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勰华,府栋勤(通信作者)
(1苏州市相城区中医医院放射科 江苏 苏州 215155)
(2苏州市相城区中医医院超声科 江苏 苏州 215155)
性质不明的肿块大多是在进行检查时发现的肝脏实质内出现的实性占位性病变。由于肝脏是人体体积最大的实质性器官,容易发生各类不同性质的肿瘤,较为常见的良性肿瘤包括肝血管瘤、局灶结节性增生;恶性肿瘤则包括原发性肝癌、转移性肝癌等[1];在进行体检过程中,通过常规影像学检查或可发现存在于肝脏中的不明性质的肿块;在这种情况下,需要行进一步检查以明确其是否为恶性。在我国,原发性肝癌较为常见,在我国恶性肿瘤的总发病率中排行第二。患者常伴随进行性消瘦、乏力、厌食、肝区疼痛等症状,及时确诊并采取后续对症治疗,对控制恶性肿瘤的发展、延长患者生存年限具有十分重要的临床价值;磁共振成像(MRI)技术已成为一种十分常见的影像学检查模式,作为一种利用磁共振原理的最新医学影像新技术,对脑、甲状腺、肝、胆、脾等多种实质性器官以及大血管存在绝佳的诊断功能[2-3];目前已成为各个器官组织肿瘤、心脏病以及脑血管疾病早期筛查的利器;动态对比增强磁共振成像(DCE-MRI)能够对组织血管密度、完整性以及渗透能力进行成像[4-5]。本研究旨在进一步探究DCE-MRI定量参数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诊断的价值,以期为肝脏占位性病变肿块性质的初步判断发挥参考价值。
选取2018年1月—2022年12月期间苏州市相城区中医医院收治的肝脏不明肿块患者共计92例进行研究,根据病变类型分为恶性病变组(n=28)与非恶性病变组(n=64)。全部研究对象均知情本研究内容且签署知情同意书。纳入标准:①经影像学初步检测可见肝脏组织区域存在明显肿块;②符合接受DCE-MRI检查的要求;③患者临床资料齐全,相关诊断结论以及检查指标明确无异议。排除标准:①合并已确诊的其他部位恶性肿瘤者;②接受MRI检查的前3个月内接受内分泌、放射治疗等非手术治疗患者;③存在显著的内分泌紊乱者;④免疫功能异常者;⑤精神状态异常者;⑥对检查过程配合度较低者。
患者于术前禁食、禁饮6 h后接受MRI及DCEMRI扫描。采用德国西门子1.5T超导型磁共振成像系统MAGNETOM Aera扫描仪,患者取仰卧位,先行常规MRI对肝脏区域进行扫描。DCE-MRI扫描参数为视野260 mm×260 mm、35期动态增强扫描。将原始DCE-MRI图像导入工作台,采用血流动力学定量分析软件Omni Kinetics(西门子医疗,中国)进行定量分析及后处理。将区域内正常供血血管的时间浓度曲线作为动脉输入函数AIF曲线。以该曲线作为参照,选择Extended Tofts Linear双室模型对病灶层面进行血管渗透性定量分析,获得DCE-MRI定量容积运转常数(Ktrans)、速率常数(Kep)等参数,并生成各参数红蓝伪彩图相关的参数图像。全部研究对象均接受肝脏穿刺活检,并将疑似病变区域肿块组织送病理科化验,以病理分析结果作为肿块性质诊断的金标准。见图1、图2。
图1 肝脏S3段血管瘤、肝右叶小囊肿
图2 肝右叶SVI段占位,倾向肿瘤,肝脏多发囊肿
采用SPSS 21.0统计软件分析数据,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 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频数(n)、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检验。诊断价值分析采用受试者工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ROC)曲线进行评价,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对比结果显示,两组研究对象一般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两组研究对象一般资料比较
表1 (续)
在92例研究对象中,最终确诊为恶性病变者28例;非恶性病变者64例。两组研究对象的DCE-MRI检测结果显示,恶性病变组患者的Ktrans、Kep水平均高于非恶性病变组,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性质不明的肝脏肿块患者不同病理学分型同DCE-MRI结果的比较( ± s,min-1)
表2 性质不明的肝脏肿块患者不同病理学分型同DCE-MRI结果的比较( ± s,min-1)
组别 例数 Ktrans Kep恶性病变组 28 0.37±0.14 0.66±0.21非恶性病变组 64 0.18±0.07 0.25±0.10 t 8.691 12.722 P<0.001 <0.001
ROC曲线显示,DCE-MRI定量Ktrans、Kep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检查的曲线下面积(AUC)分别为0.878、0.922;两项指标联合诊断的AUC为0.972。由此可见,Ktrans、Kep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均具有较高的评估价值(P<0.05),且联合检测的评估效果优于单项检测。见图3、表3。
图3 DCE-MRI定量指标应用于肝脏不明性质肿块评估的ROC曲线
表3 DCE-MRI检查Ktrans与Kep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的诊断效能评价
血管生成是恶性肿瘤增殖进展的必要条件。目前,有大量国内外研究结论证实,在乳腺癌、结肠癌等常见肿瘤中,恶性病变周围会生成大量微小渗漏血管组织以满足恶性肿瘤细胞分裂、增殖的血液供应需要[6-7];因此,通过对疑似病变部位的组织血运情况进行监测,能够对其周边组织是否存在恶性病变发挥间接评估价值;常规MRI技术能够明确肿瘤的形态学特征,联合增强扫描技术可展现肿瘤实体活性部分发生的变化,但无法充分显示内部血管变化。DCE-MRI技术能够突破上述局限性,对肿瘤组织的血管性质进行全面的评估。有较多研究分析显示,DCE-MRI定量参数能够对骨肉瘤、乳腺癌、卵巢癌等早期筛查发挥评估价值。然而将其应用于肝脏不明肿块性质的诊断研究尚少[8-10]。本研究主要探讨DCEMRI定量Ktrans、Kep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的价值。
研究结果显示,恶性病变组患者的Ktrans、Kep水平均高于非恶性病变组。说明上述定量指标在良性、恶性肝脏病变组织中的上述指标存存在明显的升高趋势。ROC曲线显示,DCE-MRI定量Ktrans、Kep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检查的AUC分别为0.878、0.922,两项指标联合诊断的AUC为0.972。表明两项指标对肝脏肿块定性具有较高的评估价值。分析其原因,DCE-MRI技术能够通过检测相应组织的血流动力学变化,对局部微血管生成状态进行分析,由于恶性肿瘤的血管生长同其通透性具有密切关联,因此DCE-MRI定量检测参数对评估肝脏部位的不明肿块性质具有较高的检测价值。本研究所选取的病例中,患者1 MRI扫描结果显示,肝脏边缘光整,肝叶比例协调。肝脏S3段见团块状T1低、T2高、DWI稍高信号灶,ADC呈高/低混杂信号,增强动脉期部分强化,静脉期明显强化,延迟期明显强化,肝右叶见小圆形T1低、T2高信号灶,增强未见明显强化且边界清晰(图1)。该患者最终确诊为肝S3段血管瘤合并肝右叶小囊肿;患者2扫描结果显示,肝脏边缘光整,肝叶比例协调。肝内多发囊样T2WI高、T1WI低、ADC高信号,肝右叶SVI段见囊样T2WI高、T1WI稍高、ADC稍高信号,大小约48 mm×50 mm,边界清晰,其内信号欠均匀(图2)。最终该患者确诊为肝脏多发囊肿,是存在肿瘤病变及其具体性质还需结合临床及实验室检测。
本研究中主要涉及的定量参数包括Ktrans以及Kep。其中,Ktrans指的是对比剂分子从血管内向血管外细胞间隙的通过率,能够体现对比剂透过血管壁的能力,Kep指的则是渗漏到血管外细胞细胞间隙的对比剂分子流回血管内的速率;上述指标均能够反应组织微血管的密度以及渗漏情况。本研究结果可知,对于肝脏恶性肿瘤患者而言,对比剂通过血管壁的渗透能力更强、速率较快且耗时更短。徐嬿等[11]研究分析指出,肿瘤组织代谢较为旺盛,新生毛细血管壁不完整,肿瘤血管具有较大的通透性,对比剂浓度差可促使其在血管壁之间进行转移,因此相比未发生恶性病变的患者而语言,Ktrans、Kep指标存在显著的上升趋势。夏喜斌等[12]将DCE-MRI参数应用于骨肉瘤患者化疗效果的评估,也获得了类似结论。
综上所述,DCE-MRI定量Ktrans、Kep应用于肝脏肿块定性均具有较高的评估价值,且联合检测的评估效果优于单项检测,值得临床工作人员借鉴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