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奋：皖南事变的幸存者

陈大平

让我们穿越时空，把日历翻回到1941年1月4日，还原当时所发生的事件。

1月6日，新四军军部及所属皖南部队9000余人奉命北移，行军至皖南泾县茂林地区时，突遭国民党军7个师8万多人的伏击围攻。新四军指战员血战7昼夜，终因众寡悬殊，弹尽粮绝，除2000余人分散突围外，大部分牺牲，少数人被俘。陈啸奋是极少数幸存者之一。

陈啸奋，原名陈良樾，字孝棻。1917年8月24日出生在浙江省浦江县兴仁乡（现为诸暨市马剑镇上和村）。少年时离开家乡，远赴舟山定海中学勤工俭学，中学毕业后，被刘鸿生在上海的公司总部聘用。1935年1月，陈啸奋与同事周山、乐时鸣、忻元锡、胡世奎等进步青年，自费创办了名为《微明》的进步刊物。同年底，北平爆发一二·九运动，全国掀起了抗日救国高潮。陈啸奋与周山、乐时鸣等人参加了上海市各界爱国民众组织的集会游行，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高喊口号，不幸被巡捕打伤。

1937年7月，抗战全面爆发。年底，陈啸奋在上海正式参加了革命。1938年12月，他与一批抗日救国青年奔赴皖南参加了新四军，并将自己的名字“孝棻”改为“啸奋”，以示呼啸奋起与敌寇血战到底的决心。翌年12月，陈啸奋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一直在新四军军部工作。

在皖南事变的突围中，陈啸奋根据军部领导的指示，为缩小目标采取分散分头突围策略，各自寻找地方武装和党组织。不料一下山，陈啸奋与几名战友被俘。在监狱关押期间，陈啸奋沉着冷静，没有暴露真实身份。国民党军审讯人员问他干什么的，陈啸奋回答：连里文书。审讯人员看他文质彬彬，就命他写几个字，陈啸奋拿笔写了几个字，审讯人员交给了国民党军的一个團长，这个团长看后表示满意，并说：“读书人干什么不行，非要跟共产党瞎混，团里正好缺文书，愿意干的话就留下。”为了等待时机，陈啸奋答应了下来，白天应付工作，晚上陪团长打麻将，以麻痹对方。同时，他结识了一位在团部军需处任职的同乡，在同乡的帮助下，他用打麻将赢来的钱换成银元，并准备了一把折刀，又利用文书工作上的便利，在空白信笺纸上偷盖了团部印章。一个春日的深夜，陈啸奋在老乡军需官的帮助下，顺利逃出了军营，躲藏于深山之中，伺机再远逃。由于人地生疏，山路又不熟悉，在山里转来转去，始终无法逃出国民党军队的控制区，不幸又被地方国民党军抓住，陈啸奋再一次被关进了监狱。国民党守军知道其真实身份后，对他进行了严刑拷打，逼其“悔过”，遭到陈啸奋的拒绝。接下来就是灌辣椒水、压老虎凳等酷刑，陈啸奋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不久，他被敌后武工队劫狱营救了出来。通过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他辗转千里，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苏北盐城，担任重组新四军军部军法处总务科代科长，后担任苏北抗日根据地阜东县保安处处长。为准确掌握根据地周边日军和国民党军队的布防及活动情况，陈啸奋与其战友吴生平（共产党员、红军干部）假扮夫妻（后经组织批准正式结为夫妻），不顾生命安全，经常深入村庄秘密联系地方党组织，了解核实敌情；潜入日伪顽军沿线防区侦察，掌握敌情，及时上报给组织。

（责任编辑孙月红）