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数字文化唤醒城市软实力

数字文化已经与城市软实力的提升紧密结合。数字为文化赋能，文化为数字增值。数字和文化的结合带动城市实现高质量发展、创新性发展，让城市经济活起来。

我想讲的话题是：如何把数字文化和城市的发展对接起来。从西安的大唐不夜城可以看到，数字化形式、光彩工程让整个城市的经济活了起来，让整个城市的经济新了起来，可见数字技术对于城市的发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下面我简单从四个角度跟各位在会的专家们进行讨论。

数字文化是城市软实力的根基

从“文”和“化”的概念界定会发现，“文”讲的是修养，即礼乐典章。“化”是教化、风化、造化、传播。“文”和“化”加在一起是指，以总结生活方式所形成内容为基础的传播形式。数字技术是“0”和“1”的博弈过程，是“0”和“1”的交互过程。这个过程如何展示？可以看到，现在国内数字技术很大程度上已经进入我们的生活和城市文化的建设之中。数字文化到底如何界定？我认为数字和文化的最大特色是以数字形式存在的文本图像和声音的内容。数字化的“化”是什么？指所有文本信息转化为计算机可读的语言和格式，再进行传播的方式。简单来说，数字文化就是数字为文化赋能，而文化为数字增值，这就是数字文化的最大特色。由此，结合数据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几年数字经济规模不断的壮大，而且它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增长里面最亮眼的一个增长板块。所以，未来数字文化的发展，对于经济发展，尤其是城市经济和城市竞争力的发展都有巨大的贡献。

另一个概念是城市软实力，即硬实力与软实力的整合。软实力在整个城市综合竞争力中起到巨大的作用，而其中文化的力量是绝对不可忽略的。美国国际政治学者约瑟夫奈曾经说过，文化具有非常强大的吸引力，是城市实力非常重要的展示。我们想到巴黎就会想到卢浮宫文化，会想到巴黎圣母院的文化元素。塞纳河以及现在兴起的文创区域马海区，都是文化带给这个城市富有魅力和竞争力的元素。城市软实力离不开文化特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中国案例。山东济宁通过非遗经济发展带动整个城市发展，这是文化通过文化产品“走出去”提升城市竞争力的成功案例。因此，数字文化到底和城市竞争力形成什么样的关系？一个有魅力，有竞争力的城市应该由多方面合力组成。无论是生产力还是创造力，加上文化的赋能，一定可以让它的羽翼更丰满，走得更远。毫无疑问，较好的创造力、生产力、凝聚力和吸引力会更好地形成更强大的竞争力。所以，技术和科技为城市经济未来发展而赋能，城市软实力是未来发展的核心要素。

数字文创的作用

数字文创是什么，有什么效用？简单来说，数字文创可以用两个“创”来表示，一个是创新，一个是创造。数字文创相对于传统文创最大的特点是，它有巨大的创新和创造力。创新在哪里？在原有内容基础上，通过技术形成的创新。它的创造是什么？以数字技术作为载体，呈现出新的传播和文化的态势，形成新的内容。所以从内容角度来说，数字文创的特色具有双创特色。

数字文创怎么带动城市的软实力和带动城市经济的发展？

第一，数字文化可以丰富城市内涵。一个城市必须具有真实的城市空间，而城市空间出现的前提是要有城市文化。可以通过三个角度进行城市软实力提升，通过数字接入重构城市价值和城市形象、唤醒沉睡的文化元素，同样还可以通过数字文创的新内容，丰富城市文化的内容。

一说到广州大家会想到什么？美食之都。但通过非遗街区的线上线下联合打造，很多人了解美食之都的同时还了解到肠粉、白切鸡、虾饺等非遗里面的文化内涵，让广州这一座城市除了美食之都外，还增加了非遗文化之都的内涵。这就是丰富城市文化的内涵。

第二，如何打造城市文化的特色？城市文化可以强化城市的性格特征。我们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特征，讲到山东会讲好客山东，这就是城市特征。来到青岛想到什么？浪漫之都，青岛的幸福指数在全国遥遥领先，这是城市性格。通过数字文化打造，把城市性格烙印做得更深，让这个烙印传得更广。每个城市都是擬人化的，有性格、气质、能量与记忆特征。不知道大家说到上海会想到什么？时尚之都。上海有海派文化，是时尚之都。海派文化最大特色是可以走在时尚前沿，海纳百川。上海一直打造另外一个跟数字文化非常相近的新特点：电竞之都。通过电竞之都丰富上海时尚之都的内涵，延展海派文化海纳百川之力。

第三，数字文化还可以带动城市经济的发展。在今年，无论是从供给方还是需求方来看，数字文化都形成了巨大的需求。从2021年的数据可以看到，文化企业数量增长比例达到33.3%，而它的需求方无论是规模还是GDP都形成巨大增长。当这个市场变得庞大时，怎么满足市场需求和带来城市的发展？沈阳市和平区通过沉浸式夜市带来的文化夜市提升，让整个城市接待量达到300多万人，收入达到2000多万元，形成了新的高峰。这个例子说明我们新的文化特色确实能够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效用。

第四，内容能够做什么？增强城市的生命力延展。我们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生命力，都有自己的文化底蕴，但确实有一些文化因为传播方式守旧、内容固化以及地域区隔显著等因素造成一定流失。数字技术可以带来新特色和新风格，无论是存储、复原还是人机互动，都为原有文化带来新的生命力契机。福建土楼和游戏《天涯明月光》互动引起了巨大反响，该游戏很多玩家专门去福建土楼参观和访问。这就是让城市原有的生命力形成了更好的延展。所以，要立足现有的城市文化，在数字基础上打造出城市文化内涵的张力，去提升它的性格特征、去扩展它的经济发展以及延长城市文化生命力。

何为“化”？

从“化”的角度来看，“文”是双创，“化”是什么？是双全。“全”是什么？一个是全面，一个全链。如何让城市的传播活起来？数字技术能让城市形成非常好的记忆。1992年有一个世界记忆工程，讲的就是怎么样能够让城市的记忆代代相传，而其中毫无疑问缺不了数字技术。所以，数字记忆已经成为城市记忆里面最核心的支撑要素。数字技术能够把城市的静态资源活态化，可以更好地讲述城市文化和恢复城市文物。

我找了一个青岛的小例子，青岛历史知识库小程序对城市历史文化进行了数字化记忆，具有非常好的历史特征，对新来的游客和城市居民都有很好的效用。同时，可以看到各个城市在通过数字记忆的方式，让博物馆活起来。

城市怎样可以动起来？通过城市时空演绎、时空顺序和时空交汇的方式，可以数字化建立智慧城市。整个智慧城市构建分为三个阶段，从第一个阶段工具式的数据及方案到第二阶段解决城市问题的方案，以及第三个阶段的高度互动和不断研发，三个阶段都说明技术在城市发展中起到的效用。提到西安都会知道西安的三个虚拟偶像，一个是城市地铁中非常温暖的心灵慰藉虚拟人唐淼淼；第二个是秦腔虚拟人；第三个是代表城市格调的虚拟人。虚拟人在整个数字文化和城市传播里面起到巨大效用。

怎么让城市活起来？无论是从传播角度还是从产业角度，以及消费和文化管理的角度，我们都会发现因为数字技术的出现，传播速度更广，传得更远，生产环节走得更快，消费更准，管理更加智能化。很多技术都会带来很大的发展，比如迈阿密通过NFT打造城市地标，而这已经成为全球非常具有影响力的迈阿密NFT地标。

实际上，在中国也有相似的例子。河南奇妙游系列让整个河南省的景区从网红走向了长红，从流量走到另外一个流量。从交易到运营，都是我们数字文化带来的城市兴旺和发展。城市的兴旺是指如何带来城市的消费、城市的经济发展。根据成都的数据，成都作为一个新兴消费城市，通过数字的发展带来了巨大效用。以西班牙小镇科尔多瓦为例，这个小镇通过庭院节的打造引来无数的游客，特别是把庭院节的美图、美景、美食放在网上以后。在2012年申遗时吸引了7万多人专程前往小镇，带来了经济的发展。

重庆是美食之都。通过有关重庆的VLOG，我也想去重庆吃东西。这同样是通过数字技术，给城市经济带来更多的发展。所以，城市的“化”是让城市可以活起来、动起来、兴起来。

如何提升城市软实力？

用什么方式可以提升城市软实力？我从四个角度加以分析。

第一，绘制城市生命周期图。一个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会下滑，这是规律。但我们能否在它成熟期的时候不断上扬？我觉得一定可以。用什么方式才可以？数字技术、数字科技、智慧城市，都可以带来城市不断的上扬与发展。所以，第一个策略是什么？各个城市要紧跟国家数据化的政策，制定地方的政策，成为打造中国式现代化的引擎。福州市出台数字文化政策带来了积极效用。同样，江苏省出台了很多非遗保护的政策，对非遗消费、非遗店面增长以及产业发展影响巨大。扬州市也有类似举措，为城市经济带来巨大发展。

第二，打造城市数字IP，打造城市名片。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城市名片，用什么来打造？现在数字IP是一种非常受欢迎的形式。比如说，武汉打造数字江豚，成果非常有影响力，很多年轻人很喜欢也很关注，扩大了武漢的品牌影响力和美誉度。我们团队在学术上证明了这个数字IP打造是非常有效用的，会对人们的认知起到很好的效用。

第三，提升城市中的数字素养。一个城市的数字素养增加可以很好地带动发展。我们团队从2019年开始做STEAM课程，过去三年没有推广出去，现在已经进入530所学校。这是第一个落户到香港进行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宣传的课程。我们今年要推广1000所学校进行素质素养教育，把文化纳入编程里面。

第四，重塑文化产业链的经济圈。由产业带动经济的发展，文化和科技的整合。我觉得有以下几个角度，要从应用端、数据处理端和核心支持端来完成。大家都知道近期的大运河公园以及数字大运河的概念。以数字大运河为题，打造“一云五端”展区，建立主展区、子展区和配套区，形成新的经济增长区域。首先，文化资源要具有创新转化设计特色。其次，要有数字要素。通过整合和高效利用，培养核心人才，树立品牌并进行文化数字的融资，最后，形成产业链，形成文化创意产业地位。

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民族发展最根本、最持久的力量，是民族灵魂。未来我们要打造好文化的“文”，建设好文化的“化”，让数字文化可以促进城市软实力提升，让城市的发展具有更好的数字内涵，在创新创造的路上我们一直向前。

（实习生单子轩据上海交大-南加州大学文化创意产业学院副院长薛可在2023青岛数字文化应用发展大会上的演讲整理，未经本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