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从根本上加强防卫力量”，模糊发动“反击”限定条件

平军擎 典兵

近期，日本国家安全保障会议和内阁会议正式通过《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国家防卫战略》和《防卫力量整备计划》3份安保文件。这些文件以价值观画线，极尽牵强附会之能事，并反复强调要“从根本上加强防卫力量”，重点发展以远程进攻能力为代表的“反击能力”。

按照相关文件的表述，所谓“反击能力”，是指当发生以弹道导弹攻击为代表的对日武力攻击，在满足“使用武力三要件”的前提下，在“必要最小限度内”“在对方领域”使用自卫队防区外打击手段等予以“反击”的能力。为此，日本自卫队将新组建2个岸舰导弹团，配置射程超过1000千米的新型岸舰巡航导弹；新建2支超声速滑翔导弹部队，配置射程超过500千米的高速滑翔弹；新建2支远程导弹部队，配置从美国采购的“战斧”巡航导弹。

然而，日本故意模糊发动“反击”的时机、规模、前提等限定条件，企图为日后扩大化解释该条款留下余地。比如，关于“对日武力攻击”的认定，既可指已经发生的武力攻击，也可指“预测到的可能发生的武力攻击”；“使用武力三要件”中，既包括针对日本的攻击，也包括“与日本关系密切的国家”受到攻击；关于“反击”的空间，所谓“在对方领域”，不仅限于对方领土、领海、领空，还包括其主张的专属经济区、防空识别区等空间，甚至可能包括网络空间。

不难看出，所谓“反击能力”，不过是日本政府为进攻性武力起的“美称”，是为了掩盖日本防卫战略由守转攻生造的强辩之词。日本在安保文件执意写入“反击能力”相关表述，就是要突破日本和平宪法第9条这一“限制阀”，以行政立法的方式，事实上赋予自卫队“交战权”。日本反战和平组织“和平构想建言会议”发表声明指出，这3份文件将使日本再次成为能发动战争的国家，是极其危险之举。

“从根本上强化防卫力量”，也给了日本增加防卫费的借口。日本此次通过的《防卫力量整备计划》明确，2023财年至2027财年，日本防卫费总投入将达43万亿日元，较2019财年至2023财年增长63.5%。预计到2027财年，日本防卫预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将增至约2%，总额达到约10万亿日元。而日本政府日前通过的2023财年政府预算草案中，防卫预算达到6.8219万亿日元，较上一财年增长1.4214万亿日元，成为仅次于社会保障费的第二大开支项目。

相关安保文件中，还提出了对自卫队组织架构、军种设置、部队编制、军力部署等实施全面调整的方案。其中，新设“统合司令部”一体化运用陆海空部队、新设防区外导弹部队、将航空自卫队改为“航空宇宙自卫队”以强化太空战力、为陆海空自卫队全部配备无人机部队、扩大自卫队网络防卫队编制、强化西南诸岛军力部署并组建“冲绳防卫集团”等动作，都折射其防卫政策的外向性、进攻性色彩。

在发展进攻性武力、大幅增加军费之外，相关安保文件中有关加强与美国军事一体化的内容，也引发各界的担忧与反对。在分析人士看来，日本将中国定位为“迄今最大战略挑战”，渲染“中国威胁论”的背后，既有日本妄图调整防卫政策谋求自身军事松绑、成为所谓“正常军事大国”的尝试，也离不开美国的纵容甚至鼓励。

从美国方面来看，美国新版《国家安全战略》强调更多利用盟国力量谋求自身战略利益。无论是展开对华全方位战略竞争，还是推进所谓的“印太战略”，美国都更加倚重盟友的力量。事实上，日本在制定上述3份文件过程中，一直与美国保持着密切沟通——不仅日本防卫大臣浜田靖一承认日美战略“方向一致”，就连《防卫计划大纲》这一具有日本特色的名称，也仿效美国国防战略改为《国家防卫战略》。下一步，日美还将商讨修改《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以重新确定双方分工，所谓“反击能力”的联合运用问题也将成为讨论的重点。

20世纪上半叶，日本曾步入军国主义歧途，犯下侵略扩张和反人类罪行，给地区和世界带来深重灾难。当时，日本曾提出“举全国之力”应对所谓“安全威胁”，为其对外侵略扩张寻找借口。

战后，美国曾有战略家将美日同盟视为防止日本军国主义复活的“瓶塞”。然而，实际来看，美日同盟也许更像“鳄鱼的蛋壳”：日本利用内外环境逐步将自己“孵化”成能够发动战争的“军事大国”，然后“破壳而出”。此次相关安保文件中，有关日本必须“举全国之力”应对相关挑战的表述，让人仿佛看到历史在重演。毕竟，日本大幅调整安保政策，强化“反击能力”，折射出其妄图脱离战后和平发展轨道的倾向，将给地区安全稳定带来严重冲击，也必然引起所有爱好和平人士的警惕和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