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烟囱的少女（外一首）

湖南大学 何必

晚风期盼飞鸟，天际归还湛蓝。

她伏在窗口，犹如刚睡醒的猫

慵懒的目光，沿着曾经熟悉的小径

渐渐爬上烟囱的额头。

她回想起那些雪天，开始寻觅

盘旋郊野的烟，轧钢厂的背脊

云层遗落的糖，远山邮来的信

以及将暮未暮时分，懵懂的月。

然而，没有期待中的重逢。

是记忆脆弱？还是遗忘凶猛？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触向日日闪耀的晚星。

令她怅然若失的除了事物的消逝

还有和它们一同消逝的自己。

解释

是啊，光芒被黑暗捕杀，太阳披戴缟素

白色幻化为乌鸦，镜子上的裂纹变成花。

我开始怀疑前些天的大雪、彩票上的幸运数

星座的契合、蘸水的扑克牌，到底是真是假？

想象和偏见遮掩星星，你从多余的非议声中

打捞回答。那么该如何理解

伤感之人的故作沉沦

蒙面木偶的表演，并非失魂？

我目光中嵌入的失落而又黯然的纷纷

因为和你的对视打开蒙尘的门

是啊，那一瞬我笃定你是来救赎我的神

你见证过美狄亚的呐喊、阿弗洛狄忒的泪水

赫克托耳的背影、达芙妮的主动献吻。

你是命运的馈赠、最耀眼的星辰

湖中仙女的妹妹、东兰辛的黄昏。

然而，就像冬日马不停蹄地奔向另一个冬日

拒绝理解的你和人们一样也急着告别

你什么都没留下，除了希望的余烬

所以遵从某种浪漫的礼仪，我寄这封信给你

如题。我曾笃定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