）优化政策管理，健全监督制度。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很大程度上受到政策性的影响，以政府主导模式为主，自主驱动力不足，政府应赋予林业企业一定的“自主性”，做到“简政放权、加强监管、优化服务”三者并举[36]，基层亦应探索适合本区域的林业生态模式，实现林业生态经营主体多维化、多元化，加强林业生态经营主体的自主创新能力，加强创新发展。

东北地区林业发展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是林业生态建设投入资金实际转化率不高，因此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应优化管理模式，加强管理人员专业素质，提高人员福利待遇，降低人力资本冗余，确保投入资金能够实打实地用到林业生态建设上面来。并且东北地区的林业建设应深入推进林长制，进一步完善东北地区林业督察机制。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对于国家整体的生态安全具有重大的影响，政府应加强东北地区林业生态效益补偿，筑牢东北地区生态安全屏障，确保我国的生态稳定与安全。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还需要有合理的法律制度来保证建设的有效性与可持续性，应进一步完善东北地区林业生态法律法规，以法督治，以法督建，确保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能够长期保持下去。

3）加强生态教育，推动民生发展。东北地区林区百姓生态意识总体上处于中等向好的水平但是依旧存在着不足，林区百姓在一定程度上依旧存在着落后的不可持续的传统发展思想，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东北地区林业相关生态环境的破坏与资源的滥用，因此应进一步加强生态文明教育，普及林业生态文化，增强东北地区林区人民群众的林区生态环境保护意识。

并且调查结果显示林下产业就业增长率对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而言具有很重要的影响，可见保障民生是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的根本，因此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要坚定不移地以人民群众切身的物质精神利益为出发点，坚持生态为民的林业生态建设道路，提高林业服务质量。此外，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还应加大科技人才引进力度，提高林业科技人员待遇，努力提高东北林业地区综合影响力，提高自身吸引力，吸引到更多相关人才参与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

4）促进产业融合，坚持生态富民。东北地区林业产业模式发展指向存在着不明确的问题，且生态模式创新力有待进一步提高。应通过市场化的调节手段改善东北地区林业产业的结构，东北地区林业产业应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推进林业二、三产业的发展[37]，发挥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优势，扬长避短，提高东北地区林业区域产业融合程度。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应协同发展区域创新系统，推动形成区域内完善的林业产品产业链，共同应对东北地区林产品的供需矛盾，协同促进林业生态型产业的可持续供应与发展。

東北地区林产品质量依旧有一定的提升空间，东北地区要坚持林业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林产品的质量，提升林产品竞争力度，赢得市场主动权，使得东北地区林业产业的发展不依赖于盲目开采资源，促进并提高林业生态建设经济和生态的双重效益。同时，我们还需重视东北地区林业相关区域人民群众的收入增长情况。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依然要以促进经济发展为中心，东北地区林业生态建设要坚定不移地走“生态富民”的发展道路，确保林业生态建设成果能够切实地为人民群众所享有，将林业生态建设融入共同富裕的战略环节之中。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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