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简称《年鉴》)编撰理论与实践研讨会日前在云端举行,来自北京、上海、广州、武汉等地的知名学者参加了会议,20位专家围绕着年鉴编撰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做了深入的探讨,不仅点评了已经出版的7本《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得失,而且还就《年鉴》编撰工作的改进与完善,提出了可操作的建设性意见。本次研讨会由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举办,湖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承办。现精选部分专家的发言要旨,以飨读者。
坚持不易 做好更难
唐绪军
作为也是做过年鉴的同道人,对于如何做好一本年鉴我有几点体会。
第一,顺应一种趋势。《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是顺应了一种趋势,即中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蓬勃发展的大趋势。在新闻传播领域,最早的年鉴是《中国新闻年鉴》,是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于1982年开始编撰的,迄今已经40年了。这40年间新闻传播领域细分出其他很多年鉴,比如,《中国广播电视年鉴》《中国互联网产业发展年鉴》《中国移动互联网发展年鉴》《中国新媒体年鉴》等。这是因为新闻传播格局在变化,作为现实记录者的年鉴也必须跟着有所变化。2015年,我们在《中国新闻年鉴》的基础上又做了第二本年鉴,叫《中国新闻传播學年鉴》。做这本年鉴是考虑到,中国新闻传播学就一个学科来说,已经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由边缘走向了前台,是时候可以为这个学科树碑立传了。2016年,张昆教授主持的《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也应运而生。学术的发展与教育的发展是相辅相成的,我们都看到了新闻传播学科发展的这种大趋势,年鉴是一个学科成长、发展的记录。一个学科如果没有一定的积累,没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到一定的时候,是没有条件做出一本内容扎实的年鉴的。就此而言,可以说,《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出版是我们整个学科发展的一个缩影,是我们中国新闻传播教育蓬勃发展的一个体现。
第二,需要一面旗帜。一本年鉴要做好,需要有一面旗帜。《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能够坚持下来,我觉得这面旗帜就是张昆教授。无论就其资历、能力、学识、人品和影响力来说,在中国的新闻传播教育领域张昆教授无疑具有担当这面旗帜的潜质。中国这么大,新闻传播院校那么多,要把大家的各种资料聚集起来,没有一个说话管用,有号召力的人,还真不行。说句大实话,如果不是张昆教授每年年初就开始一个个给各位院长发邮件、发信息、发微信,各种催促的话,年鉴的资料是很难收集起来的。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有了张昆教授充当这面旗帜,《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才一年一年办下来。
第三,依靠一支团队。编撰一本年鉴是一项系统工程,没有旗帜不行,但光有旗帜也不行,还得有一支团队在这面旗帜下把想法落实成为行动。我们所编年鉴有一个成建制的编辑室,有几个专门的编辑人员,但张昆教授没有。他有的只是凭借他的学术能力、人格魅力、组织才能,吸引和聚集了一批来自不同院校的青年教师。编年鉴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点我深有体会。年鉴需要有人为之付出,这些人还得不为名、不为利,以自己的智慧和才能为这个学科作贡献、打基础。所以我对张昆教授手下的这个年鉴编撰团队心存敬意,一本年鉴的年度性报告,尤其像综述这类文章,要费很大的劲、收集很多资料、作深入的分析才能写出来,没有一点学术能力是写不出来的。但是它又不能算作自己的科研成果,这就需要有一种奉献精神。
第四,秉持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奉献精神,甘坐冷板凳的精神。年鉴要编出来确实不容易,但要编好更难,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精力投下去都不会嫌多的。年鉴的价值就体现在长时间段,体现在连续性,编的时间越长久越有价值。我们的《中国新闻年鉴》忠实记录了过去40年中国新闻事业发展的历程,现在很多新闻机构搞几十年周年庆都要从这本年鉴中查找资料,由此突显了年鉴记录者的价值。《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今年已经出版第7部了,为我们这个学科的教育事业发展踏踏实实地做了7年的记录者,但是这还不够,要争取一直做下去,两个7年,三个7年,以至百年。张昆教授带领的这个团队,我觉得在很多方面比我做得好。他们不只是编一本年鉴,同时还依托年鉴衍生出很多其他工作。比如,微信公众号“镜鉴工作室”,就很好地利用了新媒体的形式,推介《年鉴》、传播《年鉴》的文章和报告。依托于《年鉴》搞了“院长研修班”,效果也非常好。我觉得这是《年鉴》为我们这个学科的发展做的扎扎实实非常有益的工作。
综上所述,要做好一本年鉴,需要顺应一种趋势,需要拥有一面旗帜,需要凝聚一个团队,这个团队还要能够秉持一种奉献精神,《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都有了。
今天的发布仪式不同于以往,采用了虚拟的元宇宙技术。我不在现场,但是我发现我也站在台上为《年鉴》揭了幕。那么,以后可不可以通过人工智能的方式,帮助《年鉴》做一个比较完备的索引呢?如果索引做得好,相信会使这本年鉴发挥更大作用。希望《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越做越好。
(唐绪军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特聘教授、《中国新闻传播学年鉴》原主编)
鉴往知来 延续学脉
林如鹏
自2016年以来,《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每年一卷,洋洋洒洒一百多万字,已经成为新闻传播教育界一道亮丽的风景,拥有无可取代的时代价值。每年收到年鉴,我都爱不释手,把它放在案头,时常翻阅、参考,年鉴已经成为我们教学科研重要的工具书。拜读年鉴,有如下四个方面的感受。
第一,《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兼顾指导性、学术性和权威性,是一项富有开创性的工程,有助于推进中国新闻事业发展,也必将推动中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的进步。“媒介决定人的生存境遇”,一个没有新闻业的社会是无法想象的。同样,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没有新闻传播教育的新闻业。新闻业发展离不开政治、社会和技术的驱动,但更离不开新闻传播教育和新闻工作者,因为新闻教育是新闻业的孵化器和重要动因。人是历史的主体,也是传播的主体,一旦离开新闻教育,新闻业将陷入主体缺失的困境。而《年鉴》充分聚焦于新闻传播教育领域,对教育机构、行业组织、学科建设、教师队伍、学生群体等尤为关注,展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各项要素的动态发展,完整记录新闻传播教育事业的方方面面,这不仅有助于探索新闻教育规律,也有助于变革新闻人才培养模式,革新传播主体,从而改变新闻业的面貌,以更好顺应媒介融合发展的时代趋势。
第二,《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是一座记录新闻传播教育发展历史和现状的丰碑,体现了新闻人对“史家精神”的坚持。美国著名的传播学者迈克尔·舒德森,早些年说过传播学研究缺少历史观,大家在追逐时髦的题目的时候,就没有工夫深究历史。《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纂表明中国新闻传播学界在努力避免这一弊端。《年鉴》不仅传承中国史学的优良传统,而且记录当代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发展历程,将为学术研究奠定良好基础,极大丰富新闻传播学术研究的历史意识。比如,《年鉴》收集的区域性史料,将为地方新闻史研究提供大量可资利用的文献材料;新闻教育组织是新闻传播教育活动重要的参与者,相关研究领域是一块待开垦的荒地,《年鉴》收集了大量新闻传播教育管理组织和学会活动的资料,能够为研究者提供重要参考。有学者评论《年鉴》“记史、立言、树人”,我认为这比较精到地总结了年鉴的编撰价值。
第三,《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不断创新呈现手段,展示精益求精的学术追求,是对新闻传播学学脉的延续与创新。张昆教授在2020版《年鉴》的“序言”用的标题是“精益求精,臻于至善”,这体现了编辑部的不懈追求。2022版《年鉴》注重点、线、面结合与人事兼顾,融合资料收集和学术研究并综合运用比较、数据统计、口述史等研究方法。因此,《年鉴》能多角度、多方位展现2021年中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凸显专业性和学理性,在担当记录者和见证者的同时,成为新闻传播教育研究的重要平台。就点、线、面结合而言,《年鉴》除了有概括性、全面系统的记述部分来说明事物的整体状况外,还用典型、代表性的事例加以补充,这使整体分析更具说服力。比如,在最新版《年鉴》中,第一部分“2021年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发展总论”是“面”,是对全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的整体性总结、概括,之后的诸多篇章则以“各省新闻传播教育发展综述”和“新闻传播教育地图”为“线”,同时以“教育组织”“教育者”等典型案例为“点”,展开相当细致的铺陈和详述,与“总论”遥相呼应。
兼顾人与事也是《年鉴》的突出特点。《年鉴》在记录新闻传播教育界发展状况的同时,十分注重对新闻传播教育人物的讲述。从2016年的第一本开始,人物要素就占据相当分量,很多篇章以“人”为中心。在此基础上,2022版的“院长论衡”“卸任感言”“院长研修班”“名师风采”“教授名录”“人才计划”等篇目,更加彰显人物在年鉴中的重要程度。一本以新闻传播教育为主要内容的年鉴,注重讲述人物,是对教师主体地位的尊重,也是对新闻传播教育规律的遵循,体现新闻传播学的“人文学”特征。
第四,《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为新闻传播学界搭建了一座学术共同体的桥梁,有助于建构我们的历史记忆和集体记忆,这样的实践价值主要来自张昆教授及其编撰团队的共同努力,也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界集体智慧的结晶。
百年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留存大量资料,是开展新闻传播教育史研究的重要凭借,也是可供学习的宝贵经验。以张昆教授为代表的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史研究委员会,利用学会成员多、分布广、协作共赢的优势,编纂《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势必为研究者保留一份极其珍贵的资料。
《年鉴》的编撰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我个人有两点建议:一是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为了更具权威性和全面性,还可以发动更多的新闻院系参与,在基础层面上做更大的发动;二是可以考虑成立一个出版基金,发动社会上有责任感的企业和个人,一起来添砖加瓦,共同来支持这个学术共同体的成长,支持《年鉴》的可持续发展。期待中国新闻传播学界在《年鉴》的基础上,鉴往知来,延续学脉,拥抱后疫情时代的美好前景!
(林如鹏系教育部新闻传播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暨南大学党委书记)
把握时代的主题,既呈现教育,也表达思想
胡百精
我们这个时代信息太多了,一个院系经常回忆自己上半年、去年在人才培养、立德树人、学术研究、社会服务、国际交往等领域做了哪些大事,经常自己都想不起来。张昆教授给了我们一年一部动态的历史书,每到新一年再接着写,精细梳理,少有遗漏。新闻传播教育领域需要这样一本动态的历史书,写我们自己的历史书。新闻教育和我们所对应的新闻行业,更习惯记录别人、记录大时代,大时代当中的大事件,大时代当中具体人的命运,大时代具体而微的社会历史进展。我们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但是事实上我们对自己的关怀,对自己的记录,特别是以史家的眼光来描述历史,记录当中我们自己的路径,在这方面确实做得不多。一些学科同行,也包括我在内,都有深切的体会。
今天我们有张昆教授主编的《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记录当今新闻教育历史的思考和行动,相信在将来我们回过头来研究这个剧烈变革年代新闻教育的时候,张昆教授已经给将来的历史访问者预留了答案的线索,甚至有些完整答案就在那里,让后人看到我们这一代人针对有些新闻教育重大和基本问题,我们是怎样发问、怎样思考、怎样行动,也让后人看到我们取得的相关成绩和相关局限。
我想提个建议,就是年鉴的主题化问题。我最近几年做历史研究多一点,主要是做一点概念式研究。概念式研究领域德国人做得比较早,比如,克萨雷克和他的团队两三代人做的8卷本的《历史的基本概念》。他们通过概念式的清理进入社会思想领域,记录诠释德国社会历史思想演进过程当中存留于人的心灵世界、意识形态领域,存留于公共精神和公共价值领域的那些最重要、最基本的概念。当然这个8卷本著作和我们的《年鉴》不是一回事,但是有重要的參照意义。如果我们的《年鉴》能够在目前资料审核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主题思考,将会更加凸显年鉴本身的思想厚度,当后来者向历史发问的时候,年鉴所展现的问题,年鉴可能提供的答案的纵深也会更鲜明、更强烈一些。
近年来,交往的革命成为整个新闻传播教育界在课程设计和学术研究、知识生产各个领域面临的最基本的问题。世界的历史是因为交往而形成的。如果将交往的革命确定为某一年《年鉴》的主题,那么《年鉴》的整个架构、宽度、厚度将会大有改观。党的二十大提出中国式现代化这个中心任务,即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那么中国式现代化与共识和秩序的建构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主题?人和物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等也可以成为我们进一步主题化的内容。实际上我怀有一个特别强烈而殷切的期待,希望《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既呈现我们的新闻教育,同时也表达新闻教育的思想,用教育本身的主题来统摄凝结我们新闻传播教育每年在思想和行动上的进展。
(胡百精系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成员)
精益求精 臻于至善
程曼丽
2016年至今,年鉴已经出版7部。它记录了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历史脉络和发展现状,为我们提供了多角度、多方面的参考和启示。从第1部到第7部,《年鉴》的编辑工作稳中求进,成果丰硕。
一是编写体例新益求新,不断完善。2016年的首部《年鉴》开辟了院系巡礼、教育家研究、口述史等是延续至今的主要专栏。在此基础上,2017年的《年鉴》有所创新,增加了一批特色专栏,比如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度综述、新闻传播教育地图、新任院长施政方略、新闻传播教育史钩沉、他山之石等。在前两部《年鉴》的基础上,2018年有所创新,进一步优化了结构、充实了内容。此外,2018年适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创办100周年,也是改革开放后新闻传播教育恢复发展的40周年,《年鉴》特别记录了“纪念中国新闻教育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成立 100周年”学术研讨会活动,回顾、总结了改革开放40年来新闻传播教育的成就。2021年的《年鉴》又推出了新的版本、体系,增加编辑札记、读者评价、年鉴记忆、勘误表等栏目,体现了编委会严谨求实的工作作风。总之,年鉴在弘扬传统的同时不断开拓创新,使内容更加丰富多彩,也更有参考价值。
二是编写态度细致严谨,求真务实。年鉴是一部资料性的工具书,并且是信息密集型的工具书,编写不易。从创意策划到组稿、编辑,再到整合、编纂成一体,直至出版、印刷,就像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组织工作来维系和支撑,是很难实施的。正因为如此,主编、编辑团队的责任感、专业努力和奉献精神尤其值得赞许。
三是学术追求令人尊敬和感佩。作为《年鉴》主编,张昆教授于2015年开始启动年鉴编写组织工作,当时的考虑是: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国内有681所大学开设了新闻与传播类专业,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界亟须一本体系完备的教育年鉴。之后编委会用一年多的时间进行筹划和编写,于2016年推出首部《年鉴》,并且连续推出7部,疫情期间也没有中断。张昆教授在首部《年鉴》发布仪式上曾经说到,《年鉴》并不只是记录当年的新闻传播教育活动,还要“还历史欠账”。在这方面,《年鉴》的确做了许多补救性工作,包括梳理了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历史,对燕京大学新闻系、复旦大学新闻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的创办过程和意义进行了充分的阐释。《年鉴》还对已故和在世的新闻教育家的生平业绩和教育思想进行阐述和追述,并且对何梓华、赵玉明、刘树田、吴文虎等著名新闻院系老院长、老主任的新闻教育思想及实践活动进行了口述史研究,这些抢救出来的资料在这些前辈教授去世后尤显珍贵,也体现了编辑部“秉持史家精神、打造教育信史”的学术追求。张昆教授曾经表达了一个愿望:希望几十年后,几十本《年鉴》并列排放在一起,一部完整的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史就展现在我们面前。我觉得这个愿望不仅值得期待,也一定能够实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鉴》的价值将会愈益凸显。
关于年鉴编写,提出两点建议供参考:
第一,希望年鉴能够密切结合国内外形势发展的变化,把新闻传播学界的“大事”“新事”“特事”更好地彰显出来,使《年鉴》内容不仅能够体现新闻传播教育的发展方向,也能体现它的阶段性特征,将来也便于比较。
第二,着手数字库建设。随着数字出版的迅猛发展,《年鉴》出版也面临着数字化的挑战。因此,借助多媒体平台提前做好数字库设计,将是《年鉴》发展面临的新机遇。
(程曼丽系中国新闻史学会名誉会长、北京大学国家战略传播研究院院长)
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立心、立命、立传、开未来
孙有中
中国古代圣贤所追求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仿造这个句式,我们可以说,《年鉴》为新闻传播教育立心,为新闻传播教育立命,为新闻传播教育立传,为新闻传播教育开未来。
所谓“立心”,就是《年鉴》要有自己的价值判断,有选择地记录有意义的事件,以促进学科建设和专业发展为己任,成为我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的良心。
所谓“立命”,就是《年鉴》要忠实记录我国新闻传播教育走过的生命历程。岁月流逝,我们都会成为过客,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会灰飞烟灭。《年鉴》年复一年把全国高校新闻传播院系的创新发展事迹生动记录下来,让未来的学界同仁据此书写我们时代的历史,讲述我们时代的故事。
所谓“立传”,就是《年鉴》要彰显我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取得的成就。在这个意义上,《年鉴》应准确记录一年来新闻传播学科学术研究的重要成果,人才培养的创新举措,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贡献,让那些在我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好人、好事传诸后世。
所谓“开未来”,就是《年鉴》在总结我国新闻传播教育取得成就的基础上,要面向未来,对学科发展和专业建设作出预判,提供方向引领。
这就是我所理解的《年鉴》的意义和功能: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事业立心、立命、立传、开未来。《年鉴》相当于我们新闻传播教育事业的现代版《史记》。如果没有《史记》,从三皇五帝到汉武帝这段辉煌的中国历史将是多么苍白。在这个意义上,张昆教授团队不忘初心地坚守《年鉴》工作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当前,我国高等教育正全面推进新文科建设,主要就是知识体系创新和教学体系创新两件大事。那么,《年鉴》实际上就是在促进这两个领域的创新,为构建中国特色的新闻传播学贡献力量。为此,让我们对《年鉴》的未来发展致以最美好的祝愿!
(孙有中系北京外国语大学副校长)
新闻传播教育界的“史记”
张涛甫
张昆教授做《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他能够把个人的专业志趣化作一项事业来做,变成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写史立传的功业,这个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业,而且能做得这么好,值得致敬。现在提倡组织化科研,我觉得这是真正的组织化科研,而且是在花吃力不讨好的笨功夫。我们都知道,新闻传播学一直往前看,往前赶,哪个地方“水草丰美”,我们就喜欢把我们的“羊群”赶到哪里,于是,我们忙于赶路,但对我们自己行走的足迹、智慧的结晶,尤其是新闻传播教育所留下的知识痕迹、经验鲜有关注,记录不足的。在这个方面,张昆教授能够坐下冷板凳,不被时下学界热点、蜂拥的热闹所诱惑,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这项工作会随着时间的前移,会愈加显示其功德无量。
大家有一个共识点:新闻传播教育无论从历史的角度,还是时代的角度,需要学科主体性的自觉。而一个学科主体性自觉的重要表现就是对自己的历史有清晰、明确的意识。需要我们对自己所走的每一步积累进行记录、立传,这个立传不是从微观的层面展开的,而是从整体的视角书写的,从而反映我们新闻传播学科的责任与担当。张昆教授带领的团队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做编年史,这是一个成熟的学科应该做的。如今,新闻传播学界做了不少该做的事情,还有一些应该做但还没做的事,张昆教授就是在做我們应该做但还没做的事,这个需要非常强大的担当,除了学科担当之外,还要有能力付诸实践并且做得好,这对整个学科是功能无量的。为新闻传播教育立传,为新闻传播教育做“史记”,是非常了不起的,我们的学科现在不断地扩张,甚至扩张到其他学科地盘了,我们这个学科在一路向前的时候,需要把我们的知识轨迹和教育轨迹记录下来,为新闻传播学界贡献不可或缺的公共产品。
我认为目前这个《年鉴》做得非常好。但可以在目前的基础上推进以下工作。
第一,可做好数据库建设。目前的成果形式主要还是以印刷品的形式,一年一本巨著问世。这种形式已经做得很好,很成熟了。在数字化时代,可否以数据库的形式,把中国新闻传播教育方面的数据以众筹方式汇聚起来,以便成为公共数据库,可编辑、查询、更新、勘误。
第二,可与中国新闻传播学界的相关新闻传播教育或研究机构合作,针对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相关议题开展合作、研究,把新闻传播教育研究做大。
第三,通过外译,转化为英文或其他外语形式,推介给国际同行,增加国际对话机会,让国际同行了解中国新闻传播教育。
(张涛甫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八届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成员、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