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峰会：未完成的议题与不可测的风险

典兵

7月11日至12日，北约峰会在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举行。峰会发表的公报，洋洋洒洒列举了90条共识，在重申北约原则和表示欢迎新成员、提升国防开支和防御能力之外，继续批评俄罗斯并支持乌克兰，同时刻意渲染“中国挑战”，妄图加强与澳大利亚、日本、新西兰和韩国等亚太四国的合作，推进北约亚太化。

分析人士注意到，会前各方关注的乌克兰加入北约以及在日本设立北约代表处的问题，在本次峰会上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而这两项未完成的议题，才是对地区安全稳定威胁最大的风险点。

本次峰会举办地维尔纽斯距离俄罗斯仅有150多公里，距离立陶宛与白俄罗斯边境仅有32公里。这是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北约峰会举办地距离俄罗斯最近的一次，也是芬兰于今年4月成为第31个北约成员国以来的首次峰会。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一直为推动乌克兰加入北约寻求支持。北约也很早就传出要重点讨论乌克兰“入约”议题，并大肆渲染峰会召开地维尔纽斯距俄罗斯边境仅150公里，距白俄罗斯边境仅32公里，颇有向俄“示威”、为乌“撑腰”之意。北约不仅透露峰会“将讨论乌克兰入约事宜”，还邀请泽连斯基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然而，所有这些，最终不过是北约给乌克兰画的一张“大饼”。事实上，在邀请乌克兰入约问题上，北约内部本就没有共识。虽然一些东欧国家主张为乌入约提供“具体路线图”，但一些西欧和南欧国家认为这样“对俄罗斯挑衅意味太过浓厚”，对北约无异于一场“赌博”。北约“领头羊”美国更是闪烁其辞。美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说：“北约将为乌克兰制定‘一条改革之路，使其最终能加入北约，但不会给出‘时间表。”美国总统拜登更明确表示，由于北约共同防御条约，乌克兰“入约”可能会使北约卷入与俄罗斯的战争。在乌克兰“耐心等待”期间，美国“可提供帮助”。

最终的结果，就是双方决定成立北约-乌克兰理事会这样一个新的工作机制，北约也承诺给乌克兰提供更多的支持和援助。虽然峰会公报称“当盟国同意且条件被满足时，可向乌克兰发出入约邀请”，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其背后的虚伪性。泽连斯基甚至直言怒斥北约“史无前例的荒谬”“根本就是玩文字游戏”。

可是，这样的状况对于地区和平稳定来说，也并非幸事。纵观乌克兰危机爆发全过程，北约的责任不容推卸。危机全面升级前，北约罔顾有关各方达成的明斯克协议及国际社会的斡旋努力，持续挑动矛盾，最终导致欧洲大陆重燃战火。危机全面升级后，北约趁机渔利，企图将危机扩大化、持久化，大大增加了政治手段解决危机的难度。虽然在此次峰会上，北约投鼠忌器拒绝了乌克兰入约，但其承诺向乌克兰提供长期安全保障，包括提供海陆空现代军事装备、训练乌军、情报共享和网络防御援助等。这种继续拱火助战的行径，将使俄乌冲突更加持久化，也将使未来的欧洲安全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乌克兰入约未成，北约在日本开设联络处一事，最终也不了了之。虽然此前一些北约官员及日方人士反复造势，但法国等部分北约成员国保持着“人间清醒”，对此表示强烈反对。法国总统马克龙明确表示，“北约是北大西洋组织，而日本不在北大西洋”。这样的表态，使“北约亚太化”遭到不少的阻力。

近年来，在美国推进所谓“印太战略”的背景下，北约进一步染指亚太。日本与北约眉来眼去、相互勾连早已不止一日，北约在美国的操控下持续东进围堵中国也不是什么秘密。

本次峰会上，北约大肆兜售“中国威胁论”，毫无根据地宣称中国构成“系统性挑战”。峰会发表的公报10多次提及中国，无端指责中国“挑战北约的利益、安全及价值观”，诬称中方“秘密扩大核武库并使其多样化”，妄图通过渲染所谓“安全威胁”，挑动价值观对立，贩卖安全焦虑，为东进亚太寻找借口。

这样的动作，也将给亚洲地区和平稳定带来巨大风险。近年来，日本彻底背离和平宪法的基本精神，安保理念和防务政策发生重大转折，防卫战略实现了由守转攻的颠覆性变化，“专守防卫”原则沦为一纸空文。日本不仅大幅增长防卫费支出，还提出“从根本上强化防卫力量”，玩弄文字游戏引入“反击能力”等提法，妄图掩盖日本重走军事大国路线的野心。而美国为了大国竞争的一己私利，对日本姑息养奸，在强化日美军力一体化的同时，以日本为重要支点推动北约亚太化和亚太北约化。

不难看出，无论是欧洲还是亚太，北约非但不是全球安全治理的解决方案，反倒还是症结本身。北约前秘书长索拉纳指出：“北约将触角伸向全球将制造一个分裂的世界。”从波黑到科索沃，从伊拉克到阿富汗、利比亚，北约留下的伤痛从未走远。历史的昭示告诉人们，扩充军事集团、制造阵营对抗不会带来和平安全，只会导致战争冲突。北约应当吸取历史教训，克制扩张冲动，停止四处制造矛盾和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