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突破和平宪法再加速

穆亦雄

“借船出海”招数繁多 追随美国搅局亚太

2023年11月10日至20日，日本陆海空自卫队在日本全国各地展开最大规模联合演习。日本自卫队共出动3万多人、3500辆车辆、20艘舰艇、210架飞机，此外还有约1万名美军参加演习。此次演习的一大特点，是使用民用机场和港湾码头。根据演习预定，日本航空自卫队F-2战机从筑城基地出击，但基地受到攻击后跑道无法使用，转而利用大分机场作为备用机场。此外，战斗机还在奄美、德之岛和冈山机进行起降。

2022年12月，日本岸田政府集中发布了新“安保三文件”，即《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国家防卫战略》和《防卫力量建设计划》，提出构建“举国防卫体制”，“从根本上强化防卫能力”，强调要发展能够打击敌方基地的所谓“反击能力”，标志着日本战后安保理念和防务政策完全抛弃了“专守防卫”原则，彻底背离了日本宪法的和平理念。

一年来，日本打着配合美国“印太战略”的旗号，在迈向军事大国领域上动作不断，在突破和平宪法的道路上加速狂奔，引起国际社会高度警惕。

构建举国体制，打造进攻力量

日本“安保三文件”中，关于构建“举国防卫体制”的表述引起了日本民众和国际社会的强烈警惕和担忧。上述文件提出，要通过综合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各项能力，体系化运用各种战略手段，“举全国之力应对威胁”。日本上一次有同类表述还是在二战发动侵略战争期间，不禁让人担心日本军国主义复活风险。

更关键的是，日本发布的2023年版《防卫白皮书》，进一步明确要“从根本上强化防卫能力”，计划未来5年防卫预算总额相比此前5年大幅增加至43.5万亿日元，重点发展防区外防卫、综合防空反导、无人防卫、跨域联合作战、指挥控制与情报、机动部署与国民保护、可持续运用与生存等7个方面的能力。其中值得关注的是，防区外防卫能力要求发展远超日本自卫所需的中远程弹道导弹和高超声速武器，这将进一步架空和平宪法，使日本成为“能战国家”。

2023年9月，日防卫省提交的2024财年预算再创历史新高，超过7.7万亿日元。日本防卫大臣10月访美期间，美方对日本推进拥有“反击能力”以及增加防卫费等做法表示支持，并同意日本于2025年引进美制“战斧”巡航导航，比原计划提前一年。媒体普遍认为，这既传递出美日同盟强化的信号，也是美国利用盟友力量维护自身日渐衰落霸权的举措。

与此同时，日本还企图大力发展无人装备、人工智能、新一代信息通信、数字转型、高功率能源等能“改变战争规则”的新技术，意欲优先在日本的西南诸岛部署由空中、水下和海上等无人装备构建的作战体系。2023年5月27日，日本陆上自卫队举行的“富士综合火力演习”中，除了传统作战内容外，还首次使用无人机对目标实施对地打击，通过智能分析、识别获取的图像等情报迅速锁定敌军部队，并辅助判断威胁大小、制订应对方案，以及下达作战指令，展示了人工智能（AI）辅助下无人作战链条的实战效用。下一步，日本防卫省计划将无人作战系统在陆海空全领域扩大运用，航空、海上、陆上自卫队都将新设无人机部队。与此同时，日本还计划借助先进技术建立起智能、无缝且成本低廉的前方瞭望哨和岛链拦阻网，从而强化“无人+AI”新型战力建设。

扩大武器出口，拓展地区影响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2023年11月初访问菲律宾。此前一天，日方防卫省发布消息称，日本决定根据“政府安全保障能力强化支援”（OSA）框架，向菲律宾提供海岸监视雷达等装备，以提升菲律宾军队的“海域态势感知”能力。协议中的4座国产防空雷达已有1座于10月交付。这是日本2014年改变武器禁运政策、制定“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后，首次出口防卫装备成品。剩下的3座雷达的最后交付期限是2025年底。此外，日本还准备向菲律宾免费提供一批小型警备艇，并且未来还有可能追加提供大型巡逻船。

“政府安全保障能力强化支援”（OSA）框架，日本政府2022年底新修订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的重要内容，于2023年4月正式创设。按照日方说法，OSA隶属于“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通过向拥有“共同价值观”的“同志国”军队无偿提供军事装备以及帮助对方完善相关基础设施，支持受援国提高军事能力和安保水平。在2023财年预算中，日本专门拨款用于援助被列为本年度实施对象的菲律宾、马来西亚、孟加拉国和斐济。此次向菲律宾提供防卫装备，是日本在OSA框架下的首次对外援助。根据相关披露的信息，明年的援助对象还将扩大至越南、印尼、蒙古国、吉布提等更多国家，预算也将扩大。

在分析人士看来，日本此举表明，其对外援助正从昔日侧重非军事领域的“政府开发援助”（ODA）向今天侧重提升受援国安保能力的OSA转变，或者至少是两者并行不悖。诸多媒体都指出，日本企图通过援助并壮大东南亚、南亚、太平洋岛国等海上安保实力，形成多边的所谓“同志国”的海上防线，从而增强日本在东海、南海乃至“印太”区域的介入能力，或明或暗都带有随美国起舞围堵中国的意图。

不仅如此，日本对外提供武器装备的口子可能越开越大。目前，日本只允许出口救援、运输、警戒、监视、扫雷这5个非战斗领域的装备，但日本执政的自民党、公明党两党正在磋商准备追加到处理地雷、应对小型无人机和教育训练等领域，进而全面放开无杀伤能力装备的出口。而相关人士透露，针对安全保障层面合作关系密切的国家，日本还在讨论允许出口地对空导弹等防御目的武器。为了提升对日本而言具有重要意义的海上通道之国的海洋安保能力，两党还打算讨论护卫舰和巡逻机的出口。据称，有意最快将于12月汇总意见，向政府要求修改“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及其运用指针。

多方签署协定，寻求海外常驻

岸田文雄此次访问菲律宾，在给菲律宾带去援助装备之外，更大的“收获”在于，和菲方达成一致，启动《互惠准入协定》的缔约谈判。《朝日新闻》报道称，如果达成协议，该项协议将方便日本自卫队和菲律宾军队进行共同训练。目前只有美国和澳大利亚与菲律宾签订《部队互访协议》。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日菲的部队互访模式，将参照菲律宾与美国的《部队互访协议》。根据这项协议，美国在菲律宾部署军队，并持续轮换，军人主要参与训练演习。

需要指出的是，日菲军事合作的进展，双方可谓各有所需：日本要借船出海，实现“军事正常化”，菲律宾则要借机引入外部力量和装备，为自己与中国在南海博弈壮胆。与此同时，美国在背后的怂恿与支持也是重要因素。毕竟，日本跟菲律宾签订《互惠准入协定》后，美国未来可以在此基础上推动构建美日菲军事同盟，扩大“美日+”的军事合作范围。而日菲两国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岸田文雄在与马科斯联合召开的记者会上说：“我们决定就部队互访协议展开谈判，并同意进一步加强美日菲三边合作。”马科斯则表示： “我们知道这种安排对我们的国防和军事人员，以及对维护本地区的和平与稳定都有好处。”

此前，美国与“印太地区”的日本、澳大利亚、韩国、菲律宾等国都是军事同盟关系，但作为美国在地区的重要“打手”，日本却受到“和平宪法”第九条的限制，与澳大利亚、韩国、菲律宾都没有建立正式的军事同盟。在美国看来，这种情况并不利于其推进所谓大国竞争以及“印太战略”，不仅影响“美日+”与“美澳+”同盟关系的构建，更影响美在“印太地区”构建“小北约”的计划。在美国怂恿下，日本近年来加速推进所谓“军事正常化”，除了更加紧密地与美国进行政治军事绑定外，日本还频频与域内外大国展开军事互动，与英国、法国、德国等建立外长防长“2+2”会谈机制，与德国、印度、法国、英国等多国签订《相互提供物资与劳务协定》，与澳大利亚、英国签订《互惠准入协定》，与韩国、德国签订《军事情报交换协定》，与越南等11个国家签订《防卫装备品和技术转移协定》。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美日相互借助、相互利用的结果。

不久前，日本防卫省对外表示，已开始探讨派遣航空自卫队战斗机轮流前往澳大利亚空军基地开展活动，最快或于明年分阶段启动相关派遣方案。相关报道称，该计划最早将于2024财年分阶段实施，部署装备包括F-35、F-15和F-2等战斗机，每次部署时间将持续数月，其间日本航空自卫队的战斗机部队将驻扎在澳大利亚的空军基地。虽然日本声称这是应国际军事合作请求所做出的举动，但战斗机是典型的进攻性武器，将其部署于他国军事基地的计划，明显超出了集体自卫权的适用范围，再次折射出日本摆脱和平宪法束缚的企图。据悉，日本防卫省已经在包括“安保三文件”在内的文件法规中，寻找常态派驻军队的依据，以实现在具体操作上的突破。这些动作再次证明，日本正在军事扩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给地区和世界和平稳定以及战后国际秩序带来严重挑战，应该引起地区国家和国际社会高度警惕。

（责任编辑：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