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洁
任何艺术家都不可能单独地具有意义,我们总是要在不同的参照间,给他以评价。美学的,往往也是历史的。作家的创作几乎毫无例外地要与传统构成某种关系,或是完成对传统的建构,或是沿用传统的因子形成对当下的讲述。甚至我们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作为艺术家的作者,其创作背后包涵的过去有多远,作品存在的范围就有多大。
曾经被特别强调的“美”或“美感”,作为一种独异、敏感的经验,较之于社會生活日益粗鄙化的趋势,越来越显出它的空洞和多余。当然,仍有一些领域执守着“美”的权利,比如文学。
青年时代的审美趣味对其今后的人生,是底色般的存在。我们对未来审美方向的预判,也需要从现在青年人的倾向中找到依据。本期的美文话题提出了“以诗言远志”,我们提倡青年人在诗歌这一传统且经典的文体形式中,找到自己的方法。来稿中,许多经青年人之手绽放的古典审美情致,令人惊喜地共存着现代与传统的双重意志。《吾乃当世少年郎》写得大气磅礴,行文间的自信与自强,纵贯作者所了解的全部中国史,囊括现实中时代发展的大回音。竟让人忍不住遥想至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有如此文章,我们可能无需再高度地介怀,古时之传统如何在当下留存,焦虑当今之意义如何延续至未来。这些青年的情怀以及自我的彰显,足以说明一切。
对古之传统,青少年还会有更新奇的解读和独此一家的传承。《愚公移山》乍看题目并无新意,走进文章才发现这是位戴着古人帽子的“新潮派”,其间对愚公移山的现代诠释,虽会让人想起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但在内容上却富有青年人的乐观,“移山”变为了对山的合理开发,不必消耗过多的人力,更不需破坏原有的平衡,山并未移走,路却修得通畅。转换思维,古时的许多议题,或许还有更多的解读方向。
自由且乐观,袭古又创新,青年人穿行在历史传统中,携带着既往的火种,沿路播撒,向前开拓着新的审美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