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俄乌冲突看

胡唐胜 王晓钢 陈晓楠

自俄乌冲突至今，以无人机为代表的无人作战平台，对冲突双方的战术行动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无人机有着结构简单、体积小、重量轻、机动性高、成本低廉、便于隐蔽、易于操控等优点，使得无人机在近几场局部战争中被大量运用，尤其在俄乌冲突中无人机占尽风头。有人认为，它可能成为未来战场的“一霸”。

那么，让我们透过俄乌冲突中无人机在战场上的表现，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无人机应用方式由单一火力打击向多维多能方向延伸。俄乌冲突一开始，各方都积极主动地将无人机用于对敌各类目标展开侦察监视，并对其进行直接攻击。俄军就将“猎人”无人机定位为“高速和自主无人侦察和打击系统”，乌克兰则迅速从土耳其购买了48架察打一体无人机——TB-2型“明星武器”。此时的无人机主要用于侦察和情报搜集任务，并具备一定的空中打击能力。接着，由于俄乌双方作战任务的需要，无人机也随着需求变化向多维多能方向发展。例如，俄军“海鹰-10”型无人机就曾搭载一些电子战系统，对乌军实施了电磁干扰、网络渗透等多维攻击。有报道称，乌军第54旅在作战时就收到俄军相关的劝降短信：“俄罗斯军队已经准备进入，乌克兰的士兵们，为了保证你的个人生命安全，请离开吧！”此外，无人机作为战场消耗品，在戰争中扮有着无法取代的作用。《俄罗斯报》指出，自杀式无人机被证明是最有效的攻击无人机。其价格低廉且毁伤效果好，在极大降低人员和装备损失的同时，以求逐步实现以杀伤其有生力量、消耗其战争潜力的军事目的。例如“沙希德136”自杀式无人机的单价仅为5万美元，而防空导弹的价值远超被拦截的无人机的十倍乃至数十倍。如此高的“性价比”，使无人机在战场上成为“生力军”，用无人机的“兑子”战术来摧毁敌大量目标并损耗对方的弹药储备，也已成为俄乌冲突中的重要军事手段。

无人机将成为未来世界主要军事强国作战应用的重要形式。无人机在近几场局部冲突中的不俗表现，使得世界各国都十分重视无人机等无人作战平台的发展。随着信息网络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完善，无人机等无人作战平台将充斥未来战场，这一结论已在军事领域达成共识。从世界局部冲突和各国军事战略的变化来看，无人机等无人作战平台的出现促使着新的作战形式的产生和应用。美军在“海神之矛”行动中，动用2架搭载BACN（战场机载通信节点）的“全球鹰”无人机提供通信保障，以保证击毙本·拉登的计划顺利实现。俄乌冲突更是将无人机战术运用到令人瞩目的程度。可见，无论是“海神之矛”的大体系支撑下的精兵行动，还是俄乌国家之间的大碰撞，无人机等无人化作战力量都是各方必备之选。由此可见，无人机为主的无人作战平台在现代战争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环球时报》指出，针对大规模无人机集群的攻击，目前仍缺乏有效武器，需要结合多种探测和打击手段，同时利用体系化作战模式才能加以应对。这也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针对无人机的武器装备研发和战略战术的发展。

无人机战斗效能的有效发挥离不开作战体系的支撑。俄乌冲突战场环境和局势发展，相比以往的局部战争更为复杂，对抗烈度更高，同时后勤和装备保障难度更大。俄乌双方频繁部署使用无人机，在充分发挥无人机的成本低、效能高、易操控、可消耗等优势的同时，也暴露一个问题，就是双方都使用无人机进行了有效打击，但依然无法产生像纳卡冲突时无人机那样扭转乾坤的作用。这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主要原因在于，完整的作战体系方能构成一个完整的具备搜索并发现目标、跟踪与监视目标、识别目标、决策、持续识别、打击目标、战斗损伤评估等功能于一体的强有力的“杀伤链”，而俄乌冲突中无人机更多的是单一地侦察和打击目标，并没有融入到体系作战的其他作战系统或单元。美国康奈尔大学研究员、美军中校保罗·卢申科认为，俄军无人机在战术和行动层面效果不甚明显，“俄军似乎无法让无人机融入”军事行动。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分析师迈克尔·奥汉隆指出，“无人机很重要但缺少战术灵活性”。可以看出，俄乌双方并没有将无人机在体系作战中的整体战斗力有效发挥出来，双方在无人机的运用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无人机在实战中的表现对现代化防空提出更高要求和挑战。冲突中俄乌双方防空系统都存在一些漏洞，为无人机提供了可乘之机。例如，俄军装配了“S-300”“S-400”“道尔”“山毛榉”“通古斯卡”“铠甲”S系列弹炮合一系统，及大量“针”系列便携式防空导弹等远、中、近全维度的防空系统和大量电子战系统，但依然遭到乌克兰无人机袭击其境内萨拉托夫州和梁赞州部署有图-160和图-95战略轰炸机的军事机场，并导致3人死亡、4人受伤；乌克兰在接受北约国家的情报支援下，仍在冲突中遭受俄军“Geran-2”巡飞弹（即伊朗制“沙赫德-136”无人机）大规模攻击。究其原委在于，大部分无人机虽未配装电子干扰和无源对抗设备，但由于其雷达反射面小、飞行高度低且速度较慢，极难被防空系统有效识别和发现。《环球时报》也指出，无人机的渗透和袭击存在目标小、探测难和时间不确定等特性，使得传统防空系统的防御漏洞百出。俄乌双方的无人机作战手段震惊了世界，如何应对大数量、低成本的无人机蜂群作战成了军事界讨论的热点，防不胜防的无人机也对世界各国的防空作战提出更高的要求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