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洁
如果我们承认散文是文学的一种,那在现实的力量之余,散文必然面对文学虚构的本质属性。我们可能始终无法与一个真实的当下相遇。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抛出了此刻这一秒的限度,飞扬在记忆和想象中。写作是一种状态,它不同于我们每日的生活,也不隶属于现实的掌控。它是一位写作者频繁穿梭于虚构与真实,所留下的点点斑驳。当我们开始下笔,划下第一个字时,文章中的第一人称“我”,就已脱离了书桌旁的真实自我,以文学化的情绪,重新相遇笔下的内容,借虚构的翅膀,实现对世界的想象。
青年人的想象力,尚未经过庸常琐事的熨烫,生活对他们而言,新鲜又喧腾。大多数的青年来稿总会溢出强烈的“轻盈感”。即使面对重大的历史命题,或者相逢已成定式的叙述话语,青年人依旧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缝隙。《粉骨碎身浑不怕》用“于谦”,回答了美文话题“我眼中的古今英雄”。作品横截面式的选取了于谦生平的两个片段,在场式的历史想象,一位忠君为民的形象从历史场景中走出。事件早已湮没于过往风云,不可考证的细节和史书上的大框架,为作者撑开了写作的空间,重新演绎了“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大英雄。《汉水一青石》以无言的物体——青石,作为自己一阶段人生的见证者,也为自己与漢水的情缘找到了信物。汤汤汉水,作者未取一瓢,青石人间一游,作者魂牵三世。对“到底是这青石参与了我的一段生命,还是我的生命变成了青石的一个注脚”的疑问,可能永远不会有答案,但藉由青石留存的过往,无时无刻都在印证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所谓的文学想象,透过青年人的呼吸,附着在名为散文的窗子上,被哈出了透亮的窗花,其中映着独具风格的一代人的讲述图景。生活的夹层困不住这自由的青年人,他们不羁地徜徉在现实与想象的边界,留下游丝一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